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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是封野十九岁的生日。
洛韫提前好几天就从上官毅那里打听到这个消息。
夜幕低垂,幽深小巷,星光摇曳,清浅花香。
还有那份好多奶油都抹在他身上的蛋糕......
封野如此用心准备礼物,对他又很好,洛韫也想好好准备生日礼物。
可在选择上却犯了愁。
封野家境殷实,家人对他很好,成绩又一点点提高起来,似乎什么也不缺,洛韫也想不出他会喜欢的礼物。
作为一个经常收到礼物而没多少次准备礼物经验的人。
洛韫把这份苦恼向苏浓说了。
苏浓:【这还不简单,把你自己送给他呗[偷笑]】http:......
洛韫没话说,有那么一瞬害臊。
手却很诚实地点开链接,跳转出的页面正是“Alpha最喜欢什么礼物?”的提问。
许多Alpha真诚地给出意见,比如手工礼物、把谈恋爱的点点滴滴制作成相册送给Alpha,比如送Alpha想买又需要攒钱买的东西。
但最高点赞的却是:【完全标记】
简简单单四个字,获得最多点赞,力压住第二名长篇大论的回答。
一想到完全标记的整个过程,洛韫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平时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疼痛度加大很多倍的完全标记。
是的,洛韫第一反应并不是犹豫,他想到的是疼。
无意间在网上看到过,完全标记时的Alpha像一头凶兽,会释放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好多Alpha被信息素搞得理智全无,眸底赤红,就算Omega哭昏过去也无济于事,只要开始进行完全标记,Alpha就停不下来,也不能控制自己,更会不要命地在Omega身体深处留下一辈子也磨灭不掉的烙印。
“在看什么?”封野从背后揽住他。
热气吹拂在耳尖,洛韫手指抖了下,保持着冷静关上手机。
“没什么,就随便逛逛。”
“可是你的脸蛋很红。”封野抱住他,顺势坐在沙发上,他岔开腿,让洛韫坐在他的前面,封野四肢修长,胳膊贴在洛韫的腰腹,手臂收紧几分后,洛韫的后背与他的胸.膛紧靠。
“可能太热了。”洛韫轻声道。
给封野准备礼物的事,他自然要保密。
“热?”封野眸色沉下来,目光落在洛韫侧脸,凑近他耳边说:“在看片?”
“.........”
洛韫动了一下,脸色涨红:“我怎么可能看那种东西!”
一时间,巨大的害羞上脸,精致的五官灵动又昳丽。
封野只是笑了声,手掀开洛韫的衣摆,探了进去,轻轻摩挲洛韫腰间的软肉,他哑声道:“哪种东西?听你的语气似乎很不齿看片这种事?”
“你可别扭曲我的意思。”洛韫身子发软,他乏力地靠在封野怀里。
他说:“我只是......”
脸红至极的模样叫封野心旌微荡。
趁洛韫一时磕磕巴巴,封野眸底透着笑意,说:“反正我们早都实践过,看看那种虚假的拍出来的也没事,你别觉得不好意思。”
“!”洛韫被他撩得耳热,“反正我就是没看那种东西,你别乱说。”
“嗯,我不乱说了。”封野轻笑两声,胸膛震颤,轻微的震动传到洛韫的脊背,令人后腰发麻。
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礼物,洛韫头都大了。
难不成真的要像苏浓说的那样。
在手腕上绑个粉色蝴蝶结,把自己送出去?
他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和封野一起做作业时,好几次都心不在焉。
“宝贝,在想什么?”封野问。
对着男生漆黑的眼眸,洛韫自暴自弃道:“后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不知道送你什么礼物,你上次给我准备的惊喜我很喜欢,跨年又来找我......”
他越说,脸越红,封野舔了下唇,往前凑,去亲他。
感受到唇瓣上的温热,洛韫身子往后仰,捂住嘴巴:“我是真的很苦恼,你还觉得没事一样来亲我。”
“你说话时嘴巴看上去很好亲。”封野唇角稍勾,一下又把洛韫撩得耳热。
趁着少年害臊之际,封野抬手,指尖捻着洛韫的软发,帮他抚顺。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这样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会很满足了。”
洛韫对这种甜甜的情话不置可否,只是轻声哼了哼。
“那我还是要准备,我想给你过生日。”洛韫说,“对了,你今年过十九岁生日啊?你的十八岁我都没参与。”
他的语气听上去充满惋惜。
“之前休学了一年,所以会比同龄人大一点。”封野解释完顿了下,凑到洛韫耳边轻声道:“谁说你没参与?”
“嗯?”洛韫一头雾水。
他的唇又被亲了下,封野说:“我十八岁生日那晚,我们不是一起看了烟花吗?”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封野提醒:“去年过年,班上不是有很多同学约着去安南广场看烟花?你也去了。”
“所以,那天晚上你也去了吗?”洛韫不知道为什么,鼻尖突然发酸。
“嗯。”封野说,“你很好看。”
变幻的光倾泻一地,落在少年的脸上,风景如画。
见洛韫眼睛红了,封野亲吻他的眼尾,哑声道:“哭什么,真没你想象中那么惨,我十八岁成人礼在家里办的,来了很多人,也收到了许多礼物,过得很开心。”
“晚上确实想看见你,正愁没什么机会,班群里又说晚上聚一下。”
“见你要去,我就去了。”
“能看见你,就更开心。”
“嗯......”洛韫声音有些低落,但还是被封野哄着,没再去纠结惋惜。
这就更激起了洛韫的斗志,蛋糕是必需品,礼物的话,大不了就绑上蝴蝶结让封野完全标记自己。
初五晚上,洛韫和封野相拥而眠。
“我给你清空购物车吧。”洛韫道,“也不知道全部价格我能不能完全承担。”
封野的消费水平比同龄人高了不少,但父亲给他的那张卡里有好几万,洛韫心想就算贵,几万块应该可以拿下。
“你确定?”封野睁开略带睡意的眼睛,黑眸亮了起来。
“是啊,难道你加的东西很多,要是很多的话,我就买其中一部分吧。”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礼物,这样方便又直接。”
“不多,也不贵,你完全承担得起,只不过可能需要花较多时间。”封野揽着洛韫,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Omega的腺体。
“?”洛韫蹙眉,翻了个身,和封野面对面说话:“像乐高那种需要花时间安装的东西?”
他有在封野房里看见这种模型。
“不是,你自己看吧。”封野把手机交到他手里。
洛韫好奇地点开,看着里面各种款式的套,眼皮顿时发烫。
“你是不是有病,在购物车里放这么多这东西干什么?!”
“买来用啊。”
封野轻笑一声:“刚才你说的帮我清空购物车,你别反悔。”
他亲吻洛韫的后颈,温柔又缱绻,洛韫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
“而且这玩意确实只能由你来清空,毕竟你最能感受到——”
他的话被洛韫一手肘打断。
封野捂着被痛击的位置嘶了声。
看着躲进被窝里的洛韫,不禁笑出声。
封野生日那天下午,他们去外面吃了顿饭,很浪漫的西餐厅,包厢里,两人也没有任何不自在,回到家,洛韫订了花,也买了蛋糕。
以及....答应封野帮他清空购物车。
“做那么多次。”洛韫捂着湿热的眼睫,脸颊洇出淡淡的红。
“我身体真的不会出事吗?”
“不会的。”封野嗓音涩得不行,他抱住洛韫,温柔地亲吻少年的脸颊。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来,你要一直陪着我。”
房间里的温度慢慢地上升。
两抹浓烈的信息素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帮我戴。”封野声音很哑。
他把方正的包装递到洛韫手里,手指有意无意地捏他掌心。
上次网购的已经用完了,就算清空购物车,快递也需要时间。
这是刚才吃完饭在外面超市买的。
洛韫脸蛋忍不住泛红,但也没以前那么局促,反反复复两三次都没弄好。
听着封野低哑的嘶声,洛韫软声道:“抱歉......好像有点不合适。”
“别急。”封野额间的青筋绷起,他握住洛韫的手腕,“手不要抖。”
“嗯......”洛韫抿唇,掌心很烫。
终于戴好后,一抬眸,就对上翻涌着炽.色的眼眸,封野覆上来亲他,感受着薄唇的线条和清冽的小薄荷味,洛韫呼吸声全乱了。
过了很久,洛韫又有点想哭了。
他没特意准备粉色的蝴蝶结绑在自己手腕上,但刚才吃完蛋糕后,他见蛋糕盒上就有一条浅粉色的柔软丝绸,他就笑着让封野给自己绑上。
“这样也算是把自己送给你了。”
听他这样讲,封野深隽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下来。
他心如擂鼓。
一时,也用心声说了好多动听的情话。
可现在,封野却很恶劣地把那条丝绸缠在他身上。
“唔......我还说今晚让你完全标记。”久久无法释放,洛韫无力地闭上眼,喊太多次,喉咙也干得厉害。
一听到对Alpha来说分量最重的字眼,封野心脏被重重地撞击了下。
“完全标记?”他的声音沙哑至极,俯身凑近去问,不经意却推得更里。
“呃。”洛韫扬起下巴,露出的脖颈纤细又白皙。
他听见封野问:“你是说完全标记?宝宝,这种话可不许乱说,我听了脑子会炸的。”
特别是在这种最磨人、最要命的时刻。
“呜,本来是那样打算的,但、但你现在只能做梦了。”
洛韫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乌黑的眼睫乱颤,似乎觉得能不能完全标记靠他嘴巴就可以完全掌控。
太天真,也太傻了。
只要此刻的封野再凶点,再不管后果点,洛韫压根没什么还手之力。
但......
洛韫本就是封野的软肋,封野一辈子都不会做出让洛韫不喜欢的事情。
他松开了蝴蝶结。
在洛韫眼前一片白的时候,封野在他耳边低声告白。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结束后,洛韫背对着封野,纤细的脊背弓起来,腿也蜷着。
封野鼻尖抵在少年的后颈,胳膊贴着他的腰揽住他。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他的眉眼舒展,眼眸透着餍足。
“怎么会想到用完全标记当礼物?”
感受着封野的体温,洛韫抿唇没说话,脸上的红晕都还没完全消散,锁骨脖颈都布满密集的粉红印子,额间的软发些微湿润。
眼尾眉梢带着说不出的春意。
任谁看了都知道,他被怎么对待过。
封野又问了遍:“老婆,你理理我。”
“谁你是老婆,别乱喊。”洛韫嗓音有些哑。
“你就是啊,身上香香的,软软的,很好闻。”
封野的唇贴上洛韫后颈的一瞬,怀中的少年身体轻微颤抖,他攥住封野的手腕。
“不要了。”
“嗯......我只是闻闻,不干什么。”
封野又使劲嗅了嗅,呼吸声绵长。
意识到封野此刻的动作,洛韫脸都红了。
封野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
“我看网上都这么说,说Alpha都喜欢Omega把完全标记送给自己。”
“送?”封野蹙眉,轻轻咬着洛韫的耳垂,嗓音含含糊糊:“不是送,我爱你,我是你的Alpha。”
“知道吗?”封野用下巴蹭他。
洛韫睡意朦胧地回了声:“......哦。”
渐渐的。
房间里响起浅浅的呼吸声。
封野抱住洛韫,静静地看了他好久。
过完年。
没过几天一中高三年级提前开学。
就放了这么几天的时间,桌子上面都没有落灰。
可封野还是像上次一样,拿着湿帕子帮洛韫仔细擦干净桌椅板凳。
高一、高二年级两栋楼一点人影都没有。
苏浓懒懒地趴在栏杆上,看着对面,深深地叹了口气:“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
校园里看不见薄雪,江城的气温往回升了点,依旧是冷,寒风找到机会就往人衣服里钻。
洛韫捂得严实,低低地嗯了声。
期末考试后,荣誉墙上又换了人。
他仍旧是雷打不动的第一名,苏浓往前挤了一位,年级第三。
而封野......被换了下去。
因为他的期末成绩和期中考、月考的成绩相比,并不是进步最大的人。
到了一定的分数,进步空间就会越来越小。
上学期封野还烦躁过,过完年,他已经看开了,就像洛韫说的,慢慢稳住心态,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但努力却不会骗人。
任盈并不同意换下封野,封野的成绩能一直保持在重本线之上,已经是很难得可贵的事,要是把他的照片换下去,万一被误会成学校不继续激励他。
但规则确实是名次进步最大的人。
所以.......
封野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指着洛韫的照片,沉声道:“没事,高考后的荣誉榜我会尽力挨着他。”
这话说得狂妄至极。
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苏浓:“我要挨着班长!我要挨着!”
洛韫看着两人笑。
高考对洛韫来说,基本没什么压力,偶尔有同学来问他问题,他都耐心解答。
他从来就不觉得在学习上有什么需要掖着掩着的。
一模考试如期进行。
为了让学生收心,全市联考的试卷难度特别高,魔鬼程度比去年的高考卷都要难上两分。
座位随机分配,考试一结束,各个考室和走廊外都充满哀嚎的声音。
耳边是学生身份最熟悉不过的对答案的声音。
出考室时,洛韫碰到了周渡闻,周渡闻没参加一模考试,他数学竞赛成绩很好,已经被保送了。
省队也挑中他代表国家去参加国际性的奥数比赛。
那可是为国家争取荣誉的比赛。
“你真的好厉害。”洛韫真心实意地祝贺他。
“还好,我从小就在学奥数,这不算什么。”周渡闻谦虚道。
他的家庭条件不错,要走竞赛的路肯定会更加轻松一些,他一直觉得洛韫很聪慧,想来要是有一样的背景,多培训培训,只会比现在更厉害。
“那你当初为什么选的文科呀?”洛韫问他,“数学好的话,逻辑思维好,不是会更喜欢理科吗?”
“不是,我就喜欢文科,喜欢历史所以选了。”周渡闻又多说了几句。
洛韫频频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的认知有点偏颇了。”
他们挨着走,两人都很养眼,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
但周围学生没一个人去想有的没有。
因为他们都知道,封野和洛韫是一对,特别是少年身上隐隐带有Alpha的信息素,莫名地,其他Alpha心生烦躁。
那是Alpha对自己的Omega最原始的占有欲。
洛韫的后颈留着封野给他咬的标记。
“洛韫。”封野站在不远处,朝着两人喊了声。
周渡闻的目光和他不经意对上,却没从封野的眼睛里看到任何敌意。
“封野!”洛韫有些兴奋,声音略高,和周渡闻说再见后,他兴冲冲地朝着封野跑过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周渡闻轻轻地笑了声。
“考得怎么样?这次的题难度高,有好多问题都比较刁钻。”
“还行吧,我都有做过,只是觉得计算步骤复杂了点。”
“真的?”洛韫说,“那你这次估计会考得很好。”
在大型考试中,往往就是这些难题能拉开分数差距。
洛韫笑着说:“我就知道,慢慢来,成绩肯定会提高的。”
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封野捋了下黑发:“也不一定,可能是我感觉错了,成绩都还没出呢。”
“对了,刚才你怎么和周渡闻一起走,他不是被保送了吗?”
语气听上去不咸不淡,洛韫微微睁大眼睛,静静地听他的心声。
也没听到暗地里的醋味。
“傻着干什么?”封野掐他的脸颊。
【呜呜,老婆脸颊好软,捏捏】
熟悉的声音又回来了。
洛韫红着脸,拍开他的手,状若不经意地问:“看见我和周渡闻走,你不吃醋吗?以前你看见他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冲上去打一架。”
沉默两秒。
封野道:“我有那么幼稚吗?”
洛韫点头:“有啊。”
“........”封野顿了下,说:“你这么喜欢我,我吃哪门子的醋。”
洛韫被说得耳尖发烫,低声道:“你要点脸,谁喜欢你了!”
“诶,你不喜欢我吗?”封野偷笑,“我生日还准备让我完全标——”
他的嘴巴被一只手堵住,洛韫眼眸透着愠气,又羞又恼道:“闭嘴吧你。”
一模成绩没两天就下来了,看见封野的成绩,明知道他重本已经稳了,三班的学生还是忍不住震惊。
“我靠,668分,别他妈告诉我封野真的能上燕大?”
“这题他居然考了这么多分。”
“不会是被洛韫魂穿了吧。”
“醒醒,洛韫拿了700多分。”
“操......”
苏浓看着只比自己低二十多分的封野,忍不住去想——
不会吧,难道真的要越过我在高考荣誉榜上站洛韫旁边。
他当即就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于是让上官毅给他买了一板娃哈哈喝。
“封野确实牛逼,我也要加油了啊啊啊!”苏浓把自己的头发挠成鸡窝。
又被上官毅一点点地抚顺:“嗯,我们一起加油。”
“你下个月的体考准备好了吗?”
上官毅:“还行,一直在和张天河特训呢,成绩还可以,就是希望月底前能再突破自己的纪录。”
“那你加油,一定要考到燕京体育大学,我不想异地恋。”
“毕竟异地恋往往都是分手——”
“我会考进燕京体育大学的。”上官毅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
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苏浓猛地吸了口娃哈哈,嘟囔道:“那就好。”
一模成绩一出。
一中百日誓师大会紧随其后。
封野的成绩太过锋芒毕露,比起让洛韫这种万年第一上去演讲动员,年级上更倾向让封野去。
毕竟封野可是实打实的从不能上本科逆袭成重本。
对前路一片迷茫的学生来说,最需要这种看似不可能,实际上能做到的动力。
封野没准备讲演稿。
他也没时间准备。
洛韫问起他到时候要讲什么时,封野停下笔,看着被阳光照得白白净净的洛韫。
“我上去说——”
“要想成绩好,就找个年级第一谈恋爱。”
他背倚靠在窗台上,唇角的笑意慵懒又散漫。
好像是真的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封野,你敢那样说就死定了!”
誓师大会上,封野难得地又穿上校服,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个子高,脊背挺拔,五官俊美,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校服穿在他身上,压住了封野自带的冷锐,要是不认识他的人一看,肯定会觉得封野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好学生的演讲是即兴的,要问他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封野估计会说在升旗仪式上做了那么多次检讨,换你上去你也不紧张。
主持人是学校从校外找来的,确实不认识封野,只是上台前听说这孩子成绩升得很快。
他问有什么经验可以给大家分享时——
穿过黑压压的人群。
洛韫和封野的四目相对。
不是,看我干什么?!
真要说找年级第一谈恋爱啊。
“班长,封野在看你。”苏浓调笑两声,“啧啧啧,有的情侣啊,就是一刻也不能分开,瞧瞧,他的眼睛都落在你身上了。”
洛韫:“........”
好在让他提心吊胆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封野只是简单地分享最近的学习过程。
听到封野也是每晚学到两三点,高三学生不禁在心里感叹:也是,学习哪里有什么捷径呢,就算真有提高效率的办法,也离不开刻苦的练习。
主持人最后说道:“想必这位同学一定是把整个心都扑到了学习上,在高三这种紧张的时刻,希望各位情窦初开的同学都能够断掉情情爱爱,不然因为早恋耽误大好前程——”
“我倒不这么认为。”封野沉声道。
主持人和领导挑眉,脑门上皆冒出一个问号。
台下,因为这突然的举动,洛韫下意识攥紧指尖,心如擂鼓。
“靠,班长,他不是要突然表白吧。”苏浓说。
洛韫顿了下:“应该不会。”
“不是断掉,要是察觉到恋爱影响学习,那就先暂时放下,好的恋爱双方肯定是共同进步而不是一起掉入泥沼。”
“大不了等高考完再谈恋爱,此刻最重要的任务是高考。”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封野问主持人。
他的声音磁沉又很有力量感,身上的气质出挑,不自觉就让人臣服。
主持人脑门一抽,就应了他的话,一连说了两个对。
不管表面上说得再好听,学校领导层对恋爱仍旧是严令禁止,恋爱太不可控制,能做到共同进步的学生太稀少。
因为主持人的临时救场反应没做到最好,大会结束后,他收到了扣钱的消息。
随着黑板上三位数变成两位数。
一中教学楼也挂上了一副红底黄字的励志对联。
班上的学习氛围越来越紧张,都不用老师说,学生们都进入到一种严阵以待的状态。
二模考试后,洛韫问唐栖江城有没有可以祈愿的寺庙,要特别灵验的那种。
唐栖:“有啊,就城南那边的伽珞寺庙。”
打听到消息,趁着周日放半天假。
洛韫带着封野去寺庙祈福。
四月的日光很暖,道路两旁的树叶繁茂生长,越往寺庙方向走,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和古旧。
到了山脚,封野把车停好。
“怎么突然想到要带我来祈愿?”封野接过停车场工作人员写的票据。
“就觉得许愿特别灵验,你的成绩不是越来越好吗?”洛韫望着山上百年古树的树梢,隐约能看见挂在上面的红绸随风飘荡。
“我们去许愿,多许愿几次,高考更加保险。”
面对洛韫的心意,封野眼里的笑意缱绻又温柔。
这个时间并不是逢年过节,一路上游客很少。
寺庙清幽又肃静。
古树活了很多年,沧桑古朴,开春不久,枝条有冒出嫩绿的柔软青叶。
树很高,距地面最近的枝丫上,挂满了红绸丝带,两端坠着铃铛。
风吹过。
清脆的铃铛声和树叶瑟瑟声交织。
那么一刻,心灵仿佛被洗涤。
回过神后,洛韫拉着封野找到领取许愿红绸和铃铛的窗口。
每人拿了一条,字可以用油性笔写,也可以用毛笔写。
听说墨水里加了特殊的化学药剂,防水又防晒。
洛韫当即就决定要用毛笔写。
封野很快就写完自己的祈愿,把红绸对折起来。
见洛韫毛笔拿得有些不稳,他靠过去,俯身握住少年的手:“我教你写。”
阳光落在两人紧贴的指节上,洛韫心脏怦怦怦直跳。
“你心跳得好快,别紧张,不会写错的。”封野低声道。
“........”洛韫舔了下唇。
他紧张又不是因为这个。
洛韫过来祈愿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为了封野。
他的愿望直接展露在阳光下。
红绸上已经写了三个字:“我希望——”
紧紧握住洛韫的手,听着他说出的愿望,两人一笔一划写好对高考最美好的祈愿。
最后要将红绸挂上去,和其他寺庙不同,古树很高,只能由祈愿的人自己来挂。
挂上去灵验,挂不上去则没缘分。
封野在运动这方面的技能点满,手上又有力气,随手扔两下就挂了上去。
洛韫挂了好几次也没挂上去,铃铛被摔得沾满灰。
他开始急起来。
一想到自己要是挂不上去,岂不反倒成不吉利的暗示。
眸底氤氲出水雾,急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别着急。”封野揉了下他的脑袋。
洛韫失落地嗯了声,突然,他的身体被腾空抱起。
他的腿被封野稳稳地搂住,视野一下开阔,距离树枝也就更近了。
洛韫仰着脸用力一扔,“啪嗒”一声,红绸稳稳地挂住,两端用来固定的铃铛晃个不停。
“扔上去了!”洛韫兴奋地喊起来,身子晃晃悠悠。
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摔下来。
封野仰头,从少年微荡的衣摆里瞥见一点雪白。
移开视线,去看洛韫的祈愿。
满树红绸飘逸,金灿的铃铛熠熠生辉。撞击的声音清脆又嘹亮,随着风飞往远处。
下山后。
洛韫坐在封野的机车后座,抱住他的腰,车速开得很快,像是在拥抱风。
“我们两个一起许愿考燕大京大,这下就更稳妥了。”
洛韫靠近男生的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薄荷味。
“我没许愿高考的事。”封野说。
“你没许吗?”洛韫惊讶。
他们专门就是为高考来祈愿的啊。
心里已经有所预感,洛韫顿了下,轻声问:“那你许的什么啊?”
“这么灵验,肯定要许愿能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啊。”封野回得很直白。
洛韫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心脏软乎乎的,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他攥紧封野两侧的衣服。
清越的嗓音很淡:“……其实不管许不许这个,我也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
恰好红灯。
封野停车扭头,嘴角噙着笑:“可是我最想许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