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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毛菜该施肥了,一会儿让庄子上的下人教教你,这一畦鸡毛菜的肥就交给你了。”
林桑脸都绿了,想起农家肥那迷人的气味,恨不得原地晕倒。
林原难得有了玩心,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林桑一把拍开他的手,“我并不想担什么大任,二哥心怀天下,这等美差当交于你才对。”
林原呲牙,“可惜啊,我不是长工。”
林桑:真想把这张幸灾乐祸的脸撕烂!
林冉也不阻止斗嘴的兄弟两个,兄弟情嘛,越斗感情越深。
总比从前见面互不说话来的强。
林冉望着这些天种下的菜,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她最喜欢的西瓜哟,种不出来了。
因为,此时的大丰国,还从未出现过西瓜!
唉,这落后的古代!
最令人气恼的是,她空有宝藏,却不敢拿出来用,生怕被人当成妖怪烧了。
难,真是太难了!
这边感叹着,张管事满脸喜意跑过来,“姑娘,大古村以及附近的村民答应佃地了。”
林冉点头,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感到意外。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张管事拱手道:“刘铁树,将姑娘所要之物做出来了。”
“当真?”林冉惊喜道:“咱们快去看看。”
刘铁树的手很巧,所有木头都被打磨得很是光滑,没有毛刺,还刷了桐油,毫不扎手。
底下安装上了犁铧和犁壁,犁箭上凿了一个洞,上面插着一个小小的犁枰。
林冉将犁枰拿出来看了看,道:“这样,咱们先到田里试一下,看看有哪些需要改进的。”
刘铁树显然和林冉一个想法,早就按捺不住想出去试一下了。
这犁是他做出来的,和以前的犁很不一样,做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
林冉一开口,他主动抱起了曲辕犁,一脸激动地跟在林冉身后。
张管事令人牵来一头牛,林冉巡查过自家的田地,找了个边角上的一块较小的地进行试验。
刘铁树没有让别人动手,把一个“人字形”的木制器具架在牛的脖子上。
这个东西叫‘牛跟头’,两边下角处有孔,穿上麻绳,固定在牛盘上。
刘铁树左手握着赶牛鞭子,右手扶着新犁上的扶手,左手轻轻一挥,健壮地黄牛听话地往前走。
锋利的犁铧嵌在泥土里,随着牛向前的拉力,轻轻松松将泥土翻起,新添上的犁壁将挖开的泥土往两边推去,看着特别的快又省力。
许是牛爷感觉到了,欢快地发出“哞哞哞~~”的声音,细听之下,还颇有节奏。
刘铁树轻快地跟在牛身后,大喜过望,“姑娘,这犁当真好用,省力不少。”
很快,刘铁树就走了一个来回。
张管事迫不及待地抢过了犁和鞭子,赶着牛又走了一遍。
林冉站在岸边,观察着正在工作的犁,“使用时可有哪里不便?”
“没有,姑娘,很顺畅!这个犁不需要给犁施力,有时候比较浅的地稍稍提起犁就行了。”
刘铁树心跳的很快,是高兴,是激动,是......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形容了。
只见他激动地搓着手,一双大手因太过粗糙,发出一种不一样的声音。
“姑娘,回转的时候也很顺畅,不用再将犁卸下,省了许多的功夫。”
林冉笑着点头,等张管事走了一圈回来了又问他可有哪里不方便?
张管事喜道:“并无。”他已经能想象到这犁若出世,能引起多大的轰动了。
不同于直辕犁,这曲辕犁变成弯辕不说,‘牛跟头’挂在犁盘上,耕地的时候省力方便,回转的时候更加灵活。
与直辕犁的“回转相妨”完全不同。
林冉笑眯眯地看着一个个抢着赶牛的下人,对刘铁树和张管事道:“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大姑娘但说无妨,小的们洗耳恭听。”
林冉随手捡了根木棍,捣了捣刚挖好的泥,“你们看,这一路来,挖的都是一样的深度。
若是我想挖浅一些,或者是再深耕些该如何?”
见两个人蹙着眉头思索,林冉倏然一笑,“这个时候,犁枰就显出大作用了。”
林冉吼了一声,让在赶牛的人将犁枰拔了,“你们再看,有何不同?”
刘铁树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拍着大腿高呼:“我懂了!犁枰抽了,犁箭向上则犁地就变浅了。
若将犁枰插入,犁箭向下,则深耕!”
“没错!”林冉拍着手对着刘铁树道:“这犁枰还得再改改。”
林冉在地上画了一个呈阶梯型的图案,“不若试试这个犁枰?”
刘铁树看着这个图案,脑子转了转,尔后惊喜又充满佩服道:“大姑娘大才!”
林冉摇头笑笑,她没有大才,大才的是古代先人,她不过是拾先人之慧果罢了。
“刘师傅,将犁枰改改,使用后没什么问题,就多做些出来。”林冉笑声吩咐,刘铁树激动地答应下来。
张管事激动了许久,终于平复了下心情,“姑娘,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这新犁省时又省力气,一面世,肯定会引起大轰动,到时候,自家姑娘......
林冉想了想,“这件事,先不对外宣扬。”
曲辕犁在花国农业运用里可整整两千多年,这就能说明此犁有多么先进多么牛了。
而创造出它的人,绝对算立了大功了。
不过,她还有别的打算......
曲辕犁算是造出来了,林冉身心愉悦,“中午让厨娘好好整几个菜。”
“正巧了,”张管事乐道:“今儿底下的仆从进山,打了几只野物回来。”
“那姑娘我可是有口福了。”林冉玩笑着开口,又道:“那‘牛跟头’用稻草杆抱着再缠上细布,避免牛脖子拉出血。”
前世,村里有一家的埋汰的,‘牛跟头’又粗又糙,牛脖子上拉得血肉模糊的,把她爱牛的外公给心疼坏了。
“另外,牛也要好生照料着。”
“是,姑娘。”张管事拱手,心里想着关于自家姑娘的那些传闻,得出一个结论:
传言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