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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夜里如厕走错了院子
叶思漓转向顾离忧,有少许花瓣随风飘下,落在思漓身上,她却没有注意,只是歪头看着顾离忧,傻傻地笑着。
二人对视良久,谁也没有说话打破这片宁静。
十月的风带着寒意,思漓缩了缩身子,顾离忧上前扶过她,伸手拈起她头上的花瓣,柔声说道:
“你跳得很好看。”
叶思漓抬头望着顾离忧,瞧着顾离忧脸上神情温和,嘴角还带着微笑,便开心地笑着,因着脑袋昏沉,便直接抱住顾离忧的胳膊靠在上面。
“那阿忧是没有生气了对不对?”
顾离忧没有回答,思漓抬起头盯着他,又摇了摇他的胳膊,语音软糯再问了一遍。
“阿忧不生气了,对吗?”
“嗯。”顾离忧无奈地答道。
很小的一声,思漓却是听得清楚,心中如释重负一般,顾离忧分明也没有过多的责怪她,她也知道,阿忧是不会真的生气不理她,可她就是害怕,害怕阿忧会不高兴。
叶思漓靠在顾离忧胳膊上,喃喃道:“可是我不喜欢‘长相思’这个名字……听起来太过凄凉……”
顾离忧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思漓再说话,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睡了过去。
原来她大半夜翻墙过来,就只是为了为他跳一支舞,为了哄他开心……
这一天实在疲惫,心中的事放下后,叶思漓便不管不顾地熟睡了过去。顾离忧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神确是充满了宠溺,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进了屋子。
次日,叶思漓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暮春伺候着洗漱完毕,涣夏便端来了醒酒汤,叶思漓并未觉得头疼,才听暮春解释道昨日顾离忧已经喂她喝过一些,思漓接过醒酒汤,暮春看了看涣夏,终于开口问道:
“小姐,你怎么又半夜跑到公子这里来了?”
“……”思漓正在喝汤,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阿忧的房间!
暮春涣夏看着自家小姐拍了拍脑袋,努力回想的样子,便知道她肯定断片了。果不其然,思漓努力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
“可能我……夜里如厕走错了院子?”
“……”暮春涣夏无语。
莫说如厕是否需要出院子,单说这两院子的距离……虽然相隔不远,但是也不是摸黑能随便走错的吧?
“对了,阿忧呢?”思漓尴尬得赶紧转移话题。
涣夏回道:“公子在厨房给你准备早、哦不,午膳。”
午膳?叶思漓穿好衣裳出了屋,今日天气不错,太阳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顾离忧进了院子,暮春赶紧上前接过他手中做好的小菜。
“睡够了?可有头疼?”顾离忧跟着思漓进了屋。
“不疼。”思漓摇了摇脑袋。
暮春将饭菜摆好,思漓看着面前的饭菜,瘪了瘪嘴,看向顾离忧。
“阿忧,这不是午膳嘛,为何这般清淡?”
顾离忧拿过思漓的碗,替她盛了一碗瘦肉粥,放在她面前,将饭勺递给她,说道:
“这有瘦肉粥和青菜,荤素搭配不油腻,刚刚好。”
“可这也……”
“醉酒后宜清淡。”顾离忧看了眼思漓,淡淡说道。
思漓立马闭了嘴,接过饭勺,埋头认真地吃着,还不忘抬头夸赞。
“阿忧的厨艺又进步了,这粥真好喝!”
“……”暮春涣夏真是无比鄙视自家小姐,平时在别人面前挺豪横一人,怎么在公子面前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叶思漓吃饱后擦了擦嘴,这才想起昨夜似乎小灵和她一起回来的。
问道:“小灵呢?”
“五公主一早便和云大人回宫了。”涣夏回道。
“哦。”
叶思漓没甚在意,云安也跟着萧灵有些年头了,云安跟阿忧和九风他们差不多大,可是他思想和做事确实古板死沉得很,皇上派他保护萧灵,他便只保护萧灵的安危,这么多年了,平时也鲜少聊聊天谈谈心什么的,和九风他们的行事完全是两个风格。
顾离忧瞧着思漓休息得不错,想了想,还是说道:
“楚慬生病了。”
“哦。”思漓喝了口水,突然顿住,不解地问道:
“生病了?”昨日遇刺,不应该是受伤了吗?生病了是什么意思?
叶思漓放下杯子,有些放心不下。
“我还是去看看吧。”
楚慬是梁国太子,前天才到京都,昨夜便遇刺,今日就生病,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况且,昨日是她和萧灵将他约出去了,出了事她们也难辞其咎。
“我陪你去。”顾离忧也起身,跟着叶思漓出去,暮春涣夏便没有跟着同去。
叶思漓和顾离忧赶到馆驿的时候,恰好遇见出来的何太医,叶思漓有些讶异,连忙上前问道:
“何太医怎会在此?”
何太医恭敬地跟叶思漓和顾离忧行了礼,回道:
“听闻殿下病了,皇上派下官来为殿下诊治。”
皇上?御医?叶思漓和顾离忧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细细一问,才知楚慬从昨夜回到馆驿便开始不适,刚开始还以为是剑伤所致,后来楚慬突然高热寒颤,身上的伤口也止不住血,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楚慬毕竟是大梁太子,要是出了事,馆驿中负责的大小官员一个也脱不了干系,于是便连忙进宫上报,今日一早,皇上便派了御医前来医治。
“可有诊治出结果?”顾离忧问道。
“这……”何太医有些为难,还是回道:“殿下病得实在蹊跷,下官一时查不出原因。”
叶思漓再问了几句,何太医急着回宫向皇上禀告,便先走了,叶思漓和顾离忧进了馆驿。
楚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床旁守着一名随从,见他们来了,谨慎地挡在楚慬前面。
叶思漓认得他,是前日跟着楚慬一同进殿的人,好像是叫……达汗齐?
“他一直没醒吗?”叶思漓看着床上昏迷的楚慬,问道。
“要不是若是你和五公主邀我家殿下出游,殿下怎么遇刺?”达汗齐似乎对思漓非常不满。
“想救他,就乖乖配合,哪儿来的废话。”顾离忧看向达汗齐,冷冷说道。
“你!”
达汗齐不服地握了握手中的佩剑,顾离忧上前一步将思漓护在身后,两人对峙,一直昏迷的楚慬轻微地咳了两声,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楚慬脸色煞白,甚是虚弱,连睁眼都费劲,只得含含糊糊地让达汗齐配合叶思漓两人。
顾离忧上前检查了楚慬的伤口,何太医已将伤口换好了药,勉强将血止住,伤口却还是在慢慢地渗血,便没有包扎,以便随时换药。
“这两日可有什么异常?”顾离忧问道,转身环视了一圈屋子,方才何太医说怀疑楚慬是中了某种毒,但事发突然,一时没能查出什么。
依着楚慬的身份,达汗齐一干人自然是不会让大周官员过多盘问搜查的,也着实难为了何太医。
“有啊,”达汗齐看了一眼思漓,说道:“昨日一早殿下便和乐安郡主与五公主两人出去了,殿下不仅遇刺还重伤至此,这不是异常是什么?”
“……”叶思漓确实有些抱歉,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突然,,叶思漓抬眸,对顾离忧说道:
“昨日在醉云楼,有一群女子突然闯了进来,现在想来,确实有异。”
“你家殿下昨日的衣裳在何处?”叶思漓问道。
“扔了。”
“扔了?”叶思漓不觉提高了音量。
达汗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昨夜殿下浑身是伤,那套衣裳破烂不堪染满鲜血,不扔掉难不成收好供起来?”
叶思漓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侧头对顾离忧说道:
“昨夜回府已晚,我的那套衣裳应该还未洗。”
说罢,两人便快步出了馆驿。
“喂!你们不管我家殿下啦?大周人果然表里不一、善变得很!”
“小姐,公子。”暮春正和涣夏在院中比划招式,便瞧见急忙忙赶回来的两人。
“暮春涣夏,我昨日的衣裳呢?”思漓有些气喘吁吁。
闻言,暮春一拍脑袋。
“哎呀我给忘了!小姐昨夜的衣裳还未洗呢!”
暮春话音刚落,便见眼前两人消失了。
昨日的衣裳确实还堆在一处,思漓本想伸手将衣裳拎起来检查,却被顾离忧抢先一步。
顾离忧用食指挑起一件外衫,仔细瞧了瞧,用稍微凑近了一些闻了闻。
“衣裳上的香料不是你的吧?”顾离忧问道,思漓素用的香料气味都是若有似无,极轻极淡,香料都是宫里特制的,鲜少得很,这衣裳上浓郁的味道显然不会是她的。
“昨日那群女子身上都是这种香味,许是被她们推挤时不小心沾上的。”
顾离忧将外衫扔下,拍了拍手,示意涣夏将衣裳收起来。
思漓和顾离忧正准备再去一趟馆驿,将这衣裳拿给何太医好生检查,刚出门便遇上了穆九风。
“思漓,我听说你昨夜遇刺了?有没有受伤?被吓着没有?”穆九风看见思漓,急切地跑上前,连忙检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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