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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一松了口气,陈尘没有坚持去管这件事,让她轻松不少,她微微一笑,“谢啦。”
“对不起。”
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开口,说完对方都愣了。
一个疑惑,“谢什么。”
一个挑眉,“对不起啥。”
“谢你理解我,没有坚持去管这件事啊。”
陈尘摇头,“这件事说起来是因我而起,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变相的帮着别人对付你。”
江洛一笑,“那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就原谅你。”
陈尘咽了咽口水,“你还是别原谅我了。”
江洛一翻了个白眼,“白谢你了。”
陈尘不露痕迹的微微一笑,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不再疏远和过分的对自己客气。
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陈尘身后,低低的说了句什么,陈尘垂眸微微侧过过去一些,淡淡的点了个头。
江洛一看到那个人影的时候明显震惊了一下,这个人靠近的时候,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明显这个人的功夫在自己之上,甚至有可能还在陈尘之上。
莫名的,江洛一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敬佩。
这是一个年轻的欧洲男子,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身高接近一米九,虽然消瘦但往那一站,非常具有力量感,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训练服,手腕上并没有组员的手环,说明他并不属于大荒教院。他的头发剃的极短,可以清晰的看到脖子越过耳后蔓延到头皮的黑色的纹身,是一只妖娆的美人鱼。
不得不说,这只美人鱼拉低了这个人的气场,如果把妖娆的美人鱼改成暴躁的海豹也许会更好一些。
“看够了吗?”陈尘站起身,睨了一眼江洛一。
“啊?”江洛一调转视线,看向陈尘,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陈尘看了美人鱼一眼,那个人立刻就退了出去,还是悄无声息。
“我得回国内去了,那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陈尘按了按江洛一的头顶,“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江洛一应声之后,忽然怀疑他这次来去匆匆,似乎目的就是为了送这一包泡椒猪皮。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打消了,这得是多脑残的人才能赶出来的事啊,陈尘脑子又不缺斤短两。
陈尘似乎真的有挺急的事情,冲江洛一挥了挥手就离开了七区。
江洛一垂眸打开装着泡椒猪皮的纸袋,好久没吃过这玩意了,她几乎快要忘记了泡椒猪皮的味道......
她的手顿了顿,怪不得他走的那么急,原来纸袋里猪皮旁边安静的摆了一个扁扁的小盒子。
一部智能手机。
她翻了翻眼皮,既无奈有觉得有些好笑。
教院不允许组员携带电子产品,因为会对手环的信号有影响,但是这次日本之行可以携带手机,因为需要及时和教院联系任务进程,就像简七当初去接自己,也带了一个老年机。
她没有手机,之前的手机在偷渡的路上就换面包吃了,来到教院一直用不到,她也没想过申请手机的事情。
陈尘倒是想到了。
她抱着怀里的一堆资料加上陈尘给的盒子缓缓的站起身,脚步刚抬起来就顿住了,她抬起眼皮看了看门口,一个靓丽的身影靠着门站在那里朝江洛一微笑,“看来之前给你的忠告你没有听进去啊,居然还敢和他纠缠不清。”
一模一样的脸,完全不一样的形象。
沈安是活泼中带着忧郁,笑容里有着最灿烂的阳光,一举一动之间,天真中带着妩媚。而眼前这个人,穿着量身定做的品牌套装裙,脚上踩着大红色的高跟鞋,身段柔软优美,嗓音慵懒中透着性感,烈焰红唇,十分妖娆。
江洛一朝她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沈小姐,”她抬起眼睛,不卑不亢的说:“沈小姐说什么呢,我没听太懂。”
沈然缓缓地走到江洛一身边,轻轻的扯过她手里的纸袋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轻笑道:“才几天不见,你就装不认识我吗?”
“啊,我想起来了,您今天的打扮很美,我一时没认出来。”江洛一笑着摇头,“不要意思,沈安小姐。”
沈然歪着头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对哦,我是沈然,那天是跟你开玩笑的。”
江洛一恍然大悟,“原来是沈然小姐,失敬。”
“你不是早就猜到是我了吗?还演戏呢?”沈然聘聘袅袅的走到秋千架前,轻轻的坐在秋千上,脚下稍一用力,秋千就轻轻的晃动着,“你不光猜到了我就是沈然,你还猜到了我的目的,对吧?不过你胆子很大,明知道我最恨别人觊觎我的东西,却偏偏还惦记着。”
江洛一笑了,“沈小姐哪里话,您的东西谁敢觊觎。”
不知陈尘听到自己被她们两个当成东西讨论心里作何感想,江洛一嘴角不由得勾出一丝笑,肯定会炸毛的。
沈然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微笑,妩媚的眼睛瞟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江洛一,“不敢的话最好,对你也好,对七区也好。”
江洛一听出了她的话外音,随即低眉顺眼的笑了,“沈小姐这般天资雍容,美艳动人,自然是常人不能匹敌的,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我和陈先生是以前的朋友,他也是受人之托才对我照顾有加,如果沈小姐介意,我会和陈先生划清界限,不再往来。”
沈然挑眉,她原本以为江洛一是个难缠的主,没想到这么三言两语就偃旗息鼓缴械投降了,倒省了她不少口水。
“最好是这样,七区毕竟是我的管辖范围,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毁了自己赚钱的工具。”沈然用一根手指挑着陈尘拿来的纸袋,朝江洛一微微一笑,“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否则,我有几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阴暗下来,佛罗尔洲的天气一向如此,也许上一秒还是大晴天,下一秒就暴雨倾盆。刚才还艳阳高照的院子,此刻就阴沉沉的仿佛即刻就会滴雨点一样。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这样的天气还是带着一股凉气,索性地表的温度尚未完全消散,这样的寒气并不足以让人明显感知,但依旧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
就像此刻的沈然。
江洛一低眉顺眼的笑了,“您说笑了,我在您面前,就像蝼蚁一样,您想我死,动动手指就够了,我自然不敢和您作对。”
沈然盯了江洛一一会,仿佛在考量她这句话的真实性,许久之后她扶着绳子缓缓的站起身,“果然,识相的女人还是比较可爱的,好了,过两天你还要去日本,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等等,”江洛一迅速转身回房间内取了一样东西走出来,“您上次走的匆忙,画落下一张。”
沈然瞥了一眼江洛一手里的画,上面的一个人坐在山上的背影,赤红色的衣服异常耀眼,银灰色的头发随意的在脑后松松的扎着。
看到这个背影,她嘴角微微一笑,眼里的轻蔑消失了一瞬,她缓缓接过那张画,审视了很久,最后微微一笑,朝江洛一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转身婀娜的离开了七区。
江洛一一直垂眸微笑,直到沈然的身影彻底离开七区,她才缓缓的抬眸,眼神变得深不可测。
她刚才拿的那张画,根本就不是沈安上次落在这里的,而是她后来自己画的,目的就是试验一下,她们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可是沈然明显没有看出来。
也就是说,那天江洛一遇到的沈安,和今天来这里的沈然,不是同一个人。
她略有所思的缓缓往屋内走,陈尘说,会画画的是沈然,只是沈安死后性情大变才不再画画,可是那天来的沈安却很喜欢画画。
她不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在经历重大伤痛之后会改变爱好,但是如果她们的喜好根本就没变,那么......
她快步回到房间,客厅里的电话旁,她需要立刻见到叶里,问清楚一些事,号码刚拨通,她就放下了话筒。
这次沈然来的太过于直率,她明显就是想直接告诉江洛一,自己就是那天来的人。
她在掩饰。
可是沈然怎么知道她对沈安的身份有疑惑,是谁告诉她的。
那天留在这里的人只有简七和叶里,沈然对简七下过黑手,所以不可能是简七告诉她内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一瞬间觉得头痛欲裂,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她却不愿意承认。
“阿洛,你怎么了。”叶里快步走过来,扶住江洛一,担忧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江洛一抬起手按了按额角,缓缓的摇头,“我没事,”她抬起眼睛看向叶里,“叶里,我有件事不太明白。”
“什么事,坐下说。”叶里扶着江洛一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慢慢说。”
江洛一双手微微颤抖,她双手接过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想问的问题太多,说出口的确是,“灿若父亲的事情解决了吗?”
“也算解决了,我亲自出去和他谈了谈,他近期应该不敢再出现在佛罗尔洲了。灿若她们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你后天还要去日本,到底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我给你申请退出。”
“我没事,可能是有点低血糖。”江洛一垂下眼睛,轻轻的吹了吹杯子里的水,“简星的事情,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就这样除掉了他,会不会影响到你。”
叶里笑了,“我以为什么事,不用担心,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不是一样没有谁过问吗?”
“今天沈然来了,你知道吗,沈然和沈安,是同一个人。她一直盯着七区,我怕你这边有什么动静,被她抓住把柄,会不太好。”江洛一依旧垂着眼睛,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不用担心,我这边没事,今天沈然来过了吗,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她不想我接近陈尘,我就离陈尘远一点,不管是我还是七区,都没有跟她斗的筹码,所以只能退步,只要不惹到她,她应该不会赶尽杀绝。”
叶里叹了口气,“那天让你说的,我差点以为有灵异事件发生,沈安就是沈然,这样就说得通了。”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江洛一缓缓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叶里,“所以,有些事没有看明白就瞎说。”
“好了,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后天还要坐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