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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p信息科技公司。
唐海平今天破天荒地踩着点进了的公司,一路上,很多员工都好奇地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似的。
“我不就是晚到一次吗?值得大家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唐海平在电话里问道。
“多年来你早到晚归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偶尔比员工来晚点,大家都觉得很稀奇,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老唐,这说明你早年在日本养成的勤劳习惯,是一点都没改呀。我听说,日本很多男人都是累死的,你可要悠着点,别太玩命了。”倪宪鹏这话倒不是纯粹的拍老板马屁。
唐海平这个人是典型的工作狂,公司比他的命还重要。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摸着石头过河,是他这种白手起家、艰难创业者的生存常态,只有全力以赴事事亲力亲为才能让他稍微安心,因而注定要做孤家寡人。
“我知道,可是,公司做到今天多不容易你是知道的,我哪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啊。昨天面试的那几个人怎么样?那个德国海龟情况如何?能尽快上岗吗?”
“海龟是老胡面试的,听说跟他谈了半天,应该还不错吧。我面试的几个,几乎都没有销售经验,就一两个做过,不太理想。”
唐海平感慨:“现在求职的人是不少,但是理想的却不多。要根据部门主管的需要、好恶、个性特征来配备人手更是扯谈啊。”
倪宪鹏把手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是呀,真该让韩龙那帮家伙过来搞搞面试,整天叫着公司没有根据他们个人的需要和个性特点给他们选聘下手,他们也不看看,这事谈何容易,现在正当干活年龄的人,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这帮孩子身上最缺的就是合作意识、团队精神,哪个不是自我为中心。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以后再聘人,把权力下放,让部门自己招聘,他们需要多少人、什么样的人都由他们自己说了算,让人事部门配合,公司审核后最后拍板。自己招聘自己负责,他们就没理由再这这那那了。”
唐海平想了想,“可行!以后再聘人,最好先问问有没有兄弟姐妹,谈没谈过恋爱。”
倪宪鹏一听老板的特殊要求,不由得笑了:“呵呵,这年头没谈过恋爱的可能是凤毛麟角,有兄弟姐妹的也是寥寥无几。”
唐海平知道倪宪鹏为什么发笑,解释说:“谈过恋爱的人,多少懂得点关心他人。有兄弟姐妹的,多少知道点合作和宽容。”
倪宪鹏打趣说:“去过日本的,多少明白点吃苦耐劳、坚韧隐忍。”
唐海平不由得笑了,“哈哈哈哈,去过日本的也不全是这样,也有很多垃圾。”
“至少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这些好品质。”倪宪鹏由衷地说。
“取长补短吧,今晚我请你吃饭。”
“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
倪宪鹏打趣道:“你怎么舍得把时间浪费在请客吃闲饭上?又是一个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例外。”
“不是你才教育的吗?别太拼命了,要悠着点。”
“不是,老唐,你今天没受什么刺激吧?”
“能受什么刺激?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没经历过?我挂电话了,开始干活。”这话就,有点心虚。
坐在老板椅上,他往后仰了仰身体,把头靠在靠背上,两手搭在扶手上,“受刺激了吗?”他自嘲一笑,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拥抱太阳,说着“早安,上海”的清纯女孩儿。的确,是一个不一样的、令人愉快的早晨……
唐海平轻叹了声,把两手往桌上一拍,“开始工作,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处理呢。”无奈,自嘲,哪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下午,公司召开了一个例会,胡雪飞向经理团队和相关人员汇报了最近一个项目的开展情况。
胡雪飞十指翻飞在笔记电脑上一通操作,会议室前方墙壁上,出现了差不多一面墙大的多媒体投影。
他指着投影跟大家汇报说,“那么各位上午好!今天我为大家汇报一下GS省省立医院信息化系统项目——代号GSZ的运作情况:
一、项目背景
那么,该院拟上马信息化系统为:
1、pAc系统。
即医院图形、图象分析综合系统,该系统可使任何一台医生工作站随时从ct中心、核磁检查中心以及信息中心光盘、磁带库中调出当前以至于10年内在案病人的各种病理检查图象。
2、hIS系统。
即医院综合管理、登记系统,该系统将病人的病历和治疗进度等信息组成综合数据存入数据库,工作人员可以从任何一台hIS管理登记工作站上随时访问这些信息。
而该院原有网络系统不能满足新业务应用需求,急需进行改造。
那么,下面是本案的网络拓扑图 ……”
胡雪飞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敲击几下,会议室投影仪上立即出现了GSZ项目拓扑图,他指着投影上的图像解释了一番后,继续汇报说:
二、项目解决方案
那么,该院当前业务网络是一个交换式、共享式混杂性网络——用户接入级交换机基本采用最简单的交换式集线器,甚至在个别科室仍然采用hUb;没有明显的汇聚、核心层网络设计定义……”
与会者听得都比较认真,时不时还小声相互交流几句,唐海平等相关技术人员不时的往笔记本中记着笔记。
胡雪飞继续讲解汇报:
三、项目小结:
那么,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营实践,本案用户反馈良好,设备性能优越,整个网络的规划合理、设计简洁和扩展方便。我的汇报完了。”
胡雪飞发言完毕,赢得了一阵掌声。
唐海平总结道:“老胡的汇报非常让人振奋,这是一个成功的案例,今后,我们将进一步拓宽产品销售渠道,加强跟老客户的联系,加强售后服务和后续系统升级服务。希望像今天这样成功的案例越来越多。
接下来,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朝着政府、金融、医疗、教育等行业进行更深入的渗透,用我们thp优质、科学、先进的技术,为他们提供智能化和更为安全的网络服务。老倪,近期你要把组建云南大区的筹备工作计划提上日程。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散会。”
待众人陆续离开以后,胡雪飞叫住唐海平说:
“老唐,我跟黄懿约好了,明天他会到公司来,你跟他好好谈谈吧,我认为他是个不错的人选。专业知识扎实,脑袋也很灵活,在德国留学时,是一边打工赚钱,一边求学,吃过苦,受过累,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挺适合做这个工作的,想办法把他留住。”
“最主要的是,谈过恋爱,还有个妹妹。”倪宪鹏开玩笑说。
唐海平哈哈大笑,“那就好,如此说来,这个人我非要不可了?”
“你是总经理,你看着办吧。”倪宪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唐海平笑着没柰何地点了点他,又转向胡雪飞:“你得好好带带他。”
“没问题,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胡雪飞意有所指地说。
“什么意外?你会有什么意外?”唐海平似有所悟。
胡雪飞心虚道:“不好说呀,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倪宪鹏说:“不就是老婆的事吗?耐心点吧老胡,多哄哄,也许过段时间,她自己就想开了。”
“她不是哄就能解决问题的事,不瞒两位老哥说,我实在是黔驴技穷了。”胡雪飞嗓子眼儿有点干涩,用力掐了掐眉心。
“想开点,今天我请你和老倪的客,我们去喝上几杯,给你解解闷怎么样?”
“你跟老倪去吧,我家里走不开,有些事,我今晚必须跟她说清楚。”
“你有多大事非回去不可,两个人到一起,不还是吵架吗?难得老唐今天有这雅兴,你别扫了大家的兴。”倪宪鹏劝道。
“我今晚真的不能去,这对我很重要。”胡雪飞坚持说。
“那好吧,要尽量克制自己,不要跟老婆吵架,有什么事,商量着来。”要说没有一点遗憾那是不可能,唐海平还是有些预感的,觉得他可能留不住胡雪飞了。多年来他们三人小组可是被同行称为黄金搭档金三角的,老胡负责产品开发,把技术关,老倪负责研究产品市场,打开销路,他自己则是内政外交一把抓。如果老胡真走了,还不是一般的麻烦,所以他得尽快把老胡的接班人给敲定并培养出来才行!
下班后,倪宪鹏站在公司门口等着唐海平,一会儿,唐海平开着他的红色别克凯悦过来了。
“老唐,这破车还不扔了,你也不怕有损咱们公司的形象。”倪宪鹏钻进车里说道。
“我是个怀旧的人,舍不得扔。”
“那没办法了。也好,省钱。话又说回来,要那么多钱干啥呀?”
唐海平没接他的话,却问出一个让人莫名的问题:“老倪,你看我这车像出租车吗?”
“颜色有点像,不过一般人还不至于弄错吧?你这车顶上又没有装taxi标牌,而且,一般出租车车身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
“呵呵,偏偏就有人迷迷糊糊地认错了。”唐海平用手敲着方向盘说。
倪宪鹏多么聪明的人,“今天早上迟到是碰到了一个傻子?,把你的车当出租车了?你还就充当了一次出租车司机?还是黑车司机?”倪宪鹏一连四问。
“喏,看看你屁股下面坐着多少钱?”
倪宪鹏从屁股下面摸出两张皱皱巴巴的二十块面值的人民币。
“老唐,真有你的,都穷得开黑车挣钱来了,哈哈哈哈。哎哟,可把我笑坏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怪不得要请客,你这是发财了。”
“意外之财!有那么好笑吗?”
“你说呢?你这身家过亿的堂堂老板……哈哈哈哈,开黑车,没准会成为年度最热门新闻。”
“老倪!你够了啊。这事还真不能到外面乱说,省得越传越乱,本来就不算事,真给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就不好说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又没法解释清楚。”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我烂在肚里,哈哈哈哈。”
“我就是觉得好玩,起了逗她玩儿的心思,我逗她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一起给吧。你猜人家怎么说的,那不能让你吃亏呀,硬丢下四十块钱在座位上跑了,下车前还对我说:下次记得装上计价器,哈哈哈哈。”唐海平笑得真开心,倪宪鹏很少见他这个样子笑。
“是够迷糊的,计价器都没有,也没引起她的怀疑,多大的人?”
“她如果不说上班要迟到了,我还以为只是个高中生。”
“那没多大,这么糊里糊涂的女孩子,能干好什么呀?还不整天错误百出。”
唐海平没接倪宪鹏的话,过了一会儿说:“咱们今天奢侈一把,我带你到白公馆去吃河豚。”
“冒死吃河豚?也太奢侈了吧?一份就要好几百,可能白公馆会更贵些。”倪宪鹏两眼放光,老唐今天那里不得劲儿?
“偶尔放纵一下吗。”
倪宪鹏说:“真不舍得这样烧钱,我吃饭不讲究的,能吃饱、吃口热饭就行。”
“以前都是带客户去吃,自己倒真的没去吃过,我跟你一样,对吃也是不讲究的。”唐海平感慨道。
到了白公馆,两个男人随意溜达时,在书房里,唐海平意外的发现,搭他车子的那个女孩子正坐在那儿捧着一本画册看,唐海平不禁看了看她,她也看了一下唐海平,但表情冷漠平淡,明显没认出唐海平。
等他和倪宪鹏溜达一圈儿准备到一楼大厅就座时,在楼梯口处,又遇到那个女孩子,跟一群人有说有笑的上楼,唐海平再次看向她时,她正附在一个高个儿日本男人耳边,跟他说悄悄话,看那样子两个人很亲热。
在大厅找好座位以后,静静地对着倪宪鹏,唐海平不无遗憾地说:
“可怜她对我压根就没任何印象。”
“谁?”
“刚刚跟一群日本人上楼,瘦瘦的,穿白色衣服的那个女孩儿。”
“哦,跟日本人在一起,不是什么好女孩儿。”
“你对日本人有偏见,日本人跟中国人一样,大部分都是好人,他们可能是业务上的关系吧。”
“业务上的关系能到这种地方来?他们公司太有钱了吧?”
“能公开到这地方来,恰恰说明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你怎么这么袒护她?你又不了解她,说实话,现在稍有些姿色的女孩子可说不准……真是颠覆了我对美女的信仰。”倪宪鹏说。
唐海平沉吟了下,“不是袒护她,而是真心不希望她是那样的女孩子,她单纯乐观的样子很让人心动!要是我的女儿……”
“哦,她就是那个搭你车子的女孩子?”倪宪鹏若有所思地问道。
“老倪,我在想,年轻的时候,我们以为对我们来说,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事业成功、名利双收,现在,当我们拥有了这些的时候,我们却永远失去了青春年华和我们每个阶段最重要的感情、亲情……如果能回到从前,我第一不要读那么多书,第二不要挣那么多钱……”
倪宪鹏问道:“要什么呢?”
“要好好的谈谈恋爱,这辈子,我连一场真正的恋爱都没谈过,你说悲剧不悲剧?”
“咱两半斤八两,大学里咱喜欢的女孩子,人家嫌咱是乡下人,根本连正眼也不看咱们。到了上海,为了满足咱的虚荣心,在家乡的父老兄弟面前长长脸,找了个大上海女人做老婆。我不仅养着她,还得养着她父母,那也没什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吗,可是,反过来我就是不能提我的父母,逢年过节给他们寄点钱,就要跟我闹,最终结果就是离婚。爱情对咱来说,就像这河豚,既有毒又奢侈呀。”倪宪鹏感慨说。
唐海平心有戚戚,叹气,“唉!喝酒,喝酒,咱今天不谈家庭,也不谈感情。”唐海平举起酒杯说道。
两个男人吃饱喝足要打道回府时,唐海平朝楼上看了看,那个女孩儿却没能如愿的再次出现在眼前,唐海平不由有些失落,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受刺激了?这就是刺激?唐海平心说,今天一天两次偶遇这个女孩儿,这可能就是倪宪鹏所谓的受刺激了:是呀,如果不遇到她,我真不知道我老这么快,失去了那么多。
唐海平回到家以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一直喜欢福建的白茶,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茶香,给人一种淡定的感觉。这些年在商场上风口浪尖、潮起潮落的打拼,最需要的就是荣辱不惊、临危不乱的淡定。
可是今天这茶也太淡了,唐海平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边喝着一边心烦意乱的在家里这里翻翻,那里找找,找什么呢?他问自己?失去什么了?
对,青春!还有,爱情!
他翻出影集,他本以为他是不会成为感情的奴隶、岁月的奴隶的,可是,他今天却拼命的想找回自己二十多岁时的样子,以及那时候的爱情……
他翻到了一张高中毕业照,这样的一寸标准快照,一般洗出来的比较多,用不完,这剩下来的一张,被她,给夹到影集里了。
看到刚长出毛毛胡子的自己,他笑了,简直就是一个愣头傻小子,那时候才18岁,刚成年啊。唉!儿子今年17岁,也快毕业了啊,这小子太让人失望了,一点像老子的地方都没有,都被她给宠坏了!
老子像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学习成绩在全年级一直遥遥领先,就没有人能超越。
这张合影,是在日本千科数据信息公司打工时跟同事的合影,那时候大学毕业才一、两年,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应该跟那个小迷糊同龄吧。
那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岁月,虽然在异国他乡,历经磨难,可是发誓拥有自己的数据信息王国的野心,正是在那里滋生的,那是自己梦想的开始。
唐海平以前很少翻阅照相册,越往后翻,越让他感到吃惊,原来,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给老婆儿子照过那么多照片,都被她按照时间的先后,整整齐齐的排在相册里,很多照片他自己都忘记是什么时候拍的了。
放下照相册,唐海平喝了一口酒,她现在过的还好吗?我以前对她的关心太少了,跟了我这样的人,也是委屈了她。
唐海平摸出手机,迟迟疑疑的拨通了她的电话:“喂,是我,唐海平。”
“我知道是你,这么晚了打电话,是不是你儿子又惹什么麻烦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过的还好吗?”
“当然好了,比跟你在一起幸福多了。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脑子有病了?”
“过得好就好,我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的情况,我挂电话了。”说话还是那德行,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就是一怨妇腔调!唐海平刚想挂掉电话,就听到里面有人说:“四桶!该你了,宋月,边打边听电话呀。”
“你,在打麻将?”
“来了来了,五条!不行吗?离开你,我最开心的事就是再没人干涉我打麻将了。你有时间还是多操操你儿子的心吧,我现在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打他电话就是关机,没钱的时候才跟我联系。”
“你没到学校里找找嘛?”
“我想问问看,你知道不知道你儿子在哪里读书?”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问问看吧。”
挂了电话,唐海平颓丧地拨了儿子的电话号码,“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反复拨打了几次,都是关机。
唐海平叹了口气,他知道儿子独立生活的能力很强。但是,没有儿子的信息,他每天在干什么做父母的都不知道,这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他整天泡在电脑上玩游戏都是小事,万一他做出什么犯法的事呢?
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唐海平想,就知道死在麻将桌上,连儿子在哪里上学都不知道,这还像个妈妈吗?
“喂,忘了对您说了,非常感谢您多年来对我们父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唐海平又一次打电话给前妻。
唐海平的老婆宋月好歹也是在日本的“码头”上混过几年的,一听唐海平这日本式的貌似礼貌实为讽刺的话,立刻反击说:
“唐先生,您太客气了,说非常感谢的人应该是我:谢谢您多年来对我们娘儿两个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
“非常抱歉,耽误您打麻将了。”
“没关系,先生您太客气了。”
夫妻两个客客气气的通完电话,唐海平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愤愤地想:年轻的时候多谈谈恋爱有个屁用,没准生出来的孩子不仅是次品,还是个白痴,垃圾都不如,跟他娘一样!
老婆年轻的时候也像小迷糊一样清纯可爱,现在呢?就是一堆令人生厌的、把麻将看得比爹娘都重要的俗肉。
唐海平扶着要炸裂的头,心说:回忆是美好的,未来是迷人的,现实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