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置办年货

黔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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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2月16日

    天空中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牂阳市警局副局长杨俊琦身着一袭黑色棉衣,身姿挺拔地站在一座墓碑前。他默默地吸着烟,风雪中,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黄秀戴着墨镜,身穿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走到墓碑前,轻轻地放下花,然后点上一支烟。

    杨俊琦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真没想到,你会来。”

    黄秀轻声说道:“在莲城,他救过我!”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杨俊琦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我的提议,你不考虑一下吗?”

    黄秀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考虑,老七对我有恩。”她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可是他现在……”杨俊琦欲言又止。

    黄秀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讲大道理,我不会参与他的违法行为。”

    杨俊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老同学,可是他是……”

    黄秀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大道理我都懂,不用你教我!”

    杨俊琦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黄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说完,她双手合十,在巩浙墓前鞠了三个躬。

    “黄秀!”杨俊琦忽然大声喊道:“巩浙的死,赵老七必须付出代价!”

    黄秀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咬了咬牙,轻声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杨俊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黄秀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和我的人都没有参与这些事。”

    杨俊琦看着她,沉默不语。

    黄秀摆了摆手:“新年快乐!”说完,她转身走下墓园,孙彦伦立刻为她撑起伞。坐上车后,涂家利问道:“黄总,我们回尊荣会吗?”

    “我们去新街口,你们把我放在那里就可以,你们也回家好好过年。”黄秀拿出两张卡,“密码和往年一样。”

    “谢谢黄总!”涂家利和孙彦伦收下卡,道谢道。

    车辆在风雪中穿行,不久后抵达市中心。此时,天空中依然飘着雪花,地面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整个城市都被白雪覆盖,宛如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市中心的年货市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红色的灯笼和彩色的彩带在风雪中摇曳,给这个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沈默和樊佩怡早已在这里等候,当他们看到母亲从一辆奔驰车上走下来,气质高贵如同贵妇,他并没有感到惊讶。母亲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羽绒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实的围巾,她的头发梳得整齐光亮,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格外优雅。

    “妈!”沈默向黄秀介绍道:“这是樊佩怡!”

    “阿姨好!”樊佩怡显得有些害羞。

    黄秀上上下下把樊佩怡打量了一番,然后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啊!”

    “妈!今年佩怡和我们一起过年好吗?”沈默问道。

    黄秀招了招手:“阿四,你过来一下!”

    阿四灭掉了烟,一路小跑地过来:“黄总,有啥吩咐?”

    黄秀笑道:“还有阿四,他一直在保护你,我们也不能让他孤零零地过年啊!”

    “没事的,黄总!我一个人过年也挺好的。”阿四挠了挠头。

    “好了,阿四!别说废话了,和我们一起去买年货吧!”黄秀笑道。于是,四人一起挤进了人山人海的年货市场。樊佩怡对西南地区的年货充满了好奇,看到什么都想买,就像一个好奇宝宝。她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摊主正在叫卖着:“正宗的牂阳火锅底料,吃了让你回味无穷!”樊佩怡拿起一包火锅底料闻了闻,不禁咽了咽口水。

    摊主见状,立刻说道:“小姑娘,我看你是外地人吧?我们牂阳的火锅底料可是全国闻名的,你尝尝就知道了!”

    樊佩怡有些犹豫:“可是我不会做火锅啊……”

    摊主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做火锅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把底料放进锅里,加水烧开,然后放入你喜欢的食材就行了。”

    樊佩怡心动了:“真的吗?那我买两包吧!”

    摊主高兴地给樊佩怡装了两包火锅底料:“这是我家秘制的,保证好吃!你回去试试,如果不好吃,你回来找我!”

    樊佩怡拿着火锅底料,高兴地跟着沈默他们继续逛。她心里想着,等过年的时候,一定要给大家做一顿火锅尝尝。

    “这个非常辣,你能接受吗?”沈默问道。

    “这是辣的?”樊佩怡惊讶地望着沈默。

    “非常辣!”黄秀摇摇头。

    “老板,我不要了!”她拿着两包底料准备跑回去退款,却被沈默拉住:“你都买了,大过年的退什么货。”

    “可是我吃不了辣!”樊佩怡的表情既天真又好笑。

    “给阿四吃!”黄秀笑道。

    “黄总,您可别这样,虽然我阿四拿着你们的工资,但你们也不能把我当潲水桶啊!”阿四委屈地说道。

    “哟!”沈默搂着樊佩怡笑道:“阿四,不简单啊,连潲水桶都知道!”

    “小默!”黄秀高声呼喊着儿子,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老妈?”沈默有些惊讶地回应道,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一会儿跟我回新家!”黄秀笑盈盈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光芒。

    沈默早就猜到了母亲的住处不会是那个小两居室,这些年她一定瞒了自己很多事情:“哦!”他轻声回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

    黄秀看着樊佩怡的背影,轻声说道:“过完年,如果你认准这个女孩,就和人家把证先领了吧!”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和关切。

    “妈!”沈默吃惊地看着母亲,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解。

    “你倒是无所谓,人家女孩子什么都给了你,你总得给人家吃颗定心丸!”黄秀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你什么都知道了?”沈默说道,他的脸色微红,显得有些尴尬。

    “我挺喜欢这个女孩子!”黄秀微笑着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喜爱和欣赏,“我也让人彻底摸过她的底,很单纯,只是她那个家庭,就没必要接触了!”

    “我知道!”沈默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坚定,其实他的内心一直在樊佩怡和林梧桐之间摇摆,但是最近的相处让他的天平倾向于樊佩怡。

    “还有,林梧桐!你就别来往了!”黄秀说道,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妈,你也知道梧桐?”沈默惊讶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我知道,她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道那天你在酒吧救她的时候,外面与张欢同时到的还有一批人,那些人是林梧桐父亲的马仔!”黄秀说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她爸不是个开出租车的吗?”沈默疑惑地说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

    黄秀拍了拍儿子肩膀:“你不也一直认为我只是个工厂会计吗?”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沈默摇了摇头,原来一直的傻瓜是自己。

    “还有,李兵这个人少接触!他的哥哥,与我们是两条线的人,你想做游戏机生意,这个本钱我给你出!”黄秀说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坚定。

    “不用了,沈默说道,我手上现在来来去去有近十万,够本了,过完年我就准备和徐小明开始在十字路把这生意做起来,既然有老妈你的背景,我就不担心,一开始我还很担心李兵这些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那也好,你的事和我们分割开对你只有好处,另外阿礼走之前说有个人要送给徐小明,还有个礼物送给你,人我已经安排在亮星酒店住下,东西我看过,不是你现在能用的,我给你收起来了!“黄秀说道。

    沈默点了点头,追上樊佩怡,两人一边吃一边聊,黄秀笑着跟在他们身后,她拿出电话给老公沈清打了电话:“我已经给小默说了,你今天回来后,也别去工地了,以后尊荣会就全交给你了!”

    “好,你能和小默说清楚最好!”沈清的话很平淡:“这几年,我们两口子装的也太难了!”

    “这都是为了孩子,沈清!我要谢谢你!”

    “阿秀,你这是什么话,小默是我们的孩子,谁还不想他好!”沈清的语气充满了温柔和关切。

    黄秀听了,心中一暖,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些年,她和沈清为了保护沈默,不得不隐瞒身份,装成普通人,其中的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黄秀轻声说道,“只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小默。他那么聪明,那么优秀,却因为我们,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沈清说道,“我们的身份特殊,不能让小默受到牵连。只要他能平安幸福地生活,我们就知足了。”

    黄秀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沈清说得对。他们是为了保护沈默,才不得不这样做。

    “对了,阿秀,小默和樊佩怡的事,你怎么看?”沈清忽然问道。

    黄秀笑了笑,说道:“我看那个女孩子不错,挺单纯的,对小默也有好感。我们就不要插手了,让他们自己发展吧。”

    沈清也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小默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我们只要在背后支持他就好了。”

    黄秀和沈清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她回头看了看沈默和樊佩怡,见他们有说有笑,十分开心,心中也感到欣慰。

    “希望他们能幸福吧。”黄秀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你哋仲要咩?默哥,放过我啦!”这是阿四已经两手没空了,什么腊肉,香肠,连瓜子都提了两大包。

    樊佩怡笑道:“四哥,我都系第一次嚟行年货节,要唔要我帮你攞啊?”

    阿四尴尬笑道:“唔好啦,你嚟拎!默哥唔系实打我?”

    “我们去找个地方喝杯饮料吧!”沈默微笑着看着累得气喘吁吁的阿四,伸手搂住了樊佩怡。

    “我赞成!”阿四第一个举手表示同意,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甩出去。

    “那就走吧!”黄秀笑着说。

    四人走进一家饮品店,沈默点了四杯奶茶,然后四人开始闲聊起来。黄秀问沈默和樊佩怡,问樊佩怡是否习惯了在牂阳的生活。

    “嗯,我觉得这里的生活还不错。”樊佩怡轻轻地抿了一口奶茶,微笑着回答道,“虽然和我以前的生活方式有些不同,但是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和氛围。”

    沈默点点头笑道:“佩怡,可能吃了!哈哈哈”

    “我特别喜欢吃牂阳米粉、牂阳臭豆腐。”樊佩怡兴奋地说道:“每一种都很有特色,都喜欢吃”

    “哈哈,看来你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黄秀笑道,“对了,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计划?比如说去哪里旅游或者参加什么活动?”

    “我们打算这个过了三十就去周边的景点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沈默说道:“老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岩松古镇不错。”黄秀提议道。

    “好啊,那我们就去岩松古镇玩吧!”樊佩怡高兴地说道。

    四人一边喝着奶茶,一边闲聊,气氛十分融洽。他们享受着彼此的陪伴,也享受着这一刻的轻松和快乐。

    “黄总!”一个人神色慌张地走进奶茶店,凑到黄秀耳边,急促地低语了几句。黄秀脸色骤变,她起身对沈默说:“小默,你和佩怡先回家!对了,新家地址是溪谷 39号,你爸爸已经在家里了!”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透露出一丝不安。

    “你要去哪?需要我跟着吗?”沈默察觉到了黄秀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事!”黄秀对着樊佩怡笑了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佩怡,一会儿我让人把你的行李搬回家!”

    “阿姨,没关系的!”樊佩怡站起身来,脸颊微红,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黄秀走到樊佩怡面前,迅速脱下手上的玉镯,塞进她的手里,压低声音说:“阿姨可是把你当成儿媳妇了!”

    樊佩怡瞪大了眼睛,看着黄秀和她手中的玉镯,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几天前——被人关在小黑屋里,恐惧和绝望笼罩着她;接着,她被当成礼物送给了沈默,她的生活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后,她向家里摊牌,与父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现在,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沈默,又陪着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让她无法喘息。

    “佩怡,你怎么了?”沈默察觉到樊佩怡的不对劲,轻声问道。

    樊佩怡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着黄秀,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阿姨,我会照顾好小默的。”

    黄秀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她转身离开奶茶店,匆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沈默紧紧握住樊佩怡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心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他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再次陷入了混乱。

    “别怕,有我在。”沈默将樊佩怡搂入怀中,轻声说道。

    樊佩怡将头靠在沈默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安慰。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沈默都会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我们回家吧。”沈默说道。

    “好。”樊佩怡点点头。

    沈默紧紧地拉着樊佩怡的手,带着她走出了奶茶店。樊佩怡感受着沈默手心的温度,心里充满了安全感,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沈默都会在她身边。

    “佩怡,你还好吗?”沈默关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樊佩怡微微一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我没事,只是有点担心阿姨。”

    “别担心,我妈她很坚强,她会处理好一切的。”沈默安慰道。

    “我知道,我只是……”樊佩怡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害怕这一切会影响到我们。”

    沈默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紧紧地握住樊佩怡的手:“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樊佩怡看着沈默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嗯,我们一起面对。”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目光交汇,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坚定和温柔。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这对年轻的情侣手牵手走过。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了一对充满甜蜜的背影,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他们的幸福。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沈默和樊佩怡沐浴在这温暖的光线中,彼此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