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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越没有待太久,毕竟这里不方便,他安慰了一番谢蕴颜,这才离去。
而他才走没多久,谢蕴颜便回过了神。
原本含着柔情的眸子,逐渐冷却了下来。
死过一次的人,哪里来的勇气去再爱谁?
如今对林珩越,便是心底藏着旧情却不敢再动情,她打算的便是认清现实,最好与他联起手来,才能更好行事。
她愿意帮他治伤,也愿意帮他办事,他对她的好,她会回报给他同等的好。
若是有朝一日,他能东山再起,她也报了上辈子的仇,他们或许可以缔结姻缘。
也可以一拍两散。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她相信太子那样聪慧通透之人,必定比她还要清楚如今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如今太后也与谢家的事情有牵连,她想查太后实在是太难了。
而林珩越自小在皇宫中长大,对太后的了解自然比她要多。
只要揭开了这个口子,林珩越会行动的。
谢蕴颜轻轻地拨拉着手里绣着兰花的帕子,眸色清沉,她现在最要先做的,便是一步步地将宋家的每个人都摁死到尘埃里!
一夜安静。
第二日谢蕴颜起来时,东方才刚鱼肚白,她唤了梧桐。
很快,梧桐带着两个丫鬟进来服侍主子梳洗穿衣。
铜镜中,女子彻底休息好之后,面颊白里透红,眸子清透灵动,红唇嫣然,美得如初晨带露的娇艳玫瑰。
可谢蕴颜目光微微往旁边移动了下,便瞧见梧桐脸颊上的红痕。
她立马伸出纤细的手捏住梧桐的下巴:“谁打了你?”
梧桐一愣,赶紧说:“少夫人,昨日晚上您睡得早,二小姐到咱们院子门口非要闯进来,奴婢想着您素日辛苦,好不容易睡早了一回,便不让她进来,她……”
她抿唇:“少夫人,奴婢的脸其实不打紧,如今二小姐才进府,大人势必很看重她,您不要为这种小事分心。”
当奴婢的,挨打是常事。
何况,她的主子对她很好,从不打她,梧桐觉得,为了谢蕴颜挨打,是她心甘情愿的!
谢蕴颜沉默了下来,对着镜子道:“手脚麻利些。”
梧桐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激化谢蕴颜跟宋淮之的矛盾。
毕竟女子的一生都要依附于夫家,若是主子真的跟宋淮之闹翻了,余生还怎么过?
很快,梧桐将这件事儿忘记了。
谁知道,谢蕴颜匆促梳好头发,起来便要带人出去。
“谢柔春如今住在哪里?”
下人答:“春姨娘住在锦绣阁。”
谢蕴颜漂亮的杏眸里是冰霜一般的寒雾。
她带着四个丫鬟两个小厮,脚步飞快地走到锦绣阁。
一路上鸟鸣啾啾,清早的空气十分清新,宋府当初请的是苏州的园林大师建造的,风景很美,可谢蕴颜丝毫不曾停驻下来欣赏。
她到了锦绣阁直接呵退几个负责伺候谢柔春的人。
直奔卧房。
谢柔春正在睡梦中笑呢,她梦到自己按照宋淮之的吩咐去了一趟阮家,而后谢蕴颜因为担心外祖母很快就去了一趟阮家。
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土匪,谢蕴颜被歹人轮番凌辱,一刀捅入腹部而死!
不久之后,宋淮之在朝中扶摇直上,直接将她扶正做少夫人。
从前看不上她的父亲与大哥,以及那个病恹恹的阮氏都上门巴结她。
她将自己的姨娘苏氏从庄子上接回来,阮氏被活活气死,她姨娘苏氏也成了谢家的主母。
“哈哈……”谢柔春舒服地翻了个身,嘴里嘀嘀咕咕:“谢蕴颜,你该死……”
床边,谢蕴颜抬手:“梧桐,过来泼醒她!”
梧桐睁大眼,有些激动!
她,她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其实昨天二小姐打她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幻想过反击的样子了,但做下人的,也只能想想而已。
现在她不会是做梦吧!
正怀疑的时候,谢蕴颜不耐烦地说:“快些。”
梧桐激动地端起来旁边盆架上的水,对着床上的谢柔春哗啦一声泼了上去!
“啊!!!”谢柔春正做着美梦,忽然被泼了一身的水,像个落汤鸡似的尖叫着坐了起来!
她疯了似的爬下来:“你们干什么!我是状元郎的姨娘,你们,你们胆敢……”
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迎面被谢蕴颜打了一巴掌!
啪!
谢蕴颜面色冷淡:“这一盆水,是让你清醒清醒!这一巴掌,是你昨日打梧桐的代价!谢柔春,你与谢家已经断绝关系,你自己做下的丑事自己心里清楚,也莫要再想与我攀上任何关系!
就算你成了宋淮之的姨娘,如今我也是主母,你比丫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人,我的院子,你休要再染指!”
谢柔春咬着牙,脸被打得红肿,她噌得站起来,浑身湿哒哒地,愤怒地指着谢蕴颜!
“你有什么脸面这样教训我!昨日我都看清楚了,你与野男人厮混,抱着亲!姐夫都已经知道了!你以为你这个主母还能当多久……”
谢蕴颜猛地捏住她的嘴巴,一脚踢弯了她的膝盖!
“来人,给我掌嘴!”
很快,谢柔春被人摁着跪在地上,一个力道大的婆子站在她跟前抡圆了胳膊甩她巴掌!
有人搬了椅子,谢蕴颜悠闲地坐了下来。
晨光熹微,照进屋子里,谢柔春被迫挨着巴掌,一下一下,打得她头晕眼花,嘴角流血!
半晌,谢蕴颜才抬手示意停下来,她笑吟吟地说:“春姨娘可知错了?”
她这个宋家主母是当不了多久。
可只要她当一日,她便能拿捏宋淮之的姨娘一日!
谢柔春跪趴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她看着谢蕴颜那淡定无辜的样子,只有气无力地骂道:“你,你这个恶鬼……”
谢蕴颜轻嗤一声:“继续打,打到她知道错了为止。”
谢柔春不知挨了多少巴掌,只觉得脸颊滚烫,充血。
她现在才算明白,当初在谢家时,那个温厚斯文,可以随便拿捏的长姐,似乎哪里变化了。
打到最后,她终于怕了,痛哭着流泪:“长姐,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我错了……”
她的声音已经低到快听不清了:“长姐,饶了我……”
谢蕴颜这才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你与姜姨娘都是宋淮之的妾氏,他想纳多少妾氏我不管,但只要我这个主母当一日的家,便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踩我的脸上!欺负我的人,便是欺负我!”
旁边梧桐真想鼓掌啊!主子今天两米八!
说完,谢蕴颜直接挥手:“走。”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吃了顿丰盛的早膳,鸡汤馄饨,小小一笼宣软可口的豆沙包,鱼片粥,蒸酥酪,莲子糕,三鲜丸子,以及几样酱小菜,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很是享受。
一边用膳,一边听着管事婆子们的回话。
谢蕴颜便大致知道宋家又都发生了什么。
不外乎还是那些事情。
驸马爷这几日与丹娘恩爱无比,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宋淮之腿疼,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姜姨娘得了驸马爷的同意已经解了禁足,但却有些病了,另外就是长公主那边快回来了……
她才放下筷子,宋淮之那边就来人了。
“少夫人,大人要您过去伺候着。”
谢蕴颜冷笑一声:“他身边的丫鬟小厮都死绝了?”
那下人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胆怯:“少夫人,宫里太后娘娘派了个教习嬷嬷过来,说是大人与您都年纪轻,不懂管家,夫妻之间也不够和睦,太后娘娘担心得睡不着觉,派了最信得过的刘嬷嬷来指导您。如今刘嬷嬷就在大人那边等着您过去呢。”
谢蕴颜笑了。
太后这段日子应该是不好过的,因为上次她被长公主逼着抄经,抄了一夜,那墨水里掺了一些药,单用那一种药是没有什么很大的坏处,但坏就坏在,太后有个秘密,她喜欢背着人在屋子里吸食罂术花。
那药的味道与罂术花一起吸食进去,会让人日夜颠倒,睡眠很差,十分疲惫。
这老妖婆,还有时间精力派人来宋家欺负她?
梧桐在旁边担心地问:“主子,您要不还是去吧,若是不去的话,太后一旦生气,会连累到谢家。咱们夫人还在病着。”
谢蕴颜点头:“自然是要去的。”
反正,今日还会有更精彩的事情发生,她得去宋淮之旁边看看这个狗男人的精彩脸色啊!
过了一会儿,谢蕴颜换了一套衣裳,又微微上了些妆容,把自己收拾得舒舒服服漂漂亮亮这才出门。
重生之后,她要每一日都过得光鲜亮丽。
今日宋淮之的状态依旧不太好。
他脸色阴沉,腿疼得一夜没睡好,偏生最崩溃的是,一觉醒来,脸上溃烂得更严重了!
刘嬷嬷一大早从宫里出来,见到宋淮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状元郎,你,你怎的成了这般?太后她老人家一直都惦记着您呢。”
宋淮之不断地哭诉:“刘嬷嬷,您不知道,自打谢氏嫁进来之后,我宋家波折不断,我这腿是她克我,才断了!出事之后,她不肯给我请大夫,害的我如今再也没机会痊愈!
我的脸也是她害的!当初她给我一瓶百伤愈,我用完之后再问她要,她便不肯给了,这几日我的脸越来越痒,已经抓烂了,刘嬷嬷,皇祖母派您来帮我,您可一定要帮我好好想想办法!”
刘嬷嬷气愤不已:“女子嫁人,乃是要相夫教子,遵守三从四德,才是本分!谢氏不是谢太傅的嫡女吗?怎的这般不堪!今日我便代表太后好好地教导她一番!”
谢蕴颜才进门,便对上了刘嬷嬷冷酷的脸。
“宋少夫人,你好大的架子呀!叫老奴好等!老奴伺候太后四十年,还是第一次这样等人!”
谢蕴颜笑:“刘嬷嬷说笑了,实在是家中事多,上下事物都需要我来操持,方才在与管事们说话。”
刘嬷嬷猛地一拍桌子:“大胆!现在我是代表太后对你训话!谢蕴颜,你给我跪下!对着慈宁宫的方向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宋淮之也厌恶地看着谢蕴颜:“我腿疼得一夜未睡,脸上的伤口再次溃烂,你却打扮得花枝招展,谢蕴颜,这就是你的妇道吗?”
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谢蕴颜毫不在意,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刘嬷嬷。
“我做错了什么?我倒是不知道,不如刘嬷嬷说说看。谁不知道太后心善,轻易不会指责小辈,难道刘嬷嬷是假传懿旨,败坏太后名声?若真的是这样,我可要报官了啊!”
她说着便喊人:“来人,去报官!这刘嬷嬷假传懿旨,败坏太后名声……”
见谢蕴颜竟然要报官,刘嬷嬷赶紧说道:“放肆!谁不知道我是太后的贴身婢女,跟了她四十年?太后是仁慈,可你实在是太过张狂,她老人家才派了我来教导你!你不知道你错在哪?
第一,你不敬公婆,长公主在皇陵清修,你去探望过几次?第二,你不重夫君!宋大人在这躺着,腿伤,脸伤,你为何不贴身伺候?
再往大了说,自打你进了宋家的门,是非不多,难保不是你命硬克了宋家!老身我倒是知道个法子,能解了这个困境!
谢氏,你先跪下对着老天磕头三下,而后我细细说与你听,必定将你教得贤惠又体贴。”
谢蕴颜忍不住笑出声:“刘嬷嬷是有什么资格教我?你口口声声伺候太后四十年,是,你的确是伺候了太后四十年,但是为何难道你忘记了?
因为你三岁丧母,十岁丧父,二十岁那年死了丈夫,二十五岁那年死了儿子,年纪轻轻一家子死绝了!若是论命硬,谁硬得过你啊?!”
刘嬷嬷一愣,颤抖着声音指着谢蕴颜:“你,你放肆!”
谢蕴颜笑得更欢快:“怎么放肆了?若不是你家里人死绝了,你就算脑子进水,也不会留在太后身边四十年。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你会不会克太后啊?
不然为何太后总是身体不好,莫名其妙地睡不好呢?你今早刚到,我就发觉我夫君的脸上烂得更厉害了,咦,是你克的吗?”
刘嬷嬷眼睛瞪圆,气得心口直喘气!
可她又不能对谢蕴颜动手!
她只能咬着牙,目眦尽裂地骂:“你,你跪下!我代表太后教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