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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如果咱们临水部落能创造出一些符号来,只有我们自己能看懂,别的部落的人看不懂。如果遇到不方便说话的时候,大家就可以用这些符号沟通。”薄骨坐到林北身边,目光落在林北挑拣零碎毛皮的手上,沉声说道。
林北的手顿在半空中,薄骨是想造字吧。其实,她也想过造字。阿拉伯数字可以照搬,但是相对复杂的文字却不容易从现代搬过来。
毕竟现代使用的汉字是经过长期演变、简化才形成的,生搬过来不容易被这里的人接受和理解。
莫不如像最早的象形文字那样,根据自然界万事万物的形态造出形似的文字来。
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在却不是实施的好时候。部落里现下只解决吃饭的问题,取暖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而且,部落还不够壮大,外敌的隐患还没有解除。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这些问题才是,而不是花费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文字。
“如果不方便说话,我们可以只张嘴不出声,或者用手比划,不一定非要刻画字符”,林北说出自己的想法,“薄骨,我觉的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并不着急实施。等哪一天我们的部落强大的足以解决所有的外部威胁,我们在把时间花在研究符号上,你说呢?”
林北的话有道理,薄骨怎么会不听。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林北突然把一块兽皮放到薄骨的脚上比量了一下,用黑木炭在兽皮上画出薄骨的脚型。
“林北,你这是要干什么?”林北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脚心,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忍着笑问道。
“我想试着做鞋,照着你的脚大小做,做得好了就给你穿,做的不好……”
“你肯定能做好的”,薄骨笑着打断林北的话,继而疑惑道:“什么是鞋啊?用来干什么的?”
林北看了薄骨一眼,心说你不知道鞋是干什么的还笑的这么开心,却还是细心地给他解释道:“鞋可以穿在脚上,就像我们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一样。脚上有了鞋,就算下雪我们也能在外面行走。而且,奔跑的时候也不怕被石头、枯树枝硌到脚了。”
光是想一想,薄骨就觉得鞋是个好东西,所以接下来连续好几天,都眼巴巴的等着林北把鞋做好。
可惜,林北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再加上鱼骨针她实在用不习惯,做出来的鞋很不美观。
不美观也就罢了,接缝的地方她没缝好,薄骨穿了一会儿脚上就磨红了一大片,穿的久了肯定会磨出血泡来。
林北很是丧气,让薄骨把鞋脱下来,“算了,这鞋没法穿,等我把做些想法告诉其他女人,让她们给你做。”
薄骨却舍不得脱下那双丑的不行,却十分暖和的鞋。这个是林北亲手做的啊,整个部落里,恐怕也就只有他能穿到林北亲手做的鞋了吧。
薄骨不脱,她总不能强迫他。左右都是要让人重新给他做的,这双他喜欢就让他留着好了。
当部落里人人都有冬衣穿之后,林北又把现代的鞋的样子和女人们说了,再加上之前给薄骨做的那双勉强能看出鞋的样子的鞋,女人开动脑筋,一天不到的时候竟然也商量出了具体的做法来。
零碎的兽皮也有大有小,大家都知道兽皮来之不易,也都不敢浪费,大的就给大人做鞋,小的就给小孩儿做鞋。
部落里老老少少一百多人,女人们就要做一百多双鞋,不比做衣服容易,如此,当冬天的第一场雪降下的时候,部落里还有一部分人没有鞋穿。
反正也不用出去寻食物,部落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这些老人做,他们没鞋穿倒也不觉得怎样。
林北觉得鞋可以慢慢做,别让女人们累到了。兽皮不比布料轻薄,骨针也不比后世的钢针细致好用,早前做衣服的时候,女人们的手就都被磨坏。
有些人听话,累了就去歇着,晚上该跳舞跳舞,该找男人找男人。可是有些人就不那么听话了。
那个不听话的有些人,就是阿俏。
现下外面已经非常冷,地上还积了薄薄一层雪,就算燃着篝火,也不能在外面做鞋。大家一般都是白天凑到一个人的房间里,坐在热乎的炕头上做鞋。晚上大家都收了针线,不再忙活了。
而阿俏白天做一天鞋,晚上大家出去跳舞说话的时候,她就在房间的地上燃一小堆火,坐在边上做鞋。
开始林北还没发现,直到有一夜里,阿俏实在太累,坐在那里拄着脑袋打个盹的功夫,手里还没做完的鞋掉进了火堆里,突然窜起的火苗烧到了阿俏。
阿俏身上穿的都是兽皮,最是易燃。幸好那晚林北睡的不踏实,听到那边一声惊呼赶紧起身去看。
她顶着自己被火烧的危险伸手把阿悄身上还燃着的兽皮扯了下来。
最后火扑灭了,阿俏身上烧出了好几个大水泡,头发、眉毛也烧焦了不少。
林北也受了伤,她徒手去扯烧着的兽皮,一双手都被烧坏了,放在那里不动都疼的厉害。
她们的动静惊动了部落里的其他人,最先冲过来的是矫鹰和岩岫,矫鹰看了林北手上的伤,嘴上什么都没说,却是一脸的心疼,谁都看得出来。
岩岫也心疼,他没像矫鹰那样执起林北的手细瞧,却也远远的看着林北的手发呆。
后来薄骨和凫游赶过来,又是好一番问询关切。林北知道大家担心她,她也只连连说自己没事,手上一点儿也不疼。
把大家伙都劝回去,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阿俏两个人的时候,林北哀叹一声,看着脸上还有些焦黑,狼狈不已地阿俏,“阿俏,你还好吧?”
阿俏肚子已经很明显地凸显出来,现下她赤身裸|体地坐在炕上,那肚子就显得更大了。
林北怕她冻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把一整块还没裁剪的鹿皮拿过来给她披上。
阿俏被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眼泪汪汪的看着林北,眼睛里有恐惧,有难过,更多的却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