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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吐……只是头晕……”陆霏霏心虚的抓着孟祁岳的袖子:“我们回家吧,休息一下就会好。”
“好。”孟祁岳冲孟祁峰抱歉的笑笑:“哥,霏霏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孟祁峰眸色幽深,唇角噙着讥笑,调侃道:“没准儿你快当爸爸了,让黄医生过去看看。”
“嗯。”孟祁岳不置可否,推着轮椅,慢慢往外走。
回到公寓,孟祁岳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为陆霏霏诊治,陆霏霏紧张得直冒冷汗,幸而黄医生说她只是血压偏低,好好调理就行,没有大碍。
送走黄医生,孟祁岳叮咛了陆霏霏几句,然后去书房消磨时间。
孟祁岳打开电脑,却什么也不想做,盯着桌面的风景图发呆。
心烦意乱的陆霏霏刚躺下,冷琳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喜悦。
“霏霏,今天芳姨给我打电话了,还好我当初没答应给荆南哥生孩子。”
“怎么了?”陆霏霏情绪低落,幽幽的问。
“还能怎么,我不是给他们找了个大学生当代孕妈妈吗,手术又失败了,移植的胚胎根本不能成活,这已经是第四次失败了,今天我去看了那姑娘,憔悴得我差点儿没认出来,最少老了十五岁,嗤嗤,可怜啊!”
嘴上说着可怜,冷琳琳却无同情之心,有的只是庆幸。
自己的事烦不完,陆霏霏没心情再过问别人的事,可又不能驳了冷琳琳的面子,依然耐着性子和她聊:“芳姨准备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没那么容易。”冷琳琳压低声音说:“她让我再找两个人,真是好笑,荆南哥的精子质量不行,找再多人都是徒劳,何必浪费精力,我说啊,还不如给裴叔找一个,趁现在还不算太老,能生就多生几个。”
“噗……”阴郁一天的陆霏霏终于笑了出来:“你这建议好,你向芳姨提了吗?”
“我怎么敢提,她还不把我给骂死。”冷琳琳讪笑道:“我也只敢和你说说,就芳姨那脾气你还不知道,我想啊,裴叔就算有贼心也不见得有贼胆,有件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听我爸说裴叔和芳姨结婚以前有对象,可家里人不同意,裴叔没办法才娶了芳姨,两个人这么多年貌合神离,我猜裴叔心里还惦记着他以前的对象,而且芳姨那么强势,男人都不会喜欢,还好没成婆媳,不然以后我别想有好日子过。”
陆霏霏笑道:“你不是说芳姨对你最好吗,怎么现在又变了。”
“那是以前,我和她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如果我真和荆南结婚,她恐怕要恨我和她抢儿子。”
冷琳琳感叹道:“现在想想都是天意,我当初被爱情冲昏头只想嫁给荆南哥没考虑其他的事,还自信满满的认为只要和荆南哥朝夕相处,他一定会慢慢爱上我,现在想想可真是傻,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幸福!”
“很傻很天真!”陆霏霏苦笑着摇头,她又何尝不是,执意要和不再爱她的孟祁岳在一起。
和孟祁岳十年的感情明明已经走到了尽头,又何必强求结果。
现在的她不幸福,更不快乐。
为何不给爱情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陆霏霏摸着自己的小腹,幽幽的想,难道这也是天意?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要我说啊,荆南英年早逝芳姨是罪魁祸首。”话匣子一旦打开,冷琳琳不吐不快:“如果当初芳姨不逼荆南坐上那个位置,他也不会疲劳驾驶出车祸,都是芳姨的错。”
陆霏霏默默的点头:“荆南哥是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唉……”
“荆南哥没被狐狸精迷住之前确实很好,被狐狸精迷住自己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冷琳琳没好气的说。
虽然已经时过境迁,当事人也已经魂归极乐,她心里的怨气依然没有散去。
陆霏霏干笑道:“呵,狐狸精不好对付啊……”
结束通话,陆霏霏小心翼翼的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这些天她的腿已经大有好转,能慢慢的行走,也不再如前段时间那么疼痛难忍。
她慢慢的走向书房,虚掩的门透出一道白光,划过红橡木地板,似乎分开了两个世界。
一个世界属于陆霏霏,另一个世界是孟祁岳的领地,禁止涉足。
站在虚掩的门边,陆霏霏看到对着电脑发呆的孟祁岳。
他在想什么呢?
眉心拧出深刻的印记。
陆霏霏悄悄回到房间,kingsize的大床从来只有她一个人的气息。
夜越来越深,陆霏霏始终无法入眠,突然听到门口有瓶子落地,发出的一声闷响:“咚。”
她披上睡袍扶着墙慢慢走出房间,看到孟祁岳醉醺醺的躺在地上,XO的瓶子咕噜噜滚到了走廊的尽头。
“祁岳……”陆霏霏上前去扶孟祁岳,却不想被孟祁岳翻身压倒。
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吻得陆霏霏喘不过气。
“快起来,地上凉。”陆霏霏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孟祁岳从地上拉起来,用轮椅推进房间。
把孟祁岳推上床,她已经精疲力竭,两人齐齐倒了下去。
孟祁岳结结实实的压着她,陆霏霏动弹不得,满是酒气的粗重呼吸吹拂在她的颈项,挑起女性的原始本能。
心思一动,陆霏霏吻上孟祁岳饱满的额头,细碎的吻很快有了回应。
孟祁岳糊涂得将陆霏霏当成丁晨夕,尽情抒发他的思念。
“晨夕,晨夕……”
他喃喃的呼唤着,比梦呓更不真切。
听到孟祁岳的低唤,陆霏霏的心凉了半截。
十年的感情竟不敌数月的奸情,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孟祁岳的心已经被丁晨夕俘获了。
陆霏霏试图推开孟祁岳,不想再和这个亵渎她的爱情的人亲亲我我,更不想当替身。
“晨夕,别走,别走……”孟祁岳把陆霏霏抱得更紧,像个无助的孩子,可怜兮兮的乞求安慰。
“放开我,我不是丁晨夕!”
陆霏霏又气又恼,粉拳砸在孟祁岳的胸口:“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是陆霏霏,你说过你最爱的人是我,不是吗,为什么忘记你的誓言,为什么不再爱我,十年的感情打水漂了吗,祁岳,忘了丁晨夕,好不好?”
“晨夕……”陆霏霏说再多的话孟祁岳也不见得能听进去,他唯一能听入耳的是心上人的名字---丁晨夕。
已铭刻在脑海中,不可磨灭。
“就知道晨夕,她哪里好,你倒是说啊,她哪里好?”陆霏霏别开脸,躲过孟祁岳的吻,气得想扇他两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一阵悄无声息的夜风吹开了法式窗帘,皎洁的月光倾洒满地,陆霏霏伸出了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可紧握的手心却依然空无一物。
她现在能抓住的唯有身旁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陆霏霏的手轻拂过孟祁岳刚毅的侧脸,然后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一抹冰冷的微笑在她的唇畔绽放。
关了壁灯,她脱掉衣服,小鸟依人的钻入孟祁岳的怀中。
翌日天光大亮,孟祁岳从宿醉中醒来。
他睁开迷蒙的眼睛便看到皓洁美背,珠光盈盈的皮肤细腻不见毛孔,蝴蝶骨微凸,勾画出最诱人的弧度。
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触摸。
脑海中涌动着不知是梦境还是真实的画面让孟祁岳迷惑,一张嘴,险些喊出他呢喃了一夜的名字:“初……”
“呃……”陆霏霏恰在这时翻身平躺。
完美的面部轮廓呈现在孟祁岳的眼底,让他醒悟,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实。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孟祁岳果断的翻身下床,赤条条走进浴室冲澡。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陆霏霏睁开眼,似笑非笑,唇角微扬。
冲澡之后孟祁岳火速穿衣服上班,全然无视陆霏霏。
陆霏霏盯着天花板中央的雕花灯盘哂笑,这也是天意吗?
昨夜月光皎洁,今日阳光明媚。
陆霏霏的心情和这天气一般晴朗,孟祁岳出门不久她便起床,到浴室去吐个痛快。
她告诉自己,再忍耐半个月,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孟祁岳的面前孕吐了。
不错的决定,难道不是吗?
孟祁岳在公司门口看到一个女人走在人行道上,看背影很像丁晨夕。
虽然他明知道那人不是丁晨夕,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看一直看,险些撞上过马路的人。
猛的踩刹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孟祁岳整个人往前扑胸口撞在方向盘上,痛得他只抽冷气。
孟祁岳摇下车窗,大声询问倚在他引擎盖上的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险些被撞的人回过头,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
“呀,是孟先生啊,你来得正好,我和你伯母快急死了!”丁庆国看到孟祁岳就像看到救星,两眼放光。
“伯父,你怎么来了?”孟祁岳忙把车靠边停下,不露声色的与丁庆国交谈。
“我过来找你,晨夕五天没打电话给我们了,手机也一直关机,以前从没这样过,我实在放心不下,去不了滨城只能过来找你,看你能不能联系上她。”