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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圣!”
站在堂下的无一,在闻得司徒笑的答案时,也不禁一脸的惊异,他对司徒笑的一番道理竟是感触颇深,深以为然。
而让他更觉匪夷所思的是,这和他修炼人初经的那丝正竟是非常的相似。只不过前者乃后天有为之,而后者则是先天本有无为之。两者可谓是本源相通,犹如一体......
“哼!哗众取宠,大言不惭!”而此时一旁的任飘飘却是突然口出讥讽之言,打断了正自沉思中的无一。
目光微转间,无一望了一眼一脸鄙夷之色的任飘飘,随即收回目光。而此时的司徒笑却是一脸的得意之色,竟无半点的不悦,甚至还转头向着任飘飘挤了挤眼睛。
“你复姓司徒,又是云浮郡人氏,与那司徒纳贤可有渊源。”就在此时,从堂上传来周书山的问话。
司徒笑听闻连忙收起不雅之色,拱起双手躬身道:“回先生话,先生所说之人正是家父。”
此言一出,堂上的周书山目光平静,毫无异色,好似早已在预料之中。而一旁的王学究却是有些动容的道:“司徒先生一代鸿儒,乃我大汉国师。你既是他的儿子,又何必来我明德书院。”
“嘿嘿......区区国师何足挂.......”方一开口的司徒笑自觉失言,连忙止住又道,“王老先生有所不知,学生来此是为了历练一番,既然要做圣人就必须要经过‘世上炼’。”
王学究闻得此言,竟是目露讶异之色,不由向着堂上的院长望去,看到后者对着他微微点头间,那神色中竟是也有几分的凝重。
而谁也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无一对这司徒笑可谓已是极其的佩服。
这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世,只因他读书颇多,对现今的朝廷官场也略知一二,这国师一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这些因他涉世未深,反而没有什么触动。
而真正让他动心的却是这“世上炼”三字,在他想来,自己之所以离开九水村,也不正是行那世上炼吗!
“无一,说说你的答案吧。”大厅里稍寂一瞬后,堂上又传来周书山的问话。
而无一在听闻后,却是微感诧异,这周院长不但对他天生异相的蓝眸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异色,而且还如此亲近的直接唤他为“无一”。
无一微微抬头,只见端坐在堂上的周院长面色和蔼,一片和煦之色,当下他不再多想,便双手作揖躬身行礼道
“学生之所以只写了一个‘吃’字,只因‘吃’之一字实乃人生头等大事。”
“哈哈哈......哈哈......”
无一话音刚落,一旁的司徒笑竟是忍不住突然大笑起来,期间还不由自主的竖起一根大拇指,“无一兄弟真乃奇人也,我司徒笑甘拜下风!”
而此时的任飘飘,却是一双凤目瞪的溜圆,一脸不可思议中又含着几分诧异,那看向无一的目光,好似看到了天下最荒唐之事。
“吃!......你......你是白痴吧......还第一......”
“肃静!”
见得二人如此无礼,一旁的王学究不仅脸色一沉。
一脸讥讽之色的任飘飘在闻听后兀自一声冷哼,虽是凤目含威望向王学究,但似是自觉理亏没再出言。
而司徒笑虽说没再出声,却是兀自捂着个肚子哆嗦个不停,显然是笑意难消,憋得难受。
见的二人闭嘴,王学究又扫了一眼无一,示意他继续。
“学生的道理有二......”
无一微微颔首后继续说道,
“这其一人尽皆知,世上之人从出生起,就必须要吃饭,若是哪天不能吃了,那便到了尽头,这吃之一字实乃为了活着。所以然,这世上实在没有比活着更为重要之事。”
“哼!废话......”
这道理虽简单,但无可否认,一旁的任飘飘却还是忍不住低声讥讽。
而司徒笑在听闻后业已停止了哆嗦,只是笑眯眯的盯着无一,那目光显得意味深长,似是在说,你这其二若是没有出奇之处,你这首位可就有些水分了。
无一望了一眼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的周院长与王学究,略一沉吟后又道:
“这其二,学生认为,这吃之一字,实乃人之初罪,更是人之始欲!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财也是为了换取几两口食。世间众生之所以诸般不公,说到底,在最初时都是为了一口饭。
若不食可活,就无那初始之欲,自然会有一颗无欲之心,也就不会有众生之欲,从而就没有了争斗。再者,吃时,病从口入;饱时,祸从口出。若无口无病,若无言无祸,自然万物太平。”
寂静,厅堂里一片寂静,只是闻得众人的呼吸声。任飘飘的凤目中似乎也是没了怒气,一旁的司徒笑更是一脸的惊愕,他没想到一个“吃”字竟也给他讲出了这般道理。
“哈哈哈......好......好......”沉寂一瞬而逝,堂上的周书山竟是突然放声大笑,只见他手捋短须,神色间尽是欣喜之色。
而此时的王学究神情却是有些古怪,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家院长,好似在等着什么指示。
过的少许,只见周书山向着王学究微微摆了摆手道:“好啦......就这样吧,接下来的事就有劳您老了。”
王学究听闻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向着堂上微微一礼,便带着三人离开了此地。
出的阁楼,无一耳边顿时又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心里暗自惊叹这明德书院的神奇。前方的司徒笑与任飘飘此时也是东张西望,想必也是如此感受。
随后三人跟随着王学究又来到方才的入口处,也就是桥头。三人一看,这里也是有着一栋名为“三才阁”的楼阁,只不过却是矮小了许多,只有三层。
“王先生,这三人便是今年的新生吗!”
进的楼内,又是一名黑衣执事迎了上来,对着王学究微微一礼。
而此时又让三人惊奇的是,此地竟也是隔绝了轰鸣的瀑布。
“钱山,这三人你安排一下。”
王学究微微点头,言罢便转身快步而去,那模样就好似再无他什么事一般。
“请三位报上姓名。”看到王学究离开,那叫做钱山的黑衣执事打量了三人一眼。
“钱学长,在下司徒笑,学长今后叫我笑笑便可......”
“噗呲.......”此时一向面若冰霜的任飘飘,闻听之下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突如其来的言语,也使得无一呆在原地,竟不知如何自处,不由也是一脑门子的黑线,那感觉就好似此言,是出自己口一般。
“那个......我......我......还是叫你司徒吧.......”
黑衣执事钱山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说起话来开始有些结巴,
“司......司徒,这......这是你的麒麟......玉佩,你就......住在一楼天字号房吧。”
“钱学长,笑笑我只是第三名,既然有天字号,那肯定也就有地字号和人字号,我身边的这位好友任无一才是这次首位,我不能喧宾夺主呐!”
任谁也没有发觉,此刻司徒笑那笑眯眯的双眼内,竟是闪着一丝狡狯之色。
“笑笑......啊不......司徒......那你......就请自便吧!反正咱们这里的房间都是一样的。”
那黑衣执事钱山的最后一句竟是语速飞快,甚至额头上更是隐隐见汗。
“那就多谢钱学长了!”
见得对方这样,司徒笑微微拱手,又是笑眯眯的道。
“那个......学弟见外了......这是你二人的......”
那钱山似是有些着急,连忙把另外两枚玉佩也给了无一和任飘飘,然后又快速的说道:
“每日都有饭食提供,三位可到这一楼的饭堂用饭。具体事务和规矩,房间里的小册子都有,你们可自行观瞧。
这麒麟玉佩特殊,可在书院任意通行,切莫丢失,当然两位院长的居所除外。”
说至此处,那钱山微微一顿。不知为什么,他隐隐觉得面前的这三人绝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尤其是那始终闭口不言的蓝眸之人,更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三位,那第二座桥想必你们也看到了,那便是咱们武院的虎阁。那虎阁下方的银瀑是咱们书院的禁地,三位只可远观,万万不可接近。”
此时的司徒笑与无一对望了一眼,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笑笑多谢学长告知!”
钱山的嘴角抽了抽,又急忙说道:“三位自便吧,我这就回去了。”说罢,便连忙转身进入了身后的一个房间。
“飘飘,无一兄咱们走吧。”看那钱山离去,此时的司徒笑放下拱起的双手,嘿嘿一笑后,转身向着二人说道。
“不要脸......”
话音方落,任飘飘轻哼一声便自行向着身旁的廊道走去。二人见状,也是并肩跟随在后。
“司徒兄,为何自称......”
行走间,无一想起方才的一幕,实在是有些好奇,不由忍不住问道。
一旁的司徒笑听闻双眼一眯,竟是伸手搂住无一的肩膀,而他明显的感觉到,搂着的无一竟是没来由的颤了一颤,司徒笑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在他耳边悄声道:
“无一兄有所不知,我司徒笑是要做圣人的,这做圣人就必须知人心。
俗话说的好,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我若不如此,今后那钱山肯定诸般刁难,银子肯定是少不了的。况且难得博红颜一笑,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听得司徒笑如此之说,无一心下不由更为佩服,暗叹自己对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实在浅薄。
“司徒兄,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徒笑听得微微一愣,当下便道:“以后你我就是好兄弟,有什么事情,无一兄弟尽管问来。”
稍一迟疑,无一好奇的道:“司徒兄和那任飘飘可是认识?”
“哈哈哈......”听得无一之言,司徒笑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无一兄弟莫不是怀疑......在下是个真正的登徒子。”
无一转头看了一眼司徒笑,虽然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已经很是明显,难道不是......
见的无一如此,司徒笑的脸色顿时一僵,尴尬的挠了挠头道:“我说无一呀,这要是别人问我,我是懒得搭理的,不过吗.....我若告诉了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呐......”
无一听后眨巴了一下眼睛,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
司徒笑双眼一眯,就把嘴巴靠近了无一的耳朵,悄声道:“我和飘飘可不只是认识,她可是我媳妇。”
“啊......你......你才多大......”无一听后不禁愕然的瞪大双眼,这实在是让他意想不到。
“嘘......嘘......”见无一如此,司徒笑慌忙用手捂住无一的嘴巴,双眼有些紧张的望了望前方,低声道,“别大惊小怪的,我俩从小定的娃娃亲,还没成婚呐......”
“那她是何许人也.....”无一不由问道。
“她么......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司徒笑此时又是嘿嘿一笑,“不过......你要是知道她的答案,应该就知道她是谁了。”
无一在讶异中继续向前走着,而此时的他却是不由想起在广场上,黄裙女子辱骂自己的一幕......
“果然是你!一个孽种也配拿第一。”
“难道她认识我......她又是谁......任飘飘......她的姓氏也和我一样,难道是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成......”
这一楼的廊道是个回廊,二人迈步间,发现廊道两旁还有很多房间。二人心下不仅都有些疑惑,难道这麒麟苑从前收的学生不止三人......
在二人目露沉思中,此时来到一间写着“天字号”的房门前。
“无一兄弟,这是你的,快进去吧......”司徒笑说着便伸出双手正欲推开房门。
“滚开!”而就在这时,里边却是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
二人对望间,司徒笑无奈的摊了摊手。
“无一兄弟,那就委屈你住地字号了,这里......被飘飘占了。”
“无妨,我去人字号便可,我更喜欢人字号。”无一微微一笑道。
这些身外之事他本不在意,更何况那黑衣执事钱山也说过,这一层的房间本无什么区别,还有就是无一自己觉得,这人字号反而更适合他。
经过一日的折腾,天色渐渐变暗,此时已是日落时分。似是有些疲累,司徒笑也没再客气,笑眯眯的向着无一道了一声谢,便自行向那地字号房间走去。
此时的廊道有些昏暗,但这对无一来说并无一丝影响,随后在廊道的最深处无一也寻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无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进门的一刻,与此同一时间,在百丈外的第二座桥上,却是发生了一件神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