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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干脆也问出自己一直困惑的问题,“强子,你给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是我呢?金攻击的是我,原型反噬,也该是我这个被契约妖成为契约妖,怎么就成了童谣?”如果是自己多好,想想,一个刚升级的妖将,后面跟着一个两百多年的女妖将当仆妖,那该多威风。
“我什么时候又成契约人?老公,是你弄的吗?”童谣插了一句,抓着单强的手臂强烈要求解释。
单强边乐,边好心情的回答,“瑶瑶是路的契约人,那契约被鬼王加固,成了王级的契约。金不知死活把元神契约到王级的契约上,被吞是必然的!前几天我就奇怪金长老怎么光闭关,没别的反应,能挺到现在才来找你,也算是个骨头硬的女妖。将级契约被王级契约吞噬,低级归从高级,那高级契约里的契约人就成了下面分支低契约里的契约人了呗。宝贝,你又多了一个女保镖!”
童谣兴奋得脸蛋红成大苹果,搂着单强直叫:“噢!噢!咱又有女保镖喽!噢!”
路沮丧地摇着头,为什么好事儿总落到这两只的头上,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弄个超级保镖啊。小心脏受伤,爬回窝舔伤口吧。
当天夜里,金长老披着黑黑的斗篷敲响路家的界门。单强故意给两位女性腾出空间,让童谣和新上任的女保镖进行了第一次亲切友好的交流。等金长老又悄悄地离开后,童谣摆个“OK”。单强明白,最后一事已搞定,随时准备出发返程。
夜色中出行的,不只是金长老,还有不服气的青年妖。
路夜里被音讯唤醒,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出门一会。轻轻打开界门,门外果然站着一只婀娜的身影,黑灰色的斗篷也掩盖不住下面诱妖的身躯。对方来到近前,轻轻放下头上的斗篷,温暖的灯光下,露出绝艳的笑容,“路,回来这么久,还没正式见过面,你还好吗?”
路此时的心情,有些酸涩,有些激动,有些藐视,有些感叹,复杂的感觉,这就是青春的味道。“朱,这么晚过来什么事?”他挡在门前,没有让朱进门的意思。
朱眼底闪过失望,“路,我一直没敢来见你,当初,唉,先祝贺你吧!路长老。”说着,轻轻低身行礼,动作做得很慢,期待着路的动作。
路早已没有四百年前的单纯,面上淡淡地看着朱,直到三分钟后,朱才行完礼节。
朱不只眼里失望,心里也充满了失望和不甘。忍不住脱口而出,“路,你还记得当年红门下的约定吗?!”
四百年前的那一天,路在离开前与朱在红门下私自立下的约定,“明天,我们一起走,一起去闯外面的刀山火海,一起去铸造我们的青春!”
路想起那日红门下束着彩发,纤纤玉手紧抓着自己的翅膀,倔强的不肯让自己就那么黯然离开的小姑娘,那个给了自己少年春梦的青梅竹马。再回视眼前以美艳取代清丽、以丰腴取代青涩、以族长妇取代独身女的朱,族人口中的风骚的朱。
“朱,晚了,若没有要事,请回吧。”缓缓从坚毅红唇里吐出的话语,如冰水一般浇透朱的全身。
朱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路耐心等待,直盯着路开始不耐烦,再盯着路转回身关上了界门。朱想哭,四百年里深藏在心底的情就这样断了?又知道不能在这里哭,只好放下斗篷,失神落魄地离开。结束了,全结束了。
路也以为只是一次当年旧事的怀念,结束了。
可,有妖不想结束,不甘心结束。
第二天一早,路打着哈欠被童谣赶出家门,按单强的要求去找蓝长老商议离开基地的事情。迎着东方的一轮大太阳,迈着大步,甩甩手臂,伸伸翅膀,这才觉得僵硬的身体完全苏醒过来。不理身边围绕的小妖们跟随,晃着身子向蓝长老的府邸走去。一路上,不时跟刚出门的妖修们打着招呼,也不理会妖修们诡异的眼神。咱是最年青的妖将,仪式上又出了那么多的状况,现在还不到二十天自己就全愈现身基地大街,大家奇怪一下是很正常的嘛。
一上午,路都泡在蓝长老那里,两只妖将把离开基地的计划完善了一番,由路带回去向单强汇报,蓝长老继续收拾府邸,三天后一起上路。
中午时分,路走在回程的路上,心里惦记早上路妈妈提到的丰盛午餐,如果不是怕惹麻烦早就一拍翅膀飞过去,只好加快步伐,一路上遇到打招呼的青年妖修也只是挥挥手、点点头,匆匆往家赶。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有不懂事的妖。两只小伙伴从对面跑过来,“路,路,你怎么在这里?虹跑去你家了。”路先是一怔,虹跑咱家干什么?
“他不是要任族长了吗?去我家问我意见吧?”路嘴里说着,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两只小伙伴对视一眼,看来这路从小就不通“俗事”,现在还是这样。长着黑白斑的斑纹有心提醒,“不是那件事。是另一件。”瞧着路还是满脸的困惑,干脆点他,“朱的事。”
“朱?”路一下子想到了昨晚朱脸上的笑和最后眼神中的失望,“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也许是这句话问得急了点,两只小伙伴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这让路有了几分恼火,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家门口见见以前的老朋友而已,也没说什么暧昧的话,怎么这两只就这表情?还有那只虹到自己家去干什么?
路干脆不再多言,加快脚步,到家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两只小伙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同样加快脚步,跟在路的身后往回走。不一会儿,三只就来到路的家门前。那里已经围了二三十只族妖,此时发现路从外面回来,自动让出一条道来。当着路的面没再说什么,刚刚路走过来时早听到了他们前面的议论。听得路心里的恼火更旺。几下闪过妖群,出现在路家界门之前。
虹正站在界门前,跟童谣打嘴仗。准确的说,是虹急得暴跳如雷地听童谣训斥。
“笨蛋一只才能孵化出你来!没事往自己老婆身上泼脏水,你是想在头顶上添几抹绿彩吗?想炫耀你老婆魅力十足,去开夜店好了,脱脱舞女由你家老婆担任,到时魅力多少通过收益不就清楚了。到这里撒泼前也不给你豆渣脑子降降温,别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的判断力长到三岁了吗……”童谣的小嘴儿如机关枪一般,如果不是有稳重的妖修死死地抱住虹,早就打成一团。
旁观妖修们突然止了声音,虹立即回身,一眼看到了路。旁边拉架的妖修也放开了虹,悄悄向后退了两步。在妖将家门口吵架,妖将不在家还好,人家回来了,拉架的自己还是赶紧往后退,被波及就冤枉啦。
虹双手紧攥着拳头,却不敢向路挥舞,怒火四射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路,“路,我尊重你是妖将,没找你追究我母亲的死。你居然又半夜三更勾引我的配偶,你还有没有点儿妖将的尊严!”一想到最爱自己的母亲的死,头上的青筋更是层层爆起,双翅忍不住高高举起四下拍击,顿时原地腾起团团尘土。
路皱起了眉头,昨晚自己确实见过朱,前后不到半刻钟的事,虹现在这副样子又是怎么回事?“朱说我勾引她?”声音很冷,让大家知道他也很生气。
“还用她说吗?昨晚那么晚哭着回来,有多少族妖看到她从你家回去,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虹气乎乎地向前迈出一大步,逼近路,被路的鸟眼一瞪,又下意识的后退回去。
童谣这时候也不插嘴,这是路的私事,自己又是女性,刚刚路不在时逗虹玩玩儿还行,现在还是一边看热闹吧。
路真的搞不懂,自己是妖将,虹又马上要接任族长,为什么四级妖使的虹会傻瓜一样跑来这里,跟自己扯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我对你的配偶不感兴趣。昨晚她来打个招呼就走,当时外面暗中有七只妖修偷看,你去问他们经过。”以路的将级,原本对这种小事不放在心上,但眼前也不适合摆“不解释”的酷样,好心提醒虹找知情妖去证实。
“不用找别的妖,朱就在这里。朱,你再说一遍!”虹一侧身,露出身后的朱,两眼哭成桃状,手里拧着自己的翅羽,双眼期待又羞愧地望着路。
这可真让路大吃一惊。昨晚,自己向朱表达的已经非常明确,怎么她回去跟自己的配偶乱说,今天又跑来这里闹这么一场?难道昨晚她过来就是有目的的?这又是她和虹的什么阴谋?想到这里,路也极严肃地看着朱。
被路这么严肃的看着,被妖将级的压力迫体,如三九寒冬罩体,朱立刻清醒过来,顿时后悔了。自己真不该听灰背的主意,眼前这么个情况,路怎么可能会回头?昨夜自己真是被悲伤冲晕了头,才上了灰背的当。现在怎么办?虹听了自己的暗示,还以为路与自己有染,这事儿不可能轻轻放下,总得有个结论,怎么办?那只该死的灰背在哪里?
“路长老本来就是只风流倜傥的男神,被女妖爱慕、跟女妖有点儿什么很正常嘛。”一只状似爱慕者之一的女妖杂在妖群里嘟囔着。现场的妖们,立刻表情就变了,互相挤眉弄眼,心里认定了路的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