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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封野的信息素泄露出去引起其他学生的骚乱,靠近走廊一侧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封野坐在教室后排角落,稍微一抬眼,入目是洛韫和文艺委员画的黑板报,他屈起左腿,手腕慵懒地搭在膝盖上,指尖攥紧手机。
发出消息的几秒后,手机自动熄屏,如墨的屏幕倒影他此刻的模样。
利落的眼尾末端收敛,眸底却充斥着暴戾的色彩,看不见摸不着的信息素萦绕在他身上,像刀子般锋利。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理综考试时,他就困得不行,眼皮不自觉阖上,脑袋昏昏沉沉地垂头好几次,不仅仅是他想睡觉,坐他身边的学生也基本睡了过去。
这间考室的学生年级倒数,差生考试睡觉再正常不过,监考老师也就没去提醒学生。
封野陡然清醒,他抬手示意,问老师:“要是我一会睡了过去,能喊醒我吗?”
监考老师对封野略有耳闻,他很惊讶,却还是点头答应,学生上进,他自然开心。
封野不想这段时间的努力功亏一篑,他记得这次期中考试的任务,成绩至少要提高两百名,对他来说,不算太难,但前提是他不能缺考。
理综三百分无比重要,备考得再充分,缺考理综,只有失败的份。
他不想让洛韫失望,他能想到成绩下来后,洛韫会抱他,笑着夸他厉害。
然而监考老师并没有派上用场,因为他观察到,每当封野困得直点头,他一起身,封野就会拧自己的胳膊、手背,以此来提高注意力。
考试结束收卷时,监考老师瞥见男生胳膊一片红。
封野的意识渐渐模糊,入目是杂乱的桌椅,它们歪七扭八地摆放着,都是被他踹的。
这会他才理解凌意雪所说的控制不住是什么概念,自从分化以为,从来没有像这样过。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沸腾起来,浑身的肌肉纹理跟着颤动,喉咙大脑里有火烧起来一般,他忍不住去抓手臂、脖颈发泄,闻到铁锈味时,他敛眸笑了声,好像这样就能缓解易感期带来的灼烧感。
手机震动,他抬眸,洛韫给他发的消息跳了出来,往日在同龄人面前冷静,在老师家长面前听话的男朋友,此刻却极其任性。
洛韫:我肯定要进来,我是你的男朋友
洛韫:我的信息素能够帮助你
洛韫:你不给我提前说这件事[小猫生气气.jpg]
洛韫:要是你怕伤害到我,那你就控制住自己!
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点......
封野抿着唇笑,涩得不行的喉咙漾出低低的喘气声,他攥紧拳头,线条凛冽的骨节泛着青白色,指甲也深陷掌心中。
他看向窗外,隐约能看见洛韫精致的侧脸,浅栗色的软发遮挡住白皙又脆弱的脖颈,后颈那块薄薄的皮肤正是Omega最柔软的腺体。
封野突然觉得口渴,舌尖舔了下上颚,牙齿有点痒。
走廊外,医务室的老师拎着Alpha易感期急救箱赶了过来。
是上回的女医生,她很快了解情况,听到是封野进入易感期,她愣了下:“有通知他的家长吗?”
李主任颔首:“通知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因为堵车,可能会迟一点。”
洛韫也不退让:“让我进去吧,我和封野匹配度接近100%,他不会伤害我的。”
听见他和封野互为天命AO,几人皆惊讶不已,匹配度在90%以上都属于少见情况,更别提极度罕见的100%匹配度。
任盈和李主任对视一眼,突然默契地明白,好好学生洛韫怎么会和大魔王封野扯在一起。
要是洛韫能听见他们的想法,肯定会反驳:“我和他在一起压根不是因为信息素。”
信息素只是和封野拉进关系的契机,换成其他Alpha,他一开始就会打特效抑制剂。
“要真是100%的匹配度,你可以进去。”女医生冷静道。
李主任和任盈蹙眉,刚准备反驳,就见女医生打开医疗箱。
女医生拿出一支专门针对Alpha易感期特制的麻醉药:“你进去后,封野肯定会极力控制自己,也会放松警惕,趁他不备,这支麻醉剂你拿着,随便往他身体上一戳。”
“当然,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不能往动脉上扎吧。”女医生笑着把手搭在洛韫肩膀上。
生物成绩拔尖的洛韫自然懂一些医学常识,可他拿着这管小小的麻醉针,彻底傻住了。
他没听错吧。
进去要趁封野不备,偷袭他?
怎么搞得像营救大型野生动物似的。
这种偷偷扎麻醉针的场面,他只在走进大自然的纪录片里看见过。
李主任和任盈也明白女医生的计划,此刻的封野正处于攻击性极强的状态,陌生人一旦进去,定会遭到他的攻击,也会激起封野强烈的叛逆心。
“记住,你千万别告诉封野,你偷偷扎,Alpha这个时期自我保护意识极强,要是露馅了你先出来,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女医生细细嘱咐。
洛韫穿着沾染小薄荷香水的一中校服,在医生引导下,他把麻醉剂藏衣袖里,袖口是松紧的,也不会掉出来。
“进去肯定有危险,谁也不能保证封野会不会攻击你,要是他对你动手,你就直接扎他,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冲进去控制他。”女医生说。
她又补充道:“你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必须要监护人同意,我们才能放你进去。”
要监护人同意?
洛韫微怔,也不敢多耽误时间,他拨通唐栖号码。
嘟嘟声在耳边响起,洛韫突然没谱,他不敢保证唐栖会同意他以身涉险,大脑有点乱,却很快组织好劝说的语言。
“......妈,就是这样,我可以进去?”洛韫很小声地问。
那边沉默很久,洛韫舔了下唇,正准备劝说,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听见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想进去吗?”
洛韫捏紧手机:“我想进去,他帮过我很多次了,而且......”
看着周围的几个大人,洛韫脸颊通红,他捂着嘴巴很轻地说:“我喜欢他。”
唐栖笑了声:“那你就进去吧,记得保护好自己。”
李主任打开后门,把他推进去。
洛韫摸着衣袖里的麻醉剂,还有点恍惚。
真、真要扎啊?!
门很快重新关上,洛韫往斜后方看了眼,走廊外的几人都在看他。
他进去的一瞬,浓烈又汹涌的信息素不断地往他身上缠绕,从细白的脚踝,纤长的双腿,瘦削的腰身,修长的指节......
小薄荷味裹着冷杉,大自然草木的气息凛冽,一寸寸地染透洛韫身体每个角落。
这么浓的信息素,洛韫一闻就腿软,他连忙扶住课桌,才不至于瘫软地坐在地上。
这味道也太强势了。
他朝那边慢慢走过去,指尖摩挲着衣袖里的麻醉剂。
同一时刻,封野也望向他,视线灼灼,眼睛也一眨不眨,赤.裸裸的目光不停地打量他,像是能穿透他身上的衣物。
封野低眉顺眼,看上去很安静地坐在那里,拳头却死死攥紧,他咬着后槽牙,努力地去抗衡易感期的暴躁。
墨黑的眼眸闪过浓重的炽色,好像下一秒,他就会一跃而起,摁住洛韫,把少年死死地抵在墙上,摁在地面,标记他毫不设防的后颈,再把信息素全部注入他身体里,让少年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味道。
灯光下,封野的额发被汗水染湿,眼神濯着寒意,侧目看过来时,下颌线清晰又流畅。
和他冷锐的眸光一接触,洛韫就生出一丝怯意,他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在封野的眼里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白兔。
前方明明有大型凶兽,他却比那撞树桩上的小兔子还蠢,傻乎乎地送上门让人吃。
正处于易感期,Alpha身上的攻击性和侵略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洛韫一步步地往前挪,咽了咽口水道:“那个......我来帮帮你。”
走廊外响起浅浅的,纷乱的脚步声。
教室里两人默契地往外一看,凌意雪和封宴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凌意雪神情焦急,他好像在问女医生什么,封宴站在一边揽着他肩膀,眉间紧紧皱起。
“帮我,你要怎么帮我?我发现你还挺大胆的,真不怕我在这里办了你啊?”
封野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唇齿间溢出不羁的笑,“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他右手紧紧地箍住左手前臂,用断断续续的疼痛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失去理智。
手臂上才结痂不久的伤口被他用力一掐,又汩汩地冒出血珠。
“别抓了,又被你弄出血了。”洛韫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走过去蹲在封野身边。
洛韫凑近看:“怎么办,我没带止血的医疗用品进来。”
琥珀色的眼眸充满怜惜,他一接近,身上清甜的花香飘进封野的鼻腔。
封野脊背一瞬地紧绷起来,眸光落在少年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颈侧上布着清晰可见的青紫色血管,里面流动的血液充盈着馥郁的花香。
封野喉结不自觉滚了滚,沉声道:“我听说唾液能消毒。”
“......”洛韫错愕,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紧跟着,封野沉声道:“你要舔舔吗,这样可以帮我消毒。”
他的血液里裹挟着浓浓的信息素,不经意嗅到,洛韫心跳加速。
他磕磕巴巴道:“是......是吗?我怎么记得唾液不能消毒。”
封野摁着他的肩膀,语气沉沉:“乖,是你记错了。”
他抬起冒血珠的胳膊凑到洛韫唇前,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终于,洛韫率先服软。
舌尖触碰到伤口的那么一瞬,封野心脏震颤,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易感期彻彻底底地占了上风,他单手摁住洛韫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扯。
洛韫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拉,脑袋直接倒在封野腿上,他面朝封野,鼻尖是极其浓厚的小薄荷味。
他枕在封野身上?还是以这样面朝他腹部的方向,这么一瞬,洛韫脸蛋红得快要滴血。
还没让他理明白目前的慌乱,下一秒,后颈的碎发被人撩开,敏.感的腺体被封野摁来摁去,像玩似的,一点也不顾他的情绪。
洛韫下意识就想抬手捂嘴巴,以防自己发出不该有的声音,然而他的手也被封野塞在怀里,不得动弹。
微烫的指尖在他的后颈细细摩挲着,洛韫臊得不行,一想到走廊外的人,他忍不住面红耳赤。
简直是极为社死的场面,他还不如一进来就扎封野。
“让我咬咬吧。”封野声音哑哑的,他倾低上半身,用一种极为强势的姿势圈住洛韫。
他一说话,呼出的热气喷吐在洛韫耳垂上,雪白的颈侧悄然变红。
“很紧张吗?我看你胆子不挺大的?”封野揉着洛韫的耳垂,慢慢的,指尖移动到那块薄薄的皮肤,试探性地点了点。
像给洛韫提前预示,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要在教室里标记你。
一想到这一切都可能被外人看去,洛韫眼睫忍不住抖动,眸光透着可怜,露出任哪个Alpha看见都会心疼的神情。
更何况是封野。
他一害怕,封野低低暗骂了一声,指尖轻轻覆在洛韫的脖颈上,讨好地揉着。
“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封野轻拂洛韫的额发,在额头落下温柔的吻。
“你说你,非要进来干嘛啊。”封野叹了一口气,磁沉的嗓音里裹着无奈和宠溺。
易感期带来的狂躁和易怒并不会因为短暂的温情消失,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封野脑子像被刀搅,不留任何情面。
他舌尖抵着牙关,喉咙溢出一点难耐的疼痛:“你快出去吧,叫医生来处理。”
封野单手揽着洛韫把他扶起来,胳膊不经意和洛韫的手背接触,洛韫顿了下。
他的皮肤好烫。
【难受......】
无意识的低喃在他耳边响起,洛韫往窗外看了眼,女医生做了个注射动作,她在提示他快点。
清风从身后吹进来,翠绿的树叶瑟瑟作响,洁白的纱帘拂在两人身上,荡了又荡。
洛韫下意识抓住纱帘,喉结上下滚动,他扯住纱帘罩在自己身上,同时也遮掩住了封野。
走廊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双眼睛看过去,只能隐隐看到两个少年互相依靠的身影。
......
“封野,你咬吧,我挡住了,他们看不见,我就不会害羞了。”洛韫扯住纱帘,另一只手紧捏袖口,生怕麻醉剂掉出去。
他背对纱帘,掌心有些使不上力,好在纱帘很长,也很轻,稍一用力就能抓住。
“你让我现在咬你吗?”封野错愕,心脏猛地一跳,仿佛有一把小锤在击打。
洛韫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不管什么时候抱他、亲他,少年的脸和耳朵都会红得不行。
在家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都害羞不已,更何况现在外面那么多人等着。
“唔......嗯。”洛韫呢喃,嗓音清越干净,“我挡住了,他们看不见。”
看不见估计也能猜到啊?
封野在心里如此想着,只不过没思考两秒,易感期带给他的燥意滚滚而来,逐渐侵蚀他的理智。
特别是当洛韫主动垂头的那一刻,封野心底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抬手,指尖覆在洛韫抓着纱帘的那只手上,他的手比洛韫的手大了很多,轻松地笼住洛韫细白的指节,顺势卡进他的指缝里。
纱帘随着风轻轻荡漾,从外面,隐约能看见有两只手紧扣在一起。
封野呼了口气,唤醒模糊不清的大脑。
他垂着头,把脑袋埋进洛韫的肩窝里,明明是清瘦得不行,窄窄的,却很有力量感。
封野压抑本性,不断暗示自己不能吓到洛韫,他的唇贴上洛韫的颈侧,慢慢地,顺着好看的弧线,吻到他的后颈。
唇贴上后颈那块柔软的皮肤时,洛韫身子忍不住轻轻抖动,紧跟着,锋利的牙齿覆了上去,标记的那么一瞬,洛韫睁大眼睛,扯住纱帘的手不自觉松开。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融进他的血液里,小薄荷和清甜的栀子花香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啃咬的力度慢慢加重,洛韫纤长的眼睫轻颤,他从来没有感受封野如此浓烈的信息素。
期间,封野每呼吸一次,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他脖颈上,撩起一片痒意。
过了很久,洛韫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清凌凌的眼神在小薄荷信息素的侵染下,变得潋滟又空濛,清隽的眼尾晕开淡淡的红。
【好甜......只能是我的】
【别想逃......】
“我没逃......”洛韫想哭,“我都送上门来了,你咬这么重干什么。”
他的委屈并没有引起封野的重视,封野像中了梦魇,听不见任何声音,所有的理智都被易感期死死压住。
厚重的大雪簌簌下起来,落在纯白娇软的栀子花瓣上,怕冻着它,凛冽的雪意一下收敛。
教室里,锋利又肃冷的信息素慢慢沉了下来。
封野的眼神也恢复几分清明。
感觉到他的力度变轻,洛韫以为标记做好了,推攘着封野:“你还难受——”
话都没说完,后颈感受到一点温温热热的柔软触感,洛韫一下睁大眼睛,脸颊彻底红透了。
见他这样,封野心尖都被温柔填满,他靠在墙上,修长的手臂环上洛韫。
抬手,用指腹擦干净沾染在他唇边的香甜血渍,嗓音餍足又散漫:“我家小朋友这么乖啊。”
小朋友......?
这个昵称过于宠溺和暧昧,洛韫捂着发烫的后颈,话都不会说了。
他也没比封野小多少啊,不经意一垂眸,注意到什么,洛韫彻底说不出话。
这样一比的话,他好像确实能担上小朋友的称呼。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脸颊热乎乎的,抬手给自己扇风散热,浅栗色的软发和黑发柔软地缠绕在一起。
微风习习,吹落罩在两人身上的纱帘,走廊外的几人见两孩子好像没什么大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叩叩叩——”有人在敲窗户。
洛韫望过去,是女医生,她又在提醒他注射麻醉剂。
他点了点头,偷偷地摸了下藏在他袖中的药剂,抬眸朝封野望去。
男生懒懒地呼吸着,刚做完临时标记,身体和精神都得到巨大的满足。
他半眯着眼睛,脸上的烫意消下去不少,没开始那么红了。
身后的夕阳快要落下地平线,浓墨重彩的火烧云灼灼耀眼,有光落在他立体深隽的脸上,细细勾勒出男生挺括的眉骨、深邃的眼。
洛韫能感觉到,此刻的封野惬意懒散,有Omega信息素的安抚,他的攻击性和侵略感下降不少。
——正是偷偷扎他的好时机。
洛韫按照计划行事,不过他本就不准备搞偷袭,他不想瞒着封野,于是拿出藏在衣袖的针管,把它摆在封野眼前。
“那个......这是麻醉剂,医生叫我找机会给你注射这个。”洛韫小声地说。
在他掏出麻醉剂的一瞬,神情懒散的封野一下睁开眼,墨黑的眼眸晦暗,他朝着窗外一瞥。
女医生顿时觉得浑身寒意遍布。
她这是被出卖了?!
“那孩子真是年级第一吗?Alpha看上去再无害,也绝对不会在易感期轻易接受麻醉的!”
就像森林里的凶兽冬眠一样,只会偷偷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任何人手里。
女医生苦恼不已,已经想好了下一个对策。
“不用,再等等吧,我觉得小野应该会听他的话。”凌意雪低声道。
教室里,洛韫没注意到封野的眼神变化,他拆开麻醉剂的包装:“我会轻一点的,等今天晚自习结束,我就去医院陪你度过这次易感期,我保证你一醒来,就能看见我。”
少年嘴角勾起浅笑,有光落在他的眸底,仿若熠熠星河。
“嗯......”封野懒洋洋地应声,他垂着眼睫,直勾勾地盯着为他忙前忙后的洛韫。
锋利的针尖抵在他手背上的那一刻,封野忍不住蹙眉,他极度排斥这种潜在的危险。
有什么在他脑海中不停叫嚣,封野的太阳穴不适地跳动,他缓缓地呼气,催眠自己要冷静。
洛韫不会伤害他。
排干净针管里的空气,针尖快要刺进去的一瞬,洛韫停下。
他突然想起来,做了临时标记后,封野看上去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啊,也不像他进来的那时候狂躁阴郁,注射麻醉岂不是多此一举啊。
“我发现你现在挺清醒的,好像恢复理智了,应该不用再打麻醉了吧。”洛韫说,“不然等你再缓一缓,休息好了直接出去。”
洛韫垂眸偷看。
至少,因为临时标记所引起的反应肯定要再缓缓,不然,就这样出去,封野得多臊啊。
“要注射的。”封野嗓音低低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洛韫,声线低沉又危险。
他补充道:“一出去,有其他Omega、Alpha的味道,我闻着会很难受。”
“可是我也是Omega啊?”洛韫下意识接话,说完才顿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这句话说得有多蠢。
他和封野的信息素本来就是高匹配度,外面的那些人和他又不一样。
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洛韫窘迫不已,重新将针尖抵在封野的手背上,透明的液体缓慢地注入。
突然,洛韫的脸颊被封野轻轻地掐了下。
洛韫抬头,对上封野黑沉的眼眸,男生薄唇微启道:“因为他们不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唾液没消毒作用哦(不知根知底千万别尝其他人的血液!)
麻醉药也不能乱打哦,现实要根据病人/动物实际情况,由专业的麻醉师注射。
本文的麻醉剂只针对Alpha易感期特制(我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