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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云宁伸在半空的右手，徐莎娜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很有一种将眼前这个小残疾撕碎的冲动。
深吸口气，她努力扯出一个自认为善良的微笑。
“我知道，你摔断腿之后，一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就算你嫉妒我，也没必要这么编排我吧？”
徐莎娜耸耸肩膀，一脸大度的模样。
“算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你的师妹，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忍心和你计较。”
弯下身，将手机放回云宁手里，徐莎娜压低声音。
“管好你的嘴，小残废！”
威胁一句，她直起身。
云宁懒得再理会她，整理一下怀里抱着的校服准备离开。
注意到云宁怀里校服外套下面，露出来的新裤子吊牌，徐莎娜眼中闪过冷色。
刚刚她就纳闷，像云宁这样没有收入来源的残疾，怎么可能买得起这里的衣服。
原来是来偷东西！
伸手抓住云宁的轮椅，徐莎娜斜一眼纪云宁抱在怀里的新衣服，啧着嘴摇摇头。
“我真是想不到，曾经的全国冠军，现在……竟然沦落到当小偷的地步！”
云宁一阵无语：“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徐莎娜弯下身，手伸过去抓住裤子吊牌，凑到她的耳边，“现在，好好向我道个歉，我就放过你！”
从云宁第一天入队开始，徐莎娜就看她不顺眼。
比自己小，比自己好看，比自己滑得好……
现在，她终于有一个机会，能在对方面前找到优越感。
她就是想要，让这个站在比自己高的台阶上，拿过冠军的天之娇女，像狗一样向她摇尾乞怜。
云宁垂眸，注视着她捏住吊牌的右手，手指轻点着手机。
冷笑。
“休想！”
“这是你逼我的！”徐莎娜一把夺过她怀里的衣服，摔在地板上，“不要以为咱们认识，我就会纵容你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大家看看，她准备偷走什么？”
抱着胳膊，她冷笑着等待着。
等待着店员们惊呼出声，对云宁大声指责……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云宁斜睨着徐莎娜趾高气昂的脸，轻轻摇头。
她最多是腿残疾，这位简直就是脑残！
导购小姐知道徐莎娜误会，主动替云宁说明：“徐小姐，这些衣服，这位小姐都已经付过钱了！”
“是啊，徐小姐，您别误会，她真的不是小偷。”另一个导购也跟着说道。
徐莎娜得意的冷笑，僵在脸上。
她……
弄错了？！
云宁云淡风清地靠在轮椅上。
抬起右手，将手机屏幕转向徐莎娜，轻点屏幕。
屏幕上，立刻开始播放，刚刚徐莎娜将她的衣服摔在地上的视频。
从低到高的角度拍摄，将徐莎娜凶巴巴的样子，拍得极为狰狞。
云宁将视频暂停，晃晃手机。
“大明星欺负残疾人，应该能帮你上个头条吧！”
徐莎娜的脸黑了，扑过来抢过她的手机将视频删除。
“没用的。”云宁笑得淡然，“我的手机有云储存功能，就算你摔了我的手机，我的电脑里也有同步资料。”
“你……”徐莎娜喘着粗气，全身都在颤抖，“你想怎么样？”
“首先，把手机给我；其次，把衣服捡起来；最后……”云宁抬手指指自己的脸，“诚恳地向我道歉。”
徐莎娜哪里肯轻易就范？
握着手机，她咬牙切齿：“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云宁单手托腮，眨眨眼睛：“你也可以报警，到时候你应该上头条上得更快。”
“哼！”徐莎娜冷哼，“看我怎么收拾你，来人！”
身后，一声闷哼。
徐莎娜转过脸，刚好看到第二个保镖被唐染摔在脚下。
机车靴踩过台阶，唐染一把推开玻璃门。
“什么牛逼人物，出门还带两个保镖。”上下打量徐莎娜一眼，唐染眯了眯眼睛，“你是那个……女演员对吧？”
见对方认识自己，徐莎娜傲慢地扬起下巴。
“没错！”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唐染走过来，痞里痞气的一笑，“《1949》里头，那个妓女是你演得对不对，就是被那个反派**，又连捅了好几刀，最后赤身果体被扔下江喂鱼那个，叫什么沙拉还是果酱来的？”
沙拉，果酱？
亏她想得出来。
两个导购唇角抽了抽，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小助理扶住她的胳膊：“莎娜姐！”
徐莎娜冷哼一声，将她的胳膊甩开。
让她给云宁道歉，窗户都没有！
“小染！”云宁冷下脸，“你去车上，用我的电脑，把我刚拍的视频发到微博上，记得@几个大V！”
“别别别！”小助理急了，忙着走过来，捡起云宁的衣服，仔细拍打干净，折好连同手机一起送到她面前，“纪小姐，真得对不起，我替莎娜姐向您道歉……”
“她又不是没长嘴，你替她说有什么用？”唐染斜睨着徐莎娜，“再不道歉，我可去发微博了？”
小助理拉拉她的胳膊，徐莎娜无奈，只好咬着牙服软。
“对不起！”
“我们走吧。”
云宁轻按按钮，轮椅笔直向前。
徐莎娜还要追她，唐染转过拦住她。
“怎么，还想动武？”
徐莎娜哪敢，只能停在原地。
“别忘了，删除你电脑上的视频，要不然，我……我和你没完！”
云宁将轮椅驶下精品店的斜坡，侧脸回她一笑。
“我的手机没有那个功能，我骗你的！”
徐莎娜呼吸一紧，险些心肌梗。
冲出精品店，看着云宁的车子走远，她气恼地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个保镖。
“一群笨蛋，要你们什么用！”
……
汽车向前，唐染开着车，还在笑。
“那个叫什么徐沙拉还是什么的，你怎么认识她的？”
“她原来也是花滑队的。”
听到花滑队三个字，唐染抬眸。
后视镜里，云宁右手轻抚着膝盖，长睫遮着眸子，目光晦涩。
知道她是想起往事，唐染暗叹口气，转移话题。
“对啦，你现在是成年人了，咱们去好好喝一杯？”
“你开车还喝酒？”
“我不喝，你喝不就行了？”唐染将车子右转，“人生吗，总得醉那么一两回，对不对？”
云宁收回手指，“好，喝酒去！”
“就等你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