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助学行动

尤雷卡牌肥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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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笑!”

    “再来一张,大哥,你头往左边转一点,对啦,再转一点,好啦,瞧不见掌印了,一,二,笑!”

    拿着相机,江老幺自然是显摆开了,为了更加有范,学着电影里的,硬是要喊个一二笑。

    拍了好几张,胶片要拿到县城里去洗,一时半会也瞧不着照片,但不妨碍一家人罕稀地捧着相机,瞧个稀奇。

    鸡场一切都好,分批次孵化的家鸡长势良好,每个月按部就班地往沪市运两趟,相比于贩运生猪,目前,养殖场的经济效益低得可怜。

    江老幺也不以为意,之所以坚持把厂子开着,纯粹是为了傻丫头,谁叫她那么喜欢山上了。顺带的,过了二十年,比谁的历史更久远,也能说的好听一些。

    二师兄也是个猪才,居然把体重牢牢的控制在二百斤上下浮动,在江老幺制作的给狗狗比赛用的仿制项目里,跑的比几只黑狗都快。

    过跷跷板,跳圈,二师兄从来都没迟疑,看来,位面之子还是有主角光环的,就二师兄这个怪胎,准能大放异彩。

    在山上呆了两天,巡查四周,发现大舅哥把鸡场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就给大舅哥说了,以后不发工资了,大舅哥以管理入股。

    从此之后,平时隔三差五来抓鸡打牙祭的大嫂却是再也不肯抓了,自家的买卖,吃了一只就少一份利润,这点,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下山回到了家,老太太又是一通埋怨,有了媳妇忘了娘,不过在幺儿拿出相机后,立马回了里屋窸窸窣窣了半天。

    调整了半天姿势,慎重地拍了一张后,就再也不肯拍了,说要留着过年时一大家子聚在一块时拍。

    江老幺表示胶卷便宜,到朋友那冲洗不花钱,老太太才喜笑颜开,继续摆姿势了。

    这两天,得尽量哄着老太太,因为过两天,大忙人江老幺要去革命老区转悠,答应别人的事得兑现。更深次的,抱上的小腿得抱紧了。

    尽管对幺儿才回家两天,就又跑出去感到不满,但老太太的心思更多的放在缝纫机和收音机上了,或者说是显摆上了。

    反正家里一天到晚都有人在,虽说两样东西江家不是乡上,甚至村子里第一家有的,但别人的精贵着嘞,也就是江家老太太,舍得让别人从早听到晚,舍得让别人用缝纫机。

    果真是物质水平决定精神层次,上一世老太太可没这么大方,出门的江老幺看着满屋的村民,如是想到。

    几个老革命把退休工资都拿了出来,凑了差不多七八万,也是相信江老幺这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老乡”,中国的乡土情结就是这么重,有好处,也有坏处吧。

    去了县教育局,作为白丁的江老幺,觉得就是找几个初中高中进行资助,不必兴师动众。

    不想教育局的武局长是个特热心的人,觉得怀揣七八万搞助学,对于贫困县来讲,是非常光荣,也是意义重大的事,就给报到县委,县政府那边去了。

    江老幺上一秒还在武局长办公室里喝着茶,下一秒,书记来了,县长来了,城区学校的校长们也都争相赶过来了。

    眼前这个穿着青布棉衣,剪着短头发的中年妇女,拿着小本子,一会问江老幺问题,一会低头瞅瞅本子上写的什么。估计头回采访到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搞慈善的,紧张的不行。

    一天的功夫,尽是和这帮热情的老区干部,校长们打交道了。到了晚上,江老幺和两个同乡住进了县招待所里最好的单间里。

    晚上,江老幺在写写画画,安排着资金的使用,顺带把自己一些补助标准写在纸上,反复衡量。

    写着写着,就有人来敲门,原来是县长古同志。古同志一把年纪了,满头白发,估计也是要到退休的年龄。

    老古年轻时也参加过革命,刘邓大军挺近大别山的时候,跟着乡亲们一同去给前线送吃的喝的。

    正好自家小叔在队伍里,也就参了军。后来在北半岛负了伤,复员回乡,从村支书做起,一直做到县长。

    老古的来意很简单,希望暂时“挪用”一下捐款,县里财政再挤出一部分,补贴下面的几个工厂,帮助渡过难关。

    随着沿海城市的纺织业兴起,海量廉价的服装鞋子不仅狠狠冲击了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市场,更是对内地的相关企业投下了原子弹。

    内地能在这场改革浪潮中生存下来的制衣厂,寥寥无几,也就是后来,沿海资本转向利润更高的高科技行业,这些过剩的产能才又慢慢转移到内地。

    江老幺表示无能为力,一方面,这笔钱不是自己的,另一方面,时代浪潮如此,钱投进去了也就是续一小会命,改变不了命运。

    望着离去时老古略显伛偻的背影,江老幺也表示无能为力,他现在还是一个小人物,无法担负起几十万贫困山区百姓的扶贫重担。

    话说,自己也穷啊,日元贷款是无息的,可人民币贷款是有息的啊,还雇着几个工人,一帮子吃喝拉撒全靠着自己。

    要不是今年赵有量在家乡接过贩猪的重任,来了一笔巨款,恐怕江老幺只能选择放弃沪市的食品公司了。

    第二天,精神气爽的江老幺就去了县一中,把昨天草拟的条条道道给了校长。

    瞧着对方一脸吃了翔的表情看着信纸,饶是脸皮厚的江老幺,也是感到不好意思,回去就得练练字。

    校长按要求把十几个班主任叫来了,说明情况,中午的时候,立马来了三十多学生。

    眼瞅着都是穿的破破烂烂的,可江老幺依旧觉得不对劲,因为有的学生明显脸上有肉,皮肤也白,不像是贫困家庭。

    问了几个学习的问题,回答的是磕磕巴巴,江老幺顿时就是一脸黑线,感情都将这捐款当成肥肉了,是个人就想上来咬一口?

    见江老幺脸色变了,带队的老师解释说是小孩胆小,见着大人物紧张,还说班里这个学生的确是穷得揭不开锅,不信,你瞧瞧着衣服多破烂。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江老幺满脑子就是这句话,说下午再来,到时候再让校长把符合条件的学生召集起来。

    到了下午,每个学生面前就是一碗麸子面泡成的糊糊,江老幺让他们喝,原因不解释,结果就只有二十多个的学生眼睛都不带眨地喝了下去,有的甚至还舔了舔嘴唇。

    其他的要么捏着鼻子猛灌,喝呛了在那捶背,要么喝了一口直接吐了。

    见着这一幕,有几个老师羞愧地低下头。

    看来他们也明白了江老幺的用意,一切都在不言当中,就剩下校长在那铁青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