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回乡建厂

尤雷卡牌肥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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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长途汽车上,江老幺趁着六月前的一段空闲时间,踏上了返乡的道路。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胳膊搭在窗沿上,任由初夏略带燥热的风吹过脸颊。

    过去半年或是殚精竭虑,或是紧张,或是狂喜,都已烟消云散,此刻剩下的只有内心的恬静。

    这次返乡,除了陪陪老太太,去张家商量婚事,也就是邀上同乡几个大户一同搞个砖窑。

    务工潮已然开始,大批的资金流回乡下,马上就要掀起第一波盖新房子的浪潮。

    倒不是缺开砖窑赚的那点钱,只不过有些恩情,得借这个机会还回去。在乡下,最忌讳用钞票直接报恩,最好的办法是带着大伙赚钱。

    另一方面,江老幺依旧在想,当自己在外面折腾够了的时候,就回乡下过着理想的田园生活。

    养几头牛,养几只羊,天气好的时候,把牛羊往山上一赶,自个在山坡上惬意地晒太阳。

    不差钱的话,在乡村,已然可以过着快乐似神仙的生活。

    但有钱还不行,在农村,有钱无势最是要不得的,既要让跟在身边的乡亲们有甜头,又得让他们晓得自己是不好惹的。

    在家乡有产业,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两世为人的江老幺,晓得如何与这些淳朴与自私并存的乡亲们打交道。

    去高家洼,江老幺带着从沪市买的一些东西,做工精良的烟杆,绍兴的黄酒,风湿贴之类的,完全投两个老人的喜好。

    二老对准女婿的到来很是高兴,虽然觉得亲自来提婚事有些不合规矩,但想到江老幺一直外面闯荡,这些繁文缛节也就不去计较。

    约好两家舅舅到堂商量的日子,乐呵呵的老丈人一再要求这事交给二舅哥办,他现在能耐大着呢。

    挂面馆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雇了工,还同时从豫省那边贩些面粉过来卖,关键是娶了个不得了的媳妇。

    刘书记借调了,李镇长补缺,二舅哥娶的就是李书记的本家侄女,貌似和上一世差不多,婚期早了一点的样子。

    好不容易放松了下,见到丫头,瞧着她天真活泼的样子,精力总是用个没玩,鲜有见她不开心的样子。

    如果是以往,江老幺会死皮赖脸的前去逗她,可这一回,心里没底,或许自己急匆匆想要结婚,也是源于这个理由。

    再也不拖了,赶紧把丫头娶进门,以后天南海北走到哪带到哪,夫妻齐心,共创事业,这是江老幺朴素的想法。

    丫头还是没心没肺,跟在江老幺身边蹦蹦跳跳的,刚才江老幺跟她爸妈谈婚期的时候,她没在场,如果在场的话,就不会这么欢脱了。

    养鸡场旁边,二师兄居然被栓了条铁链子,丫头吐了吐舌头:“我也没办法老看着它呀,最近拿花生哄它都不行了,它就是想去地里拱。”

    瞧着男主人回来了,二师兄着急想往江老幺身边拱,可惜被铁链子拴的死死的。江老幺瞧着二师兄着急地直哼哼,就感到好笑。

    给二师兄解了铁链子,江老幺指挥着跑了个圈,看起来效果不错,索性直接把二师兄牵了出去,随便找了一家的地,给了点钱,让二师兄随心所欲去了。

    至于大黑,此刻正懒洋洋地躺在树荫下,怀崽了。其他的几只狗子被赵金柱和李三狗牵去巡逻了。

    这两个盲流被江老幺雇佣后,一反常态,照看水库尽职尽责,还不时帮着大舅哥做些事。

    在村民们啧啧声中,赵李二人光荣地成为养鸡场正式员工,一个月给了60块,这在当时的乡下,是绝对的高薪。二人也就更加上进了。

    看了一圈自己的“早期根据地”,江老幺不由得感到欣慰,长舒了一口气。

    丫头其实也感受到了没脸皮的沉闷,还以为他是累的慌,看到江老幺心情好转,自个也就更加高兴。

    下午,破天荒的。丫头居然跟着江老幺去水库钓鱼,这丫头,平时最是坐不得一会,这会居然愿意陪自己钓鱼,大抵是聚少离多,想多挨自己一会。

    想到这里,江老幺也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不过很快,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说你有点耐心行不,等一会再提竿子。”

    “不是呀,都等了好久,就是没咬钩,那就是这块没有鱼啊。”

    “姑奶奶,你老提竿,它鱼想下嘴也吃不到啊。瞧着我的没,都第三条了。”

    “哼,那是你那块有鱼,换地,换地!”

    不得已,江老幺只好把屁股挪开,把丫头所谓的风水宝地让给她,不让还行,一让就停不下来了,每次江老幺一上鱼,丫头就要求换地。

    “要不,一块钓吧?”眼瞅着太阳都快下山了,渔网里还没一餐的量,江老幺与丫头商量到。

    丫头同意了,这回江老幺也彻底钓不着了,自己这边浮漂动了,丫头就瞎叫唤提竿子,惊扰了进食的鱼儿。

    好不容易丫头那边咬钩了,江老幺也顾不得自己的竿子,帮着指点,结果鱼太大了,线断了,这下可就被丫头嘟着小嘴,埋怨了好久。

    瞧着无聊的丫头自顾自编着着竹叶子玩,江老幺感觉总算消停了,专注于浮漂。

    不一会,就看见几颗石头子准确地打到浮漂旁,不用问,这丫头又在作怪,自己咋这么单纯了,明显就是坐不住的性子,还带过来钓鱼。

    末了,江老幺瞧着网里屈指可数的寸许小鱼,炸也炸不了一盘,索性全放了。

    夕阳之下,丫头在前面活蹦乱跳的,江老幺提着空网,扛着两根竹子,跟在丫头屁股后面。

    至于乡亲们笑话江老幺连一条小虾米都没钓到,丫头就在那添油加醋:“对呀,本来我都有好大一条鱼咬钩了,小军硬是瞎扯,把线扯断了,太笨了!”

    听得身后的江老幺是一脸黑线,于是饭桌上,“课代表”又打起了丫头的小报告。

    一连在高家洼待了三天,江老幺才不舍的回了家,他很喜欢和丫头在一块的感觉,那种完全没有烦恼的感觉,那种内心平静的感觉。

    闲日子到头了,这几天,在老赵的牵针引线之下,附近几个村子有威望,男丁多的几家人,一同聚在村委会,商量办厂的事。

    自是有钱出钱,没钱出人。至于村办工厂,想都不用想,以后总有好吃懒做的捣乱。

    确定出资比例,安排职务,招工标准,对于在外面管着两百多号人的江老幺而言,顺手拈来。

    砖厂的技术工艺,销路等等自有负责的人处理,江老幺现在就是掏钱,把框架定下,当甩手掌柜。

    在座有些人即便没有掏钱,也有股份,这就是男丁众多的好处,镇场子需要他们。乡村的面貌用淳朴来一笔概括,仅仅只是文学想象而已。

    在江老幺在家的这些日子,他就是土皇帝,凡是砖窑的一切事项都得请示他,毕竟十万块的投资他一人认领八万八,还只占六成的股份。

    对此,得了好处的村民又一个劲喊江老板仁义,这些话传到老太太的耳中后,破天荒的居然没有责备江老幺。

    原来老太太已是对幺儿的败家行为免疫了,还琢磨着,每回幺儿败一次家,隔不了多久就赚一笔大钱,索性就让他继续败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