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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的时候,窦海站在军营和城阳郡城之间的空地上,周围灯火围绕,一个个士卒点这火把,聚集在窦海的面前空地上的四周,而在空地中央,则是几十名被绑束的城阳郡士卒。
窦海的身边,王希合与张恪都站在那里,不过,王希合脸上虽满是可惜,但是眼神中却毫无怜意,倒是张恪又是开口道:“窦将军,他们也是一时换乱,乱了阵脚和分寸。”
“张郡守,此值战事,不同往日,不杀这些人,如何向我死去的那些士卒交代。”窦海不悦的瞪了张恪一眼。
大步上前,窦海来到空地处,大喝道:“将士们,我窦海,不是不通人情之辈,但是军中无戏言,军令如山,我窦海绝不允许阵中有如此贪生怕死之辈,竟然为了自己的性命,将其他士卒的性命于不顾。这些人不杀,何以平息那些死去的冤魂,这些不杀,何以证明军令如山。”
环顾四周,窦海的眼神特别是看过王希合与张恪,然后冷哼着,大喝道:“给我杀!”
“将军,我们不敢了。”
“饶命啊,将军,我真的是一时糊涂了。”
.........
被捆绑的士卒们哭喊的求饶着,但是窦海的眼神依旧冷冽,愤喝道:“杀!”
“噗嗤!”“噗嗤!”“噗嗤!”.......
顿时,屠刀立挥而下,十几颗头颅散落于地。
周围的士卒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然而他们心中,有升起几丝冷酷的想法,这些人,死的活该,正是因为他们,才死了那么多同伴。
可是人群中,张恪绝不这么想,他甚至觉得,正是面前躺在地上的这些人关了城门,绝了那些士卒的逃跑的念头,才让他们鼓起勇气,和敌军背水一战。这些人,死的有些冤枉。
处决过以后,士卒散去,城中百姓已经为他们建好了帐篷,正在赶建栅栏。
窦海看着王希合与张恪,拱手道:“两位,战报的事情就有劳了。”
“窦将军放心。”王希合抢先赔笑道。
张恪瞪了王希合一眼,然后朝窦海点头。
窦海回到营帐,听完副将禀报的伤亡,脸色阴冷起来,只是那么两刻时间,竟然伤亡其千余人,死者更是达到了五千余人,自己带来了两万士卒,一下子就伤损了三分之一。
挥手示意副将出去,窦海坐在桌子前,愣愣的看着身前的纸张很久,这才开始动笔。
城阳北方几十里之外,严冬正率领着期门骑军就地休整,昨夜一战,可以算得上是一场成功的夜袭,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仍旧有百余骑士卒没有出来,或者说,他们走散了,并没有与严冬等人汇合。
“将军,昨日一战,实在是太痛快了。”赵铭有些激动的说道。
“切莫大意,那些人,一看就是还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严冬语重心长的说着,为将者,最忌的就是骄傲自大。
“末将记得。”赵铭拱手,郑重的说道。
“周围的大户已经找过了吗?”严冬出声问着,他们身上携带的口粮已经所剩无几,特别是昨夜又大战,口粮消耗的更是快了几分,今晚再找不到粮食,他们可就要饿肚子了。
“找了,方圆十里内,最大户的乃是一户姓胡的人家,而且他们也同意为我们烙制口粮。”赵铭高兴的说着。
“哦?这是为何?”严冬纳闷起来,虽然现在是战时,一切都以士卒为重,但是即便是青州的将领想要从哪些大户人家中搜去;钱粮也是不易的,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同意。
“不知晓,不过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只要稍有异动,立刻杀了。”赵铭又是沉下脸来。
点头,严冬算是认可了赵铭,出门在外,食物,水,这些都是易于动手脚的东西,不可不防。更何况严冬所带领的还是一支深入敌后的骑军,更是要小心谨慎。
想了想,严冬觉得有必要见这户人家一面,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想法。
中午时分,严冬来到了这户人家,不过,说是大户,像是有些低看了这户人家,虽然府门不是很大,可是那院墙,却是向两侧延绵很远。
而且这周围几里内,只有这一户人家,根本没有其他人。
下马,严冬正准备走进胡府的时候,一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为首者那是一稍年长的中年人,他见到严冬,忙上前笑道:“草民胡禹岩见过严将军。”
“哦?你这么知道是我?”严冬好奇的盯着眼前的胡禹岩。
也不退怯,胡禹岩依旧笑道:“胡某在外行商多年,严将军之威名,已经散布中原,威扬四方,敢问这天下,如今还有谁不知严将军之名。”
“呵呵,你这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严冬笑着说道,没有被胡禹岩一番夸赞所迷昏了脑袋。
“实不相瞒,胡某在临淄还有些关系,得知严将军可能来我城阳,一开始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严将军真乃英豪。”胡禹岩又是一番暗捧,然后忙道:“您看,是胡某怠慢了,严将军,咱们进去说话。”
“也好!”严冬说着,在胡禹岩的陪侍之下,走进了胡府。
一进胡府,一股股热浪袭来,整个府中,满是临时搭建的土灶,一口口大锅蒸腾着。一个个下人忙碌着。
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严冬来到了正堂。
待闲散人员退去,严冬也试探,直接问道:“不知道胡老爷为何要帮助我等?”
没想到严冬这么直接,胡禹岩一愣,旋即笑道:“我要说我心思大汉,严将军肯定不信,不过,在下确实不看好平王。只是因为家在青州,不得已而为之。”
“哦?难道胡老爷就不怕被平王发现?”严冬亦是笑着问道。一双眼睛确实盯着胡禹岩。
“怕,当然怕,不过在下并非短视之人,而且在下更看好将军,严将军到现在未尝一败,胡某又岂能不信。”胡禹岩笑答。
“如此说来,那就多谢胡老爷了。”严冬起身,笑着拱手。
“严将军,家父已经准备了酒宴。”见严冬要告辞,胡禹岩的儿子胡生连忙上前说道。
“不必了,军中还有要事。”推辞着,严冬拱手道:“告辞了。”
“我送您。”胡禹岩上前相送。
送走严冬后,胡禹岩和儿子胡生来到书房。
“父亲,这个严冬太不识抬举了。”胡生不悦的说道,他们胡家,虽然声明不显,但是在青州,甚至附近几州,没有一个人敢小瞧,可是这个严冬,竟然不顾自己的挽留,直接就走,真是不识好歹。
“这样的话,以后少说。”胡禹岩瞥了自己儿子一眼。
“我就是看不惯他,要不,我们派人去告诉平王吧,说不定,平王一高兴,还能再次高抬我们。”胡生兴奋的说着。
“啪!”
胡禹岩拿起书,直接砸在了胡生的脸上。脸色阴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呆愣着,胡生脸上生疼,却是不敢用手去揉,他低着头,有些害怕的不敢看向自己的父亲。
“蠢货,我以前怎么说的?”胡禹岩气恼的低喝。
“您说行商之道,要从长远考虑,不能因为一时之得失而得罪权贵。”胡生连忙穿着气说道。
“哼,那个严冬,前途不可限量,你竟然想着去得罪他,难道想要我们胡家被灭满门吗!”胡禹岩冷冷的盯着胡生,然后低声道:“这样的人,你没有把握杀了他,就不要得罪,但是你觉得就算将严冬的消息告诉平王,严冬就一定死吗?”
“这里是青州,难道只有五千骑军,能做什么。”胡生低声嘀咕,显然有些不服气。
“蠢!”胡禹岩有些愤怒的盯着自己的儿子,又是喝道:“蠢不可及。”
“你真以为严冬就放心我们?你没看到周围的士卒?你以为他今天来干什么?!”胡禹岩低喝着,作为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低调而且成名多年的商人,胡禹岩见过太多的事情,也经过太多的事情,他绝不相信严冬就会这么的放心自己。
“他不就是怕我们再口粮上动手脚吗。”胡生还是有些不服。
“哎!”胡禹岩一声长叹,闭上了眼睛,无奈的说道:“他今天来,是要看我的,如果稍微表现出犹豫,那我们胡家,就没了。”
“看您?严冬不会这么狠吧。”胡生心中有些担心的说道,他被自己父亲的言论吓到了。
“你还是不懂啊,这世间,一切都是假的,古往今来,那么多的英雄好汉都折戟沉沙,为什么?人心!想当初,汉高祖较之项籍,差距何止百倍,为何最终称帝,就是因为人心,韩信用兵如神,为何之后又惨死?不是聪颖,不是力能扛鼎就能称霸天下,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能够看穿周围的一切。”胡禹岩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胡生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哎!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光宗耀祖,只要能够传宗接代就罢了。”叹息着,胡禹岩挥了挥手。
“我先告退了,父亲!”胡生低着头,退了出去。
看到儿子那个样子,胡禹岩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