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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据？”
“没想到王爷连字据都准备好了......”
“看来这件事情也早有筹备，只是这字据内容还没给我们看......”
......
有了刚才长孙玉蝶闹的那么一出，现在陈少安的命令似乎更具权威性了一些。
人们都害怕也被像长孙玉蝶那样直接赶出宴厅，从而对于这一看似合理，实则并不完全公开透明的安排表现得格外恭顺，丝毫没有疑问。
“或许我们也得感谢下玉蝶夫人。”
看着这群早就成精的商贾权贵们纷纷陷入自己安排的节奏当中，苏沐向陈少安低声感慨。
“总之计划目前顺利，只差最后一步了。”
陈少安不动声色地做出回应，然后继续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请放心，字据绝对公允，并且本王接下来会让诸位一一观看，再做定夺，若是有人觉得有异议，可以当场反悔退出，本王绝无二话。”
陈少安大手一挥，早已准备好的丁武和杏儿一左一右从宴厅角落中的隔间走出。
只见他们二人各自捧着厚厚一沓提前准备好的纸笔来到陈少安所在的上手高台两侧，等待着陈少安后续的命令。
“诸位，这里是已经备好的字据，劳请诸位各自拿了观看，如若没有异议的便在对应格子里签字画押，若是有异议，可以当众提出，本王再做解释。”
话音刚落，孙大人便一马当先走到最前列，冲陈少安和苏沐行了一礼后便拿走一份回到原位细细观摩起来。
有了孙大人这个陈卿山身边的红人带头，一众宾客也都纷纷效仿，转眼丁武和杏儿捧着的木盘上就空空如也了。
“沐沐，你说那上边写的能行吗？”
眼看计划一步步顺利进行，陈少安又开始忐忑担忧起来。
事先他和陈卿山商议，要在字据上写清楚关于个人筹资的事宜。
但此次苏沐提出的杀猪盘计划是前所未有的全新模式，并非传统的借钱还钱，而是高收益伴随着高风险，内核掺杂着浓厚的赌博性质。
这样的安排对于做惯了生意的权贵商贾来说绝对是一次巨大的冲击。
“少安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钱马上就能到手了，你要记住这是人民的血汗钱，对资本家进行蒙骗相当于拯救人民于水火，没问题的。”
苏沐一脸正义，两道峨眉微微扬起，眼睛里流露出坚定的目光，让陈少安突然有一种面前的女人如此光辉伟岸，自己无地自容的羞愧感。
“这样啊，沐沐这番话说得还是极有道理的，那就静观其变吧。”
苏沐重重点头，浑身沐浴在为人民着想，对抗资本家的神圣光芒中，无法自拔。
“沐沐。”
“嗯？”
“你好装13啊。”
“啊？”
“就是你现在看起来相当伟岸，让人自愧不如，你不是说过装13是夸人的话吗？”
“哦，是，是的，呵呵。”
苏沐尴尬地敷衍过去，心道：真不该教少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王爷，这字据怎么和寻常的不太一样？”
“是啊，什么是投资？什么是风险？还有这个什么一切解释权归王府所有......”
“这个意思到底是......”
“难道我们的钱还有可能回不来吗？”
宾客们议论纷纷，都意识到了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陈卿山抬头和陈少安对视，后者轻轻点头。
得到授意后的陈卿山拿过身旁一人的字据，沉声道：“此举为王爷特意设下的福利之举，考虑到王城众多家族的产业受制于资金无法扩张，所以王爷希望能够通过一些能带来高额回报的方式来回馈诸位。”
“高额回报？可风险也高啊......”
“是啊，一旦战事不能按照我们所选择的方式演变，那我们的钱财岂不是都要打水漂了？”
陈卿山的解释并未安抚下宾客们的顾虑，他们都是沉浮政坛商海多年的人精，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所蒙骗。
“若是王府愿意替诸位承担这份风险呢？也就是说，原定的三成利息是固定的，即便是诸位有所亏损，原定的本金和利息都将在五年内如数奉还，决不让诸位亏损一分一毫，如何？”
“这......王爷竟这般操劳我们这些做小的，有何不可，有何不可啊！”
“如此甚好......”
“岂不是完全没了后顾之忧？看来王爷有信心在五年里将雷州治理得更加繁荣啊。”
......
陈卿山此话一出便彻底激起了在场宾客们的兴致。
商贾们满脸涨红，和身边的友人相互商议着未来该如何安排这笔资金。
权贵官员们则是互相道贺，还不忘吹捧陈少安的英明。
虽然他们在心中都暗讽“陈少安的愚蠢”，但是在表面上都表现得极其顺从。
“所以，按照字据上的规定，诸位有三种选择，一种是相对稳妥的，只是提供资金，待到五年后收拢本金和三成利息。第二种是风险较低的，诸位可以预测战事走向，预估王爷将在多少时日内平定局势，一旦预测成功，之后最高能够拿到五成利息。最后一种则是收入最高，风险也是最高的，那便是精准预估王爷能够歼灭多少贼人和暴民，依据数量范围最多能够得到八成到十成的利息，如何？！”
陈少安振臂高喊，原本就因为暴利而满心激动的宾客这下越发兴奋。
“即便是预估出错也能有收益吗？”
“三种都能拿到最低的三成利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
“非也，非也。”
陈卿山再次开口，浇灭了宾客们的妄想。
原来，这三种方式如同赌坊里庄家坐庄一样，第一种稳赚不赔，后两种带来高收益的同时也伴随着高风险。
但是陈少安特别允许所有人能够同时押注三种不同的方式，这就能够让他们至少获得一种方式下的利息。
如此一来，有人获利便必定有人受到损失，而解释权又归王府所有，陈少安和苏沐大可以让所有人都失败，因为谁也不知道边境的筑城计划已经秘密开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