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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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和管家来到了议事大厅之中,相对而坐。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仆人都被他们赶出去了。接下来他们所说的事情,都将是机密,其他人是不够资格知道的。

    沉默了许久,队长才开口说道:“老萨姆,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管家老萨姆淡淡说道:“卢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队长卢克说道:“正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在刚才,我没有阻止你。但是,这件事,你终究还是在没有和我商量的前提下,就做了出来。所以,你必须给我个解释。就算你现在不说,等将来城主大人回来了,你也要给出个合理的答案。”

    管家老萨姆说道:“我和你来这里,就是要给你一个答案。”

    说着,他忽然站起身来,背对着队长卢克走了两步,才开口问道:“你知道,这一次城主大人外出,而且还是挑在这个帝国庆典的时间出去,是干什么去的吗?”

    卢克摇摇头:“城主大人并没有和我说过这些,我也不需要知道这些。我只需要,完成好城主大人交代给我的任务,为她守好这座城就可以了。”

    老萨姆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城主大人这一次外出,是回家去了。”

    “这……”卢克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知道,或者他们城主府的人都知道,城主大人是帝国内一个大人物的私生女。因为是私生女,所以不受重视,甚至是无视的程度。所以,在城主大人成年后,原本按照帝国律例,城主大人是一名职业者,所以应该分配一座城给城主大人当封地的。但是原本应该到城主大人手上的城市,却无声无息。

    城主大人不堪受辱,愤然外出,在外面磨砺自身。终于在实力大成之后,回到了家中,夺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地盘,也就是现在的火花城。

    然而,也就是因为那一闹,导致了城主大人和那个家的关系恶化了。原本只是无视,现在则是排斥。而城主大人自从搬出来之后,也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但是现在,她竟然会回去,而且还要借着这个全国大庆的日子回去。可想而知,城主大人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了,导致她不得不回去寻求帮助。

    想到这里,卢克静静的看着老萨姆的背影,等着他给自己解惑。

    老萨姆也没有卖关子,他直接开口讲述了起来:“就在前两个月,帝国方面忽然传来了一个消息:大帝不满于帝国的现状,决定整肃一番。他决定,让各个城主前往帝国汇报各自封地的情况。然后,举行一次盛大的比武盛会。胜利者可以获得大帝的嘉奖,失败者将承受大帝的惩罚。就在前几天,奖赏和惩罚已经下来了:前十名,将获得一座城市的奖励;而后十名,将被罚出一座城市,供给前十名作为奖励。”

    听到老萨姆的话,卢克也大致了解了这一次的比武盛会的情况:就是大帝不满于帝国的现状,觉得有太多的城主尸位素餐,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想要废除那些无用的城主。

    不过,有一点他想不明白:“这件事,跟城主回去那里,有什么关系吗?城主大人虽说实力不是顶尖的,但是跟其他那些个城主比起来,那是绰绰有余了。就算不能获得前十名,至少也不会败到最后十名吧。有这个必要回去吗?”

    老萨姆叹息一声:“唉,我有和你说,这一次是城主之间的比斗吗?”

    卢克说道:“不是城主之间的比斗,那就是下属之间的比斗了。要是这样的话,我拼死也会为城主大人获得一个十名内的名额,这一点也不需要城主大人操心的。我早已经有了为城主大人牺牲的准备了。”

    老萨姆摆摆手:“也不是属下的比斗。其实,也可以算是属下的比斗,但是你不够资格。当然,我也不够。”

    这下卢克就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你这样说,既不是城主大人亲自上场,也不是我们这些护卫替大人上场,那到底是谁上去比啊?”

    老萨姆转过身来:“这就是我让那个小孩子签订契约的原因了。我这双眼睛,看人的能力还算不错。我觉得那个孩子,很有潜力,所以,我才让他签了契约,这样才保险。”

    卢克点点头:“我虽然没有你那样的眼睛,但是我也能感觉得出,那个孩子的资质的确很不错。但是,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呢?”

    老萨姆终于不再转移话题了,他解释道:“因为大帝规定,这一次比武的人,就是这些十五岁一下的孩子。”

    “啊!”卢克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往日里的沉稳表情已经被破,只余下被震撼之后的惊愕表情。

    老萨姆苦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是谁给大帝提的建议,说是帝国的未来,在于年轻人。所以看那些早已经定型的职业者比斗,还不如看他们封地里的优秀年轻人比斗,这样才能看出,他们管理封地的能力优秀与否。而大帝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并做出决定:所有城主,需要派出各自封地里,最多三名少年职业者来参加比武盛会。而且,还必须是他们各自封地里的居民。这是为了杜绝,有一些城主去寻求外援。当然,大帝也知道,有一些城市,因为本身的原因,还没来得及从头开始培养自己的少年职业者,所以大帝也给了一个期限:两年。比武盛会将在两年后举行,这两年,便是给我们的一个机会。我们必须在两年内,培养出一个能够前往参加比武盛会的少年职业者。”

    “所以,你看到了那个孩子不错的资质,才会不和我商量,就让他签下了契约?”卢克接话道。

    老萨姆点点头:“是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包括之前让你们到各个镇子、村子去为适龄孩子举行觉醒仪式,也是我以城主的名义,下的命令。”

    卢克被吓了一跳:“老萨姆,你这是疯了吧!竟然敢背着城主大人下命令,你不要命了!这种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就算城主大人不惩罚你,其他贵族也不会放过你的。”

    老萨姆这时候反而轻笑了一声:“我知道,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整个大陆上的贵族,都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不可能留着一个,背着自己的雇主擅下命令的奴仆。我这是给他们开了个口子啊!但是,现在不是只有你知道吗?等到城主回来了,我会亲自向他告罪的。到时候,城主大人想要如何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卢克张开了嘴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唉!你这又是何必呢?城主大人不是回去寻求帮助了吗?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们?嗤……”老萨姆忽然轻蔑的嗤笑一声:“对于他们那些人,我了解得十分清楚。他们怎么可能会对城主大人伸出援手呢?城主大人当初夺城的时候,可是狠狠的落了他们的面子。那些人,为了面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我可以肯定,城主大人此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收获一圈的冷嘲热讽,至于真正的帮助,我实在想不出,那个地方是否还有的“热心人”存在。他们的心都是冷的,毫无感情。所以,我必须为城主大人争取一条路出来。”

    看着老萨姆坚毅的眼神,卢克感觉喉咙有些涩:“老萨姆,其实你不必如此的。说不定,城主大人真的有办法呢?你这样做,说不定会令城主大人发怒的!”

    老萨姆笑了笑,说道:“我从小被卖入那里做奴隶,一次机缘巧合的机会下,我得以获得一个觉醒名额,并成功成为一名职业者。后来在我多番打听之下,我知道了原因。就是那时候有一个孩子突然死了,所以临时空出了一个名额。而那个时候,恰好没有其他符合条件的人在。那时候,城主大人的母亲,在侍寝的时候,听到了那个人随口说出的话,因为我曾经为了保护她而被马踢了一下,她便向那个人推荐了我,所以我才能获得这个机会。要不然,以我当时奴隶的身份,已经超过太多的年龄,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获得这个机会的。”

    “可惜,当我得知这个机会,想要好好报答老主人的时候,她却因为一场‘意外’,身亡了!意外?意外!你相信吗?那个时候,老主人才生下城主大人没多久,就遭遇了意外!”

    老萨姆双拳紧握,眼神说不出的狰狞。

    “在那个时间,我刚得知了这个消息,马上放弃了手上的任务,回去找到了出生没多久的城主大人,并且将她带回了我的家,悉心保护起来。而他们,大概也觉得,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女孩子,对他们没什么威胁,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等到城主大人八岁觉醒之后,他们便开始了一些暗地里的小动作。只不过,碍于我一直陪在城主大人的身边,他们才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然而,我没有想到,就在城主大人成年礼将近,我外出为城主大人寻找合适的成年礼物的时候,他们竟然暗中串联,以一种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剥夺了城主大人的封地权,并将她赶出了府邸。城主大人便愤而出走,不知所踪。那之后漩涡足足找了城主大人八年的时间,最后才找到了城主大人。并且帮助她,重新夺得了火花城的封地权。然后,我找到了你,邀请你成为火花城的护卫队长。在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卢克点点头:“所以,你拼了命,也要为城主大人保住这一份基业?”

    老萨姆肯定的回答道:“在这个乱世中,有一份基业,才能有所发展,才能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独行侠,终究是走不远的,除非他能强大到,不惧这世间的任何威胁。不然,终究还是要有一份基业才有保障。”

    说到最后,他忽然转过身,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城主大人没有办法了,那就让我用这一条老命,为她打出一条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