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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观将提着的食盒放至小桌板上,又在从珺身旁坐下,这才面向还有些呆呆的从珺:“是我。”
他弯唇一笑:“你的丈夫,如假包换。”
从珺确实有些傻眼了:“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来有几天了,前天给你打电话也是在外面找的一处电话亭。”萧观伸手握住从珺的脚腕,将她的腿放到自己膝上,摸了摸她有些凉的小脚。
从珺登时红了脸,蜷着脚趾要往回缩。
萧观却是牢牢按住,他轻笑着说了句:“别动。”接着展开手中的袜子,慢慢给她套上。
他手指修长,指腹上有一层薄茧,刮过从珺脚上肌肤的时候,微微有些痒。窗外微升的太阳光照进来,给他的发顶与面庞镀上一层暖光,让他整个人刀削斧刻般刚硬的线条都柔和下来。
从珺就这么愣愣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只觉得脚上那处发痒的地方极缓又极快地向心口的蔓延。
萧观替从珺将两只袜子都穿戴妥当,侧头便对上她黑沉沉的眸子,那里面像在酝酿着风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纯碎只是发呆。
“小菌子,在想什么?”
“你。”从珺脱口而出。
“咳咳…”萧观呛了口气,耳尖开始泛红。
他深呼吸几口,戏谑地看向从珺:“看来夫人确实是说到做到的,哪怕认不出我,也是时时念着我的,毕竟想我是平常?”
从珺有些心虚,之前与他几番交谈,其间多少真情多少假意哪里说得清,不过是想维系好这段婚姻,现在,现在…自己这算不算见色起意啊…
从珺咬住自己下唇,对着萧观的目光也有些闪躲起来。
萧观见她这副模样心下好笑,又靠近她些许,挑眉问道:“夫人这是气短了?”
两人之间不过两掌宽,从珺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清爽的皂角香味,他又一副得寸进尺的架势,从珺想着输人不输阵,于是故意挺直了身板,往他身前更近了两分:“我?气短?怎么可能!”
萧观盯着她圆圆脸蛋上慢慢爬升的红晕,再也忍不住,缓缓笑出声来。
从珺恼羞成怒,抓住他一侧手臂用力扯向自己,在萧观错愕的眼光中,“吧唧”一口,亲在他唇上,继而又迅速推开。
“你看,我,我这不是,不是说到做到了嘛…”从珺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萧观从被亲上开始就向被人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他呆愣地注视着从珺微微嘟起的红唇,从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是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
“你,你这般盯着我作甚?”从珺低头扣着自己的食指,“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被占点便宜就想不开吧,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后脑勺,接着她的双唇便被人用力的堵上,萧观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从珺大脑如断了电般再也不能运转,她被动承受着萧观在她唇齿间的探索与侵略,感觉到萧观另一只手如铁钳一般握住她的腰,从珺身子颤了颤,闭上眼,抬起双臂勾住了萧观的脖子。
萧观顺势将她搂得更紧,唇舌之间也更加急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短,也许很长。
萧观缓缓将她放开,他在离去前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角,从珺吃痛,圆张着眼看他。
萧观轻点她的鼻头:“不许再勾引我,有人过来了。”
从珺忙倾着身子去看,果然不远处过道里有个妇人领着孩子往这边走来。
她收回目光,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小声辩驳道:“我何时勾引你了?”
萧观牵起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含笑道:“每时每刻,当你看着我时,当你不看着我时,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想让你离我近一些,再近一些。”
从珺斜睨他一眼:“油嘴滑舌。”
萧观只淡笑着遥遥头,并不做辩驳。
从珺有些好奇:“你何时认出我的?”
“上车第一眼。”
从珺心下微讶:“昨晚那么黑,你都认得出,你视力很好?”她想了想,又道:“你听力似乎也很不错,你,你是不是在做危险的任务?”
萧观眉头微蹙,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珺却又立刻补充道:“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希望你凡事多注意安全。”
萧观点点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知道的。”
从珺心下满意,将他买回来的饭盒打开,上层是两个大肉包子与白面馒头,还有几个水煮鸡蛋,下层是白米粥,还是温热的。
萧观用帕子擦过手,将一个肉包子递给她,又拿过一只鸡蛋缓缓剥壳。
“我九点多就要下火车了。”从珺咬一口包子,又问:“你是到京都站?”
萧观“嗯”一声,又道:“我知道。”
从珺挑眉:“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萧观笑笑:“略有猜测。”
“说来听听?”
“猜对可有奖?”他抬头又看向她嫣红的唇瓣。
从珺一口包子哽住,忙掩嘴咳嗽起来,萧观将米粥举至她跟前:“快喝一口。”
从珺连吞两口粥,勉强缓过气来,气道:“萧观,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萧观眼中笑意吟吟:“夫人言重了。”
从珺对他翻个白眼,又道:“奖就奖,你说。”
萧观面上笑容更大,他顿了顿问道:“这趟火车穿过宁江,你是要去东安?”
“还有呢?”
萧观将她微乱的鬓发别至耳后:“我记得你姥爷家是在那里,你过去是因为咱们的婚礼?”
从珺早就知道萧观的聪慧,现在更是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她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如此出色的人是自己的伴侣,那往后的日子将会有更多的乐趣,忧的是这男人太过敏锐,自己要是哪里露出马脚,要收拾起来也更麻烦。
她看着萧观,他正耐心的等着她的回应,冷峻的眉眼微扬,眼中是并不掩饰的开心得意。
她不由笑了:“算你厉害,想要什么奖励?”
萧观眨眨眼:“什么都能提?”
从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一些,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拢紧:“不许提下流的。”
萧观不由笑喷:“你想哪去了,我只是希望你在我休年假前能抽时间去探个亲。”
从珺松口气,只略略思索,便点头答应了。
萧观却是十分激动喜悦,手中剥好的鸡蛋原本是要放入从珺碗内的,结果转了个弯,直接递到她嘴边。
从珺扭头拒绝,怎奈他献殷勤的决心很彻底,她推动两回,人家纹丝不动,从珺无法,只得低头咬了一口。
萧观笑着打量她半晌,慢慢抬手将剩下的半个鸡蛋放入自己口中。
从珺只觉得血气上涌,想要嗔他两句,却瞟见这人红透的耳尖,她心中悸动,一种难以言说的甜蜜在心头蔓延开来。
两人好不容易吃完早饭,萧观端着饭盒去车厢头清洗,被投食太多的从珺,摸着浑圆的肚皮懒洋洋的半倚在铺上,眯着眼睛打盹。
不多会儿,她感觉有人来到她的下铺前,身形遮住了外来的光线。
“这么快就洗好了?别光站着呀,坐我边上来。”从珺眼没睁,用手划拉着身旁的空地,慢慢说道。
等了好半天不见动静,从珺疑惑地张开眼,就见到一个陌生人站在她跟前不远处,正目光复杂地盯着她。
从珺一下坐直了身子:“有事?”
李光辉内心十分矛盾,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大,会对火车上偶遇的女人刻意讨好接近,这还是全队上下交口称赞的高岭之花吗?
关键老大现在还是已婚人士,前几天他似乎是给家里妻子打电话,并不像情感破裂的样子,可现在对着别的女人他又展开攻势,这让他十分接受不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大犯错误!
“同志,你,你年纪还轻轻,可,可不能所托非人啊…”他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