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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邱送林凡到了学校门口,今天是考试的日子。没想到再次回到教室是参加考试。林凡再一次确认了准考证和需要的文具,和老邱挥手再见。
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小紧张。虽然考完上岗证以后,每年都有继续教育,可是直接参加的是中级的考试,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实务的课程还有整整一个章节没有听完。算了,碰碰运气吧,考试这东西有些时候还真的是靠踩狗屎。
上午有两门,是林凡准备的很充分的。虽然答题时间有点紧,但是至少全部完成了。她蹦蹦跳跳地出了校门。看到老邱靠在车门边抽着烟。她突然有当年她爸送她参加高考的感觉。老邱,老邱,真是越叫越老,不行,得改个称呼了。
“哟,看起来上午战况不错哦。”老邱给林凡打开车门。
“我觉得我还是很有脑子的,稍微准备一下,这两门没有遇到不会的题。”林凡很有把握。
“那是满分了?”
“反正分数肯定不会低。”
“那看来得吃点好的了。犒劳一下。”老邱拿出手机打算搜一下附近的餐馆。
“吃碗热乎乎的面吧。下午这门希望可以及格。”林凡别说边拿出复习资料,又开始看起来。
“偏科这么严重?”老邱想拿走林凡的资料。“哎,坐车上别看哈,近视眼越来越严重。”
“怪谁,你天天在那吵我,我课程都没有上完。”她真想掐他。
“哎,你说怎么参加这个考试的都是女孩子啊。就我刚刚在这等着,像发现了新大陆,早知道每年来这候着,说不定女朋友就自动出现了。”
“所以,你现在来候着也还来得及。”林凡根本无心应答,注意力在复习资料上。
“哎,这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娇滴滴地说,‘难道你的女朋友还不够好,有什么不满意的吗’,然后眨巴一下你那不大的眼睛。”
林凡白了他一眼,继续看题。
“哎,不管你考怎么样,我们都去旅游好不好?”老邱还是试图分散林凡的注意力,他知道在移动的车内看书会伤眼睛还容易头晕。
中午两人吃了日式拉面。
“有些东西就很奇怪,说不上来的感觉。”林凡搅着面,又往里面加了一点酱油。“同样是面,其实也是热的,为什么我每次吃日式拉面都有冷冰冰的感觉。可是那些挂面、黄面、粗面,总觉得一碗下肚,整个人就暖暖的了。”
“也许是日本给人的感觉是冷冷的吧。”
“有可能。不过没去过,不好评价。”林凡说完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她还是想最后磨一下刀。
下午的考试很难,林凡没有答完题,她没有上完的章节竟然出了一道小计算和一道解答题。当她一脸垂头丧气地出来的时候,老邱就准备好安慰她了。
“你看!”林凡一上车,老邱就拿出刚刚买到的小玩意。
林凡嘴都已经噘起来了,看到这个雪人,马上露出了开心的笑。
“哇,他好可爱啊。”林凡接过雪人娃娃。这是在泡沫外面包了白色棉布做成的雪人,带了红色的礼帽,眼睛是两颗黑豆缝的,鼻子像个胡萝卜,嘴巴的弧度让人看了会不自觉的跟着咧嘴。“你在哪买的?”
“就这里的学生街啊。可热闹。”
“周末嘛,教室又被我们的考试征用了,原先自习的也得出去逛了。”
“那家店布置的还不错,是几个学生自己合伙开的呢。”老邱递给林凡一个盒子。“看,这是雪人的家。”
这是一个绿色底的铁质圆筒盒子,筒身印着一圈旋转木马。
“我大学的时候还在吃吃睡睡呢,他们就已经开始经营一家小店铺了。”
“是呀,也是因为这学校地理位置偏,店租便宜。”
这个学校在市郊,离市中心有差不多二十公里,所以老邱今天特地送林凡来考试。
“所以,你如果想开个小书店,可以选择这样的地方。而且都是学生,对书会比较感兴趣。”
“嗯,我们可以考虑考虑。”林凡摆弄着手里的雪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开个小书店吗?”
“这我真的不知道了。”老邱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没有答案。
“我读大学的时候,特别喜欢读《德川家康》那套书,总共有十三本,如果是一两本我就买回去了。而且那时候是新上的书,图书馆都还没有。”
“你猜我怎么看完的?”林凡没有等老邱回答。“就每周抽出三天晚上,去书店站着看完的。”
“其实在书店的二楼,有个咖啡吧,只要在里面消费,就可以带着书上去坐着读。一个下午一杯咖啡一本好书,真的很美好哈。”
“所以想开一个有很多座位的书店?”老邱打出了右转向灯。
“嗯。就是可以坐着看书,也不一定要消费。至少那时候的我是这么想的。你知道的,咖啡真的太香了,我却站得腿酸。”
“我知道我太理想化了。”林凡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尽是些不赚钱的项目。“所以我这把体验得先存够一笔钱,这样亏一些我也不至于揭不开锅。”
“其实我认为,常常来看书的人是真的喜欢书,等他能买得起这本书的时候,肯定会选择把它买走的。”林凡接着说。“你看,我毕业工作之后就买了这套书收藏了。”
老邱把车停到了路边,他刚刚一直在找车位。
“到了吗?”林凡往车窗外看。
“不,没有。只是我想做一件事。刚刚你说到‘一个下午一杯咖啡一本好书’的时候就想做的事。”
老邱亲了上去,这次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吻。
林凡的经历,他在法国的时候也有过。
“其实我已经没有很想了,那只是以前的一个念想而已。”林凡喘了好几口气才能开口说话。“而且现在这样的书店越来越多了,宽敞的座位、舒适的阅读区,所以总有人走在前面。”
接着是两个人肚子的大叫比赛,两人相视一笑。发动车子,继续找吃的。
“哎,今天下午这一科,估计是要挂了。明年再来过喽。”林凡用手拿起一个猪蹄,边啃边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