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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将军府并没有设置在许昌,而是在古战场牧野,这是左思成到达豫州后才下令分开的。虽然离开边疆,远离了战场,但是左思成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战场上的日子。
“让开!让开!”
“快让开!”
夜晚,一行人快马扬鞭,奔入了牧野,直朝将军府而去。
“什么人!竟然在将军府撒野!”
侍卫们抽刀,警惕的防备着骑马冲来的几人!
“吁!”
来人翻身下马,大步向前,喝道:“圣旨到!豫州将军府将军左思成接旨!”
在侍卫的目瞪口呆之中,来人闯进了将军府,直奔正堂而去。
“将军!将军!”
余则连忙敲响了左思成的房门。
“何事?”左思成打开门,看到余则匆忙的样子,不悦道:“凡事切莫慌张!”
“将军!圣旨到了!”余则焦急的说着,将左思成的话抛在了脑后。
“圣旨?”左思成面色凝重,转身更衣,说道:“你先去陪几位大人,我马上就到!”
“是!”余则又急忙而去。
更衣,披着甲胄,左思成有条不紊的走出了房门。对于圣旨的来意,左思成已经猜到了。
“陛下有旨,豫州将军府将军左思成,即刻前往陇西接管北上大军!”说完,来人又道:“左将军,恭喜了!”
“多谢了!”左思成并未显得多高兴,他知道,北上大军,绝不会是那么简单,否则洪武帝也不会再次启用自己。“余则,带几位大人下去喝茶!”
“不用了!我们还要赶回京城!左将军,事情紧急,您也赶紧上路吧!”来人说着,带人出门,又骑马奔驰而去。
“恭喜大人了!”余则兴奋的说道,他是左思成的亲卫,当初在寿春就是如此,他十分清楚左思成内心所想,同时这也是自己内心所想,战场,才是他们的归宿!
“余则!派人去通知夫人,我们即刻就出发!”左思成说着,走出了将军府,带着自己的亲卫,头也不回的,奔出牧野,直朝陇西。
敦煌,何为平皱眉看着手上的飞鸽传书,映着火光,何为平看了又看,这才确认信上印刻确实是太尉府和玉玺所制。
“难道凉州的情况真的这么危急?还是有其他意图呢?”何为平沉思,调走两万飞骑军,对于自己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何为平要思索洪武帝这样做的意图,身为臣子,特别是像他这样领军在外的将军,最重要的,不是打仗如何,而是,是否得到天子的信任。
人常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但这在何为平看来,全是胡扯。如果一个将军擅自更改天子以及太尉府的命令,即便你打了胜仗,也会遭天子和太尉厌恶。这仗打胜了,是天子等人有错?还是你太英明神武了?
所以何为平一直很注重和大臣宦官们来往,只有他们不断的在洪武帝耳边为自己说好话,自己也才能一直统领重兵,驻守敦煌,不让匈奴迈进中原一步。
“罢了!这些还是等何为的消息吧!”何为平心叹,不由想起了何为,说来也是,两人名字几乎相同,只不过自己比何为多了一个平字,正是因此,两人相交甚好,很多时候,何为都会派人来提醒自己。
“来人,把那勇给我找来!”何为平朝门外轻喝,他已经想好了,派麾下的副将那勇带着两万飞骑军,前往张掖,等待调令。
这一夜,凉州边城灯火通明,而在中原各个将军府,亦是如此,无数士卒被连夜叫醒,不待休整,直接奔赴陇西。
长安城外,二万羽林军和一万期门军整装待发,马坤和张柏回望城门,向几位皇子和太尉告辞,而后相视一眼。
“出发!”马坤下令,扬鞭而起,顿时,一根根火把浮动,在黑夜中就像是一条火龙蜿蜒前行!那声声震动大地的马蹄,就是火龙仰天的咆哮。
“校尉!今日一战,伤亡惨重,士卒能战者只剩下二百五十九人,其中一百人还是东门那两屯人马!”汇报伤亡本来不是陈百强的事情,但是各个军士都要镇守城门,他不得已承担了此任。
“百姓伤亡如何?”严冬虽然坐在军营中,面色疲惫,可是心跳依旧飞快。
“无法统计!”沉重的说着,陈百强心中也不是滋味,他下午跟随严冬在西门厮杀,正是因为百姓的加入,才得以守住西门。
“那就通知富春山和城中大族,让他们统计,待战事完毕后,再做抚恤!”叹气,严冬现在已经是身心疲惫,他很想好好的休息一番,可是他不能,作为定中最高的官员,掌管定中大权的他,还不能休息。
“报!”张彻跑了进来,经过两天的调理,他已经恢复过来,回到了严冬身边。“校尉,刚才崔府的士卒禀告,封堵的地道有动静。”
急忙起身,严冬喝道:“带领亲卫,随我前去!”
当严冬来到崔府,慕清和李姝也都紧张的在远处观看着,严冬朝两人点了点头,走进了假山,来到了地道内。
岔口处,士卒见严冬到来,忙上前道:“校尉,就是通往城外的那条地道,大约酉时,就隐约传来稀疏的挖土声!”
“可以确认是胡人吗?”严冬眉头紧皱,难不成,这条地道,被胡人发现了?或者是崔万山直接告诉了胡人。
“不太像,声音很小,而且断断续续的,人应该很少!”士卒谨慎的说着。
“砸开!”严冬冷声,他要确认,地道中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是胡人,那就直接杀了,然后将整个假山都砸塌,彻底将地道掩埋,可如果是汉人,或者就是韩风三人,他正好问问,城外的胡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士卒稍作迟疑,拿起大锤,就朝新泥印处砸去。
“嘭!嘭!嘭!....”
“哗啦!哗啦啦!”
“呸!呸!什么情况?”杨泽吐着落入口中的泥土,气愤的大喊着。
“哈哈!我们得救了!”韩风则是大笑起来,满脸的欣喜。
“你疯了,这地道都要塌了。”杨泽有些恼怒的朝韩风大喝,握着钢刀,又是朝泥土挖去。
“嘭!”
又是一声沉闷,地道抖了三分,漫天尘土掉落。
“蠢货,是外面在砸墙,快!快挖!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韩风见杨泽还愣在那里,直接爬上前,抢过钢刀,就朝前方挖去。
“嘭!哗啦!噗!”
洞口被砸开,烟尘四散,严冬等人后退,士卒们拿着刀枪,将洞口围了起来。
韩风见到光亮,心中一喜,忙爬了出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是我,韩风,是我!”韩风忙又爬起,一动不动,生怕被士卒们给杀了。
“韩掌柜!别来无恙啊!”见韩风一身是土,狼狈的样子,严冬冷笑着。
“咳咳!还...咳!还有我!”这时,杨泽也爬了出来,讪讪的开口,一阵的咳嗽。
严冬打量着两人,说道:“吴兴呢!”
“死了!”韩风喘气说道,在地道了闷了两天,他终于又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
“你们杀了他?”严冬沉声。
“没有!不是我们杀的,是地道塌了,吴兴被埋了!”杨泽急忙解释,杀人那可是大罪,真要按在他的头上,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地道真的塌了?!”严冬皱眉,看向两人。
“塌了,真的塌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再回来。”杨泽欲哭无泪,本以为能够逃出定中,结果还是被迫返回,而且在地道中困了两天,这两天,他们几乎没有喝过一滴水。吃过一口饭,这对于平日里大鱼大肉的杨泽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来人,把洞口再堵上,这一次,一定要堵严!”严冬下令,瞪了一眼杨泽和韩风,喝道:“将这两人给我押进大牢,明日交给富源村和魏青松等人处理。”
“是!”士卒们领命,上前就要将韩风和杨泽带走。
“不要啊!不要啊!严校尉,我不想死啊!我不想受他们折磨啊!严校尉,你就饶了我这一次,我将全部家当充公,以作军资,真的,不论定中的还是云州,我的财产全部交给定中军营!您就放了我这一回吧!”杨泽跪在地上,大哭起来,他十分了解边城权贵们的手段,很多事情,这些权贵根本就不去县衙,而是自己处理。
想到自己曾经用在别人身上的手段,会被用在自己的身上,杨泽真的崩溃了。
严冬冷哼,看着杨泽,根本没有一点怜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不是士卒们镇压,让魏青松他们和富源村打起来,恐怕定中第一天,就城破了,那时,又要死多少人。
转身,严冬准备离开。
“严校尉,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这时,韩风开口,面色凝重却是没有一丝的慌张。
严冬冷笑,迈起步伐,根本没有回头。
见此,韩风忙道:“这个秘密,可是关乎定中安危,说不定在城破的时候,还能救你一条性命!”
虽然没有转身,但是严冬停了下来,毫无疑问,韩风的话打动了自己,关乎定中安危,城破时救自己的命。严冬很好奇,是什么秘密,让韩风说出这样的话。
看到严冬停下来,韩风心中也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严冬是一个固执的人,听不进自己的话。深呼几口气,韩风沉声:“我知道,富源村肯定还有其他离开定中的办法。否则他们不会来定中的。”
摇着头,严冬也在思索,毫无疑问,富源村一定有自己的秘密。开口,严冬说道:“那是富源村的秘密,还不够!”
“咝!”韩风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严冬那么难缠,只好继续说道:“我知道他们还有其他的通道,崔万山曾经跟我提过,富源村在定中修造了十几条地道,除了废弃的,现在能用的,至少还有五条。”
“具体的位置!”严冬心中发冷,还有五条地道,这要是被胡人知道,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破定中,想到这里,严冬不觉对富源村的印象又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