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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煜点头笑道:
“张良先生专程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
张良先说了一句,“君清只管像这二位一般唤我就是。”然后便沉吟着,似乎在斟酌用词。
王煜应声,知道他是在避讳冯谖和范蠡,
“无碍,只管说就是。”
张良这才出声,“君清可记得三年前的预言?”
王煜沉思了一下,“是那祭司?”
张良当即点头,“正是,我这几年在大秦游走四方,一心想找一个能带大秦破局之人,正巧前些日子,就找到了那个家族。”
王煜神色也有些严肃了,问道:“祭司……怎么样了?”
张良摇摇头:“他们家族的预言,只要说出口,就会付出生命作为代价,那祭司还有家人活着,知道我在找可以投靠的人,他们告诉我,三年前,先帝曾经带着所有朝廷重臣,去参加他们的祭天仪式。”
“祭天之后,他们最年轻的祭司就为了那句‘三年之后,这个人是大秦能存在于世,并且重回巅峰的唯一希望’的预言,付出了代价,据说,那祭司的长杖所指之人,名王煜,当场被封了无品相邦。”
王煜抿了口茶,这个事情,是他泡药浴的时候想起来的,所以他心知肚明,张良所言句句属实。
冯谖和范蠡倒是很惊奇,但是这个预言也刚好佐证,他们所择之主并没有错。
张良看着淡然饮茶的王煜,郑重道:
“君清,如果你不嫌弃我愚笨,我愿意追随。”
王煜抬眸看向张良。
张良的长相很有温柔书生的书卷气,难怪魅力值也不低,而此时看向王煜的目光郑重又严肃,还带着希冀。
王煜淡笑点头,“我自然求之不得。”
张良这才吃了口厨房送来的紫薯芡实糕,抿了口茶。
药茶入口清香,药香味很淡,更多的其实是茶的淡雅香味,余味回甘,一时间有些沁人心脾。
果然是上好的药茶,难怪冯谖和范蠡专门讨来喝。
其实张良一开始,对那个预言是半信半疑的。
但是他放眼满朝文武,几乎没有哪个是可以投靠的人,越是位高权重的,名声就越差,尤其是相邦王煜,几乎是人人喊打。
所以张良一直在四方游走,没想到让他误打误撞进了哪个隐世家族的居住地。
听过预言之后,他原本也没有想过要找王煜,是现任的祭司身边的侍从和他说,他的抱负如果不在王煜身边,是终生都不会得到施展的。
张良这才进入京城,寻找王煜。
在听冯谖和范蠡吐槽之前,张良一直以为王煜也只是家世背景好而已,却没想到,王煜身为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居然会为了大秦奔波忙碌至此。
王煜看着张良停在【95】的忠诚值,心下很是欣慰。
他的苦力这不就是来了吗!
冯谖主管翰林书苑,平日已经足够忙,范蠡又管着丞相府的经商事宜,也是诸事缠身,王煜的奏疏或者资料,大部分还是要自己苦哈哈的看。
但是他的事情又太多,总是看不完,日日堆积,就越来越多。
还好张良来了!
终于有人给他看奏折了!
王煜抬手打了个手势,暗卫当即出现在王煜身侧。
冯谖和范蠡习以为常,张良却有些惊讶。
王煜看了眼张良,淡笑着吩咐:
“将我现在的卧房里的东西,搬去我原来的书房,以后就不在卧房办公了,”顿了一下,王煜又指了指冯谖和范蠡那样可以相对而坐的大桌案,
“将我的书房也加成这样,再备好一份办公用品,我桌案上的长箫先不动。”
暗卫退下后,张良才喃喃问道:
“君清原本是在卧房办公?”
王煜苦笑道:“一开始身上的伤很重,连榻都下不了,又不能不顾国事,就派人布置了一间新的卧房,绣榻边上放上桌案,暂且在那吃睡办公。”
张良眉心动了动,似乎有些不忍,但是最终也没说什么。
只是心中暗暗感慨,这位高权重的位子,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坐。
晚膳后,王煜先去原本的书房,拿自己的【飞雪凝碧箫】,又让暗卫把【九霄环佩】古琴也抱着,一起拿到了他一直以来的书房。
腓腓被关在书房已久,一见王煜回来,嗷呜一声就扑到了王煜怀中,拿小脑瓜不停的蹭王煜。
王煜抱着颤抖的小腓腓,估计要是它会说话,大概会呜呜咽咽的说“你吓死我了怎么才回来呜呜”。
王煜抱着腓腓,去了新的书房。
其实也不算新,他原本就在这书房处理事务,只不过自从受伤之后才搬去别的地方,更多的资料和书籍,还是留在这的。
这是内院最大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书架,上面的书很多,治国理政的、军事兵法的、各地风俗的应有尽有,还有几个书架专门放着王煜处理过的奏疏和证据之类。
张良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了,看着拿长箫,还抱着一个小白团子缓步而来的王煜,张良少见的有一丝局促:
“君清,我和你用同一张桌案,是不是有些冒犯。”
“怎么会?”
王煜淡笑着坐到自己那边,暗卫将【九霄环佩】放到一边的矮几上,而后又消无声息的将【飞雪凝碧箫】的红木雕花架子放在桌案上,就退下了。
王煜将【飞雪凝碧箫】放到架子上,揉了揉腓腓的小脑瓜,看着还站着的张良,示意对面的椅子:
“坐。”
看着坐下的张良明显有些无措,王煜无奈笑道:
“冯谖是翰林书苑的管家,主管翰林书苑所有事宜,他平日要时常去翰林书苑,范蠡则是管丞相府所有的经商事宜和财务,他也要常去商铺游走,所以他们两个才单独在外院。”
张良点头,看了眼桌案侧边上堆积如山的奏疏,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王煜果然道:“你是帮我处理奏疏和国事的,你要是也搬去外面,那一天下来,你腿都要跑断了。”
张良这才无奈的笑道:“君清就不怕我处理不好,或者将机密泄露出去?”
王煜摇头,“疑人不用,你是我信得过的人。”
张良应了声,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王煜盲目信任,还是该说王煜慧眼识才。
王煜把腓腓放到桌案上,小家伙好像才稳定了些情绪,王煜随手掰了一个烧麦,放在碟子里,腓腓立刻就闷头吃起来。
早上出门时,王煜没有带走腓腓,小家伙被他关在书房里将近一整天,应该是什么都没吃,怕是都要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