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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已经大亮,萧岩还缩在被子里面睡着觉,昨天晚上一直在思考着怎么跟父母说自己在日本的情况,结果越想越兴奋,然后就失眠了,天快亮时才刚刚睡着。
萧爸爸则早就起床了,年轻时部队养成的习惯,虽然昨天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今天还是准时就醒了,看到萧岩还在睡觉,如果放在平时,早就叫萧岩起床了,可是想到昨天孩子才刚刚回来,应该很劳累了,所以萧爸爸很难得的没有叫萧岩起床,吃过早饭就坐在客厅看着报纸,和萧妈妈聊着天。
今天的院子格外的清净,每天这个时候几个老友都忙碌起来了,该上班的上班,该遛鸟的遛鸟,今天却一个也没出门,都在家老实的待着呢。
太阳爬上了树梢,萧爸爸终于忍不住敲响了萧岩的房门:“萧岩,该起来了。”
“哦!知道了!”听到声音,萧岩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在被窝里又小息了一会,萧岩才起来穿好衣服,天气太冷了,不想离开被子啊,利索的穿好衣服后,活动了活动筋骨,把被子叠好,打开房门,看到老爸老妈正坐在客厅。
“小岩,怎么样,睡的还好吧,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结果你爸非要叫你,昨天都累了一天了。”萧妈妈看着萧岩,关心的问道。
“妈,睡的挺好的,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萧岩回答道,准备端着盆子准备去院子里洗脸。
“在屋里洗吧,外面太冷了。”萧妈妈站起来,准备到厨房去拿开水。
“没事,妈,不用了,我都习惯了。”说完萧岩就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看到没有,孩子长大了,你就别操心这个了。”萧爸爸放下报纸,对萧妈妈说道。
“你说说,小岩怎么变化就这么大,才两年,之前冬天可都是我烧好水他才洗脸的。”萧妈妈有些失望的说道,萧岩突然不用她照顾了,让她有些失落落的。
“我认为这挺好的,没想到出去两年,这小子成长了不少,以前都是你惯的,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现在这样挺好的,这才是我儿子,我像他那么大时都在部队挑大梁了。”萧爸爸自豪的说道。
“是是!毛病都是我惯的,行了吧。”萧妈妈听着萧爸爸的话不满的说道。
萧岩端着盆子,来到外面的自来水旁,准备好好洗一洗,让自己清醒一下,冰凉的自来水让萧岩一激灵,所有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好爽。
拧干毛巾擦着脸,这时,王叔叔从家里走了出来,看到了萧岩。
“萧岩,起来啦?你爸爸在家吗?”
“恩,在呢,正在家看报纸呢。”萧岩回答道。
“行,那好,你跟老萧说一声,别安排其他事呢,我一会找他有事。”王叔叔对着萧岩说道,说完就去敲欧阳叔叔家的门。
萧岩答应了一声就端着盆子回去了。
“老爸,刚才碰到王叔叔了,他说找你有事情,一会就过来。”萧岩对着老爸说道。
“恩,知道了,老王有什么事呢?”萧爸爸有些疑惑的说道,之前有事情几个老战友之间都是直来直往的,这次老王这么扭捏是怎么回事。
“小岩,先吃点东西,妈刚给你热好的。”萧妈妈端着早餐从厨房走了出来,一碗大米粥,两个小花卷,还以一叠小菜。
“恩,妈,你也歇会吧。”萧岩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对着萧妈妈说道。
独自坐在一旁吃了起来,很自然。萧岩自己都感觉很意外,与萧爸爸萧妈妈相处,就像是自己真的父母一样自然,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有些抗拒呢,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的原因,一切比萧岩想象的容易的多。
把早餐一扫而光,萧岩拍拍肚子,好饱啊,拿起碗筷准备去刷一下,结果萧妈妈一把就抢了下来,“我去刷就好了,你歇一会。”
“妈,我自己来就行了。”萧岩说道。
“不行,我来,你歇着。”
萧岩执拗不过老妈,只能让给老妈,萧爸爸在报纸后面看着争执的娘俩,一阵窍喜,真的懂事了。
萧岩突然有无事可做了,老妈在刷碗,老爸在看报纸,于是萧岩就回到房间,整理起自己的行李来,把一些东西拿了出来,一会要用到。
一会,院子里传来了热闹的声音,似乎是欧阳叔叔与黄叔叔又在争论什么,王叔叔,欧阳叔叔和黄叔叔一起来到了萧岩家,后面还跟着王长治,这家伙一脸的不情愿。
“老萧,今天我打扰你们了。”一进来,王叔叔就客气的说道。
“老王,你客气什么啊,怎么?几年不见,咱几十年的感情就生分了。”萧爸爸说道。
“不是,老萧,今天这事啊,我实在是感觉丢人,你们一定要帮帮我的忙。”王叔叔接着说道。
听到老王这么说,欧阳叔叔与黄叔叔也停止了争论,很是好奇啊,自己印象中的老王可是刚强的很,几十年来从没求过人,这次却直接开口求人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王,你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都是老战友了,能帮的绝对帮,不能帮的想办法也要帮,萧岩,去沏壶茶。”萧爸爸听到王叔叔的话,也坚定的说道。
“老萧啊,咱都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这个事啊,我还跟别人真开不了口,都是这个逆子惹得啊。”王叔叔痛心疾首的说道。
“小胖?小胖怎么了,这孩子从小就灵份,从来没有闯过什么祸啊,他怎么了?”萧爸爸三人有些疑问道。
“过来,你自己说。”王叔叔拉过王长治说道。
“三位叔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赚了点钱。”王长治小声的说道。
“说清楚!怎么赚的。”王叔叔厉声说道。
“不,不就是稍微用了一下你的名号赚的嘛。”王长治更加小声的说道。
“你这个逆子,稍微用了一下?!”听了王长治的话,王叔叔立刻气愤的说道。
“别激动,老王,让孩子说清楚,我们这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啊。”几个人拦下王叔叔说道。
原来,王叔叔前几年被公派到深圳,专门负责一个国家实验开发区的建设工作,实验开发区发展的很快,每天都有各色的项目落成,而王长治本身就不是一个老实的人,从小就想法多于常人,每天看到各种项目的建设,他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都是机会啊,各种想法在心里发芽了,实在耐不住寂寞,于是就瞒着王叔叔开始在开发区偷偷的观察着,接触各式各类的人。
没用一年的时间,就基本摸清了些门路,于是王长治就准备大展宏图一番,生意嘛,不外乎一买一卖,搞建设嘛,肯定需要一些建筑原料了,大件的自己动不了,小件的可以试一试嘛,摸清了一些门道。就缠着李阿姨拉投资,李阿姨也就是王长治的妈妈,禁不住儿子的死缠烂打,就把家里的一部分积蓄给了儿子,让他试一试。
有了门道,有了资金,王长治这是踌躇满志啊,准备大干一番,现在不想后来咨询交流那么发达,王长治费尽周折联系好一家原料商,有找货运,终于把原料运到了工业区,可是建筑工地却不收,明明价格更便宜,至于原因吗,因为王长治就是一个个体户,工地要用也要用大型工厂的,对此,王长治气急,不是市场经济吗?我的原料比大工厂便宜为什么不用啊。
工地的负责人说,这个我们不管,这些都是要批条子的,听到这话,王长治乐了,批条子嘛?我老爹就是负责这个的啊,于是抬出了老爹的名号,负责人一听是自己主管官员的儿子,心思也活了起来:既然批条子的是他爹,那他很容易就能拿到条子了,不如自己卖他个人情,再说,王长治因为资金的原因,送的原料也不多,与工厂建设要用的量比起来可是九牛一毛啊,于是就顺水推舟的做成了交易。
其实这个负责人,不了解王叔叔,要是知道王叔叔对待家人更严格的性格,根本不会批给王长治条子,也就不会这么容易就通过了。
一来二去,王长治也熟络了,一年下来就赚了不少的钱,有了钱王长治就有些嘚瑟了,结果一嘚瑟就被王叔叔发现了,王叔叔知道后大发雷霆,还好王长治用的原料都是货真价实的。
众人听了王长治的话,吸了一口冷气,以权谋私啊!只有萧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种事后来多了去了,不算什么。不过看个几个叔叔的反应,他们与后世那些还不一样,还是很正直的。
“你们说说,这个逆子把老子一辈子的名声都给毁了,从老子当兵开始,就从没干过这种事,临了却被这小子给毁了。”王叔叔悲愤的说道。
“老爸,我可没毁你名声,我送的那些原料可是比你们批条子的质量还好,不是说市场经济吗?我能提供更好更便宜的原料为什么不给我批条子。举贤还不避亲呢!不是说要解放思想吗?”王长治不服气的说,市场经济,我的东西又便宜质量又好,为什么不能卖。
“小子,这可是你冤枉你老爸了,你知道为什么国家要派你老爸去吗?就是因为两个字---原则。这是你老爸的根本,你老爸在那个位置上,必须要严格要求自己,坚持自己的原创,所以给谁批也不能给你啊。”萧爸爸语重心长的说道。
“并且,小子,你难道以为你老爸不知道这些原料的质量情况?至于为什么限定大的工厂供应原料,我来告诉你,就是为了确保质量,大工厂的原料,虽然不能保证比你挑选的原料质量好,但是却能保证都在合格线上面。我问你,如果随便批条子,今天给你批一个,明天给他批一个,怎么确定这个质量保证,每一批都详细验货吗?这是不是又要增加人工成本,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专门买好的原料送吗,如果中间掺杂进了以次充好的,怎么解决,你爸爸负责的可都是国家投资的项目,不能有一丝疏忽,否则出了事故都是国家的损失。”黄叔叔对着王长治分析道,果然不愧被称作机智,简简单单的就把问题说的清清楚楚。
“可是,可是我提供的原料都是最好的,我可从没以次充好。”王长治有些没底气的说道。
“给你开了口子,给不给别人开,你能保证用好的,别人能保证用好的妈?”黄叔叔反问道。
“货真价实是应该的,否则,估计你爸爸就不会带你回家了,直接带你去派出所了。”欧阳叔叔火爆的说道。
“几个老兄弟,你们也听到了,这个逆子性子实在太活络了,南方现在正是改革的重要时期,我怕他再想出什么歪点子,所以,这次回来我想拜托几位老哥哥,帮我好好管一管他,等到过几年,这孩子心性定下来了,在让他回去。”王叔叔说道。
“什么?爸,我昨天还答应耀师,带他们一起赚钱呢,你不放心我一个人,我们四个一起干总成了吧,你放心,回去后我不打你的主意了,那边那么多的工业区,我去找外资的,总行了吧!”王小胖听到王叔叔的话,立刻想到了注意,既然老爸是担心自己影响国家的工程,那么自己去找外资的好了,这样总成了吧,并且为了让几个人同意,还直接把黄耀师拉下水了。
“什么,耀师答应给你去了?萧岩,去,把那小子给我叫来。”黄叔叔听到这话,立刻坐不住了说道,对于黄耀师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萧岩,顺便把兰兰也叫来,今天我们要好好跟你们说道说道了。”欧阳叔叔也说道。
萧岩只好苦笑着走出门去。
不一会,萧岩带着一脸睡眼惺忪的黄耀师和正哼着歌的兰兰走了进来,黄耀师是萧岩从被窝直接拎起来的,兰兰则正在听着流行歌曲,好久没听到国语的歌曲了,兰兰很是怀念。
三个人刚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四个长辈坐在上手的沙发上,王长治坐在对面的小板凳上,旁边还空着三个小板凳,不用说是给萧岩三人留的,这让萧岩想到了小的时候,几个人犯了错,坐在小板凳上被四个长辈教训的样子,没想到这都成人了还像小孩一样被教育。
“耀师,听长治说,你要去跟他一起赚大钱?”黄叔叔率先发问道。
“什么?什么时候说的啊,没有啊?”黄耀师迷糊的回答道。
“靠,黄老邪,昨天才说好的,你怎么就不认账了。”王长治一旁焦急的说道。
“哦,昨天啊,好像是说过。”黄耀师揉揉眼睛说,有些清醒了。
“兰兰,拿条毛巾让耀师清醒清醒。”看着黄耀师的样子,欧阳叔叔看不下去了说道。
兰兰拿来一条用冰水洗过的毛巾,连着水直接往黄耀师脸上招呼,呜呜呜呜~~~~黄耀师发出呜呜声,终于,蹂躏完了,黄耀师彻底清醒了。
“好了,耀师,现在你说说清楚吧,到底怎么回事。”看着黄耀师清醒了,欧阳叔叔说道。
“是准备要去南方深市。”黄耀师说道,他还没搞清情况,黄耀师以为萧岩已经摊牌了,现在是找他来核对了,所以就说了出来,几个人之前在日本就商量好了,萧岩认为投资到深市绝对是比较适合呢,未来几十年那里是中国发展最快的地方。
“我就说嘛,吓死哥们了,老爸,你放心,只要我们几个齐心协力,一定能干出一番作为的。”王长治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行,你们现在都不能去,萧岩、耀师、兰兰,你们完成学业要紧,长治你也要留在这边,等过几年,你们性子定下来了,如果再去也不迟。”王叔叔斩钉截铁的说道。
萧爸爸、欧阳叔叔、黄叔叔对王叔叔的话很是认同,在他们眼里,萧岩几个人社会阅历还是太少了,不想让几个人走弯路,更不想几个人误入歧途,现在南方改革开放虽然机会很多,但是在他们看来,还是有些混乱的。
一时间气氛僵在那。
“王叔叔,爸爸,欧阳叔叔,黄叔叔,其实我们也有事要说。”看到这种情况,萧岩只要硬着头皮说,现在可不是摊牌的最好时机,但是如果今天不摊牌,怕是几个长辈决定好后,以后摊牌的效果就又要差上好多了。
黄耀师一脸疑惑的看着萧岩,这是什么情况,还没有摊牌呢?兰兰也有些蒙蒙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王长治刚才锤头丧气的低着的头,听到萧岩的话又抬起了头,看着萧岩。
四个长辈也面面相觑,今天这是怎么了,几个孩子都各有各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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