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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璐茜被他的眼神吓住。
楚臻山这眼神什么意思？
明确告诉她，她手段太稚嫩？
还是嘲讽她连个楚萧都搞不定？
佣人早在楚臻山踹开房门的时候跑开了。
他们以为，二少爷是为了四少爷，找姜小姐算账来的。
楚臻山身上的酒气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沐浴后慵懒的木调清香。
他的目光在姜璐茜肩膀上停留良久，最终他捏住她的肩膀。
“嘶……疼！”姜璐茜想避开，可还是迟了半拍。
她黑发散落在肩上，把身体遮住不少，显得整个人身形更加料峭。
“知道疼？”楚臻山的手指就压在烟疤上。
他用了力，姜璐茜疼得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
“我又没死，当然知道！”
楚臻山看她倔犟的样子，若不是他了解她本性，若不是他亲眼看着她轻车熟路对楚萧撒谎，他还真以为，她就是个活泼可爱的人。
楚臻山眯了眯眼，垂下眸子。
一只手按着姜璐茜，另一只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抖出一支烟来咬在嘴里，点燃。
姜璐茜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根本就逃不掉。
只能呆愣着，受了那一下。
姜璐茜的眼泪终究是忍住了。
她不是个有泪轻弹的人。
楚臻山戳上去的那一下，她仿佛已经皮开肉绽。
“好玩？”楚臻山转动手上的烟头。
姜璐茜那处皮肤，又被烫深一些。
楚臻山的阴狠，她领教到了。
“多玩几次？”他如同来自地狱，心性至黑。
完完全全，不给别人留有余地。
“还想动什么地方？”楚臻山目光锁死了她，比这烟头还要灼人。
他不爽在，她欺负了楚萧。
还是说，他不爽她，说谎成瘾？
姜璐茜知道，是后者。
他从来不会疼楚萧这个弟弟，她比别人清楚。
“不玩了！”姜璐茜痛到痉挛，给呼吸紊乱，“刚才，刚才他和我视频，看到你咬的地方，我……只能出此下策！楚先生，我不玩了！”
姜璐茜知道，楚臻山不是冰瑶和池瑰梦那种段位低的人。
他不是她能硬刚得过去的。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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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怕了。
楚臻山把烟蒂扔掉，姜璐茜那个烟疤旁边，多了一道更深，更恐怖的疤痕。
她痛到直颤，抬手去抓那烟疤。
可是，楚臻山将她手捏住，不让她去动。
“下次，再玩这种把戏……”
姜璐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她冷静地从床头柜拿出刚才的烫伤膏，自己抹在新伤口上。
膏药很凉……
不及楚臻山的目光。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姜璐茜仰起脸，“对了，还有……我明天就不过来住了，直到楚萧回来之前，我都不过来了。”
她拿不到军刀，也受不了楚臻山。
可她刚说出口，楚臻山便掐死了她的脖子。
“我说过，陪我！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姜璐茜这次终于流眼泪了。
但不是哭，是厌恶。
楚臻山嫌弃地松手，推开她转身出去。
姜璐茜颓丧地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涂抹烫伤膏。
睡着了一天一夜。
再睁开眼睛，是第三天清晨。
姜璐茜洗完澡出来，才发现一支烫伤膏已经被她用得干干净净。
她立刻换好衣服下楼找佣人要了十支。
“姜小姐，这烫伤膏一次不能抹太多，没有用的……”
“我要十支就十支，怎么舍不得吗？是楚臻山的钱，有什么不舍的！”
姜璐茜像一只急需安抚的小狮子。
佣人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去给她取。
这些日子，姜璐茜就在家里，什么也不做。
不断洗澡，涂烫伤膏，洗澡，涂烫伤膏。
几乎两天一支。
这些膏药都是楚家备在家里的，国外买的。
不仅淡化疤痕，多用还可以养肤。
“二少爷，这姜小姐她……她这几天除了洗澡涂药，就没有别的事。佣人说，她每天早中晚洗三次澡，除了吃饭和四少爷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涂烫伤膏……”老李听佣人说完，还是觉得有必要跟楚臻山说一下。
楚臻山听完面不改色：“钱从她每个月那十万里扣。”
“这……那烫伤膏十支不便宜，钱扣下来，姜小姐就没剩多少了。”
“那从你工资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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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老李立刻改口：“那个，二少爷，我这就去统计姜小姐用了多少，并记好帐。”
“双倍。”
“二少爷，这……怕姜小姐那点钱不够扣啊！”
“还有下个月的！”
“是！”
挂了电话，老李一脸懵，这二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
还是说……
姜小姐把他惹怒了？
老李边想边给家里边佣人打电话。
“那，要不要给姜小姐说一声？”
“不用，下星期她就知道了。”老李挂了电话。
……
一星期后，姜璐茜看到自己的银行账户进了八块钱。
八块？
她以为是短信出错，放下烫伤膏紧登上手机银行app，发现进账还真是八块！
转账给她的……
是……
老李！
楚臻山又在玩什么？
姜璐茜打电话给楚臻山，意料之中的，他没有接。
她短信过去：【楚先生，八块钱是什么意思？】
两个小时过去，楚臻山并没有回复。
姜璐茜洗了澡重新涂上烫伤膏。
半个月了。
她用了将近二十支。
疤痕确实淡了，而且涂抹过的位置，让她很舒服。
十八岁这年，她身上第一次有了疤痕。
两个。
一个来自她自己，不深。
一个来自楚臻山，又深又痛。
……
楚臻山晚上回来就看到姜璐茜穿着吊带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还没等他进去，她就已经冲到他面前。
“二哥！”她原本不是圆脸，但此刻瞪着眼，显得有些小胖。
楚臻山“嗯”了一声，进屋上楼。
有佣人外，姜璐茜不好大吼大叫，只能跟着，装作一副有正事的样子。
奶奶在医院的费用虽然楚正安承担着，但是她要存着钱，以后等爸爸出来等奶奶出院，一家人能周转一下。
八块钱……
“二哥，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楚臻山没回应，上楼便往书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