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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行伸过右手擒住云宁的小下巴，抬起她的脸与他对视：“为什么要和秦惑交换试卷？”
云宁眨眨蝶翅般长睫毛，一脸天真无邪：“什么交换试卷？”
那样的眼神，太过具有欺骗性。
如果不是他刚刚看过视频，大概都要相信她是无辜的。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顾锦行微俯身，逼近她的眼睛。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秦惑答题卡上没写大题？”
这么说，他刚刚故意站起身，其实是发现他们的破绽。
明明发现破绽，不但没有揭穿，还帮他们挡住笔记本电脑，一起针对陈婷。
知道瞒不过他，云宁痞痞地弯起唇角。
“粑粑你好聪明！”
顾锦行：……
幸好他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要不然早晚要被她气死。
松开她的下巴，顾锦行直起身：“你知道他是你哥哥了？”
他看出二人之间玩的小把戏，除此之外顾锦行想不到别的原因。
这一次，惊讶的是云宁：“他是我哥？”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你哥，你为什么帮他？”顾锦行轻吸口气，压住薄怒，“如果你真的想帮他，最好是让他学会自己写试卷，高考的时候你可是替不了他的。”
口袋里，手机震动。
屏幕上是周文庭发来的消息，提醒他别忘记手术时间。
“今天的事情就算了。”顾锦行竖起一根手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云宁歪着小脑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知道了，顾，粑，粑！”
顾锦行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跳，强压下怒意，他蹲下身，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想去见见云家的人吗？”
云宁垂着睫毛，语气淡淡的。
“不想。”
已经受过一次伤，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家人什么的，她不需要！
顾锦行点点头，没有为难她。
“晚上我来接你，带你去做个体检。”注意到女孩子的表情有些低落，他站起身，故意在她头发上胡乱揉了一把，“还不回去上学，我的乖，女，儿！”
云宁抬手将他的手甩开，将轮椅开出教导处，还不忘抬起手掌向他摆了摆。
“顾粑粑，晚上见！”
斜一眼男人被气得发青的脸，云宁笑眯眯地离开。
顾锦行站在门口，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漂亮的眉微微皱起。
门外，班主任赵正并没有离开，看到顾锦行出来，赵正笑着迎过来。
“顾爸爸，刚刚忘了介绍，我是云宁的班主任赵正。”
“赵老师，辛苦您了。”
“不辛苦，应该的。”赵正笑着开口，“这一次，云宁的分数考得一般，不过……这也情有可缘，她刚来就遇到考试，答题的时候肯定很紧张。慢慢来，做家长的可千万不能着急。”
小丫头敢在监控之下玩偷梁换柱，把你们这些老师都玩得一愣一愣的。
她还会紧张？
才怪！
顾锦行淡淡点点头：“请问赵老师，她其实科目考得怎么样？”
“别的科目我还不知道，不过语文也及格了。这说明这孩子基础还是不错的。”
“那……秦惑呢？”
“这一次秦惑同学可是超常发挥。”赵正的语气里透着感叹，“语文只有作文扣了点分，其他题一点没错，差三分就是满分，全年级第一名。你看，这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秦惑同学以前学习很一般的，上学期期末门门都不及格，经过努力人家这不是赶上来了。您放心啊，云宁同学也一样，我一定会帮她赶上来的。”
顾锦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先走一步，请您把他们两个的所有科目成绩都发给我。”
向赵正道别一句，他大步走向楼梯。
等他走出校门，坐到车子后座的时候，赵正也将信息发过来。
两张照片。
一张是秦惑的成绩，除语文扣三分，其他科目全是满分。
后面一张是云宁的成绩，所有分数都在及格线以上。
顾锦行扯扯唇角。
这两个小东西，玩换试卷玩得挺嗨。
不用猜，他也能想到，这些满分试卷肯定都是云宁的。
所有科目满分，果然是遗产自导师和师母的高智商，看来考大学的事情他是不用担心了。
顾锦行的车子驶离学校门口的时候，云宁也回到教学楼。
看一眼坐在窗边的秦惑，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一旦秦惑知道她的身体，云家人肯定也会知道。
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一些陌生人。
“哇艹，秦惑，您太牛了吧……”叶展大呼小叫地从门外回来，“年级第一！”
秦惑抬起脸：“什么年级第一？”
“一模考试成绩单出榜了，除了语文扣三分，其他科目全满分。”叶展伸手推一把他的胳膊，坏坏一笑，“怎么，你这是改过自新，准备重新当学霸了？”
全满分？
秦惑侧脸看向云宁的座位。
“呵，学霸！”坐在云宁前面的陆麟冷笑出声，“以为学霸那么好当的。”
“你什么意思你？”叶展转过脸，“自己考不到满分嫉妒是不是？”
“如果是凭实力，我佩服，就怕……”陆麟笑得嘲弄，“某些人不是凭实力，而是作弊！”
“你他妈的说谁作弊呢！”叶展起身就要冲过来。
“叶展！”秦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坐下！”
叶展咬着牙，坐回座位。
“学渣考满分?”陆麟不屑地撇撇嘴，“不是抄得才怪！”
啪——
脸上一凉，陆麟疑惑地抬手摸一下脸，摸到的是一手血红色的液体，还粘乎乎的。
“不好意思啊，陆麟同学。”云宁捏着一管挤扁的水彩颜料，笑得一脸无辜，“我不是故意挤到你脸上的。”
陆麟站起身，抹一把脸。
原本就是一小片的颜料，瞬间弄得满脸都是，还有一些直接掉下来，粘在他的衣服和鞋上。
“快，用这个擦！”
钟黎起身递给他一张湿巾。
旁边几个女生都是凑过来，有的递纸巾的，有的帮他擦衣服。
陆麟和钟黎一样都是班里的学霸，长得好，家里有钱，自然也是老师和女生们的宠儿。
看着他的样子，叶展早已经大笑出声。
“哟，我说陆班长，裤子都红了，你大姨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