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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风雪愈浓,冬日总是这样难熬。
谢蕴颜听暗卫说太子这几日都不在京中,她问了一次便没有再问了。
如今他们二人虽然私下算是定了终身,但说来可笑。
她还是有夫之妇,他是不见天日的“已逝”前太子。
这个时候,不适合谈情说爱。
再说,她时不时地也恍惚,便是心中有情,也不敢过分表露出来。
临睡前,谢蕴颜咳嗽就更厉害了。
梧桐上次受伤过后,如今修养得差不多了,便又亲自守着她,赶都赶不走。
见谢蕴颜咳嗽得厉害,梧桐心疼的厉害:“这药吃的也不知多少了,什么冰糖雪梨,川贝枇杷,知道的偏方也都吃了,怎么就是不管用呢。”
谢蕴颜伏在榻上,咳嗽得心口发疼,低声道:“不妨,忍一忍便过去了。”
苦命鸳鸯这个毒虫威力就是很厉害,她能不影响日常生活已经是因为她比较了解毒虫,给自己用了药的缘故。
如今天冷,咳嗽一番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梧桐只能用汤婆子给谢蕴颜的被窝弄得热热的,屋子里也烧了足足的金丝炭,试了好几次被窝的热乎劲儿,这才服侍谢蕴颜睡下。
刚睡下没一会儿,谢蕴颜就睡着了。
她咳嗽半日,实在是累极了。
娇美的小脸透着苍白,梧桐轻轻叹息一声,到屏风外头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都怪该死的姑爷!!
这姑爷必定是个克星,自打主子嫁到宋家,处处都过得不好。
梧桐双手合十对着老天默默哀求,让主子早日与这个宋淮之和离吧!
冬日夜长,梧桐在外间守着,因为炭火足够热,她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可谢蕴颜却醒了。
她觉得越发难受。
屋子明明很热,可她手脚冰冷,是那种钻心的冷,连带着被子都冷了。
想唤醒梧桐,又觉得心下都恍然的,这冰冷让她回忆起上辈子的种种。
那么苦那么冷那么疼的时刻。
这辈子一切都应该不一样了。
再过几日,京城粮食涨价,害的百姓们吃不饱的事情便会闹到朝廷上,到时候,皇上会下令户部解决此事,如今国库空虚,要在短时间内阻止百姓们饿死,需要的便是银子。
这个世上,银子可以解决许多事。
她要用从长公主与五皇子那里骗来的银子换个前程。
等和离之后,便要到谢明朗与梁秋静大婚的日子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谢蕴颜闭了闭眼,她知道未来的路会如这冬日一般不好走。
和离,谢家会接纳她,一如既往地宠爱她,未来的嫂嫂也没有二话,可这世上多的是闲人,那些人少不掉会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也堵不住那些人的嘴,除非再次嫁人,且嫁得比其他人都更好……
思绪正在胸腔里盘旋,忽然,屋顶上方有轻微的脚步声。
若是从前,她会怀疑是小偷,可此时却心中一喜,轻轻地摇了两下铃铛。
梧桐猛地惊醒,赶紧爬起来:“主子,可是要喝水?”
谢蕴颜看看她:“你睡觉磨牙,去隔间床上好好睡吧,不要再榻上睡了,那儿太硬你也睡不好。”
梧桐脸色一红:“主子,我我真的磨牙?”
谢蕴颜笑得温柔,本身她长得就极美,每次梧桐看见她简直是做不到不答应她的要求。
加上这会儿正困得迷迷糊糊,梧桐只能答应。
她前脚刚走,谢蕴颜后脚便对着房梁低声道:“下来。”
不过一会儿,瓦片掀动,有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林珩越,谢蕴颜缩在被子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林珩越没敢靠近,而是走到炉子旁烤了烤,将外面穿的大氅给解开脱掉,等身上的寒气散了,这才走过去。
谢蕴颜没忍住想咳嗽,他赶紧从旁边水壶里倒了热水给她。
她要坐起来喝,林珩越却直接握住她肩膀:“就在我怀里喝。”
谢蕴颜脸颊微红,靠着他,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地喝水。
心尖有一股暖甜弥散开来,如吃了熟透的桃子肉一般。
叫人忍不住开心起来。
她仰起头,长长的睫毛如羽毛一般,杏眸似一汪清泉:“殿下这是去了哪里?”
林珩越下巴上带一层浅浅的青色,眉眼冷冽薄唇微抿,神情慵懒中却掩盖不住他的清隽雅致,风采绝佳。
他将水杯放在旁边,双手都搂着她,一边安静地看着她,一边道:“这些日子去了安阳王的属地,他是五皇子的舅舅,先前我出事那次,此番彻底调查清楚了。”
谢蕴颜心中咯噔一下:“是安阳王的手笔?”
林珩越微微摇头,没打算瞒着她:“安阳王出手,但其中老五负责在京城周旋,父皇他……从开始便知道这件事,且默许了。有为我上奏的大臣,奏折都被父皇压下去了。”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林珩越出事,都是皇上默许的。
这件事,根本无法去查,只要皇上在位一日,便永远不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见林珩越那张宛如镌刻一般俊美的脸庞上平静一片,好似没有任何伤神,谢蕴颜觉得心里猛地一疼!
她忍不住抬手抚摸他的脸颊:“殿下……可他们压不住天下人的心,殿下可知道,我父亲跟哥哥始终都惦记着你,那些被你救过的百姓们,也永远都记得谁才是真正为他们好的人。
我相信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人,多行不义必自毙!积德无人见,存心有天知。”
外头雪花簌簌落地,静夜中,年轻女孩双手冰冷,被林珩越握在手里轻轻地摩挲。
他被她治好了身子,也治好了一颗心。
可她却成了这样,手脚冰凉,病弱不堪,即便如此,她毫无怨言,还在小心翼翼地安慰他。
林珩越将她搂得更紧,亲了亲她的额头:“阿颜,我不伤心,皇族之中多的是冷血残忍之事,即便是父子也不例外。有你我便觉得这世上还是值得留恋的。
只是你的手怎会这般冷?我这一次去南阳王封地,在那边也打听了蛊虫一事,有一种蛊虫可以为你调理身子……”
谢蕴颜打断了他:“可是代价是,要用你的血来养蛊是不是?殿下不必再费心此事了,我只是身子变弱,并非是什么要命的病。熬过去这两年,慢慢会养好的呀。如今你好好操持大业为重,我的都是小事。”
想到那大事说她不只是身子变弱,还会此生不能孕育,林珩越心中更是疼的慌。
他亏欠她的太多了,说的是要护着她,实则都是她在护着他。
见林珩越眼眸深深,谢蕴颜怕他多想,谢蕴颜赶紧笑道:“我闲着无事的时候做了些袜子,护膝之类的小玩意儿,你等会儿走的时候拿着,正好可以穿。”
她将东西翻出来给他看。
林珩越大手拿起来护膝看了看,唇角浮现笑意:“阿颜做的,我自是喜欢。”
他这是第一次收到心爱的女子做的贴身穿的东西,雀跃在脸上十分明显,眼睛里像是有了星星。
见他喜欢,谢蕴颜便也高兴了。
谁知道他忽然从袖子里摸出来什么,往她耳朵上摸了两下。
谢蕴颜便觉得微微有些凉意,少女脸颊泛着粉色:“是……耳坠?”
林珩越含着笑点头,只见灯下美人身着海棠红绣云纹的寝衣,面若朝霞,双眸澄澈,小巧粉嫩的耳垂上戴着他在南方托巧匠打造出来的白梅耳坠,真是说不尽的楚楚可怜,温柔娇羞。
他捧着她的脸,情不自禁吻上那嫣红如玫瑰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