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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海刚要高呼“皇上驾到”,却被皇上挥手拦了下来。
李福海只好忙奔到听雨轩宫门前,轻轻叩了叩。
很快有内监前来开门,一看是皇上,赶紧跪下行了礼,秋然听到动静后,也走了出来。
“奴婢给皇上请安。”秋然行礼道。
皇上微微颔首,朝正殿看了一眼,问道:“舒婉仪可还好?”
秋然一脸担忧的摇了摇头,“小主从金华殿回来,青桃替她更衣以后,小主就关上了门,说是想一个人静静。”
“回来有吃些东西吗?”
想来除夕宴上开席没有多久就出事了,盛云舒一定没有吃太多东西,她向来爱吃美食,若是晚膳没有吃好,今晚守岁肯定也难捱。
秋然回道:“小主七魂被吓得只怕还剩下一魂,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奴婢担心小主会饿,特意准备了宵夜,可她还是不肯定开门,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殿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一些。”
寒夜里,夜空漆黑一片,皇上的心上也笼罩着一层阴云,他走到殿门前,轻声道:“舒儿,是朕,可以让朕进来吗?”
过了许久,里面传出淡淡的声音,“嫔妾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皇上请回吧。”
寒冷的风不停的吹着皇上的大氅,可他仍旧立在殿外,温声道:“朕知道你现在一定又害怕又难受,朕不想走,朕想陪着你。”
“皇上的心意,嫔妾心领了,只是嫔妾现在思绪太过混乱,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无论如何,盛云舒还是拒绝见他,皇上心里像是沉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闷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皇上也明白,此时不能强逼盛云舒,既然她想静静,应该给她一些时间,这是他目前所能给的。
皇上只好应声道:“那朕先回去了,听雨轩已经加派了许多侍卫,舒儿且放心,不论何时,朕一定会护你周全。”
听着皇上离开的脚步,盛云舒在寝殿里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她此时的困意倒是更多一些。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皇上,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宫里必须守岁到天亮,可是就这么干坐着也太无聊。
反正外面的人都觉着她现在一定伤心极了,也不会进来打搅她,不如回到床榻上,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
盛云舒迅速钻进了锦被里,才不得感叹被窝才是最舒服的地方,今日的她实在太累,又要布局,又要演戏,脑力和体力联动,耗费精力太多,实在是该好好睡个补一补了。
迷迷糊糊中,盛云舒便睡了过去。
皇上回到承华殿,却是一刻也坐不下来,他的脑海里全是盛云舒委屈难过的神情,不停的揪着他的心。
他开始不断的回想起盛云舒往日欢声笑语的样子,他不允许今日的情景夺走盛云舒的纯真。
“李福海,今日除夕宴之事,你怎么看?”皇上忽然问道。
李福海一脸茫然,却又不得不上前禀道:“回皇上,奴才不敢妄议。”
皇上瞥了他一眼,随意道:“无妨,你尽管说,朕不会怪你说错话。”
李福海这才小声说道:“其实奴才今日也为舒婉仪捏了一把冷汗,这好好端的除夕宴,竟然有人想要舒婉仪的命,可她平日里对奴才们都很好,奴才实在不知道谁会害她。”
不管什么事情,说话不能说得太直白,李福海向来深知这一点,他只是引个话,但并不想说出一个结果来。
皇上冷然一笑,“哼,还能有谁,敢在除夕宴上动手的人,除了皇后和慧妃,还真没有其他人了。朕这回是见识到她们的厉害了,竟然做得天衣无缝,而且让朕无法在两人当中查清是谁,这样一来,朕就不能下旨处了谁,手段真是高明。”
事情似乎进入到了死胡同,除非他能够很快找出新的证据来。
皇上马上传来侍卫,“近日你们好好留意凤泽宫和昭阳宫的动向,若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报。”
他还是希望事情能够早一点水落石出,这样才能还给盛云舒一个公道。
不知睡了多久,盛云舒再醒来的时候,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榻前轻抚着她的脸庞。
“你醒了?”皇上笑然道,那目光里满满的暖意。
盛云舒不明所以,她刚准备开口,一旁的青桃不停的眨着眼睛示意道:“小主可算是醒了,昨晚您一个人在殿里守岁的时候,不知道何时昏倒在地,还好奴婢发现的及时,不然小主恐怕要冻坏身体了。皇上也是担心您,一早就过来了,还特意让太医来听雨轩给您把脉。”
听到这里,皇上又忍不住替盛云舒掖了一下锦被,忧声道:“都怪朕,昨晚应该坚持留下来才是,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不说,还差点让你受了风寒。”
盛云舒大抵是听明白了,她不过是偷偷睡了一觉,怎么就变成担惊受怕昏了过去,不过既然已成事实,盛云舒只好再次拿起老本行,眉头微皱,整个人变得柔弱了起来。
她依偎在皇上的怀里,轻缓道:“皇上千万不要自责,是嫔妾没能照顾好自己,反而让皇上担心了,嫔妾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没想到会昏倒,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看着整个寝殿里,太医和宫女们忙里忙外,盛云舒真感觉皇上整得有点太高调了。
不过太医把完脉以后,倒也没有说什么,她昨晚确实也熬夜了,脉象看起来有些虚弱,需要多加调理,太医开了方子后,就先退下了。
皇上轻轻在盛云舒的额头吻了一下,眷恋道:“其实昨晚不止是你很难熬,朕也同样彻夜难眠,一直到天亮,然后就迫不及待来看你了。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的在朕面前,真的是万幸,朕实在不敢想象失去你是什么滋味。”
“皇上,您这是在向嫔妾表白吗?”盛云舒抬头问道。
皇上有些不解,“表白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