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隐忍与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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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殿下现在愿意和幼芙合作了吗?不,殿下现在愿意屈服于幼芙了吗?咯咯咯~”

    安幼芙俯视着他,一脸的嘲讽。

    “你......呼呼呼~你还真是个......疯子......”

    “咯咯咯~那幼芙就当殿下屈服了。以后每个月十五找我拿解药,保你一个月不会发作,若是晚一天没吃解药,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安幼芙眉眼弯弯,浓重的媚意便又浮现了出来。

    她的情绪变化之快宛若盛夏雨夜里的风,时而婉转时而狂暴,怎么也捉摸不清。

    或许对安幼芙而言,陈靖远也不过只是一个相较于其他男人来说,多了一层王侯子嗣外衣的玩具罢了。

    不论如何,玩具始终是玩具,没有任何多余的价值,所以安幼芙要用何种面目来面对他们全看自己心情。

    难不成和一个被自己完全捏的玩具相处时还要规规矩矩,不敢逾越分毫吗?

    安幼芙自然不会如此,或许,即便是让她面对当今恭王陈少安,山老陈卿山,乃至远在雷州之外的圣上,她也仍旧会竭尽全力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吧。

    这无关其他,只是因为她与生俱来的征服心在作祟,她不能停下来,她必须要向这世界上的所有男人证明,安幼芙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呼呼呼~”

    陈靖远仍然在喘着粗气,他挣扎着起身,盘起双腿低头坐在地板上。

    “没想到啊,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歹毒的手段,所以呢?即便你控制了我,你又能做些什么呢?你就不怕我和你玉石俱焚,立刻就把你的野心和秘密告诉给父亲!”

    陈靖远怒目圆睁,仍旧是一脸的愤怒,但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火焰,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以及仅存的一点想要继续维持自己体面的挣扎。

    “咯咯咯~”

    安幼芙仍旧是用她特有的那种妩媚的,银铃一般的笑声嘲讽着陈靖远。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她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抚着陈靖远的脸颊,后者则继续无力地怒视着她。

    “殿下,你知道吗?幼芙最讨厌那些不听话的玩具了,如果你再这样看我,我不介意继续让你体验体验生不如死的感觉。”

    安幼芙微笑着,用一种极其温和的方式抚摸着陈靖远的脸和脖子,但她的语调却是如此的冰冷,和她的动作完全相反。

    听完安幼芙这番像是下达了最后通牒一般的威胁,陈靖远沉默了。

    他张开双手看向它们,那是一双细嫩的如同女人一般的手。

    他又扭动手掌看向手背,同样细腻白皙,这都是金钱和权势带来的便利。

    一个自幼习武的武人,而且是常年在边境沙场上征战的将领,怎么可能这般细皮嫩肉。

    但陈靖远就是做到了,凭借的就是王府滔天的权势。

    正因为他背靠王府,家大业大,所以才能接触到寻常人接触不到的秘密,这才使得他在快速提升武艺的同时还可以保证身体完全不受到损伤。

    “看了殿下正在思考,没关系,幼芙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等到一炷香之后,殿下可就说了不算了。”

    安幼芙撇下这句话之后便起身离开,独留陈靖远一个人在房间的地板上呆坐着。

    陈靖远并没有在意安幼芙是否真的离开,他只是低头用自己那双细嫩的大手抚摸着身上的精美华服。

    “多好的料子啊......”

    陈靖远感慨万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少时曾经经历过的一段挥霍无度的时光。

    彼时先王妃主张贵族节俭,想要将节俭之风推广开来。但长孙玉蝶偏偏要和先王妃反着来,于是便要求陈靖远无论大小事情都要尽可能的奢侈。

    久而久之,陈靖远也开始不在意身边的所有事物,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想要的,很快就能送到他的手边,无论多么困难,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曾经一次,陈靖远不知为何喜欢上了斗蛐蛐。

    为了筛选出最让陈靖远心仪的蛐蛐,长孙玉蝶竟然豪掷万金把王城里,连带着周边所有城镇山林里的蛐蛐全部买了回来,并且还找来专门辨别蛐蛐强弱的高人帮助陈靖远筛选。

    只可惜最终这些蛐蛐一个都没活下来。

    因为没有足够的地方放置,长孙玉蝶便下令将它们随意的放在一起。

    短短一个晚上过去,等到第二天黎明,这些成千上万的蛐蛐便死的只剩下了一只。

    陈靖远现在还记得那个所谓的高人说的话:“这些蛐蛐都是为了战斗而生的,你把它们全部关在一起,岂不是要让它们分个高低?但数量太过庞大,即便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恐怕也精力耗尽,命不久矣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个时辰那个仅存的最强蛐蛐也死了,于是长孙玉蝶这一万两黄金也算是打了水漂。

    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最让陈靖远触动的倒不是母亲长孙玉蝶豪掷万金却换回一团空气的这种行为,而是自己连一个蛐蛐都不如,居然生出了苟且屈服之心。

    “唉~或许我才是疯子......”

    悠长的叹息在房间里回荡,陈靖远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安幼芙不在,这屋子竟然如此空旷。

    陈靖远不禁喃喃自语:怎么以前从未感受到呢?

    当一个人意识到了自己心底的疯狂,并选择接纳这份疯狂,甚至愿意把这份疯狂付诸于行动时,一个同样疯狂的同行者的出现便显得难能可贵了。

    毫无疑问,陈靖远和安幼芙都是不能以常人之心去揣摩和打量的疯子,他们都是极端之人,心中的执念堪比顽石。

    离开房间时安幼芙留下的那炷香就快要燃烧殆尽,陈靖远起身走上前去看着那团细小的红光。

    烟气缭绕,陈靖远攥紧双拳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在意我,那我就靠自己的拳头来告诉你们,忽视我的代价!”

    这一刻,他做出了最终的选择,他的隐忍和屈辱都化作了愤怒,重新把他的身体全部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