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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咬着牙齿,严冬的拳头狠狠的捶在垛口上,心中满是后悔,他后悔自己因为一时的得失,放符波回去。
“你竟然敢带着鲜卑人来攻打定中,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怒火燃烧,严冬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被符波给骗了。
马蹄不住的前行,符波的心越来越冷,他看到了严冬,更看到了严冬目光的怒火,不住的稳住心神,符波回望着严冬,眼中露出一丝杀气。他要告诉严冬,这一次,他是来报仇的。
“拿弓来!”大喝着,严冬伸手,只见一个士卒连忙取下自己的铁弓,交给严冬。
左手举弓,右手搭箭,严冬瞄准着符波,弓弦张满。
“嗖!”
“啊!”
箭矢呼啸着,钻入达亥的肩膀,顿时一声惨叫,达亥趴在马背上,痛苦的大叫。
达达和符波都吓了一跳,战马也是一惊,仰首抬蹄。
气愤的,达达瞪向严冬,大喊道:“汉人,是个汉子,就下来和我一比高下。”
符波心中发冷,看着严冬,不觉喉结蠕动。
“哼!”一声冷哼,严冬不理达达,目光直视符波,大喝:“符波,下一次,就是你!”
“可恶!你给我下来。”见严冬不理自己,达达更是大怒,疯狂的朝严冬大吼。
符波不敢回话,心有余悸的呼吸着,他绝不怀疑严冬的话语,因为刚才,他分明看到严冬的箭矢是瞄向自己的,只是在射箭的一瞬间,严冬改变了方向。即便如此,箭矢还是刺入了达亥的肩膀。
转身,严冬径直朝城下走去,叮嘱任东:“让士卒们打起精神,万不可松懈大意。”
“是!”任东回着,想送严冬下去,却是被拒绝了。
胡人大军兵临城下的消息,几乎瞬间就传遍了定中,此时的大街上,没有一个百姓,严冬带着自己的亲卫,朝军营一路狂奔。
“符波,他是谁!”见严冬理都不理自己,径直离去,达达几乎都快要疯了,在鲜卑,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绝对是侮辱。
“严冬,定中的校尉。”符波轻声答道,调转马头,回到人群中。
“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达亥捂着肩膀,愤恨的说着。
“滚!你又没死,蠢货!”达达破口大骂,阴沉着脸,回到队伍中,下令:“退后一里,安营!”
无数声响传达着达达的命令,很快的,鲜卑人又缓缓后退,距离定中稍远后,这才安营扎寨,忙碌起来。
城外热火朝天,城内一片凄冷。
严冬来到军营,看着一队队士卒已经披甲待阵,严冬点了点头,将几个军士聚在屋子内。
“本来想让你们休息一下,可是时不我待,胡人已经来到定中城下,看架势,今天可能不会进攻,可是我们也不能大意。”严冬略带歉意的说着,看着眼前的几人。
潘奕,陈明冲,钱裴,李修山,左铭。
这几人,都是昨晚忙了一夜,也就上午休息了一会儿,本来严冬打算让他们晚上再起来接替城防,可惜计划跟不上变化。
“校尉放心,一上午的休息,够了。”钱裴说着,其他几人也都是点头。
严冬欣慰的出了口气,又正色道:“由于增援的一校人马军士损失过多,我决定重新编制一下定中的士卒。”
听到此,一屋子人都来了精神。
“潘奕,陈明冲,你们还是带领自己的军屯,为定中第六屯,第七屯。而剩余的三个屯,空缺的军士,分别由罗玉柱,邢斌,张宗颜担任,为定中第八屯,第九屯,第十屯。”
罗玉柱本来还纳闷,一屋子的军士,叫自己一个卒长来干什么,没想到严冬竟然提拔自己做军士,心中满是激动,罗玉柱忙行礼道:“谢校尉。”
而邢斌和张宗颜也是连忙答谢。
“提拔你们,是因为你们作战勇猛,在接下来与胡人的厮杀中,你们一定要奋勇杀敌,报效天子。”严冬严肃的说着。
“是!”
李修山,潘奕等人也都是郑重的应答。
“潘奕,你率领六屯,即刻前往西城门,和任东一起,务必力保西城门不失。”严冬下令们开始部署城防。
“属下遵令。”潘奕领命,朝众人点头而去。
严冬接着道:“陈明冲,你带领七屯,前去北城门,与左铭的二屯汇合。死守北门。”
“是!”坚定的答着,陈明冲也大步走了出去。
“钱裴,罗玉柱,你们带领三屯和八屯,前去南城门,让南城门的人马,和各自军士汇合。”
“是!”“是!”
钱裴和罗玉柱一同离去。
“冯义贞,李修山,你们二人带领各自人马去东城门。”
严冬说完,冯义贞和李修山也领命而去。屋子内,只剩下邢斌和张宗颜。
“你们两个,就呆在军营,听候我的消息。”严冬说着,脑袋有些沉沉的。
“校尉,我想杀敌。”邢斌上前,面无表情。
“我知道,苗校尉的死,对你冲击很大,你放心,那么多胡人,就怕你没有力气将他们杀光!”严冬安慰着。
“是!”邢斌咬牙,不再言语。
张宗颜却是担心道:“校尉,我成为军士,那您的安全怎么办?”
“呵呵!在定中能有人杀了我吗?放心,我叔父会在我身边的。”严冬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个下去吧,熟悉一下士卒,再休息一会儿。”
军营的事情解决完毕,一队队士卒从不断的涌出,朝四个城门而去,严冬也是骑马奔驰,来到了县衙。
“严校尉?胡人真的来了?”严冬一进门,徐虎就担忧的问道。
“是啊!至少上万!”严冬也有些发愁,这么多胡人,到底该怎么防守。
“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来之则安之吧。”谢雨生轻笑,可话语中多少有几丝无奈的意味。
“我来县衙,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必要的时候,衙役们也要上城墙防守。”严冬说出来意,其实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严冬也只是提醒一下罢了。
“这是自然的。”徐虎点头。
谢雨生却是思索道:“仅仅衙役还是不够的,我觉得,应该将城中的壮年分派到每个城门,让他们帮着运送物资军需,这样也让他们心中有个准备。否则今后贸然上城防守,效果不佳。”
“这样也行!”谢雨生的建议很是在理,严冬又说道:“这样吧,一半的衙役带着壮年在城墙下运送东西,另一半的衙役负责城中治安。特别是那几波人,一定要严加看防。”
三人商量着,天色不觉暗了下来。
城东,韩府偏厅内,十几个人坐在那里,一个个面色严峻。
“韩老头,我们知道定中危险了,可是现在胡人已经来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等死了!”杨泽叹气的说着,他本想近几日就去内地的,可是没想到胡人来得太快了。将自己困在了定中,他知道,这屋子里的人,大多都有和自己差不多的想法。
“就是韩老头,你叫我们来,到底什么意思啊?”吴兴也是丧气的说道。
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韩风冷笑道:“哼!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一个个都是逃难的呢!”
“呵!韩老头,你也别说风凉话,好像你就比我们好多少似的。”杨泽有些恼怒,韩风将他们这些人聚集起来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来。
“呵呵,我叫大家来,可是为了大家性命着想。”韩风得意的笑着。
“哦?你有什么办法离开?”吴兴一双眼睛盯着韩风。
“他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投靠胡人。”杨泽不屑的说着。
听到杨泽的话,韩风脸色有些狰狞,投靠胡人,可以说是韩风的把柄,当年吴振升死守定中,而韩风,则是投靠了胡人。在得知吴振升死后,韩风这才又悄悄的返回了定中。
“闭嘴。”韩风大喝,急忙说道:“你们还知道以前的富家吧。”
见韩风转移话题,杨泽更是冷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富家挖了地道吗。这地道确实有,崔万山的宅子就是原来富家的,他就是通过地道逃的,可是现在宅子在严冬的手里,你敢去吗?”
“你!”指着杨泽,韩风大怒,而后深吸几口气,说道:“哼!你知道什么,定中城,可不是只有崔府那一条地道。”
“还有?”吴兴惊呼,大喜的向众人看了一眼。
韩风看到众人惊喜的表情,得意的说道:“何止,定中一共有三条地道,一条在崔府,一条在秦丰镖局,一条在城南。而现在最可靠的,就是秦丰镖局。”
“秦丰镖局?”杨泽皱眉,说道:“秦丰镖局现在是富家人在那里住,你能怎么办?”
“哎!你!你真是愚蠢,富家人怎么了?在这定中,除了军营和衙门,还有谁是我们不敢动的。”韩风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哼!我虽然也很想活命,但是我宁愿被胡人乱刀砍死,宁愿我的妻儿被胡人撸去羞辱,也不愿对自己的同胞下手。”说着,杨泽转身离去。
“抓住他,他要报官!”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十几个人将杨泽围了起来。
“韩老头,这一次,我们都听你的,说吧,怎么办。”吴兴一脸的紧张。
“是啊!韩老头,这一次我们都听你的。”
沉色点了点头,韩风说道:“这样,大家赶紧回府上召集人手,然后我们一同冲向秦丰镖局,然后直接通过地道逃出去,到时候,严冬也拿我们没办法。”
“好!”
“行!这注意不错!”
“我这就回去准备,大家也快点!”
.........
县衙,严冬正在和谢雨生,徐虎谈交谈,却被富春山找了上来。
“富族长,不知有什么事?”严冬笑着。
“严校尉,听说胡人来了,我们富源村,愿意尽一份自己的力量。”富春山激动的说着。
严冬有些惊讶,不是说富家和胡人关系很好嘛,怎么富春山这个样子,想了想,严冬还是打算答应下来,毕竟定中人手确实有些紧张。
“好吧,那就多谢富族长了。”严冬道谢。
“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富春山点头。
这时,门外一个衙役跑了过来,在徐虎耳边嘀咕了几句,徐虎脸色大变,几步上前,附耳道:“城内大户正在冲击秦丰镖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