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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义刚走出镇魔司,就听到巩飞宇在身后喊自己。
“罗义!罗义!”
巩飞宇笑着跟了上来,与罗义并肩同行。
“你也出去溜达溜达?”
罗义看着换上便装的巩飞宇笑道。
“对对对,久闻凌云府的画舫文化非常独特,今日闲来无事,过去见识一下。”
一说到这儿,巩飞宇连说话都文雅了一些。
凌云府内的凌香河中,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花船只停在河中,荡起涟漪阵阵,水波粼粼,夜夜笙歌。
文雅点儿的称呼是叫画舫,俗气一点就是花船。
凌云府是花船的发源地,在烟花之地中,拥有大量花船舫的凌云府也是最出名的城府之一。
普通的花船共两层,通常在夜里灯火通明,一层是船娘表演才艺,招待客人的地方。
船娘,也就是船妓,分为卖艺不卖身、卖艺卖身和只卖身三种类型。
卖艺不卖身的就是一些长得漂亮,气质出尘且颇有文化的船娘,追随她们的客户往往是那些穷酸的读书人。
而且她们是在画舫楼船中工作。
楼船必须豪华大气上档次,雕梁画栋,灯火通明,各方面不比地面上的青楼差,甚至更有情趣。
船娘经常在船上吟诵诗词歌赋,又或是出对子猜谜语之类,总之是一些很无聊的项目。
但是却能吸引很多风雅之士前来游玩。
而这样的项目肯定是不赚钱的,毕竟那些读书人除了歌颂文雅,兜里也没几个子儿。
但是画舫可不是图他们的钱,而是图他们的才!
只要船上有一个船娘碰上有文化的才子,给她献上一首上品诗词。
那么画舫就会运作一下,让这首诗词在坊间流传开来。
说这首诗词是特意描写我家姑娘的,以此来博得大家的关注。
说白了,就是炒作。
若是诗词的确能流传开,那么画舫就会把那位船娘定为头牌。
然后开始放出消息,说姑娘思春想嫁人了云云,总之有个理由举办一场活动。
吸引各地老色批前来观摩。
这些老色批中,不乏有钱的土豪乡绅,世家门阀,来挑个头牌当小妾。
这楼船上的船娘大都活好气质佳,顶多就是贵一点嘛~
这样一来,画舫就能以收船娘的卖身契为由,可以获取大量钱财。
不仅将之前的投入一次性挣回来,甚至还能赚不少。
这就是画舫的玩法,像这种画舫楼船,没点儿底子还真玩不起。
不过上船还是很便宜的,怎么也得给读书人写诗词歌赋的机会不是?
毕竟穷苦的读书人太多了,若是他们的诗词歌赋被选中,也是会有奖励的。
所以这画舫与读书人之间,属于合作共赢的关系。
不排除有脑子不好使的读书人,就非得看上那船娘了,与画舫作对。
像这样的人,一般第二天能在河里捞到,栩栩如生。
第二种呢,是卖艺卖身的船娘。
这种就不能被称为画舫了,得叫花船舫。
属于中间档次,船舫也不小,但是与画舫不是一个类型的装修设计。
大的花船舫有上下两层,底下一层可以提供筵席,招待前来游玩的宾客,又有姑娘进行才艺表演。
姑娘们吹拉弹唱,歌舞升平,活跃气氛是一把好手。
上面一层就是招待客人休息的场所,都是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盏小粉灯,就显得很专业。
小点儿的花船舫也很精致,也是属于带有隔断单间的那种,只不过只有一层,分为前段、中段、后段两部分。
前段属于表演区,挺开阔的,方便船娘们表演。
中段有个门帘或者推拉门,门口坐着收费大妈或者大爷。
在游客看完表演后,挑一个看对眼的船娘,把钱付给大爷或者大妈,就可以去后段的隔间搞一搞,开心娱乐一下了。
这就和普通的青楼女子相差无几,只不过把办公场地搬到了船上罢了。
至于第三种只卖身的嘛……被统称之为“船妓”。
属于啥也不会,只会配对。
船妓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因生计问题无奈走上这条道路。
花船也很破烂,一艘乌篷船,船头挂着花灯,表示自己是花船。
遮阳篷两个口拉着帘子,这是仅有的保障隐私的条件。
到了夜里接客时,敞开帘子,船妓衣着暴露地坐在乌篷内吸引路人,船夫则是在岸上拉客。
一般这种船妓长得都挺一般的,稍微好看的都被挑走当船娘去了。
但是一些穷人也是不挑食,从画舫楼船那边看完表演,和小姐姐们对完诗词歌赋,吃着蚕豆就出了门。
火气被勾起来了,当然得去泄火了~
而且游离在河畔的花船光线也不怎么好。
也方便穷书生们把在乌篷船内的船妓当成刚才美丽动人的船娘。
自己骗自己,反正光线不好,蒙上脑袋谁都一个样儿,睡谁不是睡啊~
“罗义,你看我,像不像吟游诗人?”
巩飞宇穿着一袭青色丝绸长衫,头发随意插了根木钗披在脑后,腰间别着一块一眼假的玉佩,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吟游诗人?我看你能淫湿游人。”
罗义看着正臭屁的巩飞宇,这小子肯定是去最便宜的画舫楼船兜一圈去,没追求……
“这叫什么话?我都打听过了,我这身是现在最火的穿搭,你看看你穿的什么啊,你可别跟我一块去哈,跌份儿!”
说着,巩飞宇整了整衣领,撇着嘴牛气哄哄地说道。
罗义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的武士服。
“咋的?装成文人墨客你就牛逼了?”
“牛逼不敢说,但是游走在这画舫之上,也有点底气了。”
巩飞宇傲然说道。
“你又不会做诗,去那儿干嘛啊?不如跟我去花船舫玩一玩,搂着小妹儿,听个小曲儿,这多舒服啊~”
罗义劝道。
“谁说我不会做诗了?我才华横溢,这才华都荡漾出来了,诗词歌赋,张口就来,还怕迷不倒那些姑娘?”
巩飞宇显得很是自信。
“你还会作诗?”
罗义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不信是吧,你听好了,咳咳……”
说着,巩飞宇清了清嗓子。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老虎没打到,打到小松鼠。”
“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
“数来又数去,一二~三!四!五!”
最后,巩飞宇铿锵有力地把三四五给朗诵出来。
罗义本以为他憋了个大的,没想到是拉了坨大的……
“你这啥玩意儿啊,你要在船上朗诵这玩意儿??”
想到巩飞宇当着众多文人雅客的面朗诵这首诗词,罗义都替巩飞宇尴尬……
“嗨,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走啊,跟我看看去,我请你!”
巩飞宇咬了咬牙,大气地一拍胸脯说道。
罗义见状笑了笑,拍了拍巩飞宇的肩膀。
“行,巩哥够意思,你请我看姑娘,我请你玩姑娘,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