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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灭了,朱青却倒下了。秦香楼的老鸨方姨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秦香楼众姐妹围着方姨的遗体哭哭啼啼。这些平日里战无不胜的锦衣卫面对这群悲伤的女人也没有办法。
没有人愿意打扰,因为所有人都看到方姨奋不顾身的那一幕。都看到秦香楼的女人们抗倭的决心和勇气。
看着秦香悲痛欲绝,赛时迁和史可法相视一眼,最终还是赛时迁走了过去,揉揉秦香的肩膀安慰道,“好了,老妈妈已经去了,我们就让她安心上路吧。有这么多孝顺的女儿惦记着她,老妈妈不会伤心的。”谁知赛时迁这不说还好,一说,秦香便梦扑到赛时迁的怀里,哭得更伤心。
朱雀担心她们影响到朱雀,便走过去,安慰道,“秦姑娘,你们这样,只会让老妈妈不安啊。大家还是擦干眼泪,好好想想,怎么让老人家入土为安才是。”
秦香一听,哭声竟渐渐小了。她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姐妹们,朱雀将军说得对,老妈妈已经走了。我们这样,她只会更伤心。老妈妈平日带我们不薄,没有老妈妈,就没有我们秦香楼,也就没有我们众姐妹。方才要不是老妈妈,恐怕我们都早已丧身火海。我们应该为老妈妈感到骄傲。大家都起来,咱们一起好好将老妈妈安葬了吧。”
众姐妹一听,点点头站起身,给方姨收拾着。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咣当!”突然,朱青的病房里传来一声响。随即传来林白和宁儿的声音。
“大哥?!”
“青龙?你怎么了青龙?!”
外面的人一听,赶紧跑进去。
朱青躺在病床上,面部扭曲,表情看似异常痛苦。他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不停地捶打着床板。
“大哥?!”玄武等人围上去。
“他怎么了?”朱雀担心问道。
“兴许是麻佛散消退了。”宁儿道。
“你不是说没有用麻佛散吗?”朱雀疑惑问道。
“一开始没用,可后面我看他强忍着疼痛难以入眠,就忍不住擦了一点。没想到……”宁儿解释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继续给他擦上啊。”黑煞着急道。
宁儿点点头,赶紧拿出刚从医馆老大夫那拿来的麻佛散。
“别!”朱青抓住宁儿准备放药的手忍痛道。
众人一听,无不惊讶。
朱青强颜为笑,“这东西不能依赖,它会麻痹人的神经,影响我的思考和反应。”、
“可是你……”宁儿担心道。
“没事,忍忍就过去了。还是让大家先出去吧,我这样子被看到多不好。”朱青笑着对宁儿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臭美。”宁儿嘟着嘴轻声道。
众人一看,便相视一笑,知趣地走出去了。朱雀有些出神,被玄武拍了一下,“走吧,别看了。”
朱青一听,侧脸看过来,见朱雀魂不守舍,正想松开宁儿的手跟朱雀打声招呼,没想朱朱雀突然转身,一声不吭地走出去。
“大哥,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儿,您就让嫂子转告一声。”玄武说着,抱拳道,没有人知道那张面具之下,隐藏着一副欣慰的表情。他走出房去,回眸一笑,带上门。
朱青点点头,目送玄武最后离开病房。
众人走后,病房里只有朱青和宁儿两人。
朱青原本要松开的手,此时更是抓紧宁儿。他微微笑道,“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宁儿故意问道。
“玄武刚才说的话啊。”
“什么话?”
“他称呼你什么?”朱青说着,痞痞地用手碰了一下宁儿的鼻子。
“讨厌!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宁儿害羞地轻轻拍打着朱青。
“哎哟,哎哟……”朱青故意呻吟道。
“啊?是不是弄疼你了?”宁儿信以为真,附身下去。
没想到突然被朱青手一拉,一抱,宁儿整个人便倒在朱青的怀里。
时间变得凝固,呼吸近乎衰竭,而心却不听使唤地碰撞,如同母亲手里的纺车,匀出的气息变成朵朵棉花,柔软而轻盈。
红唇,秋水和光晕,一滴水就能点燃。
两边的眉毛慢慢合上,靠一种原始的力量指引,寻找散发着诱惑的苹果。
“老妈妈!……”一声悲痛的哭声,打破一切。
“外面怎么了?”朱青惊讶道。
宁儿赶紧起身,吞吞吐吐道,“哦,是……是秦香楼的老妈妈,她……她走了。秦香她们在准备给她盖棺。”
朱青一听,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以他多年的刀剑生涯,倭寇那一刀,没有人能熬得住。但是他还是摇摇头叹了一气,然后挣扎地起来。
“你要干什么?”宁儿担心道。
“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给方姨送行。”朱青说着,扶着床头站起来。
宁儿拉过朱青的大衣给他披上,扶着朱青走出去。
“大哥?”
“将军?!”
当朱青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吃惊道。
朱青没有说话,他推开宁儿的手,独自慢慢地走向方姨的棺木。赛时迁、黑煞还有小五子和小六子四人抬着棺盖准备盖过去,见朱青走来,都停了下来。
“我来送送老妈妈。节哀。”走过秦香身边的时候,朱青静静道。
“谢谢将军!”秦香和秋菊等人点头应道。
朱青走过去,方姨安静地躺在棺椁里,朱青低下头,他想起了方姨在秦香楼上紧紧抱住久下的那一幕,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老妈妈,是我害了你……”朱青只叫一声,嗓子便哑了。他扶着棺椁,他恨自己没能从倭寇刀下救出方姨,更觉得是那本《神器谱?密宗卷》害了秦香楼和方姨。
看到朱青这般神伤,宁儿和朱雀正想过去安慰,不料被冲婶拦住,“我去吧,准备盖棺了,年轻人还是离远点。”说着,冲婶走过去将朱青扶走。
“老妈妈!”朱青难舍。
“将军!老人家要上路了,你就让他安静地走吧!”冲婶在他耳边道。朱青才渐渐松开手!
“盖棺!”赛时迁强忍着悲痛道。棺木缓缓合上。秦香等人围过来哭丧。
“抬走!”赛时迁怎么说,也算是姑爷了,而且在这些人里边,除了冲婶,他算是资历最高了。
“林白,你替一下黑煞。”朱青对林白道,黑煞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且伤未痊愈。
“是,大哥!”林白说着,将黑煞替了下来。
“走哟!”赛时迁大喊一声,算是上路了。
四人便抬着棺椁出了城,秦香等众秦香楼姐妹跟着哭了出去。路过秦香楼前,秦香楼的火还没熄灭。似乎照耀着方姨上路。
冲婶让朱青等人留了下来。因为他们不是年少就是伤病在身,冲婶说这些很忌讳。而另一个留下来的还有史可法。
“史将军,你怎么不去送送?”朱雀问道。
史可法摇摇道,“我很敬佩老妈妈。但老妈妈只能认准一个姑爷,那就是赛时迁。”
“史大哥。你有这想法,我便放心了。”朱青道,他开始还担心史可法和赛时迁会因为秦香而闹不和,甚至可能大打出手。现在看来,史可法明白得多。
“青龙,其实没有人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感情,只是……”史可法无奈地笑笑,“算了,这事儿就不提了。对了,玄武说你让我留下来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现在你也能走动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估计明后天我们处理完苏州这趟子事儿,也该离开,道沿海走走了。照这事儿看,沿海可不太平。”
“对,我是有事要跟史大哥说。”朱青说着,看了看身边的人,宁儿和朱雀等人识趣地避开了。
看到朱青支走周围人,史可法觉得此事一定非同小可,便靠过来道,“到底什么事?”
“史大哥,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先是被倭寇追杀,后来又反过来追杀这股倭寇。你应该疑惑,我们为什么会在江南,是怎么过来的?”
“没错,我确实纳闷儿这事儿。”史可法道。
“其实,我们在沧州已经解决了一批倭寇。估计五千多人……”
“你们?就这十几人?解决了五千倭寇?”史可法大吃一惊,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还有帮手,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消灭了那股倭寇,抢得了他们的战舰,此次南下,我们便是开战舰而来的。”
“战舰?!”
“没错。我们开来三艘,秦香楼这股倭寇一艘,如今沿海渡口总共四艘战舰。花桥渡口已经被破坏了,兵站已经消失,这些战舰如今无法正常移交。你知道我们锦衣卫不可能长期海上作战的,北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所以我想将舰队交给你。”朱青道。
“交个我?”
“没错。你是我朱青信任的人,而且在江南一带非常熟悉,如果你亲自组建舰队最好,如果你公务在身,无法分身,也劳烦你务必将这几艘战舰交道郑成功手里。”
“你说的可是琉球的郑成功?”
“正是。你此番南巡,他也正好越海巡防,你们不防一见。”
“好!既然你青龙如此信任与我,我史某定当全力以赴。只是,你们弃舰而来,恐怕此时……”
“不打紧。我已暗中派人暂时接管战舰,到时你到花桥渡口找到那人便可。”
“何人?”史可法道。
“你附耳过来。”朱青说着,招手示意。
史可法附耳过去,只见朱青在史可法耳边嘀咕着,史可法坚定的点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