第五十九章 明修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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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水,幽幽暗暗。

    严冬走出营帐,在昏暗的火光下,慢慢的踱行。

    “将军!”

    “将军!”

    巡逻的士卒不时向严冬问候着,虽然不住的点头,但是严冬的目光,却是一直盯在地上,视线随着步伐而移动。

    不知不觉之中,严冬已经走出营地,来到了济水河畔。

    月光洒在水中,月色随微波荡漾,耳畔那潺潺的流水声中夹杂着冰层消逝的坠落。

    抬眼望去,对岸灯火微醺。只是由于叛军营地距离河岸还有一里,看得并不清澈。回身看去,就连自己的军营,在夜色中也显得有些朦胧,

    此时的严冬略微有些乏困,但是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安心,这才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

    今日过去,距离军令状的期限,就又近了一天,自己必须尽快的想法设法,攻破济南郡。可是严冬的脑海中,虽然杂乱了各种各样的计谋,却没有一计能够解决自己现在的困境。

    河水中磷光闪烁,不时冷风袭来,严冬浑身一颤,身上的热血冷却,丝丝刺骨寒意沁入甲胄,让人忍不住一阵哆嗦。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气息随之而入,此刻,严冬由内到外,皆是冰凉,但是他并没有避寒而去,而是站在原地,任凭这风刺入体内,这寒冷,肆虐身体。

    冷静,严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之前的一切杂念,全都抛弃,然后再慢慢地思索,只有这样,他才能顺着那脑海中隐隐的线索,想出最好的方法。

    夜袭,不行。

    绕路而直击临淄,不可为。

    强攻,更是难上加难。

    .........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严冬的脑海中不断的徘徊着,然后又都一点点的被弃置。

    阵阵寒意从脚底蔓延而上,严冬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不断的否定着自己的设想,严冬心中有些气恼,这也不行,那也不对,那自己究竟该如何,才能攻破济南郡,大败眼前的叛军。

    大口的喘息着,一阵阵冰冷涌入体内,严冬仰头,望向夜空,月色如常,星光隐隐。

    不能这样,自己必须要想出办法,可这办法,到底是什么呢?如何历史上的名将,遇到自己这样的情况,又该如何?

    孙膑,白起,项羽,韩信.......

    一个个名将的传记在严冬的脑海中闪过,他要找,他要从这些名将的生平中找出和自己相似的情景,看看他们是如何做的。

    孙膑,围魏救赵,略微有些相似,他和自己现在一样,都是时间紧迫,可是孙膑当时情形,比自己稍好,而且自己也不能直袭临淄,逼迫谷封平前去救援。

    白起,不可为,白起身后有强大的秦国坐镇,兵力强盛。虽然自己身后也有大汉,但是大汉此时去帮不了自己,而且现在己弱敌强,情形不符。

    项羽,破釜沉舟,以力破之,自己倒是能够激励士卒,可现在对面的是青州叛军,就算能够大胜,那也是惨胜,自己根本没有援军,无法继续收复青州,说到底还是失败。

    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恩?倒是有些可取,自己可以命令大军继续驻扎在济水河畔吸引叛军大营,悄悄的带万余精兵离去,可是然后呢?哪里又是自己的‘陈仓’?

    陈仓,陈仓,哪里是自己的‘陈仓’呢?

    严冬心中不断的想着,目光越来越坚毅,他确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自己要使用的计谋。只是这陈仓,有待定论。

    长出了一口气,严冬望向对岸的叛军大营,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转身,严冬迈动着冰冷的步伐,返回营帐。

    一夜过去,严冬早早的起身,巡视大营,然后下令,五千士卒前去砍伐周围的山林,收集木材,准备架桥渡河。

    此令刚下,童颜就找到了严冬:“将军可是要渡河?”

    “正有此意。”严冬笑着答道。

    “将军,此举不可为!”童颜很是郑重的抱拳。

    “童将军之意,本将军明白,暂且尊令即可。”严冬也不解释。

    “哎!”童颜愤郁之下,甩手就走。

    这一幕,被不远处准备前来询问的高其昌和姚景看到。

    “军师,你说,严将军是真的要渡河?”高其昌紧皱着眉头。

    “也许吧。”姚景也拿不定严冬的打算,只是在他的印象中,严冬不像是这样一个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几战连胜,一直活到现在。运气?姚景从来都不相信。而且就算是运气,这运气也只会给有准备的人。

    青州大营,谷封平得知严冬派人去砍树准备架桥渡河,不由得冷笑,这严冬,肯定不会这般简单,一定又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只要自己坚守大营不出,任你计谋再诡异,再多端,又能如何。

    又是一日过去,谷封平期间曾到河畔看了对岸大营一眼,见不少士卒热火朝天的砍伐周围山林,目光中更是透漏出鄙夷。

    傍晚时分,李炳德来到平王府,不过这一次不同以往,他是主动前来,他要和平王商量一件关乎青州命运的大事。

    看到李炳德进来,刘洪起身笑道:“本王可是早就盼着李将军来了。”

    自然明白平王话中的深意,李炳德拱手道:“末将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与王爷相商。”

    笑容收起,刘洪脸上带有些许不悦,他很清楚,李炳德一定明白自己刚才话中的含义,可是他竟然还是避而不谈,这让刘洪有些气恼,自己千方百计的拉拢李炳德,可以说荣华富贵,自己能给他的,都给了,可是现在,李炳德还是不为所动,不投靠自己。

    “李将军座下来说话。”刘洪又是露出一丝笑意,李炳德乃是一员大将,自己想要守住青州,有所作为,就必须拉拢住李炳德。

    “多谢王爷。”李炳德顺势做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王爷,派遣谷封平谷将军前去镇守济南郡,与严冬对峙,只怕不妥。”

    看了李炳德一眼,刘洪好奇而又漫不经心的问道:”李将军与谷将军有碍?“

    “并无。”李炳德摇头。

    “那李将军此言,所为何故?”疑惑着问道,刘洪盯着李炳德。

    眉宇稍稍微皱,李炳德心中一叹,平王刘洪,要说也算是一个有才干的人,可是在李炳德看来,刘洪太工于心计了,让他有些忌惮,不,不仅仅是忌惮,而是不安心,不放心。

    自己投靠一个连秉性都不知道的人?想想,李炳德都觉得可怕,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处,就会被平王给出卖,而且还有可能因为一些小事,无缘无故的就会恶了平王,偏偏平王还不开口说明,记在心里,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将之前的事情全部清算。

    正是因为心中的不安和忌惮,所以李炳德一直没有真心投靠刘洪。对于刘洪的拉拢,也视而不见,或者装疯卖傻。

    就像现在,自己绝对没有出于私心,可是刘洪偏偏想到了这些,甚至李炳德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开口说与谷封平有碍,说不定平王会直接将谷封平罢黜,以此来作为自己投靠他的礼物。

    心中的思索让李炳德犹豫,自己是不是来错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之前的想法就要说出来,都则岂不是白来了一趟:“王爷,谷将军非严冬之敌,最适合驻守济南郡的,乃是陶州弼陶将军。”

    沉默,刘洪目光注视着李炳德,片刻之后,语重心长道:“李将军,在本王的心中,最适合驻守济南郡的人选,是李将军啊!只有李将军驻守济南郡,本王才放心!”

    刘洪感慨而遗憾的样子,让李炳德心中一动,在这一刻,他甚至有一种将遇良主,慷慨赴死的冲动。但是这丝冲动很快的又被李炳德压下来,他十分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自己的良主,也绝非刘洪这般样子。

    “王爷之情,末将心领了,但是奈何末将心有忧虑,无心沙场,还请王爷另择名将。”李炳德叹息着说道。

    “哎!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李将军就是本王心目中的名将,还请将军再三思怵啊!”刘洪也不强迫,因为他刚才看到了李炳德那恍惚间的触动,这就证明,这些这么多时日一来的努力,不是白费的。只需再过一段时间,李炳德肯定会为自己所用。

    “多谢王爷厚爱。”李炳德起身拱手,说道:“还望王爷三思末将刚才之言。”

    “本王会考虑的,不过,陶将军新败,会接受吗?”刘洪有些疑虑。

    摇头,李炳德沉声道:“王爷,严冬逃离青州一事,怨不得陶将军,即便是末将前去,只怕所为也不如陶将军,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陶将军已经做得够好了,只可惜上天还不想收了严冬的性命罢了。”

    刘洪沉思着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一次怨不得陶州弼,还真是那个严冬福大命大,竟然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想到此,刘洪脸色有些难看,那报信之人,不但没被处死,而且还杀了一个都尉逃了,真是让人恼火。

    “李将军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慎重的。”刘洪开口说道。

    “那末将就先告辞了。”李炳德拱手,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