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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其人?在哪里?”
好戏终于要来了!
待她话音落了,沈红绵恭敬地施了矮身礼,面纱后红唇微开,道“臣女沈红绵,给福临长公主殿下贺寿,臣女祝福临长公主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哎呀!”李慧珠惊呼着站起,连声呼着平身来到沈红绵面前,喜的拉住她,道“快!快!揭开面纱给本宫瞧瞧,“你是何时从江洲回来的?”
沈红绵也是喜,回手摘了面纱,哽咽道“回来已有小半年了……”
李慧珠泪眼婆娑地摩擦她软嫩的脸蛋,道“你这丫头好没良心,即回来了,为何不到我府上来请安呢?”
沈红绵糯糯的道“您喜静,我怕打扰了您……”
她小时候长的便甚是好看,如今出落的更是艳丽,粉脸桃腮,一双眼眸清亮如泉水,语调糯糯的仿佛小猫抓心,李慧珠本就喜爱她,此刻突然见到她,左右仔细打量,悠悠地道“我说世安这孩子怎么谁都不要呢,原来你……”
“姑母!”
这亭子面积本就不阔,因他忽的站起,更显拥挤,他声音仍是哑着,人却阔步往外行,边走边道“你们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沈红绵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总觉得他今日颇为扭捏怪异,心里道,真是根奇奇怪怪的木头。
来不及细琢磨,便被李慧珠拉到圆凳上,二人相对而坐,她的目光徐徐扫过沈红绵脸颊,仍是有些哽咽,道“你说,当年你带着你哥哥去寻名医,我差人送你银钱,你为何全数退回来了?”
当年沈之鹤突然暴毙,沈盛又得了急病,沈红绵卖了尽数家当,自觉够做寻医的费用,便推了她的好意。
如今心里很是过意不去,遂拉着她双手,歉然道“我那时候不懂事,刚出宫来,除了我双燕姐姐和我林姐姐,其他世家千金都不与我结交,尽说我是攀高枝儿失败了的烂麻雀,我心里不服,出宫后,便没来你府上请安,连我走时,你给我的银钱也没有要,我那时候真不懂事,你要是还生气,就骂我两句出出气,打我几下也行呀。”
她歪着头,粉面团子似的,眼睛晶亮的望着你,真是纯真的只想让人喜欢,根本凶不起来。
李慧珠将眼泪擦了,心里笑道,难道我那侄子也被她这小白兔似的假象给骗了?
她假意嗔怒道“我看你并非是不懂事,而是出宫来有了朋友,便把我忘了。”
“哪有的事呀!”沈红绵装似无恙地叹道“虽然你说的不对,但我那两个姐姐确是极好的女子,只可惜,有一个,如今已经亡故了。”
“亡故?”李慧珠讶异道“正值年轻,怎么会呢?”
话既开了头,断没有不接下去的道理,随即,沈红绵便将她从小与林慕姝交好,此番回兴安城又恰巧陪她生产,答应她临终之事,都对李慧珠讲明了。
她听完,站起身,缓行几步,望向远方,道“依你所言,想必这林慕姝即是刚刚过世的太子妃了?”
沈红绵亦起身,道“正是。”
“那她才诞下的孩儿,我皇兄的亲皇孙,便是你要守护的孩子了?”
“正是!”沈红绵激动道“公主殿下,刚刚您与李世安谈论,想必心中已然清楚,这孩子虽在紫金城,但处境却十分危险,所以,我才拜托李世安来求见您的!”
李慧珠转身,道“我如何能帮的了你?”
“您帮得了!”沈红绵扑跪在李慧珠身前,仰面望着她,这些天憋在心里的急痛,通通化作眼泪,顺着眼角而下。
“殿下,万岁爷对您一直心怀愧疚,您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当年,李慧珠确有爱慕之人,且两人情到深处已经共许白头,本欲成婚,奈何和庆帝突然驾崩,端宁帝继位,过不多久,他便做主,将李慧珠的婚事安排到了镇国公司马家,只为了巩固他的皇权。
野史所传,这一部分是对的。
后来,司马玉战死,福临长公主本欲和原来心爱之人再结连理,那知道,他竟然会,一夜之间暴毙了。
好好的大活人呐,突然就,暴毙身亡了!
后来李慧珠多方奔走,暗中查探,已然知道那人暴毙的真正原因,这些年,她独居司马府,远离紫金城,并非喜静这么简单,她不想见的人,正是端宁帝!
如此拿不上台面的过去,李慧珠不想叫沈红绵知晓,见她不肯答应,沈红绵将心一横,也顾不得眼泪还在流,从袖口里拿出那枚玉扳指,放在掌心,双手托送向上,道“公主殿下,您可认得这玉扳指?”
这玉扳指在她小小的手心躺着,内部的沈字在光照下,反射出微光。
李慧珠倒吸一口气,只觉得头晕目眩,勉力站稳,道“你、你从何时知道的?”
“公主殿下,我并非有意冒犯您,可您还记得您回司马府的前一夜,我赌气待在房里,没去您的寝殿吗?”
李慧珠点点头,只觉得心跳一阵快过一阵。
沈红绵又道“其实,我后来去找过您,正是夜半时分,当时,你饮了酒,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副画,端详了许久,再后来,你好像醉了,那画像便从你手中脱出,滑落在地,我看到,那画像之人……”
沈红绵的眼泪复又流出,哽咽道“正是我的父亲,沈之鹤。”
李慧珠的眼泪也是夺眶而出,将她拉起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堂堂的大端公主,为何会对一个进宫的伴读女童如此上心,百般照拂?
自哪一夜后,沈红绵终于想通了这一点。
她拉过李慧珠的手,将玉扳指放上去,诚恳地道“公主殿下,我们都知道,紫金城,华贵无比,却是座四四方方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子,我知道您宅心仁厚,断然不会看着一个小婴儿掉进火坑不顾,所以,我恳求您,求您救救那个孩子,好吗?”
天气渐冷,从司马府出来,才推开马车木门,沈红绵便觉得一股子热浪扑面,仔细一瞧,便见车厢里,摆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火笼子。
她刚刚在亭子里跪久了,又受秋风吹透,此时也不理埋头读书的李锐祯,只并拢膝头而坐,从披风里伸出两只白嫩小手,置于火笼上方,马车行的慢悠悠,她烤了半响,人暖和了,就靠着车厢臂,端详起眼前的男人。
虽是看书,他坐姿却也放松,同沈红绵一样,靠着车厢,微低着头,从沈红绵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他眼角眉梢比平时更锋利些,但也无甚表情,和平时差不多。
头发倒是蛮黑的,眉毛也很黑,看来平时黑芝麻黑豆你吃的不少哇,如此下去,将来牙齿会不会也变的黑黑的,一笑起来,哇,吓死人了!
沈红绵自觉好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