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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所有人都要饿肚子了,独眼教官也参与了制作面包。他们做出来的面包干巴巴且淡而无味,没有其他辅餐用的菜品,其他的同伴们高高兴兴的就着盐巴把面包吃进了肚子。即便是饿到头昏眼花,贝拉依然觉得这些面包太可怕了,口感、口味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和那些专门提供给贵族的面包相比,这能称之为面包么?
独眼的军官看到贝拉手上剩下来的面包,眼睛中放射出挑衅的光走到近前,“怎么样了?现在就受不了是吧?前几天你们一直吃的是食堂的食物,所以还有一般的水平保证。”
贝拉眼角噙着眼泪,把面包一点点的吃下去。
“可一旦进入战争状态,后勤压力剧增,军队保证不了统一的饭菜供应。各个兵营必须得自己用原材料准备食物,你今天难以下咽的面包,是保证这些年轻人为国作战每天的日常而已。你要是受不了了就给我快点滚出急训班。”
“我不离开!”贝拉爆发出和教官同等的音量的怒吼。“我的朋友,还在那座城市里!”
教官挤出来一丝嘲弄的笑容,“看看这些年轻人,你有把他们视为朋友么?”
“你闭嘴!我想要拯救那些陷落在王都的朋友,这有什么不对?”
教官冷笑着说道,“是啊,为了那些跟您一样高贵的,贵族朋友的友谊,所以你就得让这些平民出身的孩子们,为了你们这些贵族去战斗,尽到最后一点价值,陷入层层包围中光荣的战死。”
教官撇下了目瞪口呆的贝拉,往教官办公室走。西提斯他们正在按照索菲亚大婶的吩咐,洗刷厨房用具。
在路上有人拍了他一下肩头,和他并肩走进办公室。“你这么说好么?她只是一个小姑娘。”
教官斜眼看了他一眼,“威廉,我向上级请示把你从监狱里调过来,是为了教他们剑术,不是为了听你挖苦的。”
“老朋友,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难道就不能算了么?我这么说都是为了你好,从你这急训过的贵族子弟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人不想报复你的。”
独眼龙教官不想搭理他,直接开始谈工作,“这里训练的大多数都不是新兵,对他们进行训练,是为了让他们快速融入新集体,作为一个集体发挥战斗力。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是从黑色近卫的围剿中逃出生天的,求生的意志和能力不可谓不坚韧。”
剑客接着说道,“那不是不错嘛?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因为他们都在黑色近卫手上吃过大亏,他们的战斗意志在直面黑色近卫的时候也会很容易土崩瓦解。”
剑客笑着说道,“独眼,那你是太小看他们了。他们并不缺乏战斗意志,只是差一点小手段。”剑客推开了窗户,跟外面的士兵们笑着打招呼。波鲁在看到他后仿佛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就放弃思考了,对着威廉行礼。“看看,真是个大聪明。我敲了他那么多闷棍,他都没想起来。”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大把的血债要讨回。只要教给他们一些小手段,他们自己就会迫不及待的复仇。”
“好吧,那给你一白天的时间,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小手段是什么。”
......
“贝拉,走了走了!”听着耳熟的声音,远方隆隆的声音永远甩之不去。贝拉的眉头紧皱着,眼角的眼泪不断的流出,她很清楚,她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人了。沉重的隆隆声响,才是毁灭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在贵族学院的时候,每天仿佛都在闪闪发光。每一天的课程里,老师都在身体力行的传授什么样才是一个合格的贵族。姐妹们每天都在尝试新的事物,包括更多更新鲜的新事物。最近束腰传播开来,而贵族们对于美丽的不断追求,也促使着姐妹们尝试更紧的束腰。
“加油!加油!再紧一些!再紧一些!”每天上午出门之前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指挥着手底下的佣人们,争取成为更细的细腰。
看着她们过于纤细的腰,贝拉开始有点担心了,她虽然也找工匠定做了一件束腰,但是潜意识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管什么鬼束腰了...
一个贵族姑娘走了进来,而贝拉还正在看着手上的束腰发呆,“贝拉,今天不舒服么?要我跟老师请假么?”
“我们为什么要穿束腰?”贝拉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而那个贵族姑娘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什么,拉着她往外走。
...
贝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坐在了教室里,这个班级里面的所有学生都是贵族子女。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在交谈着什么,这里就是王国新一代的年轻贵族集群。男人们看着教室里的贵族姑娘们,品头论足她们今天的穿着打扮。
一个老贵族走进了教室,他抬着高昂的头,对所有人居高临下,一如既往的无视这些年轻贵族的穿着,开始讲述贵族们的光荣和传统。
“平民百姓没有美丽的追求,所以对于他们而言,草民就足以概括他们了。他们志趣低级,趴下身子去耕种田地、操作机器,他们一辈子的价值也不过如此了。而贵族,不用像他们一样参与低贱的劳动,靠收取自古以来的田地赋税就可以了。我们尽到更高一级的贵族责任就可以了。”
...
艺术课程的老师讲授道,“贵族有着更高一级的志趣,和对于美丽的追求。没有经过梳理的杂草就像那些草地背景一样,绿色的颜料大片的涂抹就是了。而艺术家追求的美丽,则是特立独行的,在这一片的荒草地中,几朵相映成趣的花朵,加上一些绿草点缀。这就是一处优雅的景色了,这一处小巧精致的景色,比起之外的大片草地都有价值。”
“贵族的对于美丽的追求,发自内心,源于天然,就像各位帅气的绅士们和美丽的小姐们。这一处优美的景色如果栽种在名贵的瓷器花盆中,花朵、绿叶、花盆就构成了只有贵族才能欣赏的美丽。”
“啊,贝拉小姐,您有什么问题呢?”艺术老师看到了贝拉举起了手,请贝拉发言。
贝拉看着自己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在动,说出了一个问题,“请问一下,尊敬的老师,这个盆栽大概能活多长时间呢?”
“贝拉小姐,这是瞬间之美。正如我刚才说到的,这才是符合我们贵族的身份才能欣赏的美丽,这片美丽的景色能够被我们欣赏到,想必这些花花草草也会觉得非常荣幸的。至于能活多长时间,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贵族的优雅底蕴不能把思考浪费在这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上。”
...
随着教室外一声巨响,男男女女们向外看去。学院大门外出现了一只军队,他们正在攻打学院大门。学院大门处的警卫力量则手忙脚乱的试图加固大门。
“你们是哪里的部队?这里是王立学院!”
带头的男子穿着一身乱七八糟的盔甲,“快点开门,我是你们新来的校长啊!”
“我们需要向上级请示,请你们立刻停止攻击!”
“继续攻打!我要替莫德雷王看看今年的学生,到底怎么样?”
一部分贵族子弟走出教学楼,谩骂这些攻打学院大门的人,只有小部分贵族子弟参与到了保卫学院的行动中去。只有更少数的贵族子弟,清醒的认识到了现在的局面,消失在了人群中。
学院的教师们把姑娘们带到了一处隐蔽的避难场所。贝拉本来被人群带着随波逐流,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把她从人群中拽了出来,“贝拉小姐。”
“管家,您怎么来了?”
管家看了一眼贝拉的朋友们,“贝拉小姐,您的爷爷病重,所以托我来带您回家。”
贝拉想起了父亲的嘱托,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管家要是找了过来,以她的爷爷的名义带她走,那么无论现场情况是什么样的,贝拉必须完全听从管家的吩咐,直到回到大要塞的势力范围。
看到贝拉还在迟疑,管家继续说道,“贝拉小姐,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贝拉,你走吧。”和贝拉最要好的姐妹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中似乎有点颤抖。
另外一个女同学也说道,“你先回家看看你爷爷的病情。”
“好的,大家,我会回来的。”
在贝拉他们从一个隐蔽的角落离开教学楼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学院大门。学院大门已经被攻破,那个指挥官带着更多的人冲进了大门。那些保卫人员被按倒在地,通通被砍了脑袋。
而那些穿着华丽的贵族子弟们则被留了一命,他们被这些军人用刀剑逼迫着蹲在地上。“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是贵族!”
“把你们的头头叫来,我的父亲是王国的侯爵!你们不能这么折辱我们!”
“失敬失敬,我也是贵族。”指挥官一脸亲切的把那个侯爵家的孩子扶了起来,“不知道您的父亲现在在何处任职啊?”
“别看了,走了。”管家拽着贝拉躲开了四处搜寻学生的士兵,往学院后山树林跑。
在管家生拉硬拽中,她回头看了她学院的最后一眼。学生们被叛军们按照地位高低进行区分,学院的教学楼被纵火焚烧。
...
贝拉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一双手还在不断的拍着她的脸,“贝拉,贝拉!你不要吓我。”
拍打她的是同一个帐篷的伙伴,和她火车奇遇的那些辅助兵中的一员。
“安娜,好了,好了,我醒了。”
安娜呼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波鲁他们做的面包让你食物中毒了呢。”
“有那么吓人么?”贝拉放松了紧绷的全身。
索菲亚大婶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喝点水吧,刚才你都在说梦话了,吓了我们一跳。”
“我说了什么?”
“说什么树,妖,什么别管了,快跑。反正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树妖?什么是树妖啊?”
听到束胸,贝拉喝进去的水噗的一声都吐了出来,两个辅助女兵一脸惊奇的看了看彼此,“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么?”
“你们不知道什么是束腰么?”
帐篷外面一个身影走过,“怎么你们还没睡觉啊?赶快睡觉,明天还要作训啊!”
索菲亚大婶向着外面大声说道,“今天又是你值夜啊,波鲁?”
“没办法啊,听说有一个剑术老师来到了急训营,我兴奋的睡不着觉啊,刚刚和西图换了班。”波鲁迈着嚣张的步伐渐渐远去。
贝拉注意到安娜羞红的脸颊,伸手指了指脸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光线不好。快点睡吧。”
贝拉想起来,自己的朋友中恰巧有一个和安娜有点像,她也是近距离接触一个男同学的时候,脸颊会微微泛红。而那个同学也是一个帅气的腼腆的前途无量的年轻贵族。
贝拉在努力回想,那个男同学,他的家族地位又是如何?会被叛军怎么对待?距离有点远,实在是分辨不起来,他是否安然无恙?那个会为他脸红的姑娘会不会为他伤心流泪?只能希望他们都一切安好。
请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会掌握一只部队,然后回去救你们!
这时,贝拉想起来了教官白天的问话,那句话如同匕首一样刺入了她的胸口。
即便掌握了部队,就这么和莫德雷谈判?别说笑了。她心里清楚,军队就不是用来谈判的,也不是用来讲道理的。就如同那天的情况,军队就是用来宣泄暴力的。双方现在已经彻底的撕破了脸,双方只剩下了拉开各自的兵马进行一场残酷异常的,实力和实力的对冲对撞。无论结果最终如何,胜利的是哪一方,双方都会有大量的人员伤亡。
教官的话语化作了匕首越刺越深。
“呐,你听说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么?”安娜低声说道。
“什么故事?”
索菲亚大婶开始讲述,“我们的圣剑之王,他并没有战死,而是坐上了妖精的船。船载着他前往永恒之乡,等到他的伤好了,他就会...呼呼,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