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点岫之法辨真假

澄澄在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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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何人?竟这般的强词夺理?”

    “就是!我们潞州顾家也是随意可以冒充的吗?”

    “简直是胡闹!再不离开,我们就要报官了!”

    一旁的官,知府刘大人,也被弄得焦头烂额,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额头直淌。

    “诸位有话好好说,先听这位壮士把话说完,如何?”

    只要他真是顾氏嫡系血脉,让自个儿渡了这难关,便是假的也要让他成了真的。

    何况这壮汉也不像在说谎,看那些妇孺的样子,只怕最少也有七分是真。

    那老妇人强忍住心头的怒意:“你这人不知在她胡乱攀扯什么,你说你是顾氏血脉,有何证据?”

    “就是!我们顾氏在此地立足少说也有百年,岂是你一个外人可以冒名的!”

    “你若无凭无据就敢闹事,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顾氏出了这样的乱子,众人也是焦头烂额,只求顾正留下了点岫的法子,好叫他们度过难关。

    谁知又遇上这胡搅蛮缠之人,只怕是来讹诈的。

    “在下…并无凭据!”

    那壮汉坦言道:“家父家母早已作古,如今的顾氏族人再无我血亲!”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

    “这人定是个骗子!”

    “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刘大人也为难起来:“你这人,莫要再戏弄本官了,你之前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顾氏嫡系血脉的!”

    那老妇人倒是得意起来:“既然你并无凭证,那就请走吧!莫要耽误我们祭祀!”

    顾家嫡系一夜之间都没了,旁支的成年男丁也都出了事,如今年级最长的是她的孙儿,一番运作之下,未必不能继承岫玉瓷。

    至于什么点岫之法,她向来嗤之以鼻,她就不信窑里会没人偷学到这窍门?

    壮汉依旧是一片风轻云淡之色:“在下虽无凭据,却有自证之法!”

    “你有何自证之法?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那血脉之事,岂不成了笑话!”

    壮汉胸有成竹道:“我有点岫之法!”

    他这话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

    “休要再胡言,你莫不是来消遣我们的!”

    “还是把他捆了见官去吧!”

    “可刘大人不就在这儿吗?”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点岫之法!你……”老妇人急了,不等她再阻止,谢守严出声了。

    “既然点岫之法乃顾氏嫡传,那么你们都试着烧一炉玉岫瓷,谁能烧好,谁便是顾家家主!”

    这老妇人的打算他也看出来了,但又与他何干,他只要玉岫瓷。

    “你是何人?也敢换我们顾氏的事?”

    老妇人见谢守严一身便衣,又因舟车劳顿疲惫不堪,故而,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大胆刁妇!”倒是刘大人认出了谢守严,并与他见礼:“谢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顾家众人这才知晓,他是负责礼祭的官员,只怕是为了玉岫瓷来的。

    众人顿时没了声音,如木偶一般,倒是那壮汉仍立在祠堂前稳如泰山。

    老妇人面色灰白,她知道这事定是糊弄不过去了。

    若能买通玉岫窑的管事,那她也是不怕这比试的。

    这顾家,这顾氏,只能是毅哥儿的!

    就在她琢磨如何运作的时候,毅哥儿却出声了:“若这位壮士,真会点岫之法,那便真是我顾氏嫡系了,小子却有自知之明,自知不会这点岫之法,还请壮士救我顾氏一族!”

    说完,便拱手作揖,虽然他浑身仍在发抖。

    老妇人却是当时就晕厥了过去。

    毅哥儿知道祖母的打算,却不想这么做,祖父曾告诉过他,点岫之法玄之又玄,旁人是偷学不成的,是祖母想得太简单了。

    窑里的老师傅,只怕也没一个会的。

    到时候误了上供的期限,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这怎么使得!他哪里像顾氏族人了?”

    “他只怕是个骗子啊!”

    “说不定…说不定就是他杀了顾正一家!跑来冒名的!”

    “很有道理啊!没想到毅哥儿如此没有骨气!”

    “就是,他会不会点岫之法还不知道呢!”

    “那诸位婶婶姨母可会点岫之法?我顾氏族人中可有会点岫之法的?”

    毅哥儿一一质问起来:“既然诸位都不会点岫之法,那这位叔叔今日却救我等于水火之中,又有何不可?”

    说完,他又朝壮汉磕头:“小侄愿闻详情!”

    众人也叫他说的哑口无言,想来也有几分道理,除了那一两个不死心的,也都朝壮汉行礼。

    “没想到,这顾家哥儿还有这等见识,之前倒是没瞧出来啊”

    谢守严感叹道:“只先前几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人……”

    “谢大人,尽管放心”刘大人说道:“这人没问题,那顾家二十几口并非死于一人之手,从伤口看来,凶手少说有数十人,年纪也并不相仿……”

    “哦,那便好”谢守严开口道:“这位壮士有何诉求,尽管开口!”

    那壮汉坦言道:“且慢,我见你等心中还并不信服,那我今日便使一使这点岫之法,让尔等心服口服!”

    “今日?只怕来不及了,玉岫窑离此地有好几十里呢”

    “是啊,我等并无不服!”

    “哈哈哈哈哈”壮汉仰天大笑:“天下的人我见得多了,哪还不晓得你们想什么?未免夜长梦多,我现在就让尔等见识见识!”

    “现在?”

    “此地,并无窑啊?”

    那壮汉朝祠堂里伸手指去:“里头便有一处老窑,且跟我来!”

    说罢,便大摇大摆的进去了,众人也只得尾随而上,也顾不得许多了。

    “倒有点意思,刘兄怎么看?”谢守严捻着胡须说道。

    刘大人若有所思:“只怕那汉子先前所说并不假,他生母怕就是那位私奔的顾氏女了。”

    接着,他又补充道:“如今看来,私奔一事,怕也作不得真了。”

    “那咱们且看看去?”

    “谢兄,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