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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的文强再次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杨墨走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不拉着扶手,故意靠平衡感自己站直了,俯视着杨墨,放狠话道:“新人杨墨?让苏欣受委屈,杨墨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啊?”
杨墨这下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这话并不是听起来耳熟,与之前是完全一模一样。
文强说完了自己的话坐回座位。
车里又响起另一个声音:“后面的把脚放下去!”
东方雨独自在翻着自己的书,然而发现自己读的内容与前一页相差太多,他往回翻着发现现在读的内容与之前脑袋中想的竟然相差了整整四页,这是怎么回事?
毛肚从后排将头挤|进前排两座之间的间隙中,无聊的找东方雨搭话:“这听力考试我真是无语了,你说学校出题有什么意图啊?”
东方雨奇怪的抬头,思考考题的正确答案、以及出题人背后的意图,这并不是毛肚做的事情:“哦,那你说说看啊。”
“你还记得那个题吗,‘吱呦吱呦——咔嚓——’是以下哪种动植物的叫声?这个不就是食人花吗?对吧?这种东西能把人的骨头咬断就是他了,那咔嚓一声是人骨头被咬断的声音。他出这个题就是说听到这个声音要跑。”毛肚趴在两座之间的间隙中,讲得头头是道,脸上也是得意洋洋的表情。
“这一点也不像你做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能想到这么多了?”东方雨奇怪的合上了手中的书,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在车里环视了一番,发现坐在最后一排的杨墨非常紧张的盯着车的前面。
“嗨,东方雨你能过来一下吗?”坐在最后一排,孤零零一人的杨墨对他打招呼。
东方雨不知道他有什么事,然而他挥了挥手想起段之章并不是很喜欢,东方雨思量了不到一毫秒,放弃了杨墨的主动联系,准备坐在座位上接着打开书看。
毛肚却不依不饶,趴在间隙中探头过来接着问:“我怎么就不知道啦?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儿啊。跟你说哥的头脑一顶一的聪明,以后笔试绝对不会再倒数第一。”
东方快放弃他的笨笨的毛肚:“拜托,既然那你知道为什么考试的时候写不对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写对……”毛肚愤怒的起来要摔东西,“没对呀,我好像是真的没写对。东方雨你不会是偷看我卷子了吧?你怎么知道我没写这个题呀?”
“……”这回轮到东方雨无语了。
对呀,东方雨自己是怎么知道毛肚没有写这个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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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墨没有时间劝东方雨听话,他几次尝试失败,东方雨如游戏刷新一样回到他自己的座位看书。
杨墨后来干脆放弃,东方雨看似很聪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但不知为何,杨墨始终无法说服东方雨一起离开汽车。没有办法杨墨只能换人。
这次,他趁着东方雨重新回到座位看书,此时的时间点离重置是最长的,他拉起东方雨后一排的毛肚,起身就走。东方雨说不通没关系,那就换一个人。
毛肚是杨墨的引导人,杨墨相信毛肚,他肯定会跟自己走的。
在座位上莫名其妙的毛肚,还停留在看见文强向后面走过去,毛杜眼里奇怪的一幕发生,文强走向最后一排却什么人都没有。更奇怪的是,杨墨貌似瞬移了,毛肚的眼中前一秒还做在座位上的杨墨,突然从最后一排消失,站在他座位前面。
毛肚被拉起来时,看着文强还在往最后一排没人的地方走,也感到诡异的不同寻常。毛肚没有挣扎,主动跟杨墨走了过去:“喂,怎么回事啊?”
杨墨这下就放心了,果然毛肚会耐心听自己提出的问题,余光里,那个几次都劝不动的东方雨还坐在座位上翻书,找毛肚果然是找对人了。
“毛肚,你先跟我一起下车,我们陷入循环了,路妄还在这里。”
毛肚立刻警觉得绷紧全身,但是四周他看不出来异常,除了刚才文强自己说自己的话,杨墨突然消失出现:“我还没有看见外面的景色重复,而且教官开车,他认识路该不会迷路吧?”
“不只是迷路,开车的教官也被路妄迷惑了。整辆车都被控制了,只有我没有收到路妄的控住。整辆车在这段路上不停重复,那些人也在不停地重复……”
就在杨墨不知道怎么说清楚的时候,毛肚反应过来做了个比喻:“就像磁带反复重播一样?”
杨墨点点头,懂了就好。然而其他人根本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
东方雨翻了翻书,看见后面毛肚突然跟杨墨说话,他奇怪地看着杨墨。一是不明白,为什么手里的书差了九十页,而是奇怪杨墨怎么突然走到前面来了。
“对了!要灵敏一点,一旦听到看到任何迹象,就要赶快逃跑……好像什么食人花之类的,可是这里没有食人花啊?”毛肚突然想通了什么,虽然奇怪自己的直觉是从哪里来,“杨墨,我心里有个声音,它始终再说感觉到不对劲,可以赶快跑。”
毛肚说的赶快跑,正是杨墨所想的。
杨墨不敢毛肚是怎么得出结论的,但这对说服毛肚一起跳车绝对是有利的,杨墨说:“对,现在的不正常都是路妄,必须要有人打破这个循环,至少让它停下来。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跳车出去,至少要有人先脱离这个循环,再找机会从外面解决。”
毛肚看着车里还在重复自己动作的同学,果然没有一人注意到杨墨和毛肚的对话,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动作中,循环往复,对外界的变化毫无察觉。毛肚忧郁地说:“可是,这么多同学不能丢下他们?”
“那我们抓着路妄一起跳,总比让所有同学等死要好!”
毛肚权衡也没有权衡,过度依赖直觉从来不靠脑子的他,毫不犹豫答应了:“嗯,那我们就带着路妄跳车吧!”
二话不说,杨墨看准时机,如果想回到外面而不陷入循环继续,那么,只有一个时机!
那根刮过玻璃窗的树枝到来短时间,就快靠近了。在树枝靠近前,杨墨拉毛肚回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我想那根树枝,应该是连接车外的世界的通道。如果树枝刮过以后我出去了、而你没跟上,你就会被留在车厢里,下一次就没有我来唤醒你了。”杨墨这么告诉毛肚跟紧。
毛肚回答没有问题,毛肚回头看车里的同学们,果然那种违和感十分明显,即使他和杨墨做出如违常的举动,车里的同学也没有一个人看向他们俩,连开车的教官也没有一句话,不批评他们即将跳车逃跑的这种明显的违纪行为。
树枝在眼前来了。
“毛肚,一定要跟紧!”
杨墨车窗拉开,抓住树枝纵身跃出。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从飞驰的车辆、两米高的车窗跳下来,杨墨翻滚练拳摔得浑身痛。还好在西境驻地有黑泽的魔鬼训练,他现在身体结实了不少,没像在河谷的时候摔得骨头错位脱臼。
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
杨墨立刻想到,转身看后面,背后景色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里根本不是森林,不是开车回学校时窗外的森林!天空低矮阴沉,一条崎岖缓坡的小土路通向远处山头上破败的灰色庙宇,这是一个与他们所处的森林,完全不同的地方,像另一个被人抛弃的世界。杨墨没有惊慌,这样的情况,就像西弗里斯河上方遇见过的那样,想到既然西弗里斯河发生过旱季、雨季的转换,那么这里也发生相似的事情,怎么想也不会感到奇怪了。
“哎呦妈诶,痛死我了!”毛肚的声音传来,“谁在后面推我?”
杨墨被声音拉回来,才看见这里的人,毛肚后面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东方雨,一个是上次同行执行巡逻任务的雷挺。
杨墨正想说,为什么东方雨怎么劝都不跟他一起下来,人却现在跟着下来了。一阵风,刮过杨墨耳旁,风中模模糊糊的声音,似乎在对着杨墨说华,杨墨看地上打滚起来的几人,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只有杨墨自己听见了这个声音。
“请不要离开,救救我们……”
杨墨回头,站在那片晦暗的世界前,一股莫名的悲伤涌动浮上心头。
为什么,这里的东西在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