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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呢?
若不是她提早根据青桃的发现,多留了一个心眼去监视着采容,那么荣贵妃和怡美人是不是就会嫁祸成功了,她就成了那个罪魁祸首。
皇上在明知道是荣贵妃故意而为之的情况下,他会做何抉择,是不是仍然会以朝堂大局为重呢?
盛云舒心里的答案很清晰,那就是“是”。
帝王无情,最是体现在这个时候,什么枕边人,两情相悦,远没有自己坐在上面的江山重要。
虽然皇上如今对她越来越百般宠爱,但盛云舒也不会蠢到拿自己的命去赌。皇上的宠爱相比于自己的生命来说,当然还是命最重要,都没命了,一切也都化为泡影了。
所以,凡事她必须做在最前头,不容自己有任何的闪失,也不会奢望任何来拯救自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不如好好靠自己,为自己铺好将来的路,登上别人无法触及到的高度,才能安然的坐赏风景。
夜里,盛云舒依旧紧紧依偎在皇上的怀里,两个人只是相拥而眠,一直到达天亮。
次日到凤泽宫请安的时候,嘉贵人还需要休养就没有过来,反而是荣贵妃,听说是病了,也没有前来请安,凤泽宫里倒是安静了不少。
兰嫔婉然一笑,“嘉贵人这些日子怕是都不能来向皇后娘娘请安了,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嫔妾还有些不太适应呢。”
皇后温和道:“丧子之痛最是折磨人心,嘉贵人不仅身子需要休养,心里也要想得开才是。昨夜皇上让慧妃在秀丽轩照顾嘉贵人,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慧妃轻然起身行礼道:“回皇后娘娘,太医开了方子,秀丽轩也有宫女伺候着,嫔妾只是在旁宽慰了几句,承如皇后娘娘所说,她失去了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心结难解,还在等着调查的结果呢。”
“倒也是,本宫很能明白那种失去孩子心痛的心情,多宽慰些她吧,若是有福气,以后说不定还能再怀上皇嗣的。”皇后叹然道。
说到这些话,皇后的心里也是没谱,自从那次小产以后,直到现在,她的肚子依旧不见动静。
兰嫔转头打量了一下盛云舒,笑问道:“嫔妾倒是有些奇怪,论恩宠,嘉贵人可比不得舒婉仪,为何嘉贵人都能怀有身孕,而舒婉仪的肚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得了恩宠?”
盛云舒盈盈一笑,“姐姐此言差矣,恩宠是皇上给的,生孩子却是要看缘份的,两者怎可混为一谈,若是像姐姐这么说的话,后宫妃嫔得宠的可不止嫔妾一个,那不要排着队生孩子去了,谁还能服侍皇上呢?”
兰嫔一下子收起了笑意,淡淡道:“舒婉仪倒是想得开,生不了孩子,只能打着缘份的幌子,过不这样想的话,确实能够安慰自己,也是好事一件。”
“是啊,妹妹可不如姐姐,只盼着姐姐除了有个公主以外,还能再给皇上添个皇子才好,到时候嫔妾一定第一个到仪和殿去给姐姐贺喜才是。不过姐姐下回可要教导好手下的宫女,免得连生下的皇子也要抱到凤泽宫辛苦皇后娘娘照顾,那可就是姐姐的不对了。”盛云舒轻轻一笑,细语说道。
一顿输出,兰嫔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说到公主,盛云舒又戳到了她的痛处。
真是长不了记性,偏偏要惹她,搁在以前的话,盛云舒作为一个刚入宫的新人,倒也能让她两三分。可是如今入宫已有半载,盛云舒已经慢慢摸透后宫的生存之道,那就是不能太过高调,但也不能显得过于软弱。
慧妃朝兰嫔递了一个眼色,仿佛在说“没事你招惹她干嘛”。
想到昨晚,皇上脸色那么凝重的情况之下,还不忘在临走的时候拉起盛云舒的手一并走了出去,慧妃就知道盛云舒在皇上的心里份量越来越重了。
尤其是昨晚,她本来还想趁荣贵妃诬陷盛云舒的时候,也跟着踩上一脚,谁知道后来事情会有那么大的反转,盛云舒竟然做足了准备,最后将自己的嫌弃完全洗清了,而且皇上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质问盛云舒的话。
种种迹象表明,盛云舒远比她平时表现要聪慧许多,只是她从不过于张扬,倒是让人疏忽了她的精明。
皇后则露出温婉的笑空,道:“舒婉仪,兰嫔不无几分道理,你如今正得皇上恩宠,应当要担起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责任。嘉贵人小产没了孩子,皇上恐怕也会跟着伤心,若是你能在这个时候努把力,想来皇上也会欢喜的。”
呵,后宫真是一个无情的地方,人家嘉贵人刚刚没了孩子,还在痛不欲生之中,这边就开始劝着她生孩子,一整个大无语。
原本就不想生孩子的盛云舒,看到嘉贵人这副情景,她心里更决然了,生孩子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回到听雨轩以后,青桃也跟着劝说道:“小主,您若是想为自己以后有所打算,还是早些想着要一个孩子吧。”
“为何一定要孩子?”盛云舒不以为然道。
青桃只得凑近道:“小主难道没有听说过母凭子贵吗,您现在可是婉仪的位分,上面还有兰嫔、慧妃、荣贵妃和皇后娘娘呢。有了孩子,您在后宫的地位才会稳妥,小主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忽然听到来自青桃的吐槽,盛云舒很想回击,却又觉得青桃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就像慧妃和兰嫔,有了皇子和公主,再不济也是皇嗣的生母,只要不犯下大错,可保一生荣华富贵。
可是生孩子这件事情,是她原本就决定好的呢,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盛云舒正在犹豫之际,青桃又补话道:“且不说上面的四位,宫里向来是新人笑、旧人哭的地方,如今小主还是一个新人,皇上自然是新鲜的,难不保下一次秀女入宫,会有更加绝美的女人,到时候小主该如何自处呢?”
别说,还真别说,青桃这会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盛云舒向青桃竖起了大拇指,赞赏道:“说得不错,有很大的进步,差点都把我说动了呢。”
“哎呀,小主,奴婢说得可是认真的。”青桃轻轻跺起了脚。
盛云舒含笑道:“有些道理都懂,但并没有代表就能过好一生,我自有打算,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