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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好的地方一般都是海边或者……
郊外。
姜璐茜他们上午九点点出发的，下车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左右了。
大家搭好帐篷刚好听到老师说可以吃饭了。
大家围成一个圈，把干粮和水拿出来。
这些只够他们吃一天，剩下几天的饮食，大巴车司会去采购。
姜璐茜扎着马尾，也没有胃口，坐在地上鼓捣相机。
不得不承认，楚臻山送的东西，是真好。
她英文挺好的，可是，日文几乎不会。
她鼓捣半天，发现说明书写东西，压根就看弄不懂，有些沮丧地把相机塞回书包，就地躺下闭眼休息。
脑子里，竟然是楚萧的脸。
她不是想他，是觉得，对不起他。
姜璐茜是个黑白分明的人，任何事情，对与错，只能二选一。
可因为奶奶生病和爸爸顶罪的事，让她的世界变复杂了。
一夜之间没有长大，但她开始学着强大。
也学着，伪装。
一觉醒来，所有人都围在意思嘻嘻哈哈，这里少了池瑰梦和冰瑶，姜璐茜清净无比。
她们现在，应该一个在医院，另一个跟着差点被挖眼睛的林越流落街头吧！
姜璐茜抱紧胳膊有些害怕。
楚臻山轻而易举就改变了别人的一辈子。
瞎眼瘸腿不是小事。
越来越冷，姜璐茜睡不安稳，睁开眼，天空灰蒙蒙的，却也有辽阔的感觉。
她看久了，眼睛发酸。
快到新年了，这是第一年，她没有奶奶，也没有爸爸在身边。
……
“姜璐茜，快过来！”有个同学大喊。
姜璐茜重新闭上眼不想搭理。
“姜璐茜，这里真的很好看！前面有个度假村，辅导员说，我们如果不想住帐篷，可以自费去那个度假村。”
“我没钱住度假村！”姜璐茜平平淡淡回复一句，“我就自己住帐篷就好了。”
姜璐茜不经意朝那边的度假村瞥了一眼，突然就怔住了。
山水之间，一处隐藏在水雾间的宅子……
四合院，很有味道。
姜璐茜看呆了。
她从来不是个文艺烂漫的性子。
但是，她被惊鸿一瞥，震慑住了。
&n
bsp;?她突然觉得，那个地方，真的好适合给爸爸和奶奶养老。
哪怕是养养牲畜，种种小菜。
够他们三个，吃喝就好。
但是，很快她就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靠在树上，看那些同学摆弄他们各自的相机。
“茜茜，你说什么呢，你的相机是我们手上最好的，你……你没有钱才怪，他们说……他们说你跟……”
姜璐茜睁开眼，看着灰蒙蒙的一切。
她笑起来：“他们说什么？说我跟男人睡，然后有很多钱！还说我男人在商场，修理了池瑰梦，对吗？”
她捡起地上的书包，往背上一背：“这几天是自由活动对么？那我就不跟你一块儿了，七天后下午两点见吧！”
如果姜璐茜再脆弱一点，肯定已经哭了。
可是她强忍着情绪，把书包甩到肩膀上，吹了声口哨，双手插在兜往那度假村走去。
她当然有钱。
而且，楚臻山给她相机那天，也同时给了她一笔钱。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丫头，不要拒绝任何一次从我手里拿走钱的机会，因为……说不定哪天，我霸占了你，但不给钱了。”
所以她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果然这世上，还是钱好用。
……
姜璐茜踏进四合院的门，就看到里面有好多猫。
它们到处趴着，地上，椅子上，房顶上。
黑瓦白墙的房子，屋檐挂着辣椒。
生活气息太过浓郁的地方。
姜璐茜忽然之间就热泪盈眶。
“小姑娘，你是吃饭还是住宿？”
“都要！”姜璐茜几乎毫不犹豫。
之前的那些日子似乎都太不真实了。
而眼下，她似乎立马回到安定。
这个地方，给了她很大的安宁感。
人与人之间有磁场，有第一眼的眼缘。
人和东西之间，也有。
放好东西吃过饭，姜璐茜看向窗台外面，远处山雾缭绕。
她举起相机，拍下第一张照片。
没有过多摆弄，调光，聚焦，调色……
通通都没有太复杂。
但是，照片已然美到让她惊艳。
这个地方，她绝对还会再
来。
她拍完这张照片之后，把照片传给了楚萧之前在用的号码。
并配图。
【楚萧，带你看风景。】
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对不起楚萧的。
至少，心里会有这样的意识。
另一头，楚臻山盯着手机屏幕，上面的文字和照片分明情意满满。
还惦记楚萧？
带他看风景？
楚臻山挑眉。
楚萧入狱前把手机放在楚臻山那儿，他说大概会有狐朋狗友找他，让楚臻山千万不要给爸爸妈妈看到。
楚臻山盯着手机屏幕，目光冷淡。
他这眼神，比照片里，山间的雾色还要让人难以琢磨。
难以琢磨到，深沉。
自己的宠物，随时随地想着别人，实在不应该。
————
傍晚，姜璐茜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本来在睡梦中，闻到一股烟味。
不是香烟，而是失火的那种浓烟。
她起身到窗边往下一看，十几个人围着火堆生火跳舞。
不知道是不是她探头出去太明显了，楼下的人看到了她，冲她招手让她下去。
“不……不用了！”姜璐茜连忙摆手。
她实在是没有跳舞的天赋。
虽然不至于四肢不协调，但跳起来多少有些僵硬。
“小姑娘，下来吧！今天有人生日。”
姜璐茜没有办法，只好下去。
她拿了手机，把火堆拍下来，再次发给楚萧。
【本来在睡觉，有人生日，在楼下生火烧烤！我想起了你……】
那次，楚萧连贯喝了十瓶啤酒，醉得不省人事。
楚臻山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这条信息。
看来，他有必要让她知道，她该惦记谁。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老李……”
“是。”
“后面一星期所有的行程，推了。”
“啊？二少爷，这……恐怕不合适！”
“老李。”
“啊？”
“你跟了我几年？”
“二少爷，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