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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歌掩面轻咳:“你说什么?”
夕瑶端了端身段:“天色不早了,公子还是尽快回家,日后公子想去什么地方,告诉我便是,夕瑶定当奉陪。”
“这女子时而温柔,时而粗暴,性格好生极端……”
夕瑶睨着他:“在想什么?”
“突然想起还未感谢上次在招摇山姑娘的搭救之恩……”夜歌说着便弯下身行了一礼。
夕瑶大大咧咧一甩手:“哈哈,不用不用,本公……本姑娘向来助人为乐,不求回报。”
夜歌虽见过夕瑶几回豪放不拘的作风,但还是有些瞠目,不紧不慢的说道:“姑娘倒是豁达。”
听闻凡间男子都喜欢品性端良,温柔贤淑的女子,夕瑶一征,立刻将岔开的双脚合拢,轻掩着嘴巴微微一笑:“公子说笑了。”
刚想往前挪上一步,夜歌便背过身去,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就不劳烦姑娘了,日后我想去什么地方有小厮和丫鬟陪我便是,请回吧。”
“什……魔!是被拒绝了吗?”夕瑶心里顿觉失意,别过身去,将灯盏扔在琉璃石旁,懊恼的离开。
堂堂九重天六公主,第一次被凡人拒绝,还是一个垂死之人,真是让人抗愤。
躺在东海桃林,一连将夜歌骂了好几日……
兴许是自己之前的言行举止让他觉得她一点都不矜持,又是爆粗口又是翻墙的……啊啊啊,一点也不大家闺秀啊……
夕瑶来回懊恼的踢着散落一地的桃花花瓣,纳兰若不知发生了何事,几千年来,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怄气,连温给她的酒也一口没喝。
“若是嫌我这桃林不够好,你还是乖乖回九重天去罢……”
“这四海八荒哪有你种的桃林好看,你说那夜府公子是不是不知好歹……”脱口而出间又将刚要说出的话吞了回去。
纳兰若嘘了一口气:“呵……病书生也能将你气着,我可听说夜府七日后要宴请汴城内所有青年才俊到府上同乐,你不去?”
夕瑶骤然转懊恼为兴奋:“哪能不去!”
……
夜离殇往日看着夜歌一人在家实觉孤单,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设宴邀请有才华的年轻人到家里做客,为府上增添几分热闹。
夜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打点宴会所需物品,老嬷嬷带着二十几个丫鬟把府上各个角落重新清扫一遍,再换上家丁新采购回来的牡丹和雏菊。
后花园中又多设上几个石凳和圆桌,方便客人赏花时小憩一番。
经过一番打理,夜府焕然一新,像是家里公子要娶妻一般。
青年才俊?既是青年才俊,许又能认识许多有才有貌的美男子。
夕瑶心里盘算许久,本打算女扮男装混入夜府,可站在夜府一侧窥探多时,才知道府上还来了许多长相玲珑秀气的大家闺秀,一个个迈着娇滴滴的小碎步,风姿曼妙。
“这夜府老爹该不会是要替儿子选亲吧……”顿觉心里一顿醋溜,甚是不爽。
轻身一变,还是依着原来的扮相,一身白色素纱衣,精致的盘发自然垂落到腰间,与今天来夜府刻意打扮的官宦小姐们比起来,倒多了一分清纯可人。
将画扇轻握在指尖,仿着大家闺秀的模样,一颦一笑,微迈着步子。
刚踏入夜府,便看见那晚与夜歌在醉春阁相会的男子——慕言。
他正与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子坐在一起交谈甚欢,时而仰面大笑,时而四处环顾一番。
夕瑶将与慕言坐在一起的公子哥们个个都扫了一眼,光看打扮就知道家里皆是挖矿的。光从谈吐上看,便知道出生不凡,衣衫上不是玉佩穗子就是花团锦簇的精致绣纹。
与之相比起来,还是慕言长得更胜一筹,只是他嘴角的邪魅之笑让整个人都围绕着一股子风流韵味,夕瑶实在欣赏不来此等类型。
径直来到后花园,发现了那么几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翩翩公子,可身旁还有不远处早就立着几个小姐脸颊绯红,偷偷注视着他们。
夕瑶在凡间向来独来独往,一向自由惯了,没什么朋友,在九重天也总被一群哥哥罩着宠着,便根本不懂得如何和女子交朋友,不经意间发现,她竟然落单了。
别人大多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唯独将她一人排斥开来,视若无睹,即便她想插进去听听她们在聊什么,那些女子也会将她当作空气一般,无视她并继续谈论着她们的话题。
“切……本公主还瞧不上,有什么好稀罕的……”
她倒是心大,也不在意,四周闲散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恰好碰上一小丫鬟从身旁经过,正想打听打听夜歌此时人在何处,对面却走过来两女子。
一看便是官家小姐,头上戴满了各类朱钗,毫不夸张的说,头发还没发饰多,厚重的端不起头来。
现场直播如何炫富……
以为她们也是过来赏花的,没想到那握着娟帕的女子踱步到她身后便停了下来,端着腔调说道:“这夜府还真是什么人都能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真是寒酸。”
另一女子一身单衣绿衫,看样子是该女子的贴身丫鬟,跑过来一脸奉承相说道:“是是是,小姐说的是,夜府虽不以家道背景看人,却也不是什么浑人都能进来,在汴城,只有我们曲府才能与之相配。”小丫头说着语调高扬起来。
夕瑶本不想理会,那曲府小姐却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别闲逛乱做白日梦,你这样的货色给夜公子提鞋恐都不配。”说完便轻睨笑了一声。
这声音刺耳又风骚。
好家伙,要说今天来的这堆小姐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位曲小姐。
“曲小姐是吧?就是汴城有名的曲家大小姐?”夕瑶手握画扇,不紧不慢的摇着。
那曲府小姐挺直了腰杆,一脸得意。
夕瑶从眼睛从上到下打量过去:“我看也不过如此,不仅穿衣没品,还是个庸脂俗粉。”
“你……”曲府大小姐顿时气的直咬牙,指着夕瑶:“你也不好好瞧瞧你那副东施效颦的模样!本小姐乃汴城人人皆知的名门望族,岂是你一介布衣所能比拟的……”说着一巴掌就要呼过来。
夕瑶一把抓住她的手,瞪着她:“官家小姐竟也这等不知礼数,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臭丫头!”
小丫鬟见势不妙,跑过来从后面抱住夕瑶:“你竟敢辱骂我们家小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丫鬟刚要下嘴咬她的肩膀,就被夕瑶狠狠一脚踩下去,疼的直嚷嚷。
“你……”曲府小姐正要抬起另一只手。
夕瑶抢先一步狠狠打了下去。
“啪!”
打的那叫一个刚进劲有力,曲府小姐脸上深现一个五指红印。
本能的捂着脸,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你敢打我!我要和你拼命……”
说着便主子丫鬟一起上,夕瑶一手揪着一人头发便轻轻松松将二人撂倒在地。
谁知那曲府小姐不死心,又站起来冲着跑了过来,夕瑶抬脚,一脚将其崩到小丫鬟身上躺着。
看着曲府小姐妆花头发散的狼狈模样,顿时捧腹大笑起来。
“什么曲小姐,原来是个丑八怪!”
曲府小姐立马捂住脸颊,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己丑,虽长相平庸了些,可化了妆至少也能算半个美人胚子,今天被如此羞辱,心中郁闷难平,突觉一口喘不上气来。
“小姐小姐……”小丫鬟着急的叫唤着主子,似乎晕了过去。
夕瑶笑得脸部抽筋,一边“咯咯咯”的笑着,一边用手拍着脸部活动活动。
“夜公子……”
“什么耶不耶的!你怎么不比个剪刀手。”夕瑶说着就将手放在眼角两侧来了个时髦的剪刀“耶”!
小丫鬟抽动着嘴角慌慌张张站起来,夕瑶才察觉事有不对。
回过头时,夜歌已然站在她身后,他换了一身浅紫色透薄长纱,发冠依旧梳得整齐干净,鬓角多了几丝垂落的银发,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嘴唇也多了一丝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了不少。
额……
她想当场挖一个地洞钻进去,想施法将自己变回桃林。
来不及了,正好夜歌又撞见她使用暴力,虽那女子活该被打。
可天底下没有哪个男子会喜欢一个粗鲁的女人吧,何况还是一个高富帅呢!
夕瑶低拉着头,咧着嘴巴,从未如此尴尬。
夜歌走到曲府小姐身旁温柔的将她搀扶起来,用温润的男声道:“曲小姐没事吧?”
“没,没事……”曲府小姐直勾勾的看着夜歌,一个劲摇头。
怎么会没事呢,脸上的巴掌印,衣服上的脚印,蓬乱的头发,哪里都看得出来有事。
待小丫鬟将她扶过来,曲府小姐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了红晕,视线迟迟不肯从夜歌身上离开。
夕瑶刚想从一侧偷溜离开,一道温和微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姑娘,小生觉得今晚月色定是迷人,可否一起锻炼筋骨?”
她错愕,心里犯嘀咕:“翻墙就翻墙还什么锻炼筋骨,这下才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姑娘一定是筋骨锻炼的好,所以……”夜歌神情微变,说着便瞥了曲府小姐一眼。
夕瑶顿觉耳烧脑后,这家伙分明是来讽刺自己的,磕磕拌拌的低声说道:“公子还是别提了,要赏月让曲府小姐陪你去吧。”
夜歌露出一个浅笑,走到她面前:“也罢,今天宾客众多,我们改日再约。”说完便礼貌性的朝曲府小姐微微点头,便转身远去。
夜歌刚走出拐角,曲府小姐便捧着肚子一瘸一拐凑了过来,刚刚夕瑶那一脚正中小腹,着实很疼。
“你们,很熟?”
其实也就是碰巧见过那么几面而已,要说熟吧,也没怎么说过话,要说不熟吧,她还救过他的命。
想到这她就来气,是啊,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能对她如此冰冷,还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
见曲府小姐一脸惊讶,夕瑶抓住机会,摇起画扇,随意笑了笑:“还行吧,不时会约着放个灯,赏个荷花什么的。”
曲府小姐一听,眼顷刻快要崩塌出来。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夕瑶心里别提有多快活,这要是再来上一壶桃花酿,当时便要飘起来。
占了曲府小姐便宜,夕瑶心情大好,活了几千年,还没有谁欺负她不倒霉的。
夜府是夕瑶下凡寻找重生线索的重要基地,庭院中的那棵大树,长得和重生之时的那棵简直不要太像。
只要一有机会偷跑下凡,她便会溜到夜府翻东找西,见到好玩的小玩意儿或是好看的字画都会顺手顺走一个,若东海桃林是她在凡间的第一个家,那说这夜府是她在凡间的第二个家也不足为过。
夜府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
本想着再去别院中翻翻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收藏的宝贝,闲逛到一间小竹屋时被两个男声吸引了过去。
倚在窗前,开始偷听。
“人多眼杂,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爹,夜府如今在汴城的名望大家有目共睹,夜离殇对皇上又是老功臣,一直忠心耿耿,夜歌要不是生了顽疾,早便受到皇上重用了,可这夜歌虽有病,近年来却在汴城老百姓心中呼声最高,皇上这几日多次在朝堂上提及到他,您说,我们要不要该投夜府?”
朝堂上的事总有人拉帮结派,看哪个大臣受重用,便吹倒一拨人倒向哪边。
对这凡间的君臣之事,夕瑶根本不感兴趣,玩一玩只消回九重天做六公主去罢。
刚要没过身去,不打算再听,那儿子便又开了口:“爹,您说,我们要不要投靠曲府?”
“曲府?莫非是方才那位蛮横不讲理的曲府小姐家吗?方才撞到她的那位便是曲家少爷?”
夕瑶突然回忆起方才进府时,有个男子撞了她一下,刚想伸手扶她时,夕瑶便左手撑地弹了起来。事后那男子还色眯眯的盯着她看了一路,忽听得旁边他一同伴叫唤那男子为曲家大少爷。
真真是一家人,哥哥妹妹一个德行。
曲家大少爷肥头圆脑,眼睛不笑都眯成一条缝更何况笑起来,简直就是睁眼瞎,五尺身材,虚胖体质,走路一摇一摆,活生生一个油腻大叔。
猥琐……
还是这儿子有出息,曲家大少爷哪有夜歌半分气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夕瑶又退回来继续倚着窗边偷听。
“你个蠢货!天天拉着你耳朵说的都听到哪去了,皇上再怎么稀罕他夜府,也不可能重用夜歌。”
“敢问爹爹,这是为何?”儿子语气明显弱了下来。
“你可知夜歌母亲是什么出身,又是什么人?”
“不是夜离殇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么,反正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
“你可是大错特错!为何她一家一夜之间全遭屠亡,因为……她一家是前朝余孽。”老爹说的激动,虽压低了声音,口水却喷出不少。
“啊?”儿子错愕。
“皇上当年登基之时,虽大赦天下,这些年来也对夜府格外照顾,你以为当真是他夜府父子有本事深得皇上欢喜?自然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可夜歌天生伴有顽疾……”
儿子话音未落便被老爹打断:“顽疾?天生?夜歌母亲平时好好的,为何提前临盆,还专挑夜离殇赶去救灾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