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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之后的日子里夏小虞被彻底禁足了,她的沙漠之行理所当然的泡汤,那个红裙子的小精灵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是这一次夏小虞没有再哭闹,她按时吃药看病,而且还休学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跟夏夫人好好深谈过一次,母女间的隔阂一点点消解,虽然仍旧不能跟小时候比,但是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过了一个月,等夏小虞逐渐平复了心情的时候。她轻微的妄想症也逐渐好转,这个时候夏夫人带她去墓园看望已逝的鹿鸣。
因为雨天的关系,司机开车开得很缓慢,大约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山下,山路上全是红色的稀泥巴很滑又下着细雨,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在山路上。
凄凉的风寂寞地低语,唱着那首古老的童谣,为这里沉眠的逝者悲哀。
黑白相片里的鹿鸣笑得很恬淡,看起来很幸福。
鹿鸣终于回归这一片属于她的大地,或许那个世界里,她是最棒的战地记者,或许她还能遇见她的哥哥。夏小虞希望在那个世界里,她没有恨意没有偏执,一如照片里淡泊如水的微笑。
那天夏小虞翻看一本鹿鸣曾经送给她的诗经,书里夹着纸条,是鹿鸣的笔迹。泛黄的笺字纸变成了鹿鸣在这个世界上留个夏小虞的最后一件礼物,她说:“人生如逆旅,你我亦行人。在路上,把悲伤放下。”
这句话一直陪伴着夏小虞,陪伴她度过了三年的高中生活。她转了学,去到夏夫人安排好的江城的私立学校里。
但是由于性格的原因,她还是没有交到什么朋友。鹿鸣留给他的纸条跟回忆,就是她唯一的安慰。
大学后,她就出国去学习了绘画。没人知道她曾经患有妄想症的事情,就连洛青屿都不知道。
但是自从遭遇过绑架之后,夏小虞常常会做噩梦,梦里总会梦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很快,父母给她定了一门婚事。夏小虞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但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她还是接受了。跟夏夫人的关系一点点缓和,可是面对自己的母亲,夏小虞总是害怕多些。
所以离婚这么久,她还是不敢告诉母亲自己离婚的事情,她害怕一说夏家就炸了锅了。她甚至还会像小时候一样,被困在家里不让外出。
回忆围绕着她,酸甜苦辣没种味道都有,她慢慢地入睡,突然她脑海中就想起了洛青屿的样子,她竟然有些心安,睡得也更加安稳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是被奶油踩着脸叫醒的。
奶油喵喵叫着,一会踩踩夏小虞,一会用牙齿轻咬着她,害的夏小虞六点不到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她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便打开门把奶油放了出去。
喵的一声,奶油迅速地冲了出去。
夏小虞躲在被窝里听到一声嚎叫,是老妈的生硬。看样子正在吃饭的夏夫人遇上了可爱的奶油同志。
夏夫人不喜欢猫狗,所以即使夏小虞特别喜欢猫,在她小的时候家里也从来没有养过猫。
夏夫人大叫一声,喊来帮佣的阿姨。
阿姨正想去抓住地上奶油,谁知道奶油喵了一声,乖巧地卧倒在夏夫人的脚边,瞪着一双漆黑的葡萄大眼睛仰脖子看着她。
夏夫人别过头去不看奶油,下一秒奶油在她脚边蹭了蹭。毛茸茸的小东西温暖而已可爱,夏夫人甚至能感觉到奶油身上的温度。
喵。
奶油翻了个身子露出毛茸茸的小肚皮,四只粉粉嫩嫩的爪子翘得老高。它歪着头,萌萌哒地看着夏夫人。
“算了算了,别管它了吃饭吧。”夏夫人无奈地摆了摆手:“由它去吧。”
夏小虞窝在被子里,半天都没有听到外面其他声响,她的嘴角轻轻地向上勾了勾。看样子,奶油这一招卖血萌,有了效果。
日上三竿,夏小虞从床上爬起来,她笑嘻嘻地跟帮佣的阿姨说:“阿姨,把猫砂盆、猫窝什么的都搬到客厅里去吧,我屋子太小了,有味道。”
阿姨看了看女主人,又看了看小主人,有些为难。
“快搬嘛。”夏小虞拉着阿姨的胳膊摇了摇,开始撒娇。
“夫人?”
夏夫人端着一个精致的陶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搬的时候,离我的卧室远一点。那个阳台就可以,挺好的。”
夏小虞微微一笑,意料之中。
喝完茶,奶油的猫窝和猫咪用品也都准备好了。都已经搬好了,正好放在阳台上。奶油懒洋洋的爬上阳台,阳光照在它浓密的皮毛上,它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夏夫人走到猫咪用品的旁边,嫌弃地翻看了一番:“怎么连个零食都没有。”她想了想,从冰箱里取出一块上好的雪花牛肉,煮了。
“妈,中午吃牛肉啊?”夏小虞挠挠头,她还真的有点想吃牛肉了:“我想吃你做的西红柿牛腩了。”
“想得美。”夏夫人皱了皱眉头:“这才不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夏小虞切了一声,心道自己妈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硬!这块雪花牛肉很贵,很上等。她昨天专门买回来的,夏小虞还偷听道她跟阿姨说这块牛肉就是要给夏小虞做西红柿牛腩吃的。
夏小虞近年来跟夏夫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她今天故意提到西红柿牛腩,就是想给老妈一个台阶,让她可以好好地炫耀炫耀自己的厨艺。
夏小虞呵呵一笑:“别装了。我想西红柿味浓一点的,多放几个西红柿啊。”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还要些葱花。”
夏夫人没有吭声,也没有说话。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夏夫人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盘子。里面满满一盘牛肉,全部都切成了小粒,煮得差不多七成熟。
“老妈。”夏小虞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这个块是不是切得有点小了,西红牛腩这么小块,煮一煮都煮成牛肉汤了。”
夏夫人悠悠地看了夏小虞一眼,没有理她。而是径直向阳台走去,温柔地喊了声:“来,奶油吃肉了。”
夏小虞:啥?
奶油:喵!(开心!)
奶油不负所望,瞬间从阳台上跳了下来,它没有直接埋头就吃,而是在夏夫人的脚边转了好几圈,卖萌、撒娇、打滚。
等它卖萌卖到夏夫人开心的时候,这下奶油才跑去吃肉。
那可是新鲜的、鲜嫩的牛肉啊。夏小虞跟洛青屿虽然也经常给奶油买零食和上好的猫粮,但是零食毕竟只是零食,不是真肉。
辣条虽然一时好吃,但是火锅永远才是辣味正餐。
奶油吃得很开心,一盘子鲜嫩的牛肉,很快就被它吃得一干二净。夏小虞摸摸头,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们吃什么?”
“外卖吧。”夏夫人躺在沙发上,手里怀抱着灰溜溜的奶油。她撸猫撸得十分惬意,嘴角微微上扬。
啊?夏小虞重重地叹了口气,果然说着不要,等猫真的来了就瞬间真香。天下的父母还真的收拾一个样子啊。
“奶油。”夏小虞不甘心地冲着猫咪喊了一声,毕竟喂了它这么久,这家伙总不是吃了一口肉就忘记主人是谁吧。
“奶油。”夏小虞又喊了一声,这一次的提高了声音的分贝。
奶油明显听到了主人对自己的呼唤,踏敷衍地摇了摇尾巴,就算是对夏小虞的回应了。
然后它动了动身体,在夏夫人的怀里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卧好。
夏小虞听到了心脏破碎的声音。果然宠物就是宠物,馋猫就是馋猫。早知如此,她就应该买条狗的,最忠诚的那种。谁能想到一盘牛肉就能把奶油收买道如此地步呢,她连连摇头,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痛惜。
“夏夫人。”夺猫之恨,难以下咽。夏小虞看着雍容华贵,怡然自得的夏夫人道:“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猫吗?你还说你最讨厌带毛的动物了。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夏夫人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别吵。奶油要睡着了,我也要睡着了。”
“骗子!”
“你刚刚不是喊它了吗,它不理你我有什么办法。”说着夏夫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夏小虞无言,她说得也有道理确实是奶油不理自己的。
有点郁闷,夏小虞闷闷地坐在沙发上。这只猫真是奇怪,明明天天给它喂食铲屎的是自己,可是之前吧他一直就喜欢洛青屿。现在它转头喜欢上自己老妈。可是说实话,这两个人对奶油……
反正夏小虞自认,他们对奶油都没有自己对奶油好。
正在气闷呢,夏夫人突然吩咐她道:“好饿啊,要不你出去给我们买点饭回来吧。”
啊?夏小虞嘴巴张的老大了,她有些烦躁:“我不想去。”
“那就饿着。”夏夫人威胁道。
“饿着就饿着!”大不了减肥呗,对于一顿饭不吃这件事,夏小虞还是可以接受的。
没想到紧接着夏夫人就继续威胁道:“等你爸爸回来我就跟他时候,我都快饿死了你都不给我买个饭。”
夏小虞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很多年前,夏夫人乔怡为了逃避父母包办婚姻,只身东渡日本留学。
在留学期间她认识了夏爸爸陈青,那时候夏爸爸商业上刚做出成绩,为了弥补自己文化上的短板,他也找了个机会去日本留学。刚巧跟乔怡就在同一个班。
乔怡自小身体不好,在一堂欧洲史的课堂上,她心绞痛发作无力趴在课桌上。刚到日本的乔怡日语很差,捂着胸口,疼得大口踹气,却无法用日语求救。
“痛,痛。药……药……”她指着地上的包,治疗心绞痛的特效药就在包里,咫尺之间,却够不到。
或许这就是自己违背家庭逃婚的代价吗?她心痛难当,一时间竟有种要埋骨异国的悲凉。
“是遗传病吗?”一个身着正蓝色璎珞纹的和服,皮肤古铜黄色的少年走了过来,用流利的汉语询问乔怡道:“有药吗?”
大喜过望的乔怡指了指脚下的黑色皮包,男子赶忙从皮包中掏出一个淡黄色瓷瓶打开递给乔怡。乔怡服了药,口腔中充满了辛辣的味道,心口的绞痛大大减轻。
“谢谢。”乔怡向男子表示感谢,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也有了红晕。
男孩子微笑着,眼睛眯成月牙装:“不客气,我叫夏正松,是中国人,很高兴认识你乔怡同学。”
“你?知道我的名字?”乔怡惊喜地问,她想起中国的一句成语,塞翁失马。
夏正松没有回答乔怡的问题,只是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就这一眨眼,便似星辰陨落,灿烂划过漆黑的夜空,在乔怡原本黑暗的日子里多出一抹光亮。
次年秋,乔怡与夏正松双双升入东京帝国大学。
乔怡家在南方,夏正松家在北方。
“阿松,北方会下雪,是不是很美?”乔怡轻轻靠着夏正松坐在东京帝国大学的操场上,看着天空中璀璨的辰星。
“很美。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家吗。”夏正松把外衣披在乔怡的身上,少女明眸皓齿,即使黑夜也十分耀眼。
“好呀,那你先跟我父亲提亲。”
“嗯。”夏正松点了点头,黑暗中他的眼中略有迟疑。
乔怡也看到了这份迟疑,其实她知道为什么夏正松会有迟疑,虽然他现在是个小企业家,但是凭借这点家底,乔怡的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她就是因为逃婚才跑到动静来上学的,父母看她确实还不想结婚,所以才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她带了一个男朋友回去,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家世,没有巨大的财富的男朋友回去,那她的父母肯定跟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回到住处的乔怡,心绞痛更厉害了,所幸她及时服将剩下小半瓶药都服,这才没有病情加重。
很快,乔怡便偷偷离开了学校回到了祖国。
直到开船的最后一秒,乔怡仍旧站在甲板上眺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在期待什么。看着越来越辽阔的海天一线,和越来越渺小的日本岛,海上乌云密布,乔怡知道,这人间又将面临动荡和战乱。
回国后的乔怡仍旧没有结婚,她开始做一名日语翻译,时间就一天天地蹉跎下去。
过了好多年,有一天乔怡在家门口看到了夏正松。那时候他已经从一个小老板变成一个小企业家了。拥有的资产也翻了好几倍,面对他的提亲,再加上女儿这些年坚决不结婚的态度。
乔家的父母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
但是乔怡苦等夏正松的那几年已然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他们结婚的时候乔怡的年纪也已经有点大了,以至于后来生孩子的时候她受了不少苦。
因为这些原因,导致夏正松对妻子极其的宠爱,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乔怡已经不再年轻,不再是哪个娇媚的少女了。但他对妻子的宠爱却分毫没有减少。
夏小虞知道父母感情甚笃,不想被老爸唠叨。也不想等晚上的时候还要被自己的大哥唠叨,她想了想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去,我去还不行吗?”
夏夫人点点头,对女儿的反应很满意。
“那你给我钱。”
夏夫人嘟嘟嘴,抱怨道:“都这么大人了,买个饭还要钱。”说着,她不情不愿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递给夏小虞。
“砰。”夏小虞重重地把门关上,心中又郁闷又无奈,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挥挥手,打了一辆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