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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好笑的事情了。”陶芷鸢微微抬头看着他,“你猜猜我想到什么了?”
从来没有人要他猜,看着陶芷鸢双眸依然灿烂如星,似两丸黑水银顾盼间宝光流转不定。
他佯装思考,随口一说:“我想想啊,我的脸上有脏东西了?”
“不是,再猜。”陶芷鸢摇摇头。
“那就是你的脸上有脏东西了?”允翼盯着她的脸,“咦?真的有。”
“啊?哪里?”陶芷鸢想都没有想,连忙擦着脸蛋。
允翼心里暗笑,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抓住她的手,说道:“你怎么知道自己的脸上哪里脏了,来,我帮你擦。”
陶芷鸢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看见允翼脸上却无半分玩笑意味,便也由着他。允翼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却把她的腰肢推向自己,他看着她的眼睛,此刻犹如黑色的漩涡,不断地把他的魂魄吸进去。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小船依然在摇荡,月光依然倾洒银光。
船上,允翼却俯首吻向她那鲜红的嘴唇。
银色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形成太液湖最美的一道风景。允翼的脸颊淡淡有些红晕,温热的呼吸泼洒在她的脸颊上,而她,早已忘记了呼吸。
他的唇火热,饱满火烫的双唇长久地亲吻着她的樱桃小嘴,撬开她的唇瓣,舌头在她的牙齿间游走,有一丝**逸出来,这时,连月亮都觉得害羞,躲在云层后面,在这缠绵的黑夜当中,陶芷鸢在他的怀中,能够感受到他的丝丝爱意……
她闭上眼睛,双手搂住他的手背,两人唇舌相交,相互听着对方的“砰砰”的心跳声。
在黑夜中,只听见他说:“等我,等我有了实权那一天,我要为你废除三宫六院。”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她装作坚强的心在这一瞬间崩溃,悄然落泪。
她可以等,可却是和他作对,他是一个人在孤军作战,要是她没有任何牵挂,她可以和他并肩作战,可惜,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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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太阳总是勤劳的,陶芷鸢看了看外头的阳光,心便沉了一分,她没有办法,她欠下的实在太多了!
算算时辰,应该是时候了。
她神色黯然,继续拿起碳笔画图。太后娘娘要求她改的展翅凤凰,只是一个烟幕。太后是她当日曾经帮助过的贵妇,在她还是秀女的时候,就已经叫薛姑姑送来名贵的首饰,是为了什么,她大致也清楚,太后当初放弃她,现在又想招揽她,太后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一生奔波,而她,又为允翼做过什么。
“云司制!”有把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她心头一紧,连忙站起身,丢下碳笔去打开门,只见秋静站在外头,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陶芷鸢紧张地抓住秋静的肩膀,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秋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把陶芷鸢推进房间,关上门,才小声地说道:“早上章尚功出宫办货的时候被侍卫拦住,搜出不少首饰,现在已经关进了牢房。”
陶芷鸢松了一口气,已经是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可是她的心却是无比沉重,章春瑶为人外刚内柔,心地善良,也是她制作珠钗的启蒙老师,而如今,她却是……
看着陶芷鸢红了眼圈,一脸愧疚,秋静蹲下来,抓住她的手,才发现陶芷鸢的双手异常冰冷,秋静反复揉搓着,想给她一丝温暖:“私运宫制物品出宫,顶多是革除尚功一职,仗责五十,不会有多大的事儿的。”
“秋静,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坏。”陶芷鸢说道,“章尚功对我那么好,我却要这样害她……”
“真正害她的人是贤妃才对,她既然坐到尚功这个位置,又不肯靠拢任何一方,早就知道迟早会被人拉下来,现在你捷足先登,还能让她保住一条性命,恐怕换了别人,章尚功连性命都不保。”秋静很小就进宫,早已知道宫中的生存法则,所以她才会胆小怕事,生怕惹来杀身之祸,不登高位,才是保命最好的办法。
陶芷鸢听了秋静的一席话之后,沉默了一下,等心情平静下来,又问:“那姐姐那里怎么样了?”
“贤妃已经查清楚是季香手脚不干净,不再软禁云才人。”
又是一条人命。她的动作快,贤妃也快,贤妃的考验成功了,她还是很在乎云清媛的,有了奕的背叛,她把友情和亲情看得更重,而云清媛曾经为她付出的,已经她让把云清媛当成自己的亲人。
韦曼卉,你真狠。
陶芷鸢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
“不过听说太后盛怒,把午膳全扫在地上,气急攻心,太医都往永寿宫赶去呢。”秋静又说道。
陶芷鸢一愣,又问道:“那皇上呢?”
“皇上也去了,还有皇后娘娘,周婕妤。”
太后可能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做,走到这一步,可能太后的算盘已经全被打乱了,这时比她更烦心的应该是允翼才对,一边是她,另一边是自己的母后,她也恨自己,为什么只会给允翼添麻烦。
“太后那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秋静,你帮我去看看姐姐怎么样吧,看她有什么需要的,你给她送去吧。”
秋静一脸无奈,蹙眉说道:“要去你自己去,既然你还牵挂着她,就该自己亲自去看看。”
“你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僵硬了,我去了就难免尴尬了,你帮我走一趟,好不好?”陶芷鸢哀求着,两眼泪汪汪的。
秋静叹了一口气,认输地说道:“好吧,我帮你走一趟,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秋静打开门,发现门口竟站着一个人,她心里一惊,细看才发现是见过面的张姑姑,和陶芷鸢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她也就放下心来。只见张姑姑阴沉着脸,平日温暖的笑容不知哪儿去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姑姑,你找云司制呀?”
张姑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道:“你先去忙吧。”
秋静也不好久留,便也离去,这时张姑姑已经走进房间关上门,而陶芷鸢刚才听到张姑姑的声音已经站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心里忐忑不安。
张姑姑扫了一眼她的房间,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更是见到几件名贵的摆设,梳妆台上也是有不少胭脂水粉,首饰更是不用说。张姑姑冷笑着坐下来,说道:“一个司制,房间就如此华丽,你果真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