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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拿我来做人质!”龙芷言毫不犹豫便道,“就算我的父国对我没有任何的情感,但他至少会顾及自己的颜面,不想成为千古骂名的对象。所以他必然不会对我的生死置之不理。”
东陵墨璃一听这话,马上叫了起来:“拿你做人质?你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做下的决定。只要你能活着,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龙芷言说的无比确定,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你……”东陵墨璃一时之间,哑言了起来。内心却泛起了阵阵的感动。
“懿轩!”龙芷言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失去你!”
听到这一呼唤,东陵墨璃一怔,呆呆地看着她,面具下的眸子显得异常清澈,良久,他才道:“你都知道了?”
“没错,我都知道了,是不是如果别人不告诉我,你打算瞒我一辈子?”
“我……”东陵墨璃迟疑了一下,把面具摘了下来。
精致的面容,狡好的五官,任何一处都如鬼斧神工般迷人,在那一瞬间,龙芷言的鼻子一酸,眼泪不由溢上了眼眶。再也忍不住,她一把扑进了东陵墨璃的怀里:“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
东陵墨璃双手环住她的细腰,发现她又瘦了很多,声音变得柔和万分:“傻瓜,这一战我并没有把据会赢得了,倘若我真的死了,至少你不会那么难过,如果我没死,将来再告诉你真相也不迟。”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吧,西瑜还有八皇子,大不了你把位置和兵力都让给他。从此以后,我们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东陵墨璃心头紧了一下,其实他心下是感动的,为龙芷言能在这时候过来而高兴,这些天的煎熬早已让人挺不住,可关键时刻他知道还不能由着这个女人任性,他即使战死也依然是光荣的,偷生寻求一生安逸永远是可耻的。
“其实我也想远离这些!可西瑜毕竟是父皇的心血,我不想死因此而毁掉。即使到最后粉身碎骨,我也得死在西瑜的地面上!”东陵墨璃说的坚决,拳头攥的紧紧的。
龙芷言急了,上前一步道:“可如今八皇子拒你进城,明显有谋反之心。皇上驾崩,真相无人知晓,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抛开一切,与我远走高飞。”
“不行!”东陵墨璃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堂堂男子汉,岂可为了儿女私情苛且偷生?这样让我将来死后,如何面对九泉下的父皇和母后?”
龙芷言紧抿了一下嘴唇:“既然不行,那就只能走第二条路了,你交出兵权给八皇子,其兵力任他摆布。”
“这也不行!”东陵墨璃连连摇头道:“如今八皇弟拒我进城,明显就已经与南瑜国勾结好,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交出兵力,那么不用想也知道到时他必会降敌于南瑜。
龙芷言急了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要知道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敌得过八皇子与南瑜。又何必拿鸡蛋去碰石头?懿轩,常言说得好,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你就不要再死撑了好吗?”
东陵墨璃盯着龙芷言,很少看到她如此为自己乱了方针,虽然一路风尘,仍看起来楚楚动人,让自己内心一阵疼惜。可关键时刻他知道还不能由着这个女人任性,他即使战死也依然是光荣的,偷生寻求一生安逸永远是可耻的。
接着,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双臂箍紧她纤细的后背。龙芷言也伸手回抱着他,温顺的像只绵羊,这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从前在东瑜的日子。
片刻之后,东陵墨璃才凝重地道:“如果我退出,这支队伍立即就散了,他们不会归顺八皇弟,南瑜将更加危险。如今,我所能做的,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东西两瑜灭了,你将来回到南瑜去,还可以重新开始。西瑜国主毕竟是你的父皇,他不会亏待你的。”
龙芷言仰头看他,忽然笑了起来,清淡而又讽刺:“我如果要走,就不会来,来了就不会走。别以为你可以安排我的人生。”
“小言……”东陵墨璃内心一阵心酸,不由自主地把她抱得更紧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龙芷言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笑容:“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沉思片刻,东陵墨璃最终道:“好吧!我同意让你留下来,不过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必须听我的,不要再任性了好吗?”
龙芷言嫣然一笑,再扑紧紧抱住他却没有回答。
……
龙芷言最终没能说服东陵墨璃放弃一切远走高飞。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外面忽然传来了击鼓的声音。原来是南瑜兵已经开始攻城了。
“不是说八皇子和南瑜兵勾结好了吗?为什么他们还是要攻打进去?”龙芷言一脸惘然地道。
东陵墨璃的脸色再次凝重地让人窒息,目光望向西瑜城的方向,那里已是战火连天:“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八皇弟良心未抿,因为改变不肯与他们联手才和他们打了起来。二是南瑜国那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如今想要将他拆吃入腹。”
龙芷言的心情跟着沉重起来:“那现在如何是好?”
东陵墨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其实他不回答龙芷言心里也清楚,以他的个性,必然不会对兄弟见死不救,最后他道:“这次,我务必要在南瑜兵之前踏入皇城。半个时辰后我会带兵从西门入,而你这边,我已经派了三名近身侍卫保护你的安全。”
龙芷言点点头,只是她没料到,东陵墨璃派来的五名侍卫中,竟然有钱三。如今外面的情势这么乱,他把钱三给支走,危险性不是又添了几分吗?
看到她,钱三一脸淡定地走了过来道:“我知道你会担心皇上,不过八皇子的人马困在城里很多天,已经到了粮草断绝,人心丧乱的地步。皇上打算用亲情来感化他,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危险。”
钱三站在面前,声调平静的讲起攻城的计划,似乎不想掀起任何波澜。可是龙芷言还是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眼底的那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