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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与徐澄到了秋水阁门口,远远就听见里面一阵哀嚎,吓得李妍还以为纪姨娘真的上吊自尽了。
当他们俩走进去时,只见迎儿和巧儿伏在地上哭,一把春凳歪倒在地,旁边还落着一条长长的白绫。
纪姨娘也躺在地上,但她没有死,只是一副求死不能、求生又不得的奄奄一息的模样,脖间确实有一条紫红色的印子,看来还真是上吊了。做做样子也得逼真不是,否则迎儿和巧儿哪能哭得那么惨,那满脸的眼泪和悲恸的表情没有一点真情实感是装不出来的。
徐澄沉着脸,斜睨了一眼地上的纪姨娘,低沉而严厉地说:“闹够了么,闹够了就起来。”
纪姨娘万般凄婉地抬头看着徐澄,气若游丝地说:“老爷认为妾身是在闹么,要不是迎儿和巧儿救下了妾身,妾身此时已经魂归地府了。”
她满眼尽是哀怨,一张娇美的脸上泪水糊面,虽消瘦了不少,也难掩她的倾世容颜。她再一侧脸,看见了李妍,那眼神顿时变得如一把尖厉的匕首,想一下插进李妍的胸膛。
在她眼里,她此生最大的耻辱,就是李妍关了她三日柴房。府里的大丫头们都没有谁遭过这种罪,李妍简直是把她当粗使丫头一样惩罚。她心里恨恨地忖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这种凌厉的眼神只不过是那么一瞬间,转而便变得委屈柔弱,两眼泪花闪闪,似乎有着诉说不尽的苦,又有着对徐澄那种诉说不尽的情。
李妍垂目,对纪姨娘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视而不见,自己寻个椅子坐下了,还为徐澄挪来一把椅子。
但凡有点怜香惜玉的男人,见了她这般模样,再硬的心这会子也软乎了下来。
可是,徐澄从来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此生他可以自豪地说,他从来不会被一个女人诱惑而动摇本心,从不为一个女人的容貌而乱了心性,即便面对美貌的天仙,他也是如此,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徐澄坐在了李妍为他挪过来的椅子,冷哼一声,“大年初一你就这般要死要活地闹,一年之始没个好兆头,你这一年还能过好么?”
纪姨娘婉转缠绵地说:“老爷,你不知道妾身的心里有多难过。妾身之所以要去至辉堂吵,那也是为了见老爷呀,妾身担心老爷身子不好,想着怎么也该上前去伺候才是。咱们从前也是同衾被共枕眠过的,妾身见不着老爷,心里不知有多慌。尽管有错,夫人也不该关妾身柴房的,要知道都要过年了啊。昨日除夕,妾身想出院子放个烟火都不行,而今日大年初一,妾身也想给老爷拜个年请个安。可是,夫人将妾身关在这里,妾见不着老爷,便是生不如死啊。”
多么让人动容的言词,多么痴情的女子,多么忠心的妾啊。李妍暗忖,无论你多么的好,可是你有了与皇上的那段孽事,这一切都白搭。
确实,徐澄听了没甚么感觉,他看不到她的真情,只看到了她的矫柔造作。
徐澄对妾虽没有真心的爱,但也容不得妾往他头上扣王|八的帽子,何况她出卖的不仅是自己的身子,还出卖了徐澄,将徐澄手下信任的陈豪给挖走了。
他不杀她,也不憎恶她,这已算是万幸了。
徐澄不理会纪姨娘的这些言辞,而是看向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迎儿,说:“迎儿,抬起头来。”
迎儿惊得身子一抖,然后惶恐地抬起头来,但不敢抬目,只是垂着眸,娇昵软糯又战战兢兢地道:“老爷,奴婢在。”
徐澄望了她一眼,她与纪姨娘一样,才几日不见,便瘦削了许多,看来这几日确实心力交瘁了。徐澄审视地看着她的眼眸,问:“你是真心想嫁给陈豪么?”
迎儿听老爷说起陈豪,根本掩不住内心的激动,再想到老爷问的这个问题,她涨红着脸点了头,急着问道:“老爷,陈豪回来了?他完成老爷交给的任务了?”
徐澄还未开口,她又含羞地问:“是陈豪求老爷把奴婢许配给他么?”
问完这些,她才意识到,对方可是老爷,府里的人没几个敢直视的老爷啊,怎么可能回答她的问题呢。
她又吓得直磕头,“奴婢该死,奴婢在老爷面前失了仪,还望老爷莫怪罪。”
徐澄是个会察颜观色的人,见迎儿诸多表现,已能断定她对陈豪是真心实意,并不只是为了纪姨娘而笼络陈豪。他看向李妍,征询道:“夫人,我想把迎儿许配给陈豪,你有异议么?”
李妍和煦一笑,“这可是良缘佳配,是府里的一大喜事,我哪里会有异议。”
迎儿激动地朝李妍直磕头。
纪姨娘被巧儿扶着起来,跪在了徐澄面前。纪姨娘不知徐澄是何用意,听徐澄这么安排,她还以为是好事,也跟着跪拜了一下,说:“多谢老爷和夫人承全妾身屋里的丫头。”
没想到徐澄却道:“从今日起,迎儿就不需在你屋里伺候了。我让她去学堂做洒扫,待过了正月十五孩子们上了课,她也好在耳房里烧水泡茶,以后孩子们就不必带着自己的人去学堂了,一堆人伺候着,他们根本静不下心来读书。”
纪姨娘脸色阴郁,徐澄竟然要将她的心腹打发出去,意味着以后陈豪她也靠不上了。
纪姨娘嘴角抽搐了一下,闷闷不乐地说:“妾身本就活不下去了,要不是迎儿死死拦着,妾身此时已经赴黄泉了,可是就这么一个用得最顺手的丫头,老爷还要让她出去,妾身……真的没活头了。”
徐澄淡淡地说:“我本没甚么用意,只不过学堂那儿离至辉堂近,以后迎儿与陈豪成了亲,就可以和陈豪一起住在至辉堂旁的那排矮屋子里了。你放心,不会少了你的配额,你屋里少了一个人,就让夫人屋里的绮儿过来伺候你好了。”
纪姨娘嘴角再抽搐了一下,暗道,老爷真是好主意,说是让夫人手里的人来伺候她,干脆说是来监督她好了,谁不知道绮儿是夫人屋里的第一大丫鬟。
她也不想为此多辨,温顺地说:“既然老爷如此安排,妾身就不推委,厚脸皮应下了。迎儿不想妾身死,那妾身就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不让老爷和夫人见了烦心就好。只是……妾身夺了夫人手里的人,夫人会不会心疼?”
李妍确实很肉痛,之前徐澄可没跟她商议这事的,估摸着他也是临时起意才这么安排的。李妍很不舍得地说:“绮儿一向勤快,办事沉稳,手巧又心细,而且每回给我梳发都十分合我的心意。她在我屋里伺候多年,还真没犯过甚么错,要说我不心疼,那是假话。但是老爷已经开口了,我哪能攥着她不放手,还望妹妹善待她才是。”
“夫人放心,妾身自然会好好待她,会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的。”纪姨娘见自己与徐澄和夫人说了这么几句软乎的话,觉得可以开始说解禁的事了。
她一直跪着没起来,此时再往前膝行几步,含情默默地看着徐澄,柔声软语道:“老爷,这大过年的妾身总该出去走走才是,妾身的娘家,还有玉嫔娘娘那儿,若不去道个福,会叫他们以为妾身礼貌不周。何况往年都会去的,如今不去,他们还以为妾身病着呢。”
李妍忙看向徐澄,希望他不要同意,纪姨娘一旦能出得这个门,她就会惹很多事来,她要是去见了皇上,那就更不妙了。
徐澄并不直视纪姨娘,他很随意地摆了摆衣襟,站了起来,说:“倘若他们以为你病着,肯定会过来看你的,你何必忧虑,此禁不能解。”
纪姨娘忙拽住徐澄的衣摆,苦苦求道:“老爷,妾身以前从未求过甚么,今日妾身算是求老爷了,就解了妾身的禁罢。妾身之所以犯错,那也是一心惦念老爷啊。”
徐澄回头瞧了她一眼,道:“你昨日才开始禁足,怎么能今日就解禁,府里的规矩你不懂么,凡是禁足必须半个月。”
纪姨娘沉默了,半个月也行,她不急在一时。徐澄说完后用力抬腿,便把纪姨娘手里的衣摆给带了出来,然后往外走。
李妍也起了身,对迎儿说:“你现在就跟我走罢。”
迎儿不舍地望了望纪姨娘,再跪下来向纪姨娘磕了个头,然后才起身跟着李妍出去了。
李妍让迎儿自己去学堂那儿,先做洒扫的活儿。迎儿心里欢喜,才走出几步,又小跑着过来了,怯怯地问:“夫人,陈豪他……他在哪?”
李妍只知道前几日陈豪被徐澄关起来了,现在她也不知道陈豪的情况,随口道:“他这几日还在为老爷办事,过几日就回来了,你安心干活就行,老爷会择个好日子让你们成亲的。”
迎儿傻乐地点着头,然后往学堂那边跑去。
李妍快走几步,追上了徐澄,问道:“老爷,半个月后真的要解纪姨娘的禁?”
徐澄摇头,“只不过先敷衍她而已,我并不是担心她出去找皇上,因为府外已布了人,不仅她本人出不去,而且她连个纸片都传不出去的,我是担心她会对你动手。”
徐澄说话时已停住了,看着李妍,“你不记得么,前些日子我跟你说过,我要为你谋福,自然要保护好你。”
李妍如墨的眸子闪了闪,说不出来的感动。
稍凝噎了一下,李妍轻声问:“半个月后若不解她的禁,她肯定还会闹,而且这么一直禁着也不是个事,是不是该想点别的法子?”
“我已经想好了,待一切形势稳定了,皇上大势已去,我会遣纪姨娘出府,由她自生自灭。她也攒了不少细软和珠宝,出去了也能活得很好。”
李妍点头,“老爷此法甚好。”
徐澄凝望着她,“你是我的夫人、我的妻,我本该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享着清福,以前欠你的,我都要一一补偿过来,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妾扰了你。”
李妍一汪秋水迎着徐澄,徐澄见她似乎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轻轻一笑,说:“你回院子里去歇歇,我要去至辉堂,估摸着明日午时才能回来。”
李妍默默地点着头,看着徐澄远去的背影。他的背影是那么高大,步伐是那么稳健有力,哪怕心中运筹着颠覆乾坤的大事,他看起来也是那么平静,没有丝毫的浮躁。他确实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且想依靠他的人很多。
而她,做为他的夫人,被他这么细心保护着,是否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呢?
李妍一路寻思着这些,回到了锦绣院。她把绮儿叫到跟前,把老爷让她去秋水阁伺候的事说了。
绮儿一听就要哭了,“夫人,奴婢能不去么,奴婢不喜欢纪姨娘,如何能做到用心伺候她?”
李妍也不舍得绮,叹道:“我也不想的,可是老爷开了这个口,咱们也不能违逆的。你无需过于用心伺候她,只要不与她针锋相对,不跟她吵架就行。还有,你要保护好自己,待过了一些日子我会再想办法让你回来。”
绮儿默默点着头,流了一行泪,说:“我会好好看着她,她若有甚么不轨行动,我就会来禀告夫人。”
李妍很是欣慰,“你能这么时时为我着想,我心里就很高兴了,有你在她身边,她不会有甚么不轨行动的。另外,我让你把雪儿和紫儿也带进去,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另外,你们三人不算是秋水阁的人,所以你们可以自由出入秋水阁。”
崔嬷嬷刚才听说让绮儿去,心里十分不安,现在听说夫人要把雪儿和紫儿也配过去,这才放心不少,忙把雪儿和紫儿叫进来,让她们听夫人训话。
李妍对雪儿和紫儿也是信任得过的,听崔嬷嬷说,她们自十岁进府就一直在锦绣院,而且老实敦厚,平时也很听绮儿的话。
李妍让崔嬷嬷拿出首饰盒,亲自挑了两副耳环和上好的玉镯子,再亲自给雪儿和紫儿戴上,说:“这些都是我早前为你们准备的,到时候你们嫁人,我会再为你们添备一份好嫁妆,让你们风风光光地嫁人。你们俩进去后,要把绮儿当小主子一般看待,事事都要听她的,知道么?”
雪儿和紫儿是粗使丫头,平时就是听绮儿的安排,让她们把绮儿当小主子看待,根本不是甚么难事。此时夫人还对她们这么好,给了这么些好东西,她们感激地直磕头。
李妍再拉着绮儿的手,说:“你的我也早已为你备好了,都好好地放在那儿呢,将来定不会亏了你。”
绮儿泪眼莹莹,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道:“即便夫人啥也不给奴婢准备,奴婢心里也只有夫人这一个主子,奴婢生死都为主子效忠。”
李妍将她拉了起来,“你们都是难得的好丫头,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们叫回来的,别哭了,赶紧把泪擦了。”
绮儿拭掉泪,朝李妍笑了一笑。
雪儿和紫儿跟着绮儿去了,李妍看着身边的崔嬷嬷和门边立着的晴儿,倒觉得有些过于清静。崔嬷嬷懂得李妍的心思,便问:“夫人,要不要再挑几个好丫头上来,你是夫人,本该配八个丫头的,本来就已少了一半,只有四个,如今就只剩晴儿一个了。”
李妍摇头,“不用了,有你和晴儿就足够了,人多院子里乱,就是你和晴儿比以前要辛苦多了。”
崔嬷嬷像嗔怪自己亲生女儿一样,撇嘴道:“夫人这么说,可是把我和晴儿当外人了,我们哪里怕甚么辛苦,只要夫人心里舒畅就行,不就是烧水、生炭火和一些擦洗的活么,这算不得甚么。”
李妍盈盈笑道:“好好,我不说了。”
晴儿欢喜地走过来,“夫人,我来为你梳好看的发髻好不好,平时奴婢瞧着绮儿给夫人梳,奴婢在旁也学会了不少呢。”
“好,我就让你练练手罢。”李妍来到妆台前坐好,由着晴儿摆弄。
纪姨娘刚才由巧儿伺候着洗了身子,梳好了发髻,换上了华服,此时坐下来正要吃点东西补一补,没想到见绮儿带着雪儿和紫儿进来了。
她哪里还吃得下,简直想把这一盘点心给砸到绮儿的脸上去。
绮儿和雪儿、紫儿一起向纪姨娘行礼,纪姨娘极力忍住没让自己动手,她温和地笑道:“绮儿,我屋里只不过走了一个迎儿,身边还有巧儿和外屋的飞儿,哪里用得着这么些人。夫人也真是太大方了,但我真的使唤不上这些,你让这两个丫头都回去罢。”
绮儿福了福身子说:“姨娘,这是夫人的安排,奴婢哪里敢妄自将她们退回去。听说姨娘近来身子不是很好,奴婢几个一定会好好伺候姨娘的。雪儿、紫儿,你们快去生火,为姨娘炖燕窝粥吃。”
绮儿说完,便与巧儿站在一起,候在了纪姨娘的身边。
纪姨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好像吃点东西也要被人监视着一样,她将手里的盘里往边上一推,淡淡地说:“巧儿,过来伺候我宽衣,我要躺会儿。”
巧儿忙过来为纪姨娘宽衣,纪姨娘躺下后,便挥手道:“你们俩都出去罢,有人在旁立着我睡不着。”
绮儿便跟着巧儿一起出来了。
纪姨娘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心里的一口闷气实在憋得难受,以前她从不把李妍放在眼里,以为自己稍稍动点手腕就能将她治服,没想到今日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一不小心就被李妍给治得死死的,现在每日跟坐牢一般。
可是她又不能对绮儿发火,绮儿是能自由出入秋水阁的,绮儿要是转头就到夫人面前去说她的坏话,她怕是再也解不了禁了。
这口气,她真的没法顺下去。
没过多久,已是用午膳的时辰了,小灶房里的厨娘已经把饭菜摆在了外屋的桌上,绮儿跟着巧儿进了纪姨娘的屋。
巧儿轻轻唤道:“姨娘,你早膳都没用,现在该好好用顿午膳了。”
纪姨娘皱眉道:“我没有胃口,把饭菜都撤了罢。”
巧儿来到炕前劝道:“姨娘,你若是再不好好吃饭,身子渐渐不支,以后还怎么……”她想说又没说下去,因为有绮儿在旁,说甚么都不方便。
不仅纪姨娘觉得憋屈,巧儿也憋屈得不得了,连说个话都不能直抒胸意,这日子还怎么过。
纪姨娘知道巧儿的话意,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吃,干嘛不吃。绮儿,听说平时都是你为夫人打理头发的,你过来给我梳个倭堕髻如何?”
绮儿走了过来,很是乖巧地说:“好,奴婢一定会用心帮姨娘梳的,只要姨娘不嫌弃就好。”
迎儿来到学堂后,拼命地干活,想到老爷和夫人都同意了让她和陈豪成亲,她是一边干活都能一边笑出声来,可是一想到纪姨娘还在水深火热中,她心里又不痛快起来,要不是纪姨娘,她当初也迈不出那一步,也得不到陈豪的心。
她干了半上午的活,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她都忘了去,以至于错过了时辰,当她去膳堂时,发现饭菜都已经收了。她饿着也不觉得难受,再回到学堂干活,正当她拎来一桶水擦桌椅时,忽然见书堂院前走过一人,她定晴一看,那不是陈豪么?
她跑到门口,小声地叫道:“陈豪!”
陈豪耳力非常好,能听到是学堂里传出来的声音,也能听出是迎儿的声音。
他激动地走进学堂里,见迎儿手里拿着抹布,旁边还放着一个木桶,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老爷安排的。这几日他一直在悔过,有时候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知道自己乃是老爷身边的贴身侍卫,不该被纪姨娘摆弄的。
现在老爷还把迎儿安排了出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心里不仅悔恨不已,而且更加知道要报恩于老爷,以后除了老爷,他不能向任何一人透露不该透露的事情。
迎儿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扔,欢喜地跑过来,眼见着就要扑到陈豪的怀里。陈豪却往后一退,正色道:“迎儿,咱们以前不该那样,只要还没成亲,男女不得有任何肌肤之亲,也不得私授。”
迎儿听得脸红一片,赶忙往后退了一退,犯错般低着头说:“还望你不要怪我,我以前是不是太……”
陈豪柔声道:“这哪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
迎儿本想让陈豪帮一帮纪姨娘,这可才刚见面,她就没说这些,而是羞涩腼腆地朝陈豪笑了笑。无论如何,只要他们将来能成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