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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找我什么事。”走廊里,我透进玻璃的映射,看着她。
“你为什么没去公会报道?”白浮·拉迪丝看着我,冷冷的问道。
“那是我的事情。”原来她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不过,她越俎代庖了。就算是通知,也该由八大护法中的任何一位来。而她,除了和冥修有关系外,什么都不是。
“戚冰舞,你要是不想去,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消除记忆!”白浮·拉迪丝抬手,灵力球在她的手心里转动。
“顺便把你要杀我的记忆也一起消除掉?”我冷冷的看着她,反问道。
帮我?
她有那么好心?
和冥修共事两年多,他虽然不轻易相信一个人,但是也不会轻易怀疑一个人,更何况白浮·拉迪丝还是他等了七百年多年的人。他没能让她接替卢俊峰和须臾当中任何一个人的位置就算了,竟然还不让她代替我在这个学校的职位。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纪律委员罢了,依着她的能力,胜任起来绰绰有余。
“好歹你也是我的转世,没有你,我也不会和冥修重缝,我是真的想帮你。”
“冥修,如有再世轮回,我宁愿断情绝爱,也不要再遇见你,否则,我便要那人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我说出了她在七百年前许下的愿望。
“你怎么会!”白浮·拉迪丝吃惊的看着我。
“以后在我面前用不着假惺惺的。”
冥修向这里走来,白浮·拉迪丝收回她的震惊,什么都没再说,平静的走向他。
我转身向着教室走去。
今天只有两节课,而且都是挨着的。只要上完这最后一节,我就可以回租屋了。寝室里面有白浮·拉迪丝,我不想和她碰面。(除了普通班级的宿舍是八个人外,A班的宿舍都是两个人的。因为我以前是A班的,身上的职位又没有被撤,所以我现在住的宿舍依旧是两人位的。)
“师叔,戚师叔,戚冰舞师叔,是我,沈星……”就在我就要跨进教室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和一个熟悉的名字传来,我转头一看,还真是她。只是她没有再戴着那顶帽子,也没有再穿那天的那身衣服,那个叫做清环的东西也没有明目张胆的跟在她身边。
“呼,戚师叔,我一直都在等你来学校。”沈星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等我?
我想到了那天在时空列车上时,她和清环的对话。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吧。”看见望来的白浮·拉迪丝和冥修,我转身,向着楼顶走去。
沈星跟在我身后。
楼顶上,沈星把一个本子递到我面前。
黄黄的封面,没有图案,没有字。
我没接。
“戚师叔,师傅她向你发出了三波式神,但是都被人截了。”沈星打开本子,当中夹着的都是被一分为二的式神纸。我认得,那的确是罗休的式神。
“拉麻国那边的事情已经恶化了。那天时空列车上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在我之前,他们就已经有派人过来了。他们的目的不明,动向不明,师傅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查清他们的目的。”沈星合上本子,看着我。
“对不起,我已经帮不了你了。那次去救你师傅,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灵力,我现在就是一个连自己都需要别人保护的普通人。你要不信,就看。我已经连结界都凝不出来了。”我也很想帮她,不为别的,只为她是罗休那个女人的徒弟。
只可惜我现在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我摊开手心,空空如也。
“怎么会?”沈星震惊的看着我。
“被白浮·拉迪丝夺走了,一滴不剩。以后要是在学校里见到她,不管什么地方,都离她远点。她不是我,是不可能允许你和清环的存在的。还有,以后在学校里看见我,能离我多远就离我多远,能做到多讨厌我就多讨厌我,最好不要和我有任何瓜葛,这样,或许你们还有一线生机。”离开顶楼前,我提醒着她。
我不是在危言耸听。
他们和我没关系,白浮·拉迪丝或许还会放过他们。
可要是和我扯上了关系,哪怕只是一星半点,就等于是给了白浮·拉迪丝一个非杀他们的理由。
三楼,我看见了不知是不是故意等在那里的白浮·拉迪丝,还有她身边的冥修。
“师叔,你刚刚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的”看见冲出拐角的沈星,我连话都没给她说完的机会,手中念丝一出,在沈星的腰上一缠,直接就把她摔在了我面前。
“呃~,噗~,师叔?你为什么……”
趴在地上的沈星。
流在她嘴角的血丝。
滴在地上的鲜红血渍。
难以置信的眼睛。
“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我不是你师叔,也和你没有交情。回去告诉罗休,从今往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既然接了任务,那就好好呆在她的位置上,不要再干预我的任何事情。今天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下次,我绝不手下留情。”将念丝一收,我向着教室走去。
因为已经上课了的缘故,楼道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空旷。
回荡。
“冰儿,你就不怕她把你刚刚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告诉罗休?”闫怀言的声音从玉佩中传来。
我没有说话。
我要的就是她把我今天的话和态度,还有我当着白浮·拉迪丝和冥修的面伤她的事情都告诉罗休。依着那个女人的聪明,她不可能猜不出我这边都发生了什么。
另一方面,我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激出白浮·拉迪丝的反应,毕竟她可是许下了那样的一个愿望:冥修,如有再世轮回,我宁愿断情绝爱,也不要再遇见你,否则,我便要那人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但是这次我失算了。
或许是冥修就在旁边的缘故。
我没有去教室,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时候,大白天的,那群吸血鬼都还再休息着。
那儿,可要比这里安静多了。
就算白浮·拉迪丝再怎么想找我的茬,再怎么想杀了我,她也没那胆量去到那个地方。
“大白天的跑我地盘来,戚冰舞,你胆子真够大的。就不怕我把你的血都给吸干了?”上翘的尾音,带笑的话语,睁开的眼睛。
然而,某一只偏偏就不是。
太阳伞。
躺椅。
饮料。
泳池。
好不惬意。
它还真是会享受。
我倒是忘记了,它的生活已经接近于正常人的生活了。
白天活动,夜里才睡觉。
“先走一步。”
这家伙的鼻子太灵了。
念丝往树梢上一缠,我在几个跳跃之后,就离开了那儿。
“走的这么急?难不成我还真能吃了她不成?”
身后是那家伙不满的话。
坐在梢上,望着马厩里的马,我这一呆就是几个小时过去。
“你把她伤的很重。”清环找到我,说着沈星的伤势。
“在死和重伤面前,二选一,你选哪个。”我知道我那一下的力量。但是在白浮·拉迪丝这个女人的面前,我别无选择。
“……”清环看着我,没有再说话。
“闫怀言,教他一些隐藏气息的法术。”大白天的出来就算了,还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在这个学校里,他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闫怀言从玉佩中出来。
“参加阎君!”清环一见到他,吓的“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闫怀言张开了结界。
他在教着清环隐藏气息的法术,我在旁边打着瞌睡。
等到被他叫醒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小的有眼无珠,刚才顶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和刚刚的态度不同,清环不仅不敢再直视我,甚至就连说话的音量都变了。
“回去提醒沈星,不要靠近我,也不要把我和闫怀言的身份泄漏出去。现在说说拉麻国那边的具体情况吧,让我好好想想。”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清环都在讲述着拉麻国那边的情况。
原来那边的情况已经严重恶化了。
时空隧道被占领,那边的争斗已经白日化。他们的野心不仅是要一统那边的世界,还想把手伸到这边来。幽冥泉的缺口已经被彻底打开,幽冥鬼兵成了那些人手中源源不断的力量。
不仅如此,他们的人还已经有一部分到了这边的世界。
不过才短短数月,那边的情况竟然就已经恶化到了这个地步。
闫怀言阴沉着,一语不发。
“为什么没有告诉沈星。”
“回娘娘,沈星的身体并不好。她的魂魄被拘禁,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罗休也是因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一再的嘱咐我,切不可让她知道。”
这个女人我太了解了。
她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看来她这次不仅是要我帮她查,而且还要我帮她找回沈星的魂魄。
我是不是该对她的这份信任感激涕零?
“这是罗休要我交给娘娘的。”
头发?
而且还是红色的。
不对。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某种妖物的毛发。
在这根毛发的身上还散发着一种独有的气息。
幽冥鬼兵。
那个男人的话。
被占的时空隧道。
情况恶化的拉麻国。
沈星被拘禁的魂魄。
还有这妖物的毛发……
“闫怀言,我们”
我连话都没有说完,画面一换,我出现在了别的地方。
水晶宫。
他的寝宫。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要是困了,就去床上睡觉。至于魂魄的事情,我来想办法。”闫怀言说完就急急的离开了。
我知道,他这是要去查幽冥泉的事情。
现在不仅是他回来的消息走漏了,甚至就连幽冥泉也被打开了。拉麻国那边的秩序已经被严重打乱,要是再不想办法阻止,事态只会更加严重。
无意间看见挂画的位置,却发现那里干干净净的。可我还是忘不了那画上的女子,她那忧郁又绝望的样子,更忘不了他题在上面的那前半首《锦瑟》。
走出他的寝宫,水火两位判官守在门口。
看见我出来,他们向我行了礼。
我问他们能不能带我出去转转,这里实在太无聊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把我带去了闫怀言寝宫后面的专属浴池。和凡间那些有钱人家的浴池不同,这个浴池的周围都开满了红色的彼岸花。它们的花形和花色都倒映在水中,还是那么娇艳,也那么绝望。
我在浴池边坐下,脱下鞋子,就那样一上一下的拍着水花。
“娘娘,属下去外面守着,有什么需要,您叫我们一声,尽管吩咐。”在我脱下鞋子的瞬间,水火两位判官一惊,同时转头,看向别处。
“嗯,谢谢。”我看了他们一眼。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说完就急急的走了。
不就是脱个鞋子吗?
水不凉,带着些微的温度,和人间的温泉差不多。
很舒服。
不知道在这里面洗澡是不是就和人间的温泉一样。
说干就干。
向池子里一滑。
“扑通”
这池子真深。
游了好一会儿,我才看见底。
“娘娘!娘娘!快!快去通知阎君!就说”
“我在这儿呢!”一听见他们要去通知闫怀言,我就赶紧游上水面,露出头,抹过脸上的水,看着他们。闫怀言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能因为我而打扰到他。再说了,我只是跳进他的浴池,又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他们这大惊小怪的程度,闫怀言想不回来都不行。
“娘娘,您这是要吓死属下吗?听见声音,又找不见你,属下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不测呢~属下受罚是小,阎君可就……”红衣判官一边擦着他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看着我。
“可就怎么?”我趴在池子边上,看着他。
“请娘娘恕罪,属下失礼了。”在看见我后,他又赶紧低头,还向我请罪。
失礼?
他在说什么。
从刚刚我脱鞋后,他们的同时转身,再到现在看见我这个样子后的迅速低头,我总算是弄明白他口中所谓的失礼是怎么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