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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的孙凯文从医院走出来,情绪失落到了冰点,外面的瓢泼大雨,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劈头盖脸的砸在头上,他就跟麻木了一样,凌乱的头发,领带已经拉下半截,白色的衬衣已不再干净,铮亮的皮鞋已经水迹斑斑,一副邋遢的样子。
特别是他那双无助的眼神,看不到一点光芒,只有绝望,呆滞,似乎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刮倒,还不如路边的野草坚强,他左右摇晃的漫无目的地走着,险些就撞到了路人。
不过,人家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没有计较,耳边的汽笛声,他也仿佛听不见一样,司机也只有等他走过去了,才开走,嘴里面骂骂咧咧。
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是招了一辆出租车?还是坐的公交车?又或是晃到马路上,被交警送回来的呢?他记不清了,也无所谓了。
不过,当他走到门口的那一刻,马上被门上的几个大字吓醒了,“欠债还钱”四个红油漆喷的字,还在断断续续的往下滴,像极了血淋淋的鲜血,该来的都来了。
他也懒得管了,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就在他他进去的那一刻,从楼上冲下来三人,把他推进了屋子里面,带头的脸上有刀疤,仔细一看,这可不就是在看守所,欺负陈浩的那个“刀疤”吗,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看样子是替人讨债的。
孙凯文看都不看这三人一眼,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刀疤”也不急,关好房门,三人围坐在孙凯文周围。
“喂,你借的钱该还了吧!”果然是讨债公司的,门口的杰作就是他们的吧!
“没钱”,孙凯文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钱?那你说怎么办?”“刀疤”继续问。
“不知道”,还是有气无力。
“你知道欠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还是有气无力。
“那我给你算算,你总共借了五十万,这几年利滚利,算下来是八十万,你说吧,什么时候还?”天呀,这么多,这都是拿去买毒品了吧!
“没钱”,还是有气无力。
这下,“刀疤”可就没有没有耐心,自己好心好意给他说,他就当没听见一样,抬起他的下巴,恶狠狠的说:“抬起你的狗头,看着我。”
孙凯文睁开眼睛看着“刀疤”,反正就是没钱,随便吧!
“你和你媳妇离婚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以前有你媳妇,我们还能给你拖着,现在婚都离了,你也没有靠山了,赶紧还钱吧!”这些讨债公司信息还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都说了,没钱,拿什么还?”那是真的,有钱的话,就不会去借高利贷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离婚,财产都归你了,你有这套房子还有一部小汽车,说的没错吧?”
“这些都是我的命,你们不能动,”对方打听的很清楚,拖是拖不下去了。
“你的命?不还钱的话,你的命可真就没有了!”“刀疤”威胁的说道。
“没有这些,我就跟乞丐一样露宿街头了!”孙凯文开始求情了。
“看你现在这样子,还不如那街头乞丐呢,至少人家没有被追债。”这还真是大实话。
“反正你们不能动这些,我想办法尽快还,行不行?”
“尽快还?你要有钱早就还了,还用得着我们?”对方早就把他打探清楚了。
“求求你们了,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下去,利滚利,你怕是永远也还不清了,这样吧,我给你算一下,你这套房子没有贷款,卖了能有一百万万,还了债务,你还能拿几十万,岂不是多好的?”真的是打探的很清楚。
“不行呀,那我住哪里呀?”
“那还不简单,有几十万呢,随便租个房子不就行了。”想的还挺周到。
“不行,我这辈子就留下这房子了,不能卖!”孙凯文的最后财产了。
“不卖房子你拿什么还钱?拿命吗?你这命也不值钱!”
“给我点时间,我想想办法!”
“好,办法已经给你说了,你考虑考虑吧,今天来就是给你一个警告,下次来,可就不一样了,抓紧时间吧!”讨债公司也是讲究先礼后兵的。
“好,好,尽快。”
“我们走”,说完,“刀疤”带着两个小弟出了门,走之前还不忘去冰箱里拿了三罐啤酒,说了半天也口渴了。
“不送,不送”,孙凯文说完一屁股坐下去,他能想什么办法啊,这几年吸毒,亲戚朋友都知道了,打电话都不接,就怕他借钱,这种钱要是借出去了,跟打在水面上的石头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石沉大海了。
孙凯文也懒得想那么多了,从法院到医院,一路折腾下来,他也累极了,一头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刀疤”走的时候,门也没关,他也懒得去关了,这个家已经成这样了,都无所谓了吧!
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该去上班了,如果这份工作再丢掉的话,他连饭都没得吃了,脱掉身上的脏衣服,去淋浴间冲了个热水澡,精神也好了一点,然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表面看起来好多了,只不过,满脸的憔悴是遮掩不住的。
做完这些,他出门了,不过,还记得把门锁上了,要是再被小偷光顾,他可是死的心都有了,到了车库,上了车,在路边随便找了家饭馆,吃了碗面,就向天上人间驶去了。
到了天上人间,上夜班的陆陆续续都来了,把车开到停车场停好,赵一鸣早就到了,就在车里面等他来,孙凯文今天发生的事,有人已经告诉他了,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把关系拉的更近一些,争取取得信任。
他看到孙凯文下了车,也赶紧从车上下来,然后,加快了脚步追上去,走到背后喊道:“孙经理,早啊!”
孙凯文回头一看,是赵一鸣,笑着说:“赵经理,早!”两人边走边说。
“孙经理,我看你这脸色有些不对劲啊,怎么这么苍白,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没休息好吧!”
“哦,是不是嫂子没有伺候好呀?”赵一鸣故意这么说。
“嫂子?以后没嫂子了哦!”
“嫂子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演戏就要演到底。
“不怎么了,离婚了!”说到这里了,孙凯文也不隐瞒了。
“离婚?孙经理你不是骗我的吧,我听说你们夫妻感情好的很啊!”故意激一下他。
“感情好?要是真的好,就不会离婚了!”
“真的离了呀?”
“真的,这还能骗你。”
“其实离了也好,以后就没人管了,自由自在的多好!”
“好个屁,女儿都没有了!”孙凯文越说越多了。
“女儿又怎么了?”赵一鸣故意装糊涂。
“判给她了呗,我弄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为了这家庭,结果成了妻离子散,唉!”孙凯文摇了摇头。
“判给她那也是你的女儿,你还可以去看她的嘛!”
“赵经理,你说得对,我还不信她不让我见女儿了!”已经有些信任了。
“那不就得了,你刚才说弄成这样,是怎么个意思?”
“我吸毒!”孙凯文对着赵一鸣耳朵轻轻的说。
“孙经理,你骗我吧?”赵一鸣故意笑着说。
“骗你是孙子,还不是夜总会,那些坏人,当初女儿出生后,为了让他们娘俩过的好一些,我就拼命工作,压力也大的很,他们说吸点这个可以缓解压力。
刚开始感觉还真是好多了,结果,就放不下了,戒也戒不掉。”孙凯文能说这些,是已经相信赵一鸣了。
“这玩意不能碰呀,你看公安局每次来搜查,都查出那么多吸毒的。”
“那些就是吃点摇头丸啥的,都算不上吸毒,我这可不一样啊!”赵一鸣不敢问有啥不一样,那样他就要怀疑了。
“都差不多吧,都是毒品,那孙经理没去试试戒掉吗?听说都可以戒掉的。”
“试过了,那个痛苦啊,简直是比杀了我还难受,再说,你见过几个抽烟的把烟戒掉了,别说是毒品了,我才不信能戒掉。”好像是的,戒烟都很难,别说是毒品了。
“那孙经理打算怎么办啊?”也算是关心吧!
“怎么办?过一天算一天吧,今天……”孙凯文想说讨债的都找上门来了,想了想止住了,其实赵一鸣已经知道了。
“那也不行呀,要想办法才行,咱们天上人间可是正规会所,要是让总经理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正规?要真是正规的,我就碰不到那些东西了!”孙凯文说的有些愤愤不平。
“这话又怎么说呢,我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不知道。”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那帮人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孙凯文指的肯定是四层五层的那些人。
“说说嘛,我还想好好干呢,多知道点总是好些。”赵一鸣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不能说,说了我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这话倒是真的。
“既然这样,那就不为难孙经理了,哦,到了,该去上班了!”
“嗯,我上三楼了,闲了再聊!”
“好,孙经理再见!”
“再见!”
通过这次谈话,赵一鸣已经相信,取得了孙凯文的信任了,假以时日,等到他需要帮忙的时候,肯定能说些有用的东西,那帮讨债的可不会给他很多的时间。
走上三楼的孙凯文心思也不在上班,他匆匆安排好工作后,就想着去哪里借钱的事,他到天上人间也很多年了,踏踏实实的工作,才做到部门经理的位置,从这点上来说,他还真是一个努力工作的人。
可是,他想了一圈,也没有可以借钱的人,那些亲戚朋友早都知道他在吸毒了,电话都不接,有时候上门,门都不开,装着不在家。
以前那些玩的好的朋友,知道他吸毒后,也主动跟他断了联系,生怕他缠上身,不依不饶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他又想到了会所的同事,最熟悉的就是他这个部门的同事,可那些大部分都是服务员,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养家都不够,他是部门老大,还有谁工资比他高呀!
最后,想来想去,只有找总经理了,他们认识也这么多年了,他也勤勤恳恳为会所打拼了这些年,总不会见死不救吧,再说,他又不跑,还在这里上班,慢慢也就还上了,总比那些讨债的天天上门好很多,就这么办吧!
这会儿还早,总经理应该还没来,等等吧,想完过后,他开始巡查工作了,这可是他最后的保障了,要是工作再出了问题,他只有去死了。
天上人间的总经理是谁呢?他叫杨文斌,据说参加过雇佣军,在一次行动中,替老板挡子弹,被救下来以后,深的老板的信任,老板就把他请过来,做了天上人间的总经理。
自从他来了以后,做人做事果断勇敢,深的下属的信任,特别是在毒品上面,每次有组织的行动,都没有被警察抓住,老板就彻底放开让他干。
结果也证明了他的才能,会所的利润年年翻倍,主要是毒品交易,利润巨大,靠下面三层的收入,只够会所的基本开销。
总经理的办公室就在一楼,不过,比较靠后面,即使是一楼再怎么吵,也依然很安静,几乎每晚都有闹事的人,很多大堂经理根本压不下来,只有他出动,一般人看着了他那副面带邪恶的微笑,就立马泄了气,乖乖的走了。
遇到那些好言相劝,也没用的顽固分子,他也从来不会手软,客客气气的请出大厅,然后打的那些人叫爹妈都没有用,都不敢再来了,因此,这里很少有街上那些二流子来,这样,反而显得这里更安全了。
再说,经常也有警察来搜查,他在一楼办公,处理起来也方便,这个人不管是对任何人都保持着微笑,大家都知道,这种笑面虎是最难对付的,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警察每次搜查过后,都是毫无收获,悻悻而归,四五层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使用,并且都是专用电梯,钥匙就在他的手上。
到了晚上8点,孙凯文估计杨文斌应该来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楼下走去,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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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名称:
A欠债还钱,雪上加霜
b取得信任,有所突破
c天上人间神秘的总经理
d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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