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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赶快给金金道歉!”
“枉我以前还认为你是个爷们,有几分血性,没想到,你只是专门和小娘子较劲的可怜虫!”
高阳上前,一把抓住了沈安的袖管,房二在一旁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诶呦呦!
姑奶奶,你注意点场合好不好啊!
你未来的公公就在不远处,你就不能稍微收敛着点!
高阳的个性,房二心里清楚的很,他知道,她虽然是拽着沈安的衣袖,蛮横的很。
却并不是想和他有什么肌肤之亲,更不是有什么歹心,她只是一着急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可是,他可以想得开,不代表他老爹也可以看得开。幸亏这一会老房跟着陛下进到驿站里了。
要不然,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公主殿下,沈某着实冤枉,从刚才开始,我哪里说一句重话了?金金对我也不能算是客气吧。”
“再者说,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我并没有想让金金走的意思,只是提醒她此行是跟随着陛下,一举一动都要小心。”
“这难道也有错?”
这当然没有错,这个时候,只要把李世民抬出来,就是最稳妥的办法。高阳能说在父皇的身边小心着点是错误的行为吗?
她当然不敢!
不论是谁,就是她自己,严格说来,在父皇的面前都应该谨言慎行。做不错得到又是另一回事,道理是没错的。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真是冤枉!
你们这才叫强词夺理,我小人家说的都是正大光明的道理。
“我究竟是不是强词夺理,这一点,在场诸位皆有公断,既不是我说了算,更不可能是公主殿下说了算。”
“殿下还请好自为之。”
说罢,沈安就欠了欠身,准备离去。
他料定了,李世民并不想偏心高阳,这才放开了手脚,表达真实的意愿。
李世民是谁?
别看他现在躲着不出现,但沈安可以确定,这里发生的争吵,他一定清楚的很。
至少,大致的意思是知道的。
可他并没有出来维护高阳,要知道,他可是相当喜欢这个女儿的,若是他想出手,他早就现身了。
若是按照现代计时方式计算,从开始吵架到现在,总也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了。
李世民没有出来,也没有传出一句话,这就说明,他纵容沈安,让他和她们痛痛快快吵去。
高阳这个粗野女人,还以为李世民会维护她,吵得起劲,岂知,李世民根本就不想管。
却也不能怪她,就算李世民不出手,在这个场合下,众位贵戚之间,高阳也是最有争吵资本的。
就在沈安认为已经让这件事有了一个比较体面的收场的时候,杨金金忽然出声,让他的美梦彻底破灭了。
“沈公说得对啊!”
对?
对什么对?
沈安惊了,他狐疑的看向高阳,某女现在也是一脸雾水,对杨金金的脑回路完全弄不明白的样子。
话头是金金挑起来的,她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沈安他们只有静听着的份。
“沈公虽然心里想让我离开,可是,我怎么会听他的,再者,我是阿婆带来的,正正经经的受邀客人。”
“不像某些人,是死巴着晋王殿下才挤到队伍里的。”
说到此处,她还特地瞥了沈安几眼,唯恐他看不出她是在指桑骂槐。
这个小妮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刚才是她非要凑上来挑事的,要不是她凑过来,谁会发现她?依着他的性子,就算是先看到她们,也根本就不会上前搭话。
犯得着吗,一群惹祸精,他躲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招惹。
现在可倒好,事情是她挑起来的,眼见着吵不赢,现在又想把面子找回来。
好像是他自取其辱,拜倒在地似的。沈安怒气上涌,嘴角低垂,心里不痛快。
也就是因为想早早把这件事了结了,他才一直隐忍,要不然早就翻脸了。
以他的实力,真要放开了吵,怎么可能让她们两个占到半点便宜。
“沈公说我很麻烦,这我承认,不过,就是因为我麻烦多,所以,我才更是不能走。”
这又作何解释?
他瞪大了双眼,只觉得,眼前的杨金金越发的陌生。原本一张英气的脸,现在更是显得生机勃勃。
好像是大草原上迎击凶猛北风的野草,也似空旷的蓝天之中,纵横翱翔的海东青。
这么得意的,看来,接下来的话,对他是不会有利的了。
平心而论,就刚刚杨金金的那些话,对他完全起不到打击的作用。因为,说来说去,都是杨金金在夹枪带棒的间接指责他,可说到底,表面上看,她还是在说自己。
人家自己检讨自己,你还能说什么?只能听着。
“阿姐,为什么你不能走?”明知道接下来的话不会是对自己有利的,沈安才不愿意配合她。
关键时刻,还得看自家兄弟,萧显踮着脚,居然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沈安很怀疑,他是真的有疑问,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早就听说沈公身负绝学,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我也没那么聪明,不过,我绝对很麻烦。”
听着听着,沈安就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怎么回事?
她怎么改口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金金开始称呼自己沈公了?
不好!
大事不妙矣!
现在跑可还来得及否?
“我听说聪明人就是喜欢解决各类的麻烦,正巧我这人也有一项技能,最能惹麻烦。”
“既是如此,那我可要多多努力,多惹一些麻烦,也好让沈公充分发挥,多多锻炼。”
“阿姐!”
“可真有你的!”
“怎么样,沈公,你就认真准备,金金阿姐一定会给你出很多难题的!”
沈安有点懵,他不懂,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究竟哪里出了错?
眼前只剩下杨金金飘然而去的披帛,沈安完全怔在那里,感觉好像是被什么牛皮糖给黏住了似的。
“沈郎,你可真是命苦啊!”
房二拍拍他的肩膀,模样别提多惋惜了,别人都走了,他才有机会把实话说出来。
“二郎,你也看出来了?”
“你说,我招她惹她了?为什么她非要和我对着干?”
房二连连点头,表示对他的支持,沈安说的更起劲了,就好像是拧开的水龙头,哗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