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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山中二怪许文清一怔,当真是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光是这般作态,自己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那个人杀,他遁声望去,只见极远处一青一白两道身影脚不沾地,极快速向他这里飞扑而来,似幽魂如鬼魅,极为诡异莫测。
大惊之下,许文清竟撇下了手中摘到的几个野果,拼命往回奔跑,不多时,许文清只觉背上一阵疼痛,被人在背心打了一掌,整个人失去控制向前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小子,你是谁?为何在这个地方,有何目的?”那个青衣人说道。
许文清大惊,这才多久的功夫两人竟然就来到了跟前,武功何等高强令人捉摸不透,他看了一眼这个青衣人,见他满头银发,留有一小撇胡子,较为干瘦,脸上堆满了皱纹,少说也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你看着我们干什么?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不然我就在你背上再打上一掌,不,打上十掌,百掌。”那个白衣人看着许文清正在打量他们,心中也不快活了。
许文清看过来,这个白衣人也是漫天霜鬓,摸着那撇羊须不断打量许文清,只是脸上圆圆胖胖,满脸红光,气色倒是不错,他听得出适才的传音就是这个老者发出来的,可就他功力的深厚,打在自己身上的定然是他手下留情无甚内力,不然的话自己早就五脏六腑俱裂而亡了。
“他不从实招来,你别说十掌百掌,就算是再打上一千掌他还是不说!”青衣老者对着白衣老者说道。
“那我就打到他说为之。”白衣老者说道。
“都说了他要是不说,你怎么打都是没有用的。”青衣老者似乎很是得意,一副并不在意许文清闯进他们的地盘的样子。
“喂,小子,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白衣老者反过来问许文清。
许文清在震惊之下回过了神来,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来对着这两位老人家拱手说道:“两位老前辈,晚辈无意闯入此地,打扰两位老前辈清修,实在过意不去,还请两位老前辈恕罪!”
“老前辈。”白衣老者指了指自己,却是对青衣老者说道:“这小子竟然敢叫我们老前辈,是不是活腻了找死?”
许文清一怔,他们两个一个个头发花白,差不多都可以当自己的爷爷了,此时不满意被别人叫做老前辈,那要管他们叫什么。
青衣老者走到白衣老者身前,拉了拉他那披落子肩头的银发,又轻轻扯了扯他那撇雪白的羊须胡子,说道:“就你这样,他不管你叫老前辈,那要叫你什么?难道还要说,小屁孩,你就屁颠屁颠跟我走吧。”说着还不停摇着屁股。
白衣老者伸手捞了一把肩上的白发,看了一下顿时一声怪叫:“我老了,我老了,别人都叫我老前辈了。”说着还不住跳脚,哭哭啼啼的甩起了小孩的性子。
许文清一阵无语,这两人来势极为凶猛,以为这次我命休矣,想不到这两人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还是一副孩童心性,说不出的怪异,不禁轻轻一声笑了出来,但是也敢让他们知晓。
可是这两个老人武功极高,耳力极好,还是听出了许文清的笑声,不禁回过头来轻喝道:“小子,你竟然敢笑话我。”说着双手便向许文清伸来。
许文清大惊,这能怪得了谁啊,他们两个糟老头子行事风格就像是三岁孩童那般天真好笑,任谁见到了都会忍不住笑出来的,自己先前还是强抑笑意,待要解释可是双手已然被他压制,扭到了身后拽住,许文清只觉得双手一阵剧痛,顿时感到双手无力,再这么挣扎都是无用,一声惨叫之后连忙解释:“老前辈,我没有,我哪里敢笑你。”
“还敢骗我,那你适才笑什么?”青衣老者问道。
“我是看到两位老前辈大人大量,不杀晚辈,心中一阵窃喜,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前辈,你就不要跟小辈计较了。”许文清只能向他讨饶了。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拐着弯骂我小肚鸡肠,跟你这个小辈一般见识吗?”青衣老者这回也不乐意了。
不待许文清说话,白衣老者立马说道:“原来你这才发现你是小肚鸡肠啊,难得难得。”接着又拍了拍许文清的肩膀说道:“小子,好骨气,江湖上有你这般直言不讳的人还真的不多。”
许文清一阵头大,脸se一阵悔青,此时他连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一脚将这个白衣老者踢倒,再吐他几口口水,他哪里有这般阔气说人小肚鸡肠,经他这一说,好像自己真的是个道人长短的罪魁祸首,如果那个青衣老者发起怒来,自己想死都不能了,急忙想要解释:“我······”
“啊······”
随着又是一声惨叫,许文清的胳膊疼得厉害,骨头格格作响,都有了脱臼的可能,汗水不断从额上流了出来,都说不出话来了。
“小子,你还真是嫌命长了,我万某人在江湖上纵横数十年从来没有人敢说我是非,你真是有种。”青衣老者说道。
“我没有。”许文清强吸了一口气解释,再不解释还真有可能就要被人给活剥了。
“就你,你这糟老头都在这里隐居了四十几年了,还能纵横江湖数十年,这不是造梦吗?”白衣老者说着一指向青衣老者手背点去。
这一指点得出其不意,青衣老者来不及躲避,手背一阵疼痛,急忙缩了回来,许文清那只手同时又被白衣老者抓住,两人各自一边抓着许文清的手。
许文清缓解了一阵疼痛,透过了一口气来,先前还对这个白衣老者恨极,此时觉得他解了一时之危,心中对他有一丝谢意。
青衣老者倒像是被人揭了断似的,一只手就向白衣老者探出,两人各自一只手抓住了许文清,另一只手对上了几招,拉来扯去,打得像是很古井无波,像是在闲谈家事一般平淡,惨的只是许文清,被他们撕扯,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青衣老者又说道:“就算我隐居数十年,当年怎么说也是名镇一方的人物,一定还有人认识我!”
“你敢保证,真有人认识你?”白衣老者嘴角闪过一丝讥讽。
“当然!”青衣老者十分肯定。
“小子,你认识他吗?”白衣老者对许文清说道。
“小子,只要你能认识我,我能保证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我还愿意平安送你回去。”青衣老者似乎很是期待许文清能够认识他,就算不认识他也要说成认识的样子,长长威风也是一桩好事。
“认识,认识,我当然认识你了。”许文清算是听出来了,若是他不认识今天的罪还有得受,所以就是硬着头皮也要说认识了,不然还不知道他都会用什么毒招来折磨自己。
“小子,你当真认识他,若是敢骗我,我第一个送你上路。”白衣老者有些不乐意了,郑重地问许文清。
“认识,真的认识,他是四十几年前名动江湖的一方豪杰,至今人人出口脍炙,我哪里不认识。”许文清疼得实在不行,脑袋都有些模糊了,也没有仔细考虑,只想早点挣开他们。
“那你说他是谁?”白衣老者问道。
“他就是当时名动一时的万老前辈,我说的没有错吧!”许文清先前已经听青衣老者说他自己是“万某人”,他记在心里,此时便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想不到江湖上还真有人知道我的名讳。”青衣老者拍了拍许文清的肩膀,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禁多了几分赞赏。
“那我呢?那我呢?”白衣老者也是异常兴奋,对着许文清说道:“我是跟他一起闯荡江湖,一起隐居的,你知道他的名讳,那也一定知道我的名讳了,快说,快说我叫什么来着。”
许文清当时就要懵过去了,青衣老者是因为自报名讳才知道他的姓的,可是这个满脸红光的白衣老者还真会没有听他报出自己的姓氏,如何才能知道他都叫什么?
白衣老者见他脸色一滞,立时就有些气愤了,说道:“快说啊,你再不说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说,我说。”许文清这回还真是怕了,若是不说出一个姓氏来的话,一定还有苦头吃,可要说说错还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对方自己,当下之际只能瞎猜一个,对了是你万幸,错了的话再行想办法,又看他一身白衣,便说道:“晚辈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这位一定是当年名震一时的白前辈吧。”
此言一出,许文清立时一声惨叫,一只手被白衣老者又被扭到身后去了,那白衣老者有喝道:“你说什么,你敢叫我白前辈,真是要找死不是。”
许文清悔意徒生,真不应该去说那个青衣老者的姓氏的,惹得另一个大不满意,都快要将自己的手撕扯下来了,便说道:“不是,不是,晚辈也只是道听途说,在一次无意中听人说起的,当时他也只是说到了万前辈的名讳,干好就没有说到你的名讳,所以晚辈也是一时失言,前辈莫怪!”
“哈哈,哈哈哈。”青衣老者此时却是笑得合不拢嘴,待得笑意稍仰,便指着白衣老者说道:“古老头,你何时改姓氏了,都姓白了,哈哈。”
“到底是何人跟你说的,这么不长眼,只知道他万青,却没有说到我古云的名讳,真是气死我了,你带我去找他,我要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竟敢不说我的名讳。”说着还不断跳脚,气得直吹胡子。
此时许文清才算是知道了两人的名讳,青衣老者叫万青,白衣老者叫古云,压根就是两个大怪人,在这不知名的松林里都隐居了四十几年了,可是他们秉性也太怪异了吧,有时候跟个三岁小孩差不多。
为了抱住性命,许文清才跟他们胡说八道,乱扯了一堆话,可是他本性不是什么奸险之辈,古云嚷嚷着要他去找那个不说他名讳的人,还真想不出来,心中却是叫苦不迭,世上哪有此人,都是他胡乱编出来的,若是真的带他去找,又怎么找,情急之下便说道:“不对,不对,那人也是跟我说了古前辈的名讳的,只是晚辈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真是该打,望前······”
“啊······”
许文清又是一声惨叫,他说自己该打,还想要说“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没有想到这个叫古云的老家伙当真对着自己的屁股狠狠拍上了两掌。
“你这人情不情急管我屁事,居然敢忘了我的名讳,连累我被人取笑,实在该打。”古云老头手中劲力不禁又多了一分。
“啊······”许文清痛得都快背过气来了,再这样下去,不死也要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