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枼荃如数家珍般道出了枼九歌的喜好。
“是,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一旁跟随着的刘妈便一路小跑去了厨房。
听着爹爹一个接一个报出自己偏爱的菜名,枼九歌不禁红了眼睛。
自己从小便挑食,可下咽的膳食数来数去也便只有寥寥数样,可爹爹却全都记得,且这一记便是二十几年。
一路随从的殷娴心里甚是不快,昨日枼锦绣在湖边放声大哭的可怜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又怎能容下枼九歌这个眼中钉。
翌日清晨,殷娴便唤来了萧月。她深知萧月一旦知道枼九歌即将进宫成亲定不会坐视不理,届时,或许枼锦绣便有机会接近穆青风。
萧月面容憔悴得来到了枼府,满怀心事得向枼荃所住的院子走去。
一进门,见只有殷娴一个人置于主座,萧月心里不禁冒出了疑问,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萧月给师娘平安。”
“不必多礼,快来师娘身边坐下。你看看你,怎的如此憔悴?”
殷娴只看了萧月一眼便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实是今日来事务繁多,萧月自觉有些力不从心加之昨晚并未休息好。只需休息几日便好,师娘无需担心。”
萧月见只有殷娴一人,心里疑惑,便并未说出实情。
“对了,今日只有师娘一人,师父怎的不在?”
萧月假装不经意地问到。
殷娴抿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说道:
“今日是师娘唤你来的。有些事情你师父这种粗人可是看不出来,但师娘却是心里清清楚楚。”
“萧月并不知师娘是何用意,还望师娘能够明说。”
萧月对殷娴这种模糊的态度有些摸不清头脑。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殷娴放下茶杯,正色道。
“想来萧月你也是知道了皇上下旨,钦定枼家小姐与二皇子穆青风成亲的消息了吧”
一听到此事,萧月便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你倒是猜猜,这成亲之人是九歌还是锦绣?”
殷娴故意刺激萧月。见萧月低头不语,殷娴便继续说道。
“你倒是听听我说的这话可有道理。二皇子穆青风与九歌可不止一面之缘,不时便亲登府门与老爷商议事情,可我却瞧着,倒像是故意来寻九歌呢。”
“师娘此话……言之有理。”
萧月绝望地闭上眼睛。
“师娘今日叫你来,却并不单是说此事与你听的。”
殷娴将萧月的表情尽收眼底,话锋一转道。
“师娘还有何事嘱托?”
“九歌容貌姣好,性子单纯善良,你也与她结识有了一段时间了。我瞧着,倒是生了一丝情愫……”
殷娴慢慢地说出了这番话。
萧月却羞红了脸,急忙解释道:
“一直以来,我只把九歌当成妹妹对待的。师娘怕是误会了……”
“你且勿要着急推脱,师娘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尚年轻,正是血气方刚,自古英雄爱美人,这并无过错。”
殷娴面带微笑,打趣道。
“可却怕是要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
萧月自然懂得殷娴的意思,纵是心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凡事无绝对。师娘看着你的一片情意却要生生断送,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殷娴稳稳地端起茶,小饮一口。
“听师娘这话,可是有对策?”
萧月听出殷娴话里有话。
“师娘这倒是有个法子,不只你可愿一试?”
殷娴故意吊起萧月的胃口。
“师娘请讲,只要能免除九歌入宫成亲,就是叫我豁出命来,也在所不惜。”
萧月向殷娴表明了自己的绝心。
倒真是个痴情种子,殷娴心里冷笑道。
“最有效的办法往往也最简单。趁着月黑风高的夜色,你带着九歌远走高飞,不要再回来。”
“这……”萧月有些犹豫。
“怎么莫不是怕了?”
殷娴故意问到。
“倒不是我胆小,只是之前我与九歌提过此方法,因着怕连累府里上下,却是生生地拒绝了我。”
萧月懊恼地说道。
“你可是忘了,皇上直说指婚枼家小姐与二皇子成亲。九歌不在,不是还有锦绣嘛。”殷娴狡黠一笑。
原是打了这么一个如意算盘,萧月在心里冷笑道。不过此时却也是顾不得这么多了。
萧月思考片刻便下了决心。今夜,一定要将九歌带走。
哪里都好,只是不要被皇宫所束缚。
“还请师娘助我一臂之力。”
“这是自然,你只管好好照顾九歌。其余的,自然不用挂心。”
殷娴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到了夜晚时分,萧月便一身便装,偷偷地潜入了枼府直奔枼九歌的屋子。
逼近门口定睛一看,屋内一片黑暗,想是九歌已经睡下了。
萧月环顾四周,确定打更的人在别处巡视便屈起食指,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这便是他与枼九歌很久之前便定下的暗号,若是双方有要紧之事,只需轻敲三下门即可。
果不其然,只消一会,枼九歌便身披长袍,手执蜡烛,睡眼惺忪地来开门。
见来人是萧月,枼九歌的睡意便瞬间清醒一半。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何事?”葉九歌眼神迷离,声音微弱。
“九歌,你速速收拾细软,今夜我便要带你离开。”
萧月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与你私奔!”
枼九歌不仅提高了音量,瞬时睡意全无。生怕自己音量过高,吵醒枼荃,便连忙将枼荃拉进屋子,将蜡烛置于桌子上。
待她思考片刻,头脑冷静后,缓缓地说道:
“此事当日我已与你说清楚了。我不会走的,不然爹爹与这枼府上上下下均要因为我而遭殃,你叫我如何忍心看着他们因我而受罚?”
“可若是师父同意你跟我走了呢?”
萧月无奈只得编了谎话,哄着枼九歌跟自己走。
“什么?你此话了当真?”
枼九歌怀疑不已。
“确是真的,师傅今日偷偷吩咐我带你远走高飞。他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又怎舍得你这一生身陷皇宫,过着不自由也不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