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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张佑,在出差一个月后还带回来了个小秘。无论如何,心中总是有些发虚的。
更加要命的是,这个小秘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乍看之下也很是养眼。
羊满上前禀告道:“主公,此番练兵,共俘获俘虏一千余人,财货折算成五铢钱,预计也有十车。”
张佑点头,此番练兵出行了一个月有余,打掉了厚丘县周边的数十支山贼队伍,整个军队总算也是经历了一些战事,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此时,其余山贼已经销声匿迹,剩下的都是那些被冠了山贼之名的普通农户,张佑自然是不准备找这些人麻烦的。
因此,也终于到了打道回府的时候。
张佑开口道:“报告一下伤亡情况吧。”
“死亡四十二人,残疾五十人。”
在汉末,是没有抚恤金这个概念的,士兵或者靠杀敌赚钱,死了也只能自认倒霉,那些缺胳膊断腿的,简简单单为他们治疗一番,如果能坚强的挺过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退伍。
当然,死了都没有抚恤金,伤残退伍就更别想拿到钱了。
基于此,很多士兵不想成为家里的累赘,退伍当天选择自杀的也有不少。
毕竟在这个年代,命是不值钱的,更何况是平民老百姓的命。
张佑也清楚这一点,但是他清楚并不代表能够认同。
在他看来,只要是战争,伤亡就无可避免,士兵们豁出命来替自己打江山,作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最基本的善后工作还是要做到的。
“传令下去,从今往后,凡是战死沙场者,其家人都由我张佑养活,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他们挨一天的饿,但凡身有残疾无法劳作者,他个人也有我养着。”
在张佑看来,他这个命令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承诺,在羊满心中却掀起了惊涛。
自古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
“他难道不知道,单单是这一句话,意味着多少钱粮?”羊满心中疑惑,刚想出言提醒,迎来的却是张佑坚定的目光。
他终于不再言语,拱手称是。
人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而张佑这一行为,在羊满心中也是矛盾的。
他难道不知道那些阵亡的士卒的家属,在失去这个顶梁柱之后会过得更加艰辛?
他难道不知道这些身患残疾的士兵,今后的日子一片灰暗?
他知道,身为汉末的本地人,他比张佑更清楚这一点。
理智告诉他,张佑此番行为很不妥,这样一来,无疑会加重自身的经济负担。有这钱,多招募一些士兵,扩充一下势力,不是更加有利?
但在其心中,却是向着他靠近了一些。
项铃儿一直在一旁侍奉,听到张佑的话,眼中闪现出一丝莫名的光芒。
“这个主人,似乎还不赖。”
徐盛与绍和第一时间接收到了这个消息。相较于羊满,徐盛无疑感性的多。
“主公大义!”
说罢,急匆匆的出了自己的营帐。他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所有袍泽。
绍和相对老成一些,尽管如此,手中的拳头也握的更紧了一些。
身为厚丘县一大豪绅的他,他并不需要什么抚恤金。
但是能跟随以为仁义的主公,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即便是这条路,更加崎岖了一些。
而士卒们显然简单的多得多,嘹亮的欢呼声,甚至响彻了天地。
这一瞬间,士气顿时又涨了三分,对张佑所在的营帐,目光露出了真正的崇敬。
甚至还有个别二愣子,还在垂足顿胸,遗憾自己为什么没能死在战场上。
有些还煞有其事的分析了起来:“你个二愣子,死了有什么好的。趁着活着的时候,多砍死几个敌人,多拿一些赏钱再死,到时候家人的日子不是过的更加滋润?”
二愣子恍然,是这个理没错了。
若是张佑知道,少不得吐血三升。
即便是那些俘虏,目光中都是多了一些光芒。
他们要努力,杀掉三个敌人,做一名真正的厚丘军。
这样,即便是自己死了,家里人还有人会帮忙照顾。
张佑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至少他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丝毫的功利心。
在汉末,打仗是常事,因此到也不需要过碳盆这类繁琐的工序。
家里的妇人只需要知道自己的男人回来了,是不是完整的回来就已经足够了。
当然,立了功,有赏钱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作为领导夫人的吕玲绮不关心赏钱,只要能见到张佑完完整整的回来,就已经足够了。
在舒了一口气后,很快,她就撅起了嘴。
不是因为身边的小秘,而是因为此行没有带她。
“夫君下次出征,无论如何都要带上我。”
老实说,张佑也没有想到,此次剿匪居然会历时一个多月,原本在他的设想中,先剿灭一窝,回来修整一番,再去第二波。
只是剿匪这种东西,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停下来了。
不是张佑停不下来,停不下来的反而是那些普通的士卒。
剿匪犹如开宝箱,越是凶狠的山贼家当越是丰盛。
死的人又不多,收获还丰盛,张佑对于缴获也很是慷慨,种种因素综合下,士卒战意高昂,这才到了如今。
在得到了张佑肯定的回答后,吕玲绮这才关心起站在张佑身后的项铃儿。
“不知妹妹如何称呼?”
她一眼就看出了项铃儿碎石境的武功修为。尽管远不如自己,只是这个年代,练武的女人可是不多的,有一些建树的更是凤毛菱角。
项铃儿上前行了一礼:“禀夫人,贱名项铃儿。”
这个时候,张佑觉得有必要向她好好解释一番,不过吕玲绮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对着张佑再次开口:“夫君,你走后不久,有一人来访,徐先生对他很是敬重,既然回来了,还是应该去见上一见的,毕竟已经等了一个月了。”
“哦,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张佑才回家,对此事的确丝毫不知。
“姓胡明昭字孔明,是个隐士,妾身也只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