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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叔叔请坐,我要到厨房忙去了,不然王科长一个人忙不过来。”翠花说完,便往厨房走去。
“王科长?难道李大哥真的叫王丹凤过来帮忙了?”李善达听罢,快步走向厨房。果然,在厨房忙碌的这位俏佳人不是王丹凤是谁?
“丹凤,你怎么来了?辛苦你了!”李善达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地叫起丹凤来。
听到李善达如此亲昵的称呼,王丹凤脸上一热。赶紧回应说:“你呀,今天这么忙也不对我说一声,幸亏你的好大哥告诉我,不然嫂子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王丹凤也在无意中改了平时的称呼。
“呵呵,如果李大哥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还是个厨艺高手呢。”李善达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买菜的钱全是丹凤出的呢,我怎么说她都坚持要自己掏钱。”翠花何等机灵,听见他们的对话,马上改变了对王丹凤的称呼。
“谢谢了!你们继续忙,我下去买点东西去。”李善达说完,转身离开了。
李善达先到各个阳台看了一下,发现全部安装了防盗网,心里踏实了。看见四位老人手拉着手不停地说着,他也不再插话,独自到楼下买东西了。
李善达发现新家里没有茶具。他深知父亲和师傅是无茶不欢的人,趁时间还早,赶下来看看。
很凑巧,楼下就有一个很大的茶庄。里面各种茶几、茶托、茶杯和茶叶都有。李善达挑选好一整套,交了钱,请老板派人送到家里来。这么大的一笔生意,老板笑逐颜开,答应马上送上去。
李善达再转到附近的商场,买了几瓶红酒和一大瓶饮料。他知道翼儿是肯定喜欢饮料的,特意选了最大的一瓶买。李善达想了想,一拍脑袋,自言自语说:“差点忘了这个。”说罢,马上买了一个大号的电开水壶。
提着买来的东西回到家里,发现茶具已经送来,李善达马上将东西拆开、摆放好。然后煮水,泡茶。
一会功夫,铁观音的清香在客厅里飘散开去,连在厨房的王丹凤都闻到了,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嗯,好香的茶。”
“等一会哈,一会就送到。”李善达高声回应。然后将一杯杯的茶分别端给四位老人和楚哥,师傅和父亲满意地一笑。
李善达两只手各端一杯茶送到厨房,“来,这是嫂子和丹凤的,喝一口再干。”说完一看,两个人的手都是油腻腻的,便笑着说:“来,我端着,你们喝。”说罢,将茶端到她们的嘴边,两个人心里都甜滋滋的。一个因为有这样一个小叔高兴,一个因为李善达突然改变的态度而高兴窃喜。
李善达坐回到茶几前,与几位前辈喝茶聊天。他们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开始慢慢聊着分别后发生的一切。
翼儿从房间里出来,突然看见李善达买回来的一大瓶饮料,忍不住双眼放光,冲过去抱起饮料便往房间里跑。
李善达看见,轻声一笑,对师傅说:“师傅,我看翼儿是一块好料啊。”
“是啊,我也发现了,只可惜你没有时间带他。这样吧,如果哥嫂和侄儿同意,我来带他如何?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师傅的话,正是李善达心中所想要的结果。
“好是好,只是怕叔叔太累了。”上官楚从李善达的身上似乎看到翼儿的未来。
“累是累点,不过也不算太累。好的苗子可不是到处都是的,况且翼儿现在的年龄正合适,再晚了就不行了。”
“楚儿,我看你叔叔说的对。我听你叔叔说了,善达从小跟着叔叔学艺,现在比你叔叔还厉害了。咱们不指望翼儿超过善达,起码也接近你叔叔的水平吧。如果能这样,就很了不起了。”上官长风发话了。
“好,听爸爸的。到时我做翠花的工作,让翼儿跟着叔叔学习。”上官楚倒是很干脆。
“摆好桌子准备,马上就要上菜咯。”翠花在厨房里叫了一声。
李善达马上将圆桌摆好在饭厅里,随后到厨房将做好的菜一样样断出来摆好。不一会,满满一桌菜被李善达按照圆形的规律有序摆好。
圆桌中央是一大盆葱花干炒河粉,然后在河粉上面淋上用香菇、瘦肉丁、鲜虾仁和鸡蛋、生粉做成的芡,看上去,红、黄、绿、黑点缀在炒好的河粉上,闻着香,看着诱人。翠花嫂说,这是丹凤的杰作。外围摆放了白切鸡、青菜、清蒸鱼、腰果、肉丁、百合杂炒……
平时有时候也会自己做饭菜的李善达知道,要作出这样一桌与宾馆酒店无异的饭菜,是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的。更关键的是,所花出去的时间和精力,吃饭的人未必能从这美味中感受得到。
李善达在每个大人的碗里倒了红酒。翼儿抱着饮料跑出来,李善达为他打开瓶盖,将饮料倒进碗里。然后招呼大家围桌坐好。
一米二的圆桌,八个大人,一个小孩,还算宽松。看大家坐好,李善达站起来,说:“今天师父一家久别重逢,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来,我们一起为师傅一家人团聚干杯!”说罢,端起碗来,小翼儿也端起碗来,大家的碗碰在一起。瓷器的碰激声和大家高兴的笑声融合在一起,一种别样的欢乐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李善达又为各人倒上红酒,然后再次端起碗来,说:“这碗酒,是敬嫂子和丹凤的,她们俩为了张罗这桌饭菜,一直忙到现在,辛苦了。来,敬你们的。”
几位老人家频频点头,端起碗来,与翠花和丹凤碰了一下。翠花的眼里含着泪水,说:“谢谢小叔,没有小叔,就没有咱们家今天的团聚。谢谢!”
师傅也对丹凤说:“谢谢丹凤姑娘!我听善达说了,这次能找到我大哥,你们刑侦大队功不可没。李局长没来,这碗酒,我老汉敬您的!”
王丹凤赶紧站起来,端起碗,与师傅碰了一下。说:“师傅客气了!这是大家伙努力的结果,不是刑侦大队自己的功劳。不过,还是恭喜师傅找回自己的家人,恭喜了!”说罢将碗里的酒喝完。
敬完酒,大家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慢慢聊。席间,翠花大赞丹凤的厨艺,说自己的厨艺远远不及丹凤。王丹凤连忙说:“嫂子客气了,这桌饭菜其实都是在您的指导下完成的呀。”
李善达用眼神示意楚哥,然后站起来端起碗来。楚哥会意,也站起来端起碗来。李善达说:“来,我和楚哥一起专门敬两位掌厨的,你们辛苦了!”说罢,李善达和楚哥与翠花嫂和丹凤的碗又碰在一起。
气氛热烈又欢乐。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一桌子的饭菜被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几位老人家先离桌,李善达说:“这样吧,先将这些碗呀,筷呀什么的,全部搬到厨房里,一会再洗。大家都过来,我为大家泡茶。”
李善达先与丹凤他们将碗筷等等搬到厨房里,然后洗干净手,出来煮水泡茶。
李善达坐在茶几前,双手快复轮替,杯壶翻飞却滴水不漏,真似行云流水般,连翼儿都看得目不转睛。
茶香很快飘起来,每个人的面前也很快出现一杯香喷喷的铁观音。
“侄儿这手茶道功夫确实了得。”上官长风看着看着不由赞叹道。
“伯伯不知道吧,这都是跟师傅学的。师傅比我厉害多了。”在茶道上,李善达知道还是比不上天天在家里与父亲喝茶的师傅的。
“弟弟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了,以前我们家都没有人喜欢这个的。”上官长风看向师傅。
“嘿,那是在道观里跟着我的师傅学的。师傅他老人家可是样样精通啊。”师傅满是感慨。是啊,当年父亲的一个决定,才有了今天的自己。天道循环,从来不会漏过任何一个人,一件事。
师傅摸摸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翼儿的头,说:“你看翼儿,一直站在我身边,看来真是与我有缘啊。希望咱们翼儿十几年后能成为今天叔叔这样厉害。翼儿,想不想成为像叔叔一样厉害的人啊?”
翼儿机灵的双眼看看李善达,看看父亲和母亲,然后重重地点点头。
“看来,咱们上官家前世和今生都欠着李家的。今生让我们来报答李家的恩情了。”师傅似乎已经看透了将来的结局,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清善老弟这样说可不好。善达还不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我看呀,咱们两家,前世和今生都是不离不弃的好朋友,什么报恩不报恩的,以后咱们谁都别提了。”李就马上接过了话题。
此时此刻的一番看似无意的对话,在十几年后,奇迹般地应验在翼儿身上。此是后话。
“爸,师傅。你们俩就在这多住几天,与伯伯、伯母多聊聊,也与翼儿熟悉熟悉。这段时间就辛苦嫂子了,要照顾几位老人,不容易。家里的东西慢慢收拾,这个不急的。”李善达准备告辞了,他明天还得坐诊。
“晓得,小叔放心,这点事情不算辛苦,我能做好,也必须做好。”翠花嫂回答得干脆且坚决。
那我和丹凤都得走了。明天我得坐诊,丹凤还得上班。你们慢慢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楚哥告诉我就行,千万别客气。
上官楚握着李善达的手,说:“谢谢善达老弟了。以后我会用努力的工作来报答郑总、周总和老弟你对我们一家的恩情的。”
“楚哥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的,说过不提这个了,以后就不要提了。再见哈。”李善达对大家扬扬手,便与王丹凤一起乘电梯下去了。
来到楼下,李善达对王丹凤说:“我送你回去?”
“谢谢!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好,我也不客气了。非常感谢你今天的帮忙,辛苦你了。”说着,向王丹凤伸出了手,王丹凤也很大方地与李善达握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